75、chapter 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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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今年春天以来，全日本的股民都提心吊胆地捏着手里的钞票，被日本两大巨头折腾得人心惶惶。
最开始先是听说须王资金断流，债券不能兑现，人们纷纷涌向各大交易所进行挤兑，而这一波风潮刚刚平息没多久，凤氏的股票又开始崩盘，几个交易日里头跌得直叫人人眼睛脱框。股民们费解了，莫不是今年要爆发所谓的金融危机？钱还是攥在手上来得安心，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一小笔一小笔的从各类金融市场向外撤资，所有证券市场的交易量都在稳定地下滑，券商们急的想哭都找不着调。
而就在这个时候，近期问题连连的两大巨头——须王氏和凤氏，忽然宣布要举行一场联合新闻发布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发布会的消息，任何一家有门路的媒体都巴不得削尖脑袋换一张发布会入场券。可惜的是，两家只邀请了大型的财经和时政类媒体。
发布会当天，记者们入场的时候又受了一回惊吓：所有拍摄照相设备一律在入口上交，等发布会结束才能交还。一群黑西装的保安齐刷刷地在入口排成两排，无言地盯紧每一个入场的人，稍有怀疑，就会被温柔地请到一边“喝茶”，并接受搜身。
各大媒体记者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次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样，个别觉得遭到羞辱的媒体已经开始想找负责人理论。可是，当发布会的主办方们入场的那一刻，众人的眼镜顿时哗啦啦碎裂了一地，同时也明白了这样煞费苦心的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被整个业界猜测纷纷的凤氏的新当家，终于在公开场合露了面。
凤镜夜，这颗如日中天的耀眼新星，穿着一身铁灰色的套装，合体的剪裁一看就出自意大利名家手工定制。有了凤氏凤義人和凤雅治的先例，他一张出色的脸倒是并没让众人太过惊讶。男人从容地走向主席台，表情严肃，气质优雅，金边眼镜后不时射出锐利的眼神。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扫过，大概所有的谈判对手都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条件打个对折。
而跟他同行的那个人，却明显地更加地引人眼球。
根据记者们较早拿到的名单，凤镜夜身边的这个满头金发，一脸亲切的青年，赫然是须王前不久才刚刚火辣出炉的年轻的新执行总裁，须王环。与一头美丽的金发相映衬的，是他那隐隐带着日耳曼裔血统痕迹的英俊五官，在一群黑发黑眼的亚洲人中显得极为出众。同样地，他穿着一身纯白的高级定制西装，微笑地站在那个向四周散发着压迫感的男人身边，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两个人面容英俊，身材挺拔，贵胄气质，一光一暗，像两个特大号的人体磁场，瞬间横扫了整个会场，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原本还在喧闹的席间，除了一阵阵的抽气声，再也听不到一个多余的字眼。
可惜记者们所不知道的是，为了挑选所谓“能造成毁灭性的视觉效果”的这两身衣服，两个可怜的发光体此前被双胞胎和莲华整整折腾了整整六个小时，试了不下二十套衣服，事后，环泪眼汪汪地发誓说一年以内他绝不会再走进任何一间带试衣间的商场。
在最初的冲击过去以后，媒体代表们终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坐下来听这两个帅气又多金的完美得不可思议的新好男人开始了他们的发布会。
发布会的内容并不长，前半部分，两家分别对于最近的经营状况和股市、债市的震荡进行了较为细致的说明，并且表示目前的一系列事件并未对他们的利润预期造成太大的影响。与此同时，双方却对于商业和金融领域风云诡谲变幻莫测的挑战同时表达了忧虑。最后，他们一致认为，在这样的重大影响下，应该汇聚彼此的力量，共同应对。
于是，两个跺跺脚可以震动日本半边天的超级财团，在这个发布会上宣布，以3号地项目的共同建设为契机，将正式展开金融、地产、零售、医疗等方面跨领域多业态的亲密合作。
日本实力最强的两大龙头，从此将完全地进行优势互补，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集团，全日本乃至世界的经济，必将在此基础上受到巨大的震荡。
凤氏和须王的两位总裁很快交换签署了契约书，站起身来握手。于是，现场诞生了这样一幅画面：两个身着一黑一白的世纪末大帅哥站在聚光灯中央，双手交握，眼神对视之间，微微地一笑。
