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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1 Ai ...

  •   牧绅一没有失眠,胜似失眠。
      昨晚好像全神奈川都在敲他的门,一开门又不见人影。长谷川倒是睡得好,可能这就是睡前读书和睡前约会的区别。
      为别人着想惯了,第二天被闹钟叫醒的时候,他想的还是万幸整个楼层除了他们暂时没有其他房客,要不然道歉就要忙到中午。
      “阿牧哥~昨天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啊?昨天只有阿牧哥那个房间没加入我们了,”小猴子困得迷迷糊糊还在跟他阿牧哥耍赖。“不对,湘北那个猩猩队长,还有流川狐狸也没加入,哎呀一个开幕式而已凭什么要起这么早啊……”
      其他人也几乎都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只有伤病初愈,自称已经恢复完全体的樱木精力依然充沛得很:“啊,晴子小姐不见了!”全世界最紧张宝贝妹妹的赤木却只是抱着文件盒清了清嗓子:“彩子和她有别的事情,已经和爱知和京都的经理一起先走了。”牧在想他怎么不知道,转念一想他问了肯定会被一堆人吐槽昨天晚归,安静为妙。
      “啊老大,彩子有没有说去做什么?是不是举牌子?”失恋阵线联盟另一位成员被另一个女孩的名字唤醒了。“不知道。”“大猩猩真小气。晴子小姐穿举牌衣服一定会很合适的。”赤木满怀都是表格和资料不便下手,只能黑着脸:“樱木你给我站到后面去。”

      那边诸星向牧晃了晃手里的一叠资料,意思是我们人齐,先走了。
      牧和赤木一起整队,刚要点数就听见门口的大阪腔由远及近开过来:“我的投稿被采用——”相田彦一的脚步和语气在牧绅一面前同步刹了车,望着要说恭喜的众人,木偶一样举起手里的《篮球周刊》,配上他的红白竖条卫衣,让众人很想往他身上身上挂一只鼓推给大阪联队当吉祥物。
      “神奈川联队上封面啦!”
      众人大喜,抢过杂志一看,齐齐用各种拟声词嫌弃彦一的标题党行为:封面不光有神奈川众人,秋田爱知博多也有。可以说各个热门队伍的照片都在封面上。
      “切,这又不是你拍的。”清田还记得给自己队拍这张照片的是个尚算漂亮的大姐姐。
      “的确不是啊,我老姐说中村桑上次拍了湘北,一直觉得没用成封面好可惜。”
      “没事,今年冬选再拍一张更帅的。你发表了什么?”三井无视背后翔阳“你在做梦”的眼神,信手翻着杂志。“就是,你这家伙怪厉害的。”清田还是迷迷糊糊地揪着发带。
      彦一往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另一本杂志藏在身后。
      “时间差不多了,上车!”

      相田彦一是不可能在一群神奈川最顶尖选手面前护住任何东西超过三步的。
      闹了一圈,最后是宫城拿在手里。他看个封面语气就开始一惊一乍:“这是……15年故事大结局?堂本五郎学长和松原羚子学妹公然约会?你教练的青春回来了?彦一这是你写的?”“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也是刚刚看到的。这个女教练是不是……”
      海南四人望着封面很有队魂地答:“是我们女篮的教练。”
      其他人也困得不行,扫了一遍目录没找到哪个出自彦一手笔,大家集体选择下车再说,现在补觉要紧。牧绅一倒是完全不困,车上另外两个仍然清醒的人一个是难得认真读起篮球周刊,在分组表上比比划划的樱木花道;一个是膝上摊着一本能砸死人的精装书,左手荧光笔右手铅笔的花形透。
      只剩他无事可做,窗外的景色还没苏醒,雾蒙蒙的。看久了怕是不困也要睡过去。
      离他最近的一本可读的东西就是被清田抱在怀里的八卦版杂志。他很小心地把它从小猴子怀里抽出来,自己翻开了。他知道的料都是大家传开了他才随大流知道。饶是这样,翻下来的几页除了堂本教练的恋情让他有些惊讶,其他的料都不过是“这个大家早都传开了”这类雷声大雨点小的级别。
      翻到中段,他看见了他自己。旁边的文案大意是牧绅一和诸星安娜这对“传说中的情侣”终于有了2 shot,来自博多商新闻部。以及一些证人证言,包括相田彦一(神奈川,1年)的一句话:“牧前辈亲口向神奈川联队盖章了自己在和诸星小姐交往。”
      照片是博多打名朋的那场,瞬间抓得很准,两个人牵着手往入场口去,很合拍地往对方脸上看。牧看着照片上她的侧脸,觉得昨天见到的她比照片上瘦了一些。

