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游戏》六艺十二律

29、莫干（2）

　　行商的眼光是多么的敏锐，看似林争只给了他一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品作为回礼，但是从前村所摆放的摊位中，独一无二的份额，让这个精明的胖大叔留了个心眼。
　　“这个竹筒里面装了什么？”莫干大叔好奇的嗅嗅有裂缝的地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是属于草药的特有味道。
　　林争点点木筒上凸起来的那个小玩意，笑着介绍：“是修复膏呢，药草制作的，很珍贵的哦。”
　　“药草制作的？”莫干大叔摸摸自己的毛毛虫眉毛，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听起来像药膏类的东西，如果是药膏类的东西在会贸上可是换不到任何东西的嘞。”
　　“虽然是叫修复膏了，但它不是药膏哦。”林争狡猾的换了一种说法，“这个可不是用来治伤的，是用来做保养的。”
　　药草做出来的东西不用来治伤，反而用来做“保养”（虽然不知福保养是什么意思），莫干大叔明显被林争的说法给吸引了。
　　“您可以仔细看看我们村的勇士们哦，看看他们的脸和手是不是要比别村的人要光滑很多？”
　　林争不说莫干还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听林争说了，仔细一观察——哟！还真是。
　　“所以这些都是修复膏的功劳。”林争点点木筒，“我们村的男女可都在用哦，老人和女人很喜欢呢。”
　　能做行商的人多精明，一个村的人都在使用可代表不了什么，因此莫干并不着急，他耐心的等待着林争给他介绍“修复膏”更多的作用。
　　“您应该知道，一到了冬季，人的皮肤很容易干裂，干裂的皮肤不仅疼，在生活上还很不方便，出血是常态，严重的还会化脓，再严重一点的还可能会在开春以后截掉坏掉的那部分。”
　　莫干点点头，这种事情他见过不少，自然是清楚的。
　　“但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到了冬季大家的皮肤都很容易干裂，而燥热的夏季却不会？”
　　“呃……”莫干被问得一愣，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没考虑过会出现干裂的原因。
　　林争自然是知道莫干回答不上的，不然护肤这块也不至于让他做第一“吃螃蟹”的人了，于是继续说道：“其实是因为冬季空气中的温度开始下降，水分大大减少，人体的皮脂腺分泌减弱……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重点，我们继续……人体的皮脂腺分泌减弱，皮肤表层开始干燥开裂，起初是像鱼鳞那样起皮，慢慢变得瘙痒不止，然后就开裂了。
　　皮肤开裂的程度与个人肤质有关，在生活中绝大多数人属于混合型肤质，面部T型区的皮脂腺分部密度较大，容易出油，而在手、脚、小腿等莫少部分，以及腰围等与衣物有摩擦的部位，皮肤最容易发干。
　　其中油性肤质的人不仅是T型区，甚至上胸部、上臂都不会出现明显的皮肤干燥；另外一种干性肤质的人则相反，不仅手脚等末梢部位会干燥，面部正常出油的地方也会干燥，您是不是也注意到了明明是干着同样的活儿，有的人干裂的地方很多，而有的人相对来说就要好很多……
　　就是这里原因啦。冬季来了，柴火较为珍贵，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大家伙也不怎么喝凉水，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了，皮肤不干裂才怪。所以在经过观察以后，我制出了修复膏，从现在开始在每天清晨和傍晚在脸部、手部等容易干裂的地方涂抹点，冬季涂三次，可以厚实些，这样就能大大的减少开裂带来的痛苦啦。
　　如果长期使用，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每天都不要停，虽然不保证能治愈开裂的情况，但是开裂的深度肯定会大大减轻的，甚至不影响劳作。”
　　林争霹雳巴拉说了一堆，莫干肯定是听不明白的。但在莫干心里，能一次说那么多话，每句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一样，这个修复膏是不是也……
　　当下心思百转，莫干的脸上露出明显不过的属意之色，林争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剪刀手，第一次和前村以外的人谈“生意”成了！
　　“这个当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林争很有信心的点点头，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说道：“肯定是的呢。前村人可不做这些不好的事。但是想要达到我刚才说的效果，一定要从现在就开始使用哦。等到了冬季，大家的皮肤都开始裂开了再来使用，效果可就不好了，毕竟我制做的是修复膏，而不是药膏。”
　　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是好事，也需要强调正确的使用方法，林争可不想因为某些不正确的使用方法，给前村招来不好的影响。
