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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我说:“那陈平到底是出于私愤杀人,还是□□灭口?他自杀了,咱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晨:“你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么,肯定是有怀疑对象的。只是陈平那边证据很少,现在就这件事暂时不能锤死他们。”

      我惊叹一声:“杀人都不用偿命。”
      “陈平不是已经死了?”陈晨斜眼看我,“至少白水偿了他欠的,陈平还了白水的命。”

      “可是陈平明显是受人指使才会谋杀白水嘛!”我不服气地说,“否在为啥在这种节骨眼搞事情。”

      “没有证据别胡说。”

      我大怒:“你刚才还说有怀疑对象,咋到我这儿就是胡说八道啦?”

      陈晨说:“我要是现在说我的怀疑对象是谁,不就成了散布谣言。等我找到证据证明再说——”他顿了顿,补充,“等同事们找到证据证明再说。到时候一定不放过潜在的犯罪嫌疑人,让你看看陈龙图的厉害!”

      眼下陈晨的同事忙着处理这一批毒贩,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查我这小人物活着时姓甚名谁,但搞清楚我怎么粘在陈晨身上对我俩的生存质量都至关重要。

      不是没上网找过一些迷信色彩浓郁的的古代笔记集,理论文集阅读,我俩《子不语》、《聊斋志异》倒是看得挺来劲,总结起来鬼附人身下场通通好不到那里去。

      他做人的,会损失阳精、寿命,重则死翘翘,轻则胡言乱语痴痴狂狂大病一场;
      我做鬼的,谋阳气害命或者见色起意,下地府见了判官也准没好事。
      故事很好看,心越看越凉。

      陈晨“啪”地翻扣kindle,对我说:“别看了,都是民间越传越离谱的小道消息。”
      我推开他的手,着迷地说:“你再让我康康,挺好玩的。”

      几天之前,陈晨濒死,我确实感觉到自己胸中有一团力量可以操纵。刚才还在书里看到一具被惊扰的女尸在仇人面前吹一口气就能杀人,实在是给了我很多启发。既然来捉我的阴界差人久久不至,说不定我也能修炼成个鬼王啥的···

      我扭捏地问:“你能不能帮我买只鸡?”这种事总不能对着活人做实验吧,我觉得自己是一名有素质的鬼民。

      我的想法被陈晨纵情嘲笑。他说我像对照《首席大医师》这种网文治疗感冒的大傻子,智商需要充值。

      “这怎么能一样!”我极力抗议,“我是真的能感觉到能量。”
      一边说着,我伸出双手,闭上双眼,想像上次一样震惊全场,不幸失败。啥都没有,我狐疑地弯曲手指,陈晨哈哈哈哈一通笑:“你学会的是挤奶龙爪手吗!”

      我:“敲里吗敲里吗!你听到了没有!”
      陈晨:“哈哈哈哈听见了听见了。”

      不过我们对有鬼的世界探索,还处于一种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鸡还是要买的,陈晨谨慎地表示先让我听一下公鸡叫,看有没有感觉,再试试反杀公鸡。
      有他大爷的感觉。

      我们鬼鬼祟祟挤到人山人海的早市,站在挎着小篮子的大爷大妈中间,一时茫然失措。
      我疑惑地问:“菜市场的公鸡为啥都不打鸣?”

      陈晨掏出手机,看时间才六点来钟:“没到时候?”转过头,他郑重地对我说:“要不然这样,我动手不是很方便,别人看不见你,这件事得你来做。一会儿我去和卖鸡的攀谈,就说我不太懂,让他帮忙挑挑;你呢,就过去,吓吓那鸡,让他叫一声,你再冲人家吹一口气,试试你那盖世武功。”

      一边说,他似乎觉得一本正经讨论这个话题很搞笑,嘴角忍不住咧开。
      我觉得不行,并且无视他无言的嘲笑:“那要是我神功盖世,真的把那鸡吹死了咋整!”