      诸星安娜确实是轻了几公斤,因为她合宿期间的运动强度不下于女篮的选手们。她瘦得快胖得也快,提前上报的制服尺码已经有些不合。裙子有调节扣还好说,本来就订大了一码的衬衫和西装外套宽松得过分。
      “还是三年级好,都不喊累,微笑很棒哦!”一早等在那等经理人确认登记的体大女生跟她打招呼。她很专业地点头回应。登记流程很繁琐,能保持微笑实属不易。她交表之后抽了空去买咖啡,便利店的店员姐姐被她笑得发毛,检查了好几遍着装和找零。

      “请问神奈川是站这里吗?”安娜领到牌子就很熟练地去集合点等人带队,她旁边是神奈川的两个经理小姐,一个她记得是湘北的彩子,另一个不认得。“你站的这里是茨城,神奈川在我这边。你是湘北的井上彩子对不对?”“是,您是爱和的诸星安娜前辈吧?”
      “嗯。”彩子把眼睛都笑弯了:“牧前辈眼光真好。”
      “我眼光也不错,”她还记得湘北对海南时的名场面,所以她觉得自己需要说这样一句话。在车上她们都在补觉,没人可聊天,只能看杂志的安娜看见八卦版登的两人照片,一直甜笑到了现在。

      “太阳很好,怎么还这么冷!”一下车,冷风把所有人都吹清醒了。10月初的山形不是酷寒,但和神奈川还是有很大温度差。冷笑话之王长谷川面无表情:“冰箱里也有灯。”
      国体是综合性比赛,所以总开幕式是在陆上竞技场,选手统一在集合处下车,“少年组!篮球项目这边集合!”工作人员举着扩音筒:“茨城、爱知、神奈川,这边!找自己队的经理小姐!没有女经理的队伍请找指示牌!”
      安娜认为牌子是个还不错的扶手,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自信地觉得它不会断,对着弟弟喊:“在这!你们怎么才——来——!风口超冷!”

      “实花你站这里好不好嘛。”进场后再次整队,幸子非要和身后的实花换位置。“怎么啦?”“困着呢,补觉。还有,电灯泡让别人来当吧。”
      实花低着头换位到诸星身边,她们的酒店和比赛场馆更远一些,所以她也没什么精神,摇摇晃晃的。诸星就很合情合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极之自然地和她勾起了手指。
      实花的面颊洒满了莓果糖霜。
      “Wooooooooo好甜!”安娜故意表现得很夸张。
      “安娜酱还不知道吧?”实花小小声问旁边的少年。“嗯,她现在知道了。”两个人一点要松手站好的迹象都没有。或许实花有一点,但是诸星不松手。
      “哎,跟我秀恩爱没用。我不会嫉妒的。”安娜说着往神奈川那边转头,正和牧的眼神对上,两人镜像一般地笑。神奈川是晴子举牌彩子整队,铁扇一出,本来想起哄的问题儿军团安安静静。爱知这边连工具都不用,她一个眼神过去就搞定。

      开幕式对少年来说格外冗长,不自己找些事情绝对捱不过去。
      牧给自己找到的事情是观察自己的女友:她穿着大会统一的,和县内队服同一色系的经理制服。
      场刊用很大篇幅解说了这次的服装主题:取材于日本传统颜色中的47种。神奈川的色号是让问题儿军团躺在地板笑到往生的“猩猩绯”;秋田的印象色是坚不可摧的“铁”;大阪是一听就好像闻到药草香的“菖蒲”。

