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环》爱家威

29、亲吻

　　半个小时后，牧凡把车停在了一栋外墙都刷成黑色的建筑前。

　　入眼的是那扇鲜红色金属大门。除此之外光秃秃一片，没有招牌，哦，也不算没有，大门上方应该是招牌的地方，用油漆刷了个红色的“W”。

　　牧凡跟着程松进门，进门后也是清一色的黑墙，光线也很暗，直到牧凡看到“售票处”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没那么神秘了。

　　程松买了两张票，票面也是配套的大红色底色，上面印了很显眼的“WVO”三个大字母。

　　进了里面，牧凡才发现这是一个演出场所，中间就是一大片空地，已经站满了人，正对着一个很矮的舞台，舞台后面的墙很高，都是同样的漆黑色，舞台上摆好了架子鼓，看上去要来个乐队表演。表演还没开始，很多人在右侧的吧台上喝酒等待。

　　“快开始了，我们稍等一会。”程松拉着牧凡穿过人群，挤到了一个很靠前的地方，得意地冲他眨眼。

　　过了大概五分钟，三个女人上台，她们的造型让牧凡觉得一言难尽，总之就是黑色系很酷，很长的头发非常张狂地披在身后。

　　台下的人从三个女人上台就开始发出尖叫声，当主唱一开口，就彻底引爆了全场，伴随着剧烈的节奏，射灯也加快了闪烁的速度。

　　台下的人都高高举着手，不住地晃动，激动地喊叫。

　　台上的声音也在嘶吼着，发泄着，就好像全世界在这一刹那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激烈刺激的节奏。那种力量感酣畅淋漓，像是要冲破一切枷锁，彻底解放灵魂。

　　嘶吼，咆哮，挣扎。奋不顾身。

　　整个氛围就像是持续的爆炸，不断推向高点。
　　牧凡觉得非常爽快。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这时，程松拉着牧凡的手，把他扯出人群。

　　牧凡这时才意识到，刚刚他被那个高亢的氛围吸引，竟然都没来的及注意程松的反应。

　　程松把牧凡拉到大门外，深深吐了口气，“啊，爽了。”
　　牧凡点头：“是很爽。”
　　程松原地不管不顾的大叫了几声，又哈哈笑起来，“来，像我这样，叫。”
　　牧凡犹豫地抿了抿嘴，看了看周围路人被程松的叫声吸引来的目光。
　　“来嘛。”
　　牧凡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学着程松刚刚的样子，大声吼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太用力还是太羞耻，牧凡脸颊都泛了红，皮肤太白的坏处，遮不住。
　　“更爽了吧。”程松笑。
　　“是更爽了。”牧凡也笑了起来。
　　“走，去那。”程松指着街对面一个酒吧，“还要见朋友呢。”
　　牧凡安静地跟上。

　　进了门，被黑衣保全人员拦下，手背上被盖了荧光戳，有点凉丝丝的。

　　这个酒吧跟上次去的“清吧”不一样，里面震耳的音乐叮哐直响，更刚刚看到那场表演有一拼。舞池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跳舞。

　　程松视线在场内扫了一圈，就走向了在离舞池有段距离的区域，都是些半环形的沙发。
　　沙发上做了三个女人正在端着酒杯侃天侃地。

　　程松走过去，冲抽烟的女人喊：“还抽！你那老烟嗓，根砂纸似的！”

　　牧凡看出这三个女人就是刚刚对面表演的那几个。

　　“你总算来了！”抽烟的女人叼着烟，猛地站起来，给了程松一个熊抱，那澎湃的上围都挤扁了。

　　另外两个人也跳起来，叠在外层，也紧紧地抱住。四个女人抱成一团。

　　“操，快松开！”程松嗷了一嗓子，把身上的洋葱皮扒开，“要被你们麻死了。”

　　程松嫌弃的呸了两声。

　　抽烟的女人吸了口烟，笑嘻嘻地看着站在程松身后的牧凡，“不介绍下？”

　　程松示意一下，牧凡走上前。

　　程松给牧凡介绍：“这三个是我大学同学，沙丽，阿夸，拐子。”

　　牧凡记住了，主唱抽烟的是沙丽，花臂的是阿夸，打鼓的是拐子。

　　程松介绍程松：“这是我朋友，牧凡。”

　　听程松说“朋友”，沙丽吹了个口哨。“你确定你没介绍错？”

　　程松瞪了她一眼，“坐下抽你的烟！”

　　其他两人也挪揄地看向程松，跟牧凡打了招呼，非常友好自然地拉牧凡坐下。

　　沙丽给程松递了瓶酒，“今天不醉不归了啊！”又拎了瓶给牧凡，程松给拦下了，“他开车！”

　　沙丽一副“我懂”的样子，把就递给程松：“你都替小凡喝了吧！”

　　“来者不拒！”程松对着瓶口，一气半瓶都空了。

　　阿夸哈哈笑了声，“沙丽，你想喝倒阿松估计得等下辈子。”

　　“老娘下辈子不想认识她！”沙丽不服气地也灌了半瓶下去。

　　“这两年你们都在干这个？”程松喝完剩下半瓶，问阿夸。

　　“是啊，你走了我们就都辞职了，没意思，干个屁。”阿夸也喝了口酒。

　　“老代那里不是还不错吗？”程松问一直没说话的拐子，“你为啥辞职啊！”

