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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元家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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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您知道他的旧疾是怎么一回事吗?”
黄老头把手里捣药的活儿停下,要说,他治过许多比这更严重的疑难杂症,但这个孩子的病,好像不单单是病那么简单“他这个病得了多久了?”
“好像,,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约莫有个七八年了吧。”徐元胜想,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这么久?那还真是厉害啊。”
“什么”徐元胜不解的望着黄老头,他从未觉得公子哥的病会是什么不得了的病啊,怎么听着好像是个不治之症一样,那黄老头也不卖关子“他这个病,我估计是在受伤的同时还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导致他对自己产生了多度的保护,哎呀,说白了就是心里的病压着身体上的病,难治!”
“咳咳,,”黄老头发现那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十分不友好了“但是哈,他都这样过了这么久了,说明之前治他的人很厉害嘛,不过老头子我不明白了,既然明明有方子,怎么不直接治好呢。”
是啊,徐元胜不止一次听阿焕他们说过这公子哥的病治得好,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时间问题,可仔细想来,公子哥明明也病了很久了啊,没道理一直治到现在啊“老先生,您可以治吗?”
“阿胜!药来了,药来了。”姚水诺手里端着药碗,还低着头生怕洒了“烫死我了,咦,你手不烫吗?”姚水诺见徐元胜直接双手捧着碗壁接了过去,心想这人还真是急了就什么都不顾。
徐元胜和黄老头一同将刘公子扶坐起来,然后慢慢的给公子哥一勺一勺的喂药,还时不时擦拭溢出药的嘴角。
“大壮和全师兄还有那个老福在院门口等着呢,老福说什么略表歉意请咱们吃个饭,还让我来问问,你去不去啊?”姚水诺本想等人家喂完药了再开口,可见着这个速度,心想还是直接问了吧。
“谈班主怎么说?”
“啊?她什么也没说啊,倒是宋公子气得要命。”她想起刚才路过正厅时宋公子对老福的那几句芬芳话,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宋公子骂人真是有趣。
“宋公子是?”
这下姚水诺笑得更欢了“还能有谁,这戏班就一个姓宋的。”徐元胜了然了,想来宋姑娘的行事作风完全对了阿诺的胃口啊“我还是去吧,既然谈班主也默认的话,对了,又得麻烦先生您了。”
那黄老头刚坐下捣药,连连摆手“我正闲得慌呢,好不容易有个患病的让我治治,怎么还成了麻烦了,你们只管放心走。”
“多谢老先生。”“多谢黄神医!”
出了门“阿胜,我听院里人说这个黄神医可厉害了,他祖上一直都是宫廷御用医师,一脉单传,给不少了不得的人治过病呢,还有啊,,”
徐元胜一边听一边加快步伐,看来阿诺跟大壮待久了说话也变得絮絮叨叨了。
“姚姑娘,胜弟子,上车吧,他们二位在车里等着了。”姚水诺正想问那两人咋不见了呢,原来是上了车,她也不客气,直接开了车门进去。留下徐元胜只好被迫寒暄几句,没想到那老福还先开了口“刘公子可还好?我这一个管家的,实在认不出你们是刘家班的弟子,才闹了这么一出。”
“您也不必这么说,刘公子要真出了事,我们也不会去吃这个饭了不是吗?”徐元胜先前以为,这老福是个爽朗大气的人,可现在再看,他身为一个管事的,自然也是八面玲珑得很了,谈什么真实不真实。
老福没想到这孩子会直接呛自己,又见他说完就上了车,也不好再解释什么了。
“阿胜,这元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咋气派成这样。”大壮眼前的建筑物,要说是皇家住处也丝毫不为过,他以为之前在成都的川戏团就够夸张了,不料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元家的生意不止在南京做,每个地方基本上都有他家的店铺生意,重要的是,他们家和政府关系太好,有些私底下的生意,恐怕也没少做。”王全这个百事通自然抢先解答了。
“全师兄,那元家和谈班主有什么关系吗?我看这元家对谈班主她们颇有照顾。”徐元胜心里怎么也解释不通,这当地的政府要收服昆曲戏班,现在已经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不然谈班主也不会求一个早年好友姚团长,那么按理来说,元家应该是站在政府那边的啊。
百事通关键问题总是不会“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饭桌上,各色菜肴应有尽有。
光是服侍的人都站了个圈,可,真正的当家人却没来,坐着的反而是那个元少爷。
“对不住各位了,我爹他临时有事,只好由我这个躺吃躺喝的人来招待了。”这元少爷说话总给徐元胜一种如清风拂面的感觉,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王全和元裴琅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了起来,大壮和姚水诺自然是只顾着吃,而徐元胜则边吃边打量这个元家。大壮先前的话丝毫不夸张,这元家院子的确是极度奢华,要不是老福领着他们,他们准会迷路,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大个院子却没有配上相应的人数,徐元胜刚刚一路走来,发现服侍的家丁总共不超过八个,而且元家似乎也没有别的家眷。
“原来如此!”姚水诺的一声惊叹将徐元胜的思绪拉回,她又说“我就说了嘛,元少爷的气质一看就不是钻营生意之人,果然,该是学书法的人。”
“姚姑娘有趣得很。”
徐元胜从只言片语中才弄懂,原来那元少爷一心专研的是书法,对自家生意一窍不通,但在书法方面的造诣却了得,是南京城里颇有名的才子。
一顿饭后,王全和元裴琅可谓是心心相惜,聊得不愿意收场,还许下了下次再约的承诺。
路上,大壮仍在感叹元家的气派,还不忘赞叹下饭菜有多么好吃“简直可以跟阿焕的手艺媲美了。”
“噗,你上回在川戏班好像也是这么说来着吧?”姚水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讥笑他的机会,这下,两人又拌起嘴来了。王全和徐元胜走在前面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全师兄,元家就这么一个少爷吗?”
“不止如此,听说元家在裴郎兄这一辈都只有他这么一个,元家貌似人丁稀薄得很。”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元少爷一心在书法上面,可这元家诺大的生意以后怎么办?元家都不会逼他的吗?”
王全停下“裴琅兄看起来文弱,可骨子里执拗得很,元家那些个长辈没一个拿他有办法的,索性就不再寄托于他了,况且元老爷身子也还硬朗。”大壮和姚水诺见王全停下,也跟着停下“怎么了嘛?”
王全指向徐元胜身后“那里有个戏馆,要不要去看看?”徐元胜顺势转过身,的确是一个戏馆,还是一个和茶楼合办的戏馆,里头很是热闹。
“这张家戏班子唱来唱去还是这么个样子,听得我都快吐了。”
“就是啊,什么时候能再听听大戏班的曲儿啊。”
徐元胜他们刚坐下,就听得旁边桌的人如此议论,就连稍远一点的桌也参与了进来“想什么呢,大戏班早就不唱给咱们这些人听了,你以为你是元家啊。”
“唉,我听说今儿各个班子去找过谈娘子了,结果被那裴娘子给轰了出来!”
“还有这事?”
徐元胜根本听不进那台上的曲儿了“你们说的裴娘子可是宋织文?”想来,大戏班就是谈娘子的戏班了。
那说话的几个人望过来,将徐元胜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