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厄里斯魔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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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结束返校的时候，艾妮的行李箱里塞满了各种美味食物，体重也略微增长了一些。因此，赫敏在列车上絮絮叨叨着不知道哈利和罗恩有没有找到尼克·勒梅的时候，艾妮忙着计算接下来几个礼拜晚饭要少吃多少，压根儿没用心听。
回到霍格沃茨之后，赫敏立刻追问起哈利和罗恩来。
在公共休息室的温暖角落里，哈利原原本本地把圣诞假期里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他收到的隐身衣，他如何连着三个晚上呆在厄里斯魔镜前面，他和罗恩分别看见了什么，还有邓布利多的突然出现。
艾妮非常喜欢这个冒险故事，恨不得自己也体验一回。但是赫敏的情绪完全不同。她一边担忧着哈利和罗恩违反校规夜游——尤其是哈利，连着三天晚上——一边因为他们没有好好查找尼克·勒梅是谁而又失望又生气。
赫敏念叨的时候，罗恩双目发直显然没有在听，哈利则习惯性地抓挠着头发。
艾妮发现他的头发现在服服帖帖的了——显然是她的圣诞礼物的功劳。
艾妮给哈利邮寄了一大堆火星棒——他在霍格沃茨列车上说过自己特别想吃这个——外加一瓶子邮购的波特牌头发柔顺剂。买的时候艾妮其实并不清楚效果如何，她自己的头发非常顺滑，根本不需要这个。
但她猜测哈利会喜欢这个品牌的名字：跟他的姓氏一样。
艾妮很喜欢给别人送礼这项工作。
她给赫敏的是魔法笔记本套装。这种笔记本的封皮会根据写下的笔记内容自动生成，你的笔记字迹越工整，封面就越精美——非常适合赫敏，她一定能获得世界上最精美的封面。
罗恩的是一套全新的巫师棋，他讲过好几次自己的那副爷爷传下来的棋子有多老。而且他的确没有几样属于自己的新东西。
给纳威的是邮购的魔法植物，帕瓦蒂的是精致的刺绣手帕，拉文德的是言情小说。其他人收到的基本上就是各类糖果和羽毛笔了——送这两样准没错儿。
“好吧，好吧。”五分钟后赫敏说，双手叉着腰，“你们仨压根儿没在听我讲话！我可算是看透了……”
“我们还是有在听的。”艾妮厚着脸皮、昧着良心说，假装自己刚刚没有在放空。
“是啊。”哈利说，咳嗽了一声，“我们有在听。”
“我们也有‘在听’斯内普上课——”罗恩小声吐槽说。
“呃，呃！你们的圣诞节怎么样？”哈利和艾妮对视了一眼，立刻转移话题。
万幸的是赫敏没有听到罗恩的嘀咕。
她习惯性地抢答，“挺不错的——除了老有人问我在哪里上学。”赫敏有一种热爱回答问题的天性，即使他们只是在闲聊。
“或许告诉他们你在国外读书。我父母决定跟其他人说，他们送我回中国上学了。然后扯一通他们多么看好中国的未来，其他人一般就会闭嘴了。”艾妮说，松了一口气。
“总比德思礼家好。”哈利拉长了脸说，“他们决定告诉别人我去的是圣布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
罗恩大吃一惊。他既没有这种经历，也对哈利姨妈家的刻薄感到无所适从。
“从没听说过这个学校。”艾妮和赫敏都说。
“弗农编造出来的。”
“怪不得。”赫敏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那你就可以告诉你表哥的那几个跟班儿，说你在的学校里全是杀人犯。”艾妮笑嘻嘻地说，“而且你还跟他们学了几手——比如制作毒药什么的。”
“如果你指的是斯内普的话，那倒是很符合实际了。”罗恩立刻吐槽道。
他们一起大笑起来，连赫敏都忘记了要继续维护教授。实在是过于符合实际了——他们做的最简单的药水也能让喝的人立刻被毒死。
哈利表示回去的第一天他就要试试看，艾妮给他一连出了好多个鬼主意。
“不过比起来实验这个，我更希望以后的圣诞都能留下来过。”哈利说，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圣诞有多棒！”
“我真希望我也能留下来过圣诞——”艾妮满怀希望地说，“明年他们应该就不会要求我一定要回去了。”
“但那可是圣诞！”罗恩吃惊地说。通常来说大家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放弃家庭聚会的。
“噢！实际上……我们家不太过圣诞节。我们过春节。不过，既然圣诞节放假……”
“春节？”罗恩迷茫地问。“那是什么？”
“那是中国的圣诞节。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赫敏立刻说，来了精神。“但我没有搞懂它的计算方法……”
“还挺复杂的。”艾妮耸耸肩，“今年刚好是在情人节那天。一般在一月底到二月底，但每年都不一样，我也只有看日历才知道。”
春节是个过于复杂的话题，艾妮解释了一阵子春节的习俗之后，话题又转回了哈利的隐身衣。
赫敏坚决反对艾妮的提议，不允许哈利今晚和艾妮夜游，让她体验一把隐身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体验！”赫敏坚决地说，“为什么非要违反校规呢？”
但是艾妮和哈利显然都觉得，不夜游的话，隐身又有什么意思呢？哈利又摆弄起他的头发来。
“好吧，好吧。”艾妮说，朝哈利使劲儿挤眉弄眼，“那我们明天早上十一点回来试一试吧——那个时候人最少。”
快宵禁的时候，赫敏叫停了聊天。他们各自登上石阶，爬上寝室去了。
洗漱的时候，艾妮一直祈祷着哈利有听懂她的暗示：穿着隐身衣夜游，多么刺激！就连换上她最喜欢的、新买的毛绒睡衣，得到了赫敏的大力夸赞的时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等赫敏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艾妮就匆匆套上毛衣，溜下床去了。