全体记者又一次捶胸顿足地后悔，为什么不在内衣或者袜子里偷偷藏几个微型照相机，哪怕只有一台蒙混过关了也好。
幸好，主办方像是了解他们的纠结之情，在发布会结束后，向与会的媒体都提供了一帧照片，作为官方口径唯一的图片资料。照片的内容正是两人最后握手的一幕，只是不知为什么，无论各路记者们怎么看，都觉得少了几分当时的味道。不过饶是这样的一张照片，也已经让社内的女编辑们陷入疯狂了。
另外有趣的一点是，据不可靠的消息称，有一成左右的女性新闻工作者自发布会回去后，默默拒绝了男友的求婚，理由是：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来平复内心巨大的落差感。
这一切，都是池上来向我报告新闻发布会的后续事态的时候，我才从他口中得知的。
我点点头，对他一系列的处理表示满意，又追加了一句：“除了我们已经审核过的新闻稿，凡是敢对我们的人身和背景妄加揣测的报道，一律封杀。”
池上黑着一张脸，咬牙狠狠瞪着我：“封杀！你说得倒是轻松！知道你们造成了多大影响么？现在你们两个人，无论谁的随便什么花边新闻，拿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卖到几千块，如果附带照片的话，直接一万起跳！”
我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道：“哦？那正好，帮我发个公告，即日起凤氏和须王的员工服务超过三年的，马上可以得到总裁和执行总裁的签名照一张，服务五年以上的，除了照片以外还附赠等身大高清海报。不过……”
“这些全部列为绝密内部资料，一旦被发现外流，立即开除，不接受任何辩解！”
我露出牙齿阴森地一笑：“正好我还发愁今年的年终奖不知道该怎么发呢……”
池上被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扑上来哀嚎：“老板！不要这么狠啊啊啊啊~~~~~~”
“吵什么吵，你有意见？”我白了他一眼。
“呜……”他耷拉着脑袋委屈地站到了一边。
我低头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你求情，那我就网开一面。照片分成十张一个系列好了，每个人随机发一张，不得更换，但是——允许内部交易。”
池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出于害怕我再反悔，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不讲理的提案，脚步虚浮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年的突发奇想的年终奖在两家公司内部引爆了一场近乎疯狂的集换热潮，拿到稀有照片的人，无疑全都赚了个盆满钵满。当最后池上以十万的高价把他手上的照片卖给一个眼神发直的女职员的时候，他差点没仰天长啸以感上天之不公。
池上出去之后，我坐在扶手椅里，考虑着是不是该把基金会的问题提上台面了，忽然门又被推开了
“又怎么了？”我以为池上这家伙还是没想通，又回来找我了。
“噢，刚才在走廊里撞上一个失魂落魄的家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听他说，有签名海报？可以给我一张么？”
“威廉？”我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面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来人爽快地哈哈一笑，很自然地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
“不欢迎我么？”
我摇头笑道：“不，怎么会。正好，我也忙完了，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哦，不过前提是，”威廉向我眨眨眼，补充道：“如果你不克扣我的酬金的话。”
“啧，到现在你还要跟我谈钱，真是伤感情。”我假装叹息。
威廉笑了笑，道：“说起来，我还没祝贺你呢。”
“祝贺我什么？”
威廉看着我，认真地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我不禁露出微笑。虽然威廉喜欢爱玩笑，但是越是关键的问题上，你却总能发现这个人心里的那份真诚。
“谢谢。”
“王子他是个很出色的人，凤，你很幸运。”
威廉带着赞叹的语气说道：“他回到须王两个星期，单单靠自己的力量，已经笼络了十几个人，拥有了一支实力非常强劲团队。而且，他从来不压抑手下的人的想法，决断也非常明智，在他的带动下，须王内部进行了几项影响重大的改革，现在连须王理莎子也不得不让他三分了。”
我挑了挑眉，有点惊讶。这件事请我倒是并没有听说，除了需要听取我的意见之外，环并不会把公司的事情全都告诉我。按照威廉说的，看样子他做得不错。