      而诸星安娜身上的爱知县代表色,场刊上也写得很清楚。
      “蓝”。国文课学“青出于蓝”时特别强调过读音,Ai。
      在一堆看着假名都读不顺的词语里,这个字音不能再短。知情者都在开玩笑说分配颜色的人大概是在爱知县队长和经理的名字上找来的灵感。
      牧望着安娜,默读了一遍这个音节。
      Ai。

      快升小学的时候,他们开始为了入学面试学英语,他用这两个片假名去标“eye”的音,又拿起铅笔在练习本上写了一遍这个词。不小心写错了,坐在旁边的安娜像等了很久一样拿着橡皮趴在桌上帮他擦掉。“MAKI酱,笨呢。这个,”小女孩指着自己:“是眼睛呀,鼻子在中间,两边是眼睛。”从小她得意起来眼睛就是亮闪闪的。
      “那为什么不是a?”牧觉得她的理论站不住脚。“因为眼睛是圆圆的,没有小尾巴。”小女孩反应很快。“那o也是圆圆的,怎么不对?”他说着,小手还在空气中写字。
      这个问住了小女孩。她想找弟弟帮腔,弟弟却抢先一步很自由地离开桌子:“我读完两页了我要下班啦!先去找妈妈拿糖~安娜酱maki酱你们加油!我先去把飞机搭好!”她也拖着本子去找妈妈,哒哒哒跑回来之后一边喘一边抱着手臂现学现卖:“那、那样、就、读不出来了!”
      当时写名字都是歪歪扭扭的一串假名,也还不认识太多字。不过这个音对应的汉字算是他认识的比较早的。

      是“爱”呀。
      与这个字相关的,有他十七年前出生的地元,读过九年的学校,效力过三年的球队。
      可现在的他读着这个音,目光和心都完全离不开他斜前方的身影,这个字现在只能指向她——过膝褶裙因为身高关系,在她身上变成了两头不靠岸的长度,长袜和裙摆之间空了很大一块。体育场就算站满了人也还是空旷,她经常把一只手从牌子上拿开,攥起来。人还是秀颀地站在那儿,却总让人担心要冻僵了:平时这个月份她已经要穿可以搭配裤装的冬季制服了,现在只有衬衫和薄外套。

      退场时各个队伍一窝蜂地往退场口去。俯瞰的话各色队服一定很像进了洗衣机。赤木不放心妹妹,要跟晴子折回入场口去送还牌子。
      牧和安娜等赤木兄妹走远了一点,才往入场口去,牧怕她丢了似的牵着她:“很冷吧?”她的手像起床后刚上身的丝质衬衫,柔软,带着空气中的凉意。
      “嗯。听说下午那套更冷呢。幸好我不穿。那套不好看。”下午回了米泽是揭幕战,由东道主山形对北海道。在那之前还有一个简单的宣誓仪式。

      她很仔细地看了看神奈川队服,右边脸颊上笑出一个梨涡:“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穿红色队服了呢。”“还好吧,”牧觉得她脸上这道梨涡更难得一些,比他在一包饼干里见到心形饼干的几率还小:“既然穿了,觉得怎么样?”
      她的微笑变成了令人猝不及防的爆笑:“你见我夸过爱和的队服好看吗?还好啦,这个颜色能穿成这样,80分。”
      “合格了,还不错。希望满分是100分。”
      “当然。我呢?”“满分,不过安娜有读场刊吗?”牧想跟她交换一下自己刚才的心理活动。“今年的吗?教练那里有,我还没看。尽是表演和棒球的照片,不如看篮球周刊。怎么啦?”“有介绍各队制服颜色的名字呢。”“那我们的很简单啊,不用看。”
      “是吗?”
      “嗯,就是‘青’(AO)嘛。”“场刊里不是这样写的。”
      “那就是blue。还怪洋气。”“不是。”
      “那你说是什么?我不会了。”宝光慧黠的眼睛盯着他。牧轻笑了一下低下头,安娜送上耳朵,男生迟疑着碰了碰她的领结,藏在下面的项链和她都听见了:“Ai。”
      “我知道啦。我也是哦。”
      安娜看着男友的脸一点一点红起来,笑得像多拿到了一块糖果的小孩:“阿牧,笨呢。”

