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契约》bodyshops

1、第一章

　　眼前的光芒如同尖细的针，刺眼无比，有那么一瞬间凯斯恐惧地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瞎了。自己明明在睡觉，这种突兀的耀眼的光芒就那么吞没了一切，世界仅存的阴影都消失至殆。他发现他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就那么痛苦地睁着，会死的，会瞎的，眼睛要爆了……他停不住地痉挛……
　　“……凯斯•派翠克，我需要借你的身体一用。”不像是声音的声音传达到他的脑中，冰冷空灵，什么东西在说话？凯斯恐惧地张着嘴巴， “你的灵魂暂时不能留在你的身体里……因为我等只能附身在无原罪体上。”……他在说什么，开玩笑的吗，是哪个婊@子@养的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催眠。“所以……你的灵魂会飘荡……不过我等已禁止死神来收取你的灵魂，等我离开你身体时，你便可以回到你的躯壳内。”
　　凯斯只觉得自己瞬间像飞了起来，有那么一点愉悦，他感觉自己轻的像一缕空气。光芒黯淡下来，渐渐消失。如同刚刚从梦中清醒，凯斯发现他其实还是闭着眼的。
　　靠，这个梦真他妈奇怪……凯斯感觉到意识又回归了，他伸了个懒腰，伸向床头摸闹钟。奇怪的感觉穿过他的身体，他有种感觉他是站着的。怎么可能……
　　凯斯皱眉睁开了眼——他确实是站着的，而且是在他的卧室里。“妈的……我不记得我有梦游啊……”
　　“我想你希望知道我的名字。”凯斯猛地惊吓转身，一个活生生的自己居然就那么坐在床上，他——不，自己的的眼睛转向凯斯，仿佛是世界上最像的两个双胞胎。另一个自己正坐在床上，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搞什么…什么鬼东西！？…”他做了一个该死的诡异的梦然后醒过来自己就成了双胞胎！？
　　“你可以叫我亚历克斯。”那个自己身体的动作仿佛很僵硬，如同刚刚痊愈的植物人，每眨一次眼都不甚协调。他似乎想露出嘲笑的表情，“还有，如果你能放尊重点的话，我是上帝的使者，你们所说的天使。”
　　“什么！”凯斯瞪大了眼，“……”天啊……凯斯意识到如果这个不是梦的话，就他妈的太酷了！“伙计……好吧，不是我不想相信你……这种玩笑连我都觉得过时了。”
　　那个叫亚历克斯的东西用着凯斯的腿站起来，他似乎想试着两条腿一起向前走，不过失败了，他的语调如同一条直线平板无波，他似乎对凯斯的惊讶无所谓，阅读条款一般地继续说，“也许你会在外面飘荡半年，或者几个月，你可以随便去哪里，这是灵魂的好处。”
　　凯斯使劲地瞪着眼前的‘自己’，他终于从千百句中的问题里挑出一个，迫不及待地问，“等等等等……你没开玩笑？那那什么圣经上的上帝，魔鬼撒旦之类的都有了？真的？！你是天使？”凯斯愣了愣，又露出一个古怪的嘲笑的表情，“伙计，太酷了……我的家被天使降临了！”也许上帝突然想跟人类搞搞亲近关系，派个天使造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在别人醒来的时候告诉他这个世上原来还有除了外星人以外的奇迹。 “……你得证明一下……伙计，我可不想一到学校就被兄弟会的人捉住嘲笑，说居然他妈的相信天使，还在早上刚起床的时候被他们扮成的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凯斯抱着手，等着对面的‘自己’突然揭下不知道从哪里弄得该死的人皮面具，然后欠扁地说，“嘿，有点幽默感吧！大晚上爬上你家的窗户也挺不容易的！”
　　“信不信任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去证明。”亚历克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神仿佛穿透了凯斯，到了空间尽头。他走向凯斯，一下提高了凯斯的警戒。
　　“如果你……”亚历克斯走的速度并没有在接近凯斯的时候慢下来，凯斯警惕地向后退去以为他要攻击自己，却在下一秒不可置信地僵在当场——亚历克斯直接穿过了他！“……你……你刚刚……”凯斯转过身，想要抓住继续走向屋外的亚历克斯，猛地发现自己的手可以穿过他的身体。“操@他@妈@的！天啊！……”凯斯被雷劈了一般看着自己的手。“你对我干了什么！？”
　　“现在你知道了，这不是你们的玩笑。”
　　“靠！……你是什么东西？巫师？催眠师？还是我现在还在我的该死梦里！”凯斯紧闭上眼，狠狠地提醒着自己他妈地快点醒过来，你就他妈的要迟到了！
