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茗之裳

4、结婚典礼

　　6 ****笨笨****

　　我以为我对铭是特别的，结果不是。
　　于是，我又以为他不会碰我，结果不是。
　　我以为他不会疼惜我，结果不是。
　　我以为他不在乎我更不会爱我，结果不是。

　　铭一定觉得逗弄我很有意思，所以才老吓唬我，然后看着我不知所措的表情笑我笨，然后亲我告诉我他不会不要我。
　　我能分辨出哪句是真话。铭说真话的时候会害羞，会紧张，会抓耳挠腮，会看着我的眼睛，会很坚决。
　　第一次的时候我真的痛得死去活来。可是一直没敢喊痛，怕他停下。我以前那个老板一定想不到，我会那么主动。
　　裳裳一眼看出我爱他。而她问铭的时候铭却不说话。我灰心了，他却亲口对我承认他喜欢我。
　　我只敢问喜欢，我有什么资格要他爱？
　　他说，比喜欢裳儿还喜欢我。我真的心满意足了，他把我当家人，而不是一个玩具一样喜欢。

　　铭第一次尝到了甜头，接下来两天不停关心我伤势如何。第三天我“不痛了”三个字才说出口，就被扑在床上。有了经验，铭注意了很多，疼还是有，但一次次减轻了，更多的是快乐和刺激。

　　等了两周多，让我们担心的电话终于来了。开门见山以我要挟铭接管公司。他家人真奇怪，别人都是二选一人财不可双全，他家是人财打包大派送有人还不愿意要。

　　他妈妈说，我不过是个M Boy，劝他以自己为重。
　　我以为，他对我只是有点喜欢，只是三分钟热度。
　　他妈妈的话只是激将法，我明白，铭更明白。
　　可他还是当场被激成功。
　　他说他要娶我。

　　我以为他爸妈只是利用我一下，听到铭这么回答一定大怒。
　　结果他妈妈说我是好孩子，他爸说三个月后举行婚礼。

　　当然这些都是有条件的。铭想借我不去公司，现在反倒为了我不得不去公司。
　　我真的很抱歉，也担心铭因此冷淡。结果……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才把公司交接理顺。认真处理起公司事务的铭上手很快，毕竟几年混日子下来也混出点门道。
　　一整个星期铭都在我睡着之后才回来，轻手轻脚没吵醒我。最后一天他故意往床上一倒，在我耳边大叫一声：“啊！总算搞定了！”我被吓醒，看表，三点半。

　　铭手臂一展：“笨笨，来。”
　　我砸他身上，开始东啃啃西舔舔，顺手替他脱了工作装，还没等帮他换上睡衣，突然天旋地转掉了个个。温热的唇压下来，隔绝了我所需要的氧气。

　　等他放开，我喘着气问：“铭，不用上班吗？”
　　铭说：“都搞定了，今天不用去了。”
　　我说：“很晚了，睡吧。”
　　铭说：“现在是凌晨，很早的。”
　　我说：“我困。”
　　铭说：“那你睡吧。”他的手探入我的睡裤，“只要你睡得着。”
　　于是，在别人陆续起床的时候，铭和我终于沉沉睡去了。

　　三个月的时间，其实也挺快。在铭和我就这么适应了这种他每天八小时上班十六小时赖在我身边的生活节奏之后，铭的父母再次毫无预告的飞回来，说要筹备婚礼。
　　我还以为他们说着玩儿的。其实只要不赶我走，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次的见面正式的多，铭父亲把我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来回打量了三遍，看得我手心冒汗。铭不动声色握了握我的手以示支持。
　　他爸看完他妈看，一样是上上下下来回扫描，就在我以为她会让我转个圈看看我是不是很能生（= =）的时候，她突然捏捏我的脸颊又拍拍我的脑袋，一脸兴奋：“这孩子太可爱了，小铭啊，赶紧收了收了。”

　　铭滴下一颗汗珠：“妈，你怎么跟裳儿一样了……”
　　铭妈妈引申出另一种解释：“你也觉得我年轻了是不是？哎呀旅游一趟心情放松了人就又有活力啦！所以才这么早把公司交给你打理，让我和你爸多年轻几年。”
　　铭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孝敬父母，应该的。”

　　铭爸爸说：“钻戒礼服样式选好没有？请柬写了没有？婚宴地点和菜式定了没有？没有还不赶紧做去，还等着我们替你娶媳妇呐？”
　　铭望天：“老爸，我一直都在兢兢业业工作的好不好……”
　　铭妈妈翻完黄历：“过半个月就有好日子，就这样吧。你老爸的朋友们要请到啊，漏了谁都不好。”

　　我忍不住问：“很多人会来吗？”
　　铭妈妈愣了一下，笑道：“笨笨喜欢简单点呀，那就一个都别请，家里人一起热闹就行了。不过这样少收好多份礼，唉……”
　　铭斜眼看过去。我默。

　　铭爸爸说：“婚礼请柬上总不能写‘笨笨’吧，你原来叫什么？”
　　我说：“生父母起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后来救了我的那家人姓祁，所以我叫‘祁缘’。”
　　铭小声说：“没有笨笨好听。”

　　铭妈妈说：“笨媳妇真内向啊，见了两次了连问声好都没有过。”
　　我顿时尴尬的要死，赶紧叫人：“伯父伯母……”没词儿了= =
　　铭妈妈继续撇嘴：“真别扭，这孩子。”
　　铭勾过我的肩，亲亲我的前额：“笨，真是笨笨。”
　　我的脸彻底红成番茄，推开铭脱口而出一句：“别当着爸妈的面……”咬舌头，紧张过度，漏说一个“你”……
　　铭妈妈笑逐颜开：“这么叫就对了嘛！”