      “下午我要跑去交好多表格,晚上见。”“辛苦了,我们大概8点结束训练,我去找你。有点晚吧,你会不会太饿?”“不会,我也要跟训练的,跟下来正好可以再吃一顿。我想吃一点热的。”安娜缓过来了一点,牧也才觉得绝赞的熨帖感从手心里泛上来:“那么牛肉锅吧?说起米泽就是牛肉了。”
      “好。这个风口可冷了,我们快点过去。”安娜把另一只手从裙子口袋里抽出来,把牧的手臂抱在怀里,很亲昵地拥着他快走了几步。

      下午的宣誓,本应在大洋彼岸背单词的泽北荣治竟然穿着山王队服在宣誓现场背单词。
      “这家伙回来办手续,晚上的飞机回去。非要跟来,说想拍什么纪念写真。”大河田嘴上说着不拍,人却走到松本身边,比了个V示意深津准备就绪。
      深津端着相机退后两步,思考怎么把野边泽北松本大河田收进同一个画框里。“深津你快点,这小子一会又要哭了!”为了能把自己整张脸收进画框,努力扎着马步的野边有些扛不住了。“急什么咧,哭了才是泽北咧。泽北要努力咧,到了美国就不能再哭咧。”深津说完毫无预警地按了快门。旁边的神奈川和爱知一致认为深津是故意煽情让泽北掉眼泪的。泽北抹了把脸,目光灼灼:“那是当然,你们也要加油!”
      到最后,只有堂本五郎眼圈泛红。

      宣誓过后神奈川和爱知直接退场上车去训练。爱知联队要看去年静冈对博多的录像,提早回了酒店。安娜就回房间准备约会。她上次出去已经穿了最适合约会的私服,想换个形象的她套着一件连帽卫衣,在花呢裙裤和长裙里游移不定。最后选择了裙裤内加打底,配刚买的深棕色Dr.martens。牧绅一也有差不多的。她不敢听歌或者看电视,怕入了迷错过门铃,妆也画得格外慢。
      “去哪里?”安娜在电梯间里才披上普鲁士蓝的防风外套。“我不知道哪一家好,一起去选吧。”两个人穿着类似的鞋子,防风外套款式也相近,像极了情侣装。
      “可以啊。”安娜又像上午那样抱着牧的手臂,她现在的知觉比上午灵敏得多,不但自己碰到他手臂时心跳变快了,还即刻感知到了对方的肢体僵了起来。“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啊?”她把左手放回外套口袋,右手还是像平时一样牵着:“杂志上说情侣做这个动作会让感情进一步升温的。果然不、不靠谱。说不定编辑自己都没恋爱过。不过,说是这么说,你好像升温了哎。”这次轮到牧绅一刚从外面回来,他手心里却比平时还要热。
      “喜欢的。那样,能感觉到安娜的心跳。”
      安娜没回话,走过两个橱窗之后突然爆红着脸用肩撞了他一下。