　　“打鼓。”拐子吐出两个字，笑眯眯看着程松，就又不说话了。

　　“哈哈哈——”沙丽发出了鹅叫，“你他妈是怕我们找了别的鼓手，抛弃你吧！”

　　拐子一声不吭，伸手把沙丽新点的烟抢了过来，放进了嘴里，吸了一口。

　　“你的事弄得咋样了？”阿夸问程松。

　　程松这一会已经喝了三瓶了，“网撒出去了。”程松跟牧凡示意，牧凡从裤兜里掏出三个U盘，逐个给三个人。

　　程松指着U盘，“你们最近估计得少唱几场了。”

　　“那你到时候记得给钱啊，我们出场费可贵着呢！”沙丽扯着嗓子跟程松喊。

　　“肉偿给你！”程松也喊。

　　“老娘才不稀罕你！”沙丽转向牧凡：“小帅哥，跟姐姐去跳舞吧！”

　　牧凡看向程松，程松对他点头，“去玩吧。”

　　沙丽笑着拉起牧凡，“就靠你帮姐姐挡桃花啊！”沙丽拉着牧凡进了舞池。

　　等他们走了，阿夸才评价：“真听话啊。”

　　程松得意地抬着下巴：“特别可爱！”

　　“我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了！”阿夸笑道，“不过看样子，还没到手啊。”

　　“没电了。”拐子突然来了句。

　　阿夸听了笑得不行，“老代跟我们说了，你这割草机没电了，原来是说这呢哈哈哈。”

　　程松仰头喝了一大口泄愤。

　　舞池里，伴随着很嗨的音乐，沙丽愉快地摆动着身体，牧凡没来过这种地方，显得有些拘谨，只是跟着节奏略微地晃动。

　　牧凡注意到周围很多男人的视线都在往沙丽身上飘。

　　客观来说，沙丽的这身朋克的打扮很吸眼球，加上她身材很丰满，加上刻意扭动，散发着雌性荷尔蒙，非常有吸引力。

　　但沙丽对这些视线毫不在意，每当有人想靠过来，她就会主动轻轻揽上牧凡的腰侧，那些人就识趣地退了回去。

　　真、挡桃花。

　　沙丽的动作很讲究，外人看着亲密，但实际上尺度拿捏准确，牧凡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沙丽靠近牧凡，在他耳侧说：“其实我知道，你可不止是她的朋友。”

　　牧凡愣了愣，没说话。

　　“老代说，阿松就是因为你才提前清醒了。”沙丽冲牧凡笑了笑，“简直就是特效药。”

　　牧凡更愣了，为了他？

　　“哈哈，看来你还不知道呢，那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问去吧哈哈。”沙丽带着牧凡继续跳，牧凡逐渐地适应了这个环境。

　　场上的音乐更加激烈，舞池里的人更加疯狂地扭动起来，气氛急剧升温。

　　阿夸看了眼舞池，冲程松说：“沙丽在招手，你快去吧。”

　　程松已经喝了一桌子酒瓶了，但看上去没有一点喝醉的样子，站起身去了舞池。

　　沙丽退了出来，把牧凡面前的地方让给程松，自己去找了个刚刚看她次数最多的小哥哥去了。

　　“感觉还好吗？”程松抬头，贴着他喊。
　　牧凡点了点头。

　　程松也随着音乐扭动起来。她今天穿了上次去酒吧时那件黑垂坠感的黑色吊带裙，涂了大红色的口红，头发做了卷，柔和地垂在脸侧，带着女人特有的性感。

　　牧凡的视线停在程松身上移不开。

　　程松不仅吸引着牧凡的目光，在这个舞池里，都是荷尔蒙之间的相互吸引，猎物与狩猎者并存。

　　几个男人凑了过来，一边跳舞，一边靠近，试图蹭到程松身上，牧凡微微皱眉，直接伸手揽着程松的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前，贴上了他的身体。

　　那几个男人看到程松有伴了，也不在纠缠，去找别人去了。

　　程松抬头看向牧凡，眼睛里都是笑意。

　　牧凡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程松腰肢传来的热度，顿时觉得非常烫手，不知道该继续揽着还是赶紧松手。

　　程松还在看着牧凡，只是笑着，却不说话，看着牧凡一脸无搓的样子，还好这里光线昏暗，灯光闪烁，遮掩了牧凡泛红的脸。

　　牧凡的喉结动了动，看着程松，下一秒，他闭上眼凑近，吻上了程松红艳的嘴唇。

　　程松的眼里还带着刚刚的笑，任由面前的大男孩毫无章法的炙热亲吻，还配合的微张开嘴，给他创造进一步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时，牧凡的嘴巴上也变得红彤彤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眼。

　　程松伸出手臂，揽上牧凡的脖颈，把人拉到面前，贴着耳侧大声问：“你想好了吗？”

　　牧凡的回答是，直接高高托起了程松的身体，仰着头，再次吻上了程松的嘴唇。

　　程松也变得气喘吁吁，哑声说：“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