　　半个月忙忙碌碌，直到婚礼上有人向我敬酒我还不敢相信没在做梦。
　　一切都很顺利，礼服合身，分别是白色缀金银。铭显得高贵又帅气，拉着我看看，笑嘻嘻的：“我的笨笨穿上这身衣服真漂亮！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我有些担心：“铭，会不会有人说很难听的话？”
　　铭做苦恼状：“应该不会。不过可能有更尴尬的事，你陪不陪我一起？”
　　铭看我的眼神很认真，我不由点头，然后才想起来问：“什么事？”
　　铭笑而不答，拉开更衣室的门。

　　噼里啪啦一阵闪。

　　裳裳领着一群女生堵在门外，人手一只照相机。

　　还有人趴在地上？！干什么的！

　　我愣住的那么几秒钟闪光灯晃花了眼睛。
　　铭看着裳裳，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诡异。裳裳跟她哥做镜面示范，诡异的笑回去。
　　铭说：“裳儿，五成。”
　　“不行，四。”
　　铭面不改色：“六。”
　　裳裳咬牙：“那礼物我挑走一部分。”
　　“成交。”

　　我一头雾水看向铭，铭勾勾手指，等我凑过去就搂住我肩膀往大厅走，引来一片抽气和噼里啪啦声。
　　裳裳跟在后面对那群女生们说：“加五。”
　　铭猛然一停，回头问：“才加五？”
　　裳裳笑得很奸诈：“每人。哥哥，想要创收，得靠自己好好表现。”
　　铭哦了一声继续走，手移到我的腰间。裳裳兴奋的声音传来：“再加五！”

　　我汗，在走秀么我？这不是我的婚礼来的么？不爽。

　　铭安慰似的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做自己喜欢的事还可以收钱，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嗯？”说完还迅速吸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脸一热，微微别开。听见身后一个女生说：“小裳，这样下去恐怕今天钱就不够了，明天再给你吧……”

　　婚礼倒是挺顺利的，很多人眼里满是新奇和疑惑，不过没一个人问出来。然而我其实是希望有人来问问铭，为什么会娶一个男生，为什么是我。

　　致辞，交换戒指，交杯，切蛋糕，接受长辈的祝福，敬酒。铭牵着我的手，我亦步亦趋。
　　礼成之后就是吃东西和自由活动的时间，我和铭瞬间被裳裳那一群包围。铭生意上的朋友挤不进来，只好围到爸妈那里去拉官腔搭台子。

　　小姑娘们毫无矜持，一人端杯酒来敬，还特周到的捧了酒瓶，我们一干完就殷勤添上。
　　铭自己干了几杯，再替了我几杯，脸色就开始红的不正常，跟杯子里的酒一个色儿。裳裳还在一边煽风点火：“我哥不能喝酒的啊，你们别灌了。”不说还好，话音一落吼“干杯”的声音更起劲。

　　到后来铭明显醉了，我拉着不让他喝，他对姑娘们一摊手，故作无奈：“老婆不让喝了，你们就别敬了吧。”
　　姑娘们嘻嘻笑着收起红酒，说那你们快亲一个，我们就停。
　　铭毫不推辞，闪电般碰下我的嘴唇。一个声音立刻冒出来：“哎呀太快了，没拍到。重来重来。”
　　众人跟着起哄，裳裳不紧不慢加上一句：“法式的。”铭只看我：“笨笨，好不好？”

　　两个相爱的人长吻是很浪漫很幸福的。
　　不过当着一大帮观众的面，就很尴尬了。

　　铭被酒精刺激的兴奋过度，捏起我的下巴，啄一下，撒娇：“你答应会陪我的，不许反悔。”说罢唇再次压覆上来，舌头也不老实伸进来。
　　原来所谓比被人搅场子更尴尬的事，就是没人搅场子却有人要看好戏，于是只好亲自表演。

　　酒意在口中流窜，香甜甘醇。我气息不稳，想逃开却一次次被引诱回去。嘈杂的声音似乎离我很远很远，只是闭上眼也能感受到不间断的闪光灯还提着神智没全部涣散。

　　我受不了了！！！
　　被人一丝不苟的睁大眼睛看竖着耳朵听说不定还举着录像机拍，怎么投入的了？
　　铭倒是没这么多顾忌，估计是肚子饿了，嚼着我的唇舌不放，连换气的空隙都不给。
　　不要了…………我不要再出声了，我已经听见女孩子的偷笑声了……

　　我使劲推开铭，此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红润润的唇，双眼迷蒙地望着我。
　　我咽了一口口水，靠近他跟前，小声说：“铭，我们回去吧。”
　　铭笑的别有深意：“好呀，我的笨笨都等不及了吗？”

　　我……我才没有……
　　我说：“你喝醉了。”
　　铭睁着一双比我眼睛更清澈明亮的眸子乖乖点头：“嗯，我醉了，我们去休息。”

　　铭装酒醉不会走路，大半个身子压我身上，在姑娘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从酒店走回家，到房间门口一个急转身，把妄图挤进来的姑娘们挡在外面，笑得如春风拂大地：“多谢大家今天捧场，下面请裳儿招待大家去楼下用夜宵，晚安不送。”

　　门咔嗒一关，再咔嗒一锁，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