　　亚历克斯微弱且不协调地皱起眉，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是天使？”
　　“COME ON !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他妈的天使好不好？这简直比外星人还让人不敢想象！我宁肯相信我可以得到明年学校的奖学金。”
　　“却是有，不过也并不想和你们人类有什么交际，我们并不是你们的朋友。”
　　“……”凯斯戒备地看着他，眼里渐渐有丝畏惧，似乎相信了眼前的是非生物，“那你……为什么突然来我的家里？还扮作我的样子？”
　　“是附身。”亚历克斯语气带上了些不屑，“实体化对我们来说持续不久，很消耗灵力，一般我们会选择附身于无原罪体上——也就是无灵魂的生物。”
　　“……所以你就把我从我身体里剔除来，然后你自己住进去？”凯斯依旧带着畏惧不过加上了丝嘲讽，“伙计你们是寄居蟹吗？”
　　“我并没有义务给你解释这么多，还有你不尊重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嘿你也没让我舒服到哪去！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灵魂吗？我要怎么办？！”凯斯又急又怒地跟上亚历克斯。太妙了！如果这个真的是天使那他他妈的真是中头彩了！
　　“我接到上帝的指示，完成我的任务，需要使用你的躯壳，不会很久，你可以一直跟在这个躯壳旁边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他妈的不愿意！”这太他妈离谱了，“好吧就算你是天使吧，但你也不能他妈的就把我踹出我的身体，甚至不经过我的同意！你们天使都是这样干活的吗！”
　　“……是的。我们没必要在乎你们的感受。”亚历克斯的声音像在读文章一般平淡，“我们只接受上帝的指示，作为他的战士判断公正善恶。”
　　“好像你做的事挺善良的。”凯斯无不讽刺地回嘴道。
　　“我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损失，你不需要去学校，不用干你不想做的事，你的灵魂可以到任何地方，如果你愿意消耗力量，你也可以实体化。”亚历克斯甩出的条件一下子是凯斯哑口无言，他确实没什么损失，特别是不用自己去做作业，跟兄弟会的人周旋……“但你也不能这样忽视我的权利！……你起码在把我踢出来之前要问一下我的回答！”
　　“人类在我们面前没有权利，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占用无原罪体只是一种手段——”他打断了凯斯愤怒的回嘴，“如果你注意到了的话，这个城市已经很久没有尸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选原罪体附身。”
　　“怎么可能，报纸上每天那么多人死——要不然你从坟墓里挖出来一个也不错啊。”凯斯带着嘲笑。
　　亚历克斯摇摇头，“死去的人都没有尸体，似乎是故意让我们无法附身。”
　　“为什么？”
　　“正在调查，我的一个兄弟在这里失踪了，我来寻找他。”
　　凯斯耸耸肩，根据定理一般失踪是跟死亡划等号的，不过对方既然是天使什么的，他说失踪就失踪好了。“……真不敢相信你是天使……你有翅膀吗？”凯斯接受了事实后，无尽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什么样的？”
　　“我们没有实体，翅膀只是你们想象出来的。”
　　凯斯撇撇嘴，“那你们能干什么？魔法？隐身？时空转换？”
　　亚历克斯点点头，凯斯一下亮起眼睛，“酷啊！那那什么该死的地狱之类的也有了？”
　　“却是有。”
　　“撒旦也有？哇塞……那我死了之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地狱什么样的？”
　　“审判日会决定。”亚历克斯看了眼左边墙上的钟，“地狱就是像地狱，你所有的痛苦都聚集在那里——你上课的时间是九点吗？”
　　“哦天啊！”凯斯一下跳起来，“靠！靠！靠！靠！靠！靠！都他妈八点四十了！”凯斯突然想起什么般冷静下来，蓦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噢噢，反正我不用去学校，嘿，天使，用你的超能力吧！”凯斯嘴咧地更大了，“不然迟到了有你好受的！”他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建议道，“伙计你得先换衣服刷牙洗脸！还有出门的时候不要破换我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