      他淡定晃晃手机:“你吹,鸡被你吓出后遗症的话,我负责!”
      那一群鸡被关在上下三层的铁笼子里,脚爪地下都是黏唧唧的泥垢,闻起来也臭烘烘的,令鬼不想接近。

      鬼的活路是最重要的!我捂出嘴巴,深吸一口气,吹哪一只鸡呢?
      约么十只公鸡母鸡混放在笼子里,空间狭小,所以鸡们没办法遛弯,可是还能打转儿,我蹲向哪个方向,这些鸡似乎能感觉到危险,都把他们的鸡脸转到另一边去。

      陈晨忍不住说我:“你行不行?”
      正在给陈晨讲解鸡种优劣的老板误以为陈晨攻击他:“我当然行,不行你去别家看看啊!”
      陈晨连忙摇手:“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

      我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恰巧一只鸡转头过来,被我的口气喷个正着,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鸡点啊点的的脑袋战术后仰,“喔喔喔”地疯狂嚎叫,一双鸡翅膀疯狂扑腾,激起了其余九只鸡的狂热反应。

      有的鸡开始攻击不断鸣叫的那一只,引发了反攻;战斗中可能又侵犯到了别的大公鸡,于是一场大乱斗拉开序幕。
      一时间笼子里鸡叫声不断,黑色、红色、橘色的毛从那些张开的羽翅之上、尖尖的鸡嘴之下,暴雨雨点一样掉落。

      鸡主人也傻眼了:“诶,这鸡···怎么回事?”

      陈晨“呃”了一声,估计没想到我弄出这么大动静,连忙说:“您家鸡一看有活力,平时散养的吧。”
      鸡主人:“也、也没有啊···啊,是是!散养走地鸡!”

      陈晨笑容可掬:“好鸡!我全买了!”
      鸡主人大喜过望:“啊?十只?全部?”
      陈晨笑着乜我一眼,写满“你死定了”:“对!全部!劳您帮我收拾一下。”

      我无辜地蹲在地上,鸵鸟一样缩进臂弯。我还没发功呢,谁知道这群鸡如此敏感,还群殴?

      花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将洗剥干净的十只鸡全部装袋,由洁癖小王子陈晨捻着没有粘血的袋口拎回家。鸡主人可能因为可以提前下班,哼着歌热情帮我们杀鸡拔毛,搞得一地血淋淋的,我这个当鬼的都犯恶心。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切行人对陈晨施以注目礼,以及绕道而行。

      我听见一个小朋友兴奋地说:“麻麻你看!鸡!”
      他麻麻呵斥道:“离鸡远一点!刚洗的衣服粘脏了看我打不打你!”
      我对陈晨致以关切问候:“鸡,你还好吗?”

      陈晨死鱼眼:“你找死。”

      我无辜:“我又没跟你讲话,问候我们的粮食有错吗?”
      陈晨阴沉脸:“是我的粮食,今天主菜:小鸡炖蘑菇!”

      不过,走在陈晨身边的真空地带是真的舒服,没有什么阻碍,也不用怕穿过行人,给人家带来不适。除了一个飞驰而过的外卖小哥,穿过我透明的身体,一路上我们都开着玩笑往回走。

      回家后陈晨删除了《聊斋志异》。事实证明我不怕公鸡,公鸡也不怕我,但是小动物似乎确实对我等诡异事物非常敏感。我们俩总结:

      1、通过吸人力气,鬼民可以补充自身的力量;
      2、而鬼能伤人的几率小之又小,即使是鬼自身带有仇怨,也因为难以接触阳间实物,不能伤人。
      3、直接伤害到鬼的秘密武器还没有发现,至少传统公鸡打鸣是不行的。今天十只公鸡一齐鸣叫,除了让我“有点烦”,好像也没啥作用。

      陈晨沉思:“听说以前中邪的人会被泼一身狗屎,就能恢复清醒···”目光在我身上转了好几圈。
      我:叔叔不约。

      燃气灶上鸡在锅里咕嘟着,香气弥漫出来,我突然产生了饥饿的感觉,忍不住吞一口口水。
      陈晨说:“假设你能吃肉···”

      我没好气地说:“我不能!”
      陈晨一脸好奇:“我是说假设嘛!那你还需要上厕所吗?还是像加勒比海盗1里面受诅咒的海盗,吃东西后要从肚子里漏出来?

      “你别这个表情,你出现在我面前,就说明鬼的世界也是有一套相当科学的运行体系的,在发现这个体系的过程中,偶尔提出一两个有一点点可笑的问题难道不是很正常?”他装出一本正经脸,牙都藏不住了,还装!
      我要忍住拔刀的冲动。

      第二天我们不再试图靠几个小时的临时抱佛脚,从浩如烟海的卷帙中搞出有体系的答案,而是计划求助专业人士。

      明天我们打算去城市周边的寺庙和道观拜访一下,这是我的提议,我说:“咱们可以啥都不说,到长老啊道长啊面前晃一圈,人家要能察觉我的存在,就说明是得道高人。反之,咱也别给人家讲恐怖故事好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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