      委实太饿,随便进了一家还算热闹的店,点了推荐的牛肉锅,又额外点了拉面和鳗鱼饭。
      “嗯,差不多啦。”“去坐摩天轮吗?”“啊,不了吧。也不早了。”她透过窗户看着远处摩天轮上不再流动的灯,猜是离关闭不远了。“我们去买点水果吧,今天我随便买了一小盒樱桃,这边的樱桃真的很好吃。”
      “那一会去买一点。” “好。我觉得你会喜欢的。不过你明天不用比赛吗?回去太晚的话。”
      “明天打栃木,阵容排好了。用不上我。”“那队长晚上不用检查晚归情况吗?”
      “我自己查,有什么关系。”“啊呀,牧绅一竟然也会说这种话啊,被我带坏了可怎么办——”安娜按照个人习惯喝一口高汤为这餐饭做结。却忘了她刚才嫌面寡淡,加多了七味粉,一大口下去又辣又烫。眼泪条件反射被激下来。
      “冰水给你。”“啊,刚豁了,没有用。”她舌头木了,口齿有点不伶俐。
      牧一边在心里夸她可爱,一边帮她出主意:“那冰淇淋吧?我带你去买。上次我吞了芥末,吃冰淇淋还挺好用的。”
      “啊好容易才暖和一点的……奶油可不阔以?一样的吧?”
      “那么,甜品店?”安娜自知现在话都说不清,只点头。

      对街不远就有一家甜品店,牧帮她挑了店里招牌的草莓奶油瑞士卷,自己点了香草泡芙。点完了才观察起店内情况:店面很小,不过每个隔断和盆栽摆设都恰到好处,店内的人完全不会互相打扰。他们不细看都没发现店里还有另外几桌客人,客人们的谈话声和音乐混在一起,又构成了平衡的整体感。

      “不好意思。香草泡芙被那边的熟客先预定了,新的还要等五分钟,瑞士卷和咖啡是先上还是一起?”“一起吧。”安娜手里握着店里送的一小包pocky,声音还有点沙。
      入座之后,安娜叼着pocky,看桌上的计时沙漏。“安娜,怎么样?”“没事了。”她咬着pocky笑。
      “给我一半好吗?pocky game。”
      “哎?我玩这个可厉害了。从来没输过。”安娜看牧的表情凝固起来,故意等了一阵才补充:“不过没有和男孩子玩过哦。输了惩罚什么?”
      “我不会输。”王者的求胜心经常出现的不是时候。
      “那好吧,开始。”
      饼干咬碎的声音合拍得像钟表指针,两人的气息是相同的可可味,不太甜腻,是大人的味道。让人想起小猫俱乐部的名曲。
      安娜起初有些羞赧地垂着眼睛,给牧绅一看她眼睑上的金闪,牧不舍得错过这样的她,就一直盯着她看。两个人的鼻尖眼看就要碰上,他就算近视都能看见安娜的睫毛上掉了两点闪片,可刚看清,她就完全睁开了眼睛。
      牧从来没有这样近地看过她的眼睛。心一颤,把饼干棒咬断了。
      “你看吧,我没输过。”

      安娜刚说完,甜品就上了桌。她吃了两口,又往嘴里填了半只草莓:“嗯,这家的奶油不是特别甜,我还挺喜欢的。不过是不是我味觉还没恢复啊?感觉草莓的味道我也没有吃出来。让我试试看你的,好吗?”牧把手里的泡芙递过去,安娜轻轻咬了一小口。“怎么感觉和草莓的味道一样?完蛋了我味觉失灵……”
      牧没等她说完,用唇往她的唇上轻轻撞了一下。
      他回味着那一瞬的电流感,看那双被点亮的漂亮眼睛既惊且喜地闪着星星,他刚刚碰到的唇现在微微启着,言语和微笑一起嗫喏出来:“甜的。”
      “那就没问题了。”少年笑着,给她拥抱和吻。
      这个吻像少年唇上柔软的须根,不够细腻成熟,用“趣致”或“青涩”形容都恰如其分。两个人躲在隔断和高大的绿植下,互相试探,学着对方的动作。

      “输给我了,还亲我。你这人,不讲理。还是说,奖品就是这个吻?”安娜说着就要笑出声,赶紧转过身去吃完自己面前的甜点。喝了一大口咖啡。
      “慢点喝,晚上会睡不着的。”“我没关系。习惯了。昨天跟你出来之后我睡得特别好,今天,大概要睡不着。”
      “怎么说?”
      “这也是我初吻哎。小说啊漫画什么的,都说初吻之后会失眠的。幸好你明天没有比赛。”
      “一会散步回去多买一点水果吧。我现在觉得什么都是甜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1 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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