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爬墙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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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走出办公室，还真的看到了靠墙而立的中原中也。
没等他说什么，我就先说了。
“换个地方谈谈吧？”总之别在这里。
他愣了一下，转身带我离开了大楼。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压抑着好奇跟他问好的黑衣人……其实也不是，我们还遇到了两个值得一说的人。
先是衣角似乎还在滴着血的芥川龙之介。
我看到他的时候就下意识往中原中也身后藏了藏，中原中也同样下意识遮掩了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是我和太宰有一段牵扯呢？
还好他真的不知道，只是正常和中原中也打了招呼就走了。
他一走，我和中原中也之间的气氛更奇怪了。
“那个……不愧是mafia，真厉害啊。”我干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心里同时还在盘算着待会要如何开口讲正事。
中原中也可能也预感到了什么。他神色复杂地想要开口，走了没几步又遇到了一个人。
哇哦，是漂亮大姐姐。
“中也。”
“红叶姐。”
“嗯……这位是？”
漂亮大姐姐笑着跟他打完招呼，又笑着看向了我，一副姐姐第一次见到弟弟女朋友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这样。
看起来，他在港口mafia里人缘好好哦，那样我也就放心了……不是！
我想了想，还是在中原中也开口之前抢先打了招呼，“您好，我叫群野萤。”
这位我依稀记得是负责情报的漂亮大姐姐，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微妙。
唔，我猜对了。她在我打招呼之前，还没有把“传闻中‘书’的相关者”和“中原中也女朋友”完全联系在一起。
所以她又保持着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看了看我，又问中原中也，“刚刚去见完首领吗？”
中原中也犹豫片刻。
“是。”
她应该和我一样注意到了他片刻的犹豫，摇摇头。
我以为漂亮大姐姐还会再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就简短地告别后就走了……看看有点心烦意乱但是好像还没意识到什么的中原中也，我也摇了摇头。
哎，这个漂亮小傻瓜（不是）。
我和他又坐回车里，并且这次我坐了副座。
无意识地伸手感受着车载空调口吹出的凉风，我想要如何以一个稍微轻松一点的开头来开启应该很快会变得沉重的谈话，“那个……问你一个问题哦。”
“什么？”
我深呼吸一个来回，快速地把这个蠢得简直不能更蠢的问题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啦，森先生和我都掉进水里了，你会先救谁呢？”
中原中也：“……”
我真实地看见了一排黑线从他额角滑下，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也在一个深呼吸之后算是认真地回答了我这个捣乱问题。
“首领和你都会游泳。”
我：“……”
好像是哦。
正当我无言以对的时候，他朝我走近一步，还伸手按住我的额头反复摸了摸。
？
“也没有发烧啊。”
……啊，以为我脑子不好是吗？
“唔，可能是和森先生对话挺烧脑的吧。”
有一说一，确实，是这样的。
“……首领和你说了什么？”
“或许你可以问他？”不如给我点时间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说。
中原中也对我露出了一个“你以为他会把不让我参与的对话内容告诉我吗你这笨蛋”的表情。
“那样的话，你从我这里得到的答案也不重要嘛，”我轻轻地把风口往上一打，“重要的是……中也，啊不，小中。”
难得用回了这个称呼，隔了十几章再一次被昵称的中原中也却一把握住了我靠近他的那一边手臂。
“你又不是笨蛋，”只是一个漂亮小傻瓜，我在心里补充了这一点，“能猜到一些吧？我和森先生没有谈拢哦。毕竟我真的对‘书’一无所知……他不信。我可以理解，上位者总是更加多疑嘛。”
的确不是谈拢，只是殊途同归而已——森鸥外想试探我到底和“书”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想看看他的好部下的感情状况对工作和忠心度的影响到了何种程度；至于我，我想对得起我的良心，以及想分手。
不过这些……算是我和森鸥外两个初次见面的人的默契吧，不会告诉他的。
“萤……”中原中也声音干涩地吐出一个称呼，又没了下文。
我低头看了看他抓住我手臂的那只手，想了想还是以轻柔的力度一点点掰开。
“刚刚问你那个奇怪的问题也不是要你做选择……因为你没必要选择我啊，”我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且我现在面临的状况……如果还有港口mafia高级干部的你参与进来，对你我都会有更多的麻烦吧？”
