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小山河》入竹

20、杀死那只狐狸7

　　7、
　　庄子梦凑近看清后才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天，这玩意儿算彩蛋吗？”

　　唐宴卿看不着特别着急，催着问自己屁股后面是个啥。

　　“一个悬浮的图标。”庄子梦将手伸过去，发现可以穿过去，像那种电子虚拟的图标，“上面有转正两个字。啊，好像有点儿淡了。”

　　“真的？”他觉得好酷，又用力搓了搓自己屁股，“是我一摸屁股就会出现吗？”

　　“哦？”庄子梦惊喜地说，“又出现了！”

　　唐宴卿开心得直跺脚：“我也要看！姐你试试你有没有！”

　　庄子梦配合地摸摸自己的，转过去一撅：“有吗？”

　　唐宴卿眼睛登时放大：“你也有你也有！呜哇，太酷了吧。”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激动的二人，原来是南时雨，他跨过门槛：“没打扰二位吧？”

　　庄子梦赶紧站好，干咳两声。唐宴卿则是没心没肺地跑过去，一把就挽住南时雨，在南时雨错愕的眼神中说：“哥，你试试，摸一下屁股。”

　　“我为什么要摸一下屁股……”南时雨往旁边躲，“啊，唐宴卿你上手是不是！我不是那种人！”

　　唐宴卿追着后面跑：“不是，哥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猥琐，我只想验证一个新发现。”

　　南时雨才不给他看：“你的新发现能在我屁股上吗！”

　　庄子梦远离战场，笑着摇摇头：“你俩加起来能有十岁吗？”

　　卫启和洛桃源抱着一堆纸张资料正好来到门口：“你们在干啥这么热闹？”

　　唐宴卿兴致勃勃地介绍他俩的新发现，洛桃源笑了：“这个啊，这个是玩家的标志，在上个世界我们就发现了，上次的标志不是转正，是实习。卫启第一个发现的，然后摸了一路的屁股，挨了一路的揍。”

　　绷不住了，众人同情又搞笑地看向卫启。

　　*
　　再次集合是在御膳房外空地的长餐桌。桌上除了一些小点心和水果，只有一人一只高脚夜光杯。

　　“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江冉站起来，举着酒壶，“我们昨夜在皇后宫中抓到的那名宫女，刚刚，撞墙自尽了。”

　　桌边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不理解这是什么剧情发展。

　　“她为什么要自尽呢？”“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江冉将自己所见所闻都一一复述了，接着说道：“根据她生前表现，她对怡妃是他杀的事实不感到意外，而且她说了‘他们’二字，也就是说，即便真正动手杀死怡妃的是一个人，但背后造成怡妃死亡的人不止一个。”

　　洛桃源用美甲轻叩眼前的夜光杯：“我感觉这像一场大型的实景剧本杀。”

　　庄子梦凑近跟她窃窃私语：“比剧本杀难多了，连剧本都没有，应该叫乱杀。”

　　洛桃源挡住嘴靠过去：“幸亏这次没有自相残杀什么的设定，不然又得紧张兮兮的。哎，我发现你的指甲也挺好看的，颜色好酷啊。”

　　两个姑娘开始小声地讨论哪家美甲店技术好。

　　江冉踱到长桌中间，给众人倒果酒，一边说：“所以，现在，请每个人介绍一下，你们的身份故事，搜到的线索以及对凶手的初步推想。”

　　卫启率先举手：“我是个仵作，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信息，唯一的证明是我的聘书和验尸指南。我刚刚着手调查了洛洛的身份背景，她是个宫廷画师，曾为宫中的很多人画画像。”掏出一卷画纸，“这是她画的怡妃画像，可以看出，非常漂亮，而且粗略看来和怡妃本人很接近。”

　　洛桃源皱眉：“粗略？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卫启被她盯得发毛，支支吾吾：“呃，毕竟尸体脸部肿胀了，不怎么看得出来嘛。”他把画收起来，“我不清楚认识怡妃的还有哪些哈，但是当时将怡妃尸体接回来的时候，我记得皇后娘娘曾经问了好几个宫人，这是谁，至少在穿越后的本子和剧情里，我认为皇后是不认得怡妃的。而这个画像，应该暗指了洛洛熟悉怡妃。”

　　洛桃源一脸平静：“那动机呢？我为什么要杀她？你这个判断我觉得不太成立，有点场外了。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剧情里，在这个剧情里，所有人都应该认识她，舞师、乐师要和怡妃排宫宴的歌舞，皇帝、王爷、皇后跟怡妃是一家人，至于太监，每个宫里瞎跑，大家都应该有这个前提条件。”