哈利已经在公共休息室等她了。
“我就知道你懂我！”艾妮兴奋地说，跟哈利击了个掌，“我迫不及待了——罗恩呢？”
“他一躺下就睡着了。”哈利说，他似乎洗过头了，头发又支棱了起来。“叫也叫不醒。我不敢太大声，西莫睡得可轻了，有点儿动静就醒。”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隐身衣。那是一件银色的、液体状的斗篷，摸起来光滑极了，抖动的时候会有簌簌的响声。
“哇哦！”艾妮惊叹道。哈利披上给她看了一眼，又招呼她一起钻到斗篷下边。他们决定晃悠去天文塔上看看星空。这路程可不太近——于是他们迅速地、悄无声息地从洞口钻了出去，没再多说话。
“噢，对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走过洒满月光拐角的时候，哈利小声说，“还有你父母的——”
艾妮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莉莲和凯文给哈利送礼物了？不过这件事儿也是很符合他们个性的——想想那些海德薇带来的巨大包裹吧！
“客气什么。”艾妮也压低了声音说，“我也很喜欢你的礼——”
一阵喵呜喵呜的猫叫。
是洛丽丝夫人。它跟在他们后头，使劲儿嗅着什么。
哈利捅了捅艾妮。他们俩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前挪动起来。虽然隐身斗篷能让他们没法被看见，但是可没法让他们真的消失！要是那只猫挥爪子给他们来上一下子——
“宝贝儿，宝贝儿，你在叫什么呀。”费尔奇突然出现，抱起了洛丽丝夫人。“走吧，我们回去。我给你准备了小饼干。”
洛丽丝夫人又喵喵地叫了几声，朝他们的方向扭着头，鼻头一动一动的。
“今晚可以轻松点。”费尔奇自顾自地说，“讨厌的小鬼头们刚回来，今晚是麦格巡逻。”
他抱着猫走开了。
艾妮和哈利赶紧往前走去，离得远远的。他们找到个空教室躲了进去，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幸好你没有喷那个香水。”哈利说，喘着气，一把把隐身斗篷扯了下来。“要不费尔奇一准能闻到。”
“我本来打算的。”艾妮说，感觉有一股子寒气从地板上往上冒。这间教室里冷得很。“我可喜欢它的香味了。”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哈利说，“我也很喜欢你和你父母的礼物。”
“他们给了你什么？”艾妮好奇地问，“他们甚至没跟我提这事儿。”
“麻瓜游戏机。”哈利说，咧开嘴笑了，“比达力收到的那个看起来好。”
“噢！我似乎忘记告诉他们，霍格沃茨没有电了。”艾妮说，有些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关系。”哈利说，“这个礼物实在是太棒了！我应该当面感谢他们的——”
“等你见到他们，大概就要替代我的位置了。”艾妮打趣道，“妈妈给我的是钱——跟春节的时候一样。爸爸给我买了个乐高礼盒。其实是他自己想玩！”
“我真希望我爸爸也能这样。”哈利突然说，“我的意思是，陪我玩玩乐高什么的。”
艾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哈利，伸手拍了拍他。“他一定会的……”
一阵沉默。
“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就是在厄里斯魔镜里。”哈利轻声说。
“他们……有留下一些照片之类的吗？”
“我不知道。”
又一阵沉默。
艾妮干脆搂住了哈利。她没有什么话可讲，只能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阿不思，你确定这是一个好主意吗？”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麦格教授的声音。
“我当然不能确定了，米勒娃。”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道，他的脚步声比麦格教授的轻快些。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把那书给那孩子？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米勒娃。我以为你很清楚，真正做选择的是她本人，我们只不过是遵从而已。”
“我不觉得十一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决定。”麦格教授冷冷地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想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邓布利多温和但又坚决地说，“他们总是要面对这一切的。符不符合，我们总会看到的。”
他们走远了。
艾妮和哈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在说什么？他们在讨论的是哪个一年级新生？霍格沃茨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点。
等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了，艾妮和哈利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致决定最好还是别去天文塔了——如果邓布利多在巡逻，谁敢继续夜游呢？更何况实在有够冷的，一件毛衣压根儿不够暖和。
等躺到温暖的床上，艾妮感觉累极了。她习惯性地握住了脖子上的吊坠，安心地沉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厄里斯魔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