　　“这个我会在和他们易物的时候讲明白。”莫干表示自己可是一个有责任心的行商，“现在让我们来谈谈，这个修复膏需要怎么易的。”
　　莫干从怀里拿出一块皮革，上面写着林争看不懂的文字。
　　“我带来的物品有高山族的砂石、力村的大弯牙、湾湾族的麻布、黑镇的黑石、草草族的兽皮和温暖的皮毛，这些数量都很多，另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但是不能大规模的和你交换这些东西，所以你还是在六种东西里面进行选择吧，具体兑换的数量还要看你选择的是哪些东西。”
　　这就是行商最美好的地方了，他们常年游走在各地的村落部族之间，去过很多地方，把这个地方的物资运送到下一个地方，再换取下下个地方的物资，而他们从中赚取差额，所得利润比靠捕猎的多2倍-3倍。
　　莫干如此的爽快，明显想和林争做一笔数额较大的买卖。
　　本来只想多钓点小鱼小虾的林争有点麻爪。
　　这个多了怎么换？
　　送上门的买卖不可能不做，林争斟酌片刻后，略带犹豫的问道：“我可以先看看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吗？”
　　莫干：“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商品会出现坏东西？”
　　从未有先看买家货物再决定交换这种事的，大家都是先决定是否交易，交易的比例再拿出本次交易的物资，一旦双方的买卖谈成，万万没有反悔的道理，因此偶尔遇到那种以次充好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常年游走的行商不一样，他们最讲究诚信，在行商面前要求先验货再交易的，在他们看来就是在质疑他们的人品。
　　为了不引起误会，林争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任您，实在是因为您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基本上都不认识，例如高山族的砂石、力村的大弯牙、黑镇的黑石，我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用，所以……还请您不要生气，我原本只是打算换更多的药草来着。”
　　听完这番话莫干的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
　　“你呀，小小年纪想得却比任何人的都多。不过，看着你们村巫师帮助过我的份上，我可以带你去我的营地看看呢。”说着莫干站起来就要带林争去自己的营地。
　　林争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可以多带一个人么？”
　　“咦？”莫干写着眉毛，又有点不高兴了。
　　“嗯，他是我的……平时对我管得有点严，为了不引起他的误会，所以我希望您能同意。”林争说得含糊，莫干却有点意外。
　　“你这么点大就有契兄弟了，真真是有本事的。喊上他，我带你们过去。”莫干自认为是个大度的人，反正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差不到哪里去。
　　于是林争喊上了不知道在另一处的南商（是的呢，为了突出修复膏的特殊性，南商把原本和林争挨着的摊位让给了林争，自己则到厨房那儿支了个摊子，这会叫林争给叫了回来），跟着莫干一起走了。
　　至于为什么要叫上南商？
　　林争觉得自己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可能会给人一种能说会道的错觉，那种作为商人的技能……暂时还没点亮。
　　其实就是林争觉得让南商来砍价，指不定还能换到更多的东西。
　　因为莫干身份的关系，上沿河分配给莫干的营地可比前村大了好多，林争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两个前村的营地大。
　　“这些都是我的奴隶，我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如果途中有死掉的，我会到下一个地方再换点新人。奴隶，好用还省事。”莫干指着自己营地里干活的那些人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的，行商这种在职业有点像游牧民族，他们四处行走，走到哪儿算哪儿，除去自己的兄弟和可以跟随行商的孩子，年迈的父母和需要照顾小孩的妻子会留在自己的族部，他们甚至几年不回家。
　　但一路的工作也需要人打理，自己人人手不够，便会使用奴隶，奴隶价格低贱，因为听得懂话，可以干活，所以是行商最不可缺少的物品之一。
　　林争很反感这种把人当做货品一样买卖的行为，但他遇到这种情况实际上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神色却不是和先前一样充满了喜悦。
　　一手大手递过来，牵住了林争的手。
　　和自己的温和不一样，这只手是冰凉的，被握住的手就像是被冰裹住了一般，但却带着淡淡的暖意，烫在心底，温暖了心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