“群野萤你这个麻烦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曾经绑过我的。
——单方面潇洒地挥别中原中也之后，和纯以及红毛克莱伦斯会合的我本来也不至于就这样狼狈地陷入这一波又一波简直看不到尽头的追杀之中。
森先生虽然做了一回干预属下情感问题的恶人，但是他也不想万一真的跟“书”有关系的我落入他人之手，还是借了处不错的藏身之处给我们。这个“不错”就不错在它看起来和港口mafia似乎毫无关联。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挖出来了，我们只能在深夜狼狈出逃。
刚刚那段对话的产生，就源于克莱伦斯不得不夹着我一路狂奔——因为废柴的我跑到脱力了，先前一脚软差点摔倒的时候，后面呼啸而来的一颗子弹还削掉了我一缕头发。
……我太难了。
纯倒是让我意外的体能不错，一边跑一边观察形势还能抽空跟我说话，“看那些□□组织的认真程度……我都快怀疑你有‘书’在手了。”
“不是……这个真没有，我好冤……”我气若游丝地说着，突然感觉克莱伦斯和纯都一下子刹车般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这样一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分头行动。”
“……分头？”
“嗯，这样能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我还可以再去找隐蔽的藏匿点。”
纯对于自己决定好的事情绝不会再动摇。她推了一把神情看起来不太乐意的克莱伦斯，好吧不乐意的人还有我，“你知道到时候怎么联系我……快走，照顾好萤。”
……然后克莱伦斯和我就互相照顾进了一条死路。
这太糟糕了，因为本来我和他完全可以——唔，就算不是完全那本来也可以大概率避免跑进死胡同的。
但是自从和纯分头之后，我们两边的压力都小了很多，克莱伦斯还撬了一辆不知道谁停在路边的机车方便我们跑路——我先跟车主说声对不起了！
甚至他还突然有了兴致和我深入交谈，“其实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石川大人那么重视你。”
他这句话差点就要把我拉回了之前被他绑的不好回忆之中，导致我一开口也没什么好气，“……你的意思难道是你现在明白了吗？”
一说出口我就觉得我这话怪怪的。
又瞅了瞅说话时和说完话之后都没有看过我一眼的克莱伦斯，我突然发现这家伙对我的态度似乎变了很多……这段时间纯把他怎么了？
“没有要和你比惨的意思，但我也是从有意识开始就为那个无良机构做事了，使我产生羁绊感觉的人是石川大人。我想，使她产生羁绊感觉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唔，看来是他发展出了同理心。
我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什么，就感到克莱伦斯再一次紧急刹车。
因为速度太快风太大，刚刚一直埋头抓紧头盔的我懵懵懂懂地抬头，“嗯？怎么……了。”
“这里好像是死路。”
“……这还要你这个笨蛋路痴说吗！”
还是要谢谢他这个死红毛记得在撞墙之前刹车啊？！我回头看了看，发现也不能完全怪他，这条路七拐八弯的，我依稀记得还有几个岔口，鬼知道为什么偏偏让我们走到死胡同的这一条啊？
“那就快点调头啦！”
然而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克莱伦斯对视一眼，确定了我们两个人都听到越来越近的汽车行驶的声音——这条路本就鲜少有人会深入到这处，还刚好是现在……
“……他们是不是跟过来了？”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白问了。
答案是肯定的。
我胡乱地甩掉对我来说太重太沉的头盔，从后座爬下来，顺带还扯了一把克莱伦斯，“快点，我们试试翻过去。”
“翻过去……这堵墙？”
我搞不懂他还在犹豫什么，“那不然你要等着他们都过来把我们堵死在这里吗？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克莱伦斯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堵墙，半蹲了下来。
“那你先上去。”
虽然翻过这堵墙的建议是我提的，但是真让我踩上一个人的背我还是有点慌，“那……你别乱动啊，我也轻轻地踩。”
“踩就踩了，就你那点重量算什么啊。”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从他的语气里猜测他可能说话时顺带翻了个白眼。
行吧。
我一脚踏上了他的背，双手也向上伸直，勉强攀上了墙沿，克莱伦斯可能是考虑到我的身高问题，一边问着“高度够了吗？”一边就稍稍地直起了腰，害得我更紧张了，甚至都没听到墙另一边传来的动静。
直到我艰难地坐上墙头之后，我才发现了翻过来的这一边墙下，正站着一个人。
我：“……”
那个人：“……”
月光一视同仁地洒在姿态非常不雅的我和表情一言难尽的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爬墙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