　　卫启觉得有理，推倒了这个说法，继续展开其他的几幅画：“这几幅画，都是画的怡妃，但是落款日期不同，分别是昭文三年、四年和六年，刚刚那张是最近的今年新画，大家观察一下，有什么变化吗？”

　　画在桌上一张张铺开，按照时间排好。

　　洛桃源说：“画面用色越来越明亮，说明作画场景不同，人物脸部的轮廓变化很大，颧骨凸出，眼袋加重，眼神也不集中。不过都这样了，颜值还是很能打。”

　　庄子梦跟着说：“是的，看上去像是神思忧郁，精神状态不佳。”

　　卫启点头，掏出搜到的一本小册子：“没错各位，这是我在洛洛画室找到的一本笔记，上面记录了她每天作画时的状态。我查过了所有关于怡妃画像的记录，其中写着，怡妃在阴暗环境中神情焦虑，不适宜画像。怡妃本人表示不喜欢黑夜或是昏暗的环境，几度要求在阳光下作画，即便是室内也要求多几盏灯火。”

　　江冉说：“对黑暗的恐惧，应该是在阴暗环境中遭受过什么刺激，或者长期在阴暗中。”

　　庄子梦思索：“长期生活在阴暗中不太可能，在阴暗中遭受过什么刺激……根据验尸，她这次又是死在夜里，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呢？”

　　南时雨一直一言不发，听到这儿说：“这里我有线索可以分享一下，应该是和夜晚有关系的。”

　　“你说。”

　　他从腰带卡缝间抽出一本泛黄的本子：“哎哟吃太多了。”翻开本子，“这是我刚刚从唐宴卿那堆里拿走的。”

　　唐宴卿立马翻找自己的物证堆：“哥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你摸我屁股的时候。”南时雨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后宫里。”看了一眼庄子梦，“这本本子是我用来记录的这些年宫中秘事怪谈的，其中有很多内宫里鲜为人知的事情，比如……”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

　　“王爷每次来宫里都会挑走几个姿色好的宫女，让她们给王府……刷马桶。”

　　许诺大吃一惊，连连摆手：“我没有这种癖好！”

　　“宫廷乐师经常在半夜出去溜达，说是吸收日月精华，其实只是偷偷跟王爷幽会。”

　　任苒一口果酒差点呛住，憋红了脸。

　　南时雨吐槽：“这感情线来得猝不及防。”

　　庄子梦问：“老实交代吧，什么关系？”这话既是剧情需要，也是她借机想问这俩人的，谁叫他们上次穿回现实世界后，还约了一起去听音乐会。

　　两个人矢口否认。

　　“这算是第一个和夜晚有关系的。”南时雨继续念，“还有一个特别重要也很有价值的记录，写着一个民间传说，是我进宫前我的母亲跟我讲过的，我也经常拿它来吓宫里的小宫女们。

　　“这个传说讲的是，有一只老狐妖受了重伤，没有办法医治，她的女儿，一只修炼百年的小狐狸变成美女的样子，想方设法让一个浪荡的富家子弟爱上了她，拿着这公子哥每月送给她的奇珍异宝，去换钱请最好的大夫，买最好的药给母亲治病。

　　“但是这个小狐狸才修炼了百年，道行不深，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变回原型。这时候她只能偷偷溜出去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可是，纸包不住火，有一天月圆之夜她太累，睡得太沉了，变回原型却不自知，被公子哥发现了，公子哥二话不说就将她打死了。

　　“小狐狸这些时日送回去的药起到了效果，老狐妖的伤渐渐好了，得知女儿的死讯，怒不可遏，但没有杀死公子哥，而给他下了诅咒，公子哥一夜之间家财散尽，变得穷困潦倒，只能以讨饭谋生。他平日里就欺行霸市、横行乡里，最终如过街老鼠般被百姓们赶走了。”

　　众人默然。

　　江冉打破沉寂说：“你的这个传说中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狐狸，一个是夜晚。结合怡妃宫中那些宫女太监的说法，怡妃半夜失踪，宫人们找不到，所以联系到了这个传说？”

　　南时雨不完全认同：“仅仅一次失踪应该不会让人立马想到这个传说，毕竟这个传说是我讲给小宫女们听的，并不是人人知道。在这个传说里，小狐狸是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变回原型，从而偷溜出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地抬头望月。

　　月正圆。

　　南时雨将本子放下，神情严肃地提出自己的假设：“我怀疑，是否在此之前，怡妃就曾在夜晚失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