不过这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内。
“如果你愿意留心的话，他会不断带给你惊喜的。”我笑道。
“哦？那么真是可惜了，我大概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威廉靠坐在扶手椅中，略带惋惜地说道。
“怎么了么？”我听出他话里有不对劲的意味，皱起了眉。
威廉温和地看着我，淡淡地道：“凤，我是来辞行的。”
“你要走了？”我蓦地心里一紧。
他抛了个媚眼过来：“噢，亲爱的，你舍不得么？”
“去你的！别开玩笑。真的要走？”
“委托结束了，日本这边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威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耸耸肩道：“留下来你又不会爱上我，所以，我要回去好好享受我的自由生活。”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
说完全不会舍不得是骗人的。这段时间威廉给我的帮助和安慰，早就已经超出了我们最初委托的范畴。我们光是在一起喝酒的次数，都要远远多于我跟雅治等人见面的次数。到现在，我已经把他当成亲密的朋友，而无奈的是，他对我的感情，不管到底有几分认真，我都无以为报。
我没有立场挽留他。
“你什么时候离开？”长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问道。
“明天。”
我一愣，拍着桌子站起身对着他大吼：“明天！？你这混蛋小偷，明天就要走，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威廉苦笑着抬起手：“冷静，凤，冷静一点。”
我狠狠瞪着他：“晚上去喝酒，不准说不！”
“晚上？你家王子殿下呢？”
“他今天不在。”
自从环回到须王之后，每周都会抽几天时间待在本家。算上今天，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
威廉静默了片刻，忽然挑起嘴角戏谑地道：“哦哦~凤，这样可不好！你们才刚刚交往，你就要出轨~！”
我咬牙切齿地骂过去：“滚！谁他妈跟你出轨，老子要送你上路！”
“呃，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有真实感啊……”他干笑两声。
“去不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威廉磨蹭了半天，才道：“虽然这提议很诱人……还是算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你诓我是不是？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我一拳挥向他胸口。
威廉躲开我的拳头：“哎，就假装是男人的一点儿小秘密好了。”
我想了想，又道：“那明天我去送你。”
威廉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为什么？”我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眼看着又要发火。
威廉抓住我的手腕，看向我的双眼，难得地正色起来。
“凤，我怕看见你的脸，我会舍不得走。”
他柔声道。
我窒住了，停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威廉……”
他平静地道：“凤，你心软了。”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既然这样，那么最后的最后，给我一个吻如何？”威廉凑近我的脸，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会好好珍藏起来的。”
我终于释怀了，松开手，笑骂道：“看见我的脸你舍不得走，有了我的吻，你就舍得了？”
他捂着眼睛，发出一声哀鸣：“噢~~凤，别这么绝情嘛！”
“威廉，你知道，你会永远是我的朋友。”我轻声道。
威廉点点头：“我知道。”
“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再陪你喝个痛快。”他说。
“不醉不归？”
他笑了，轻轻拥抱我一下。
“好，不醉不归。”
我们都知道，他说的下次的意思是什么。也许很快，也许要很久。要忘记一段感情，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看着威廉离开的背影，我忽然很想抱抱环，就是单纯地抱着他。
我想感谢所有能感谢的东西，神明也好，机遇也好，人也好，能够让我和环相遇，相知，相爱，最终相守。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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