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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杀死那只狐狸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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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庄子梦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来实地检验一下。你有发现什么吗?”
南时雨摇头:“我们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把现场破坏得差不多了,加上侍卫们也都在,鞋印、脚印到处都是,没法判断。”
“那树呢?”她指着不远处那棵,“你看,如果她上吊自杀,为什么不选择一棵更近,或者是更矮的树,那样不是更方便吗?”
“是啊,她跑这么远上吊,要么是不想让人发现,要么是这棵树对她意义重大。否则旁边这棵,也结实、也更矮,对一个女孩子而言会容易许多。”他走到那棵树下,“而且,我们得拿出十足的证据证明她上吊的可能性。”
“比如?”
“比如,她是怎么上去的?”
“没有凳子没有机关,爬上去?”
南时雨手一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你试试?”
庄子梦叉腰:“为什么是我试?”
“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试验会比较可信。记得脱鞋,防止把泥沾上去,”
庄子梦提起裙子又放下,说:“那我还是皇后呢,你见过哪家皇后爬树的?”
南时雨笑了:“你这个皇后,上个世界可是被我这个太监救了哦。”
“你那属于自杀好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将裙子扎起来,光着脚抱住了树,“可我不会爬树怎么办啊?”
南时雨仰着脸:“没事都有第一次,多练练就好了。”
“什么鬼啊。”庄子梦笨手笨脚地往上够,双手死死地抓着树干,翘起的树皮刺进了指甲缝内,痛得她直龇牙,“唔唔,我感觉我要掉下去了!哎,你人呢?”
南时雨早到一边去检验那根绳子的绳结了,所幸还有侍卫们在树下时刻准备接着。
庄子梦手脚发颤,几乎是震动着上了树,死死地勾着最矮的那一个树杈子,声音发抖:“这是我的极限了,再高真的上不去了。”
南时雨抬头:“怡妃好像是挂在第二个树杈上,你稍微站起一点看看能不能到脖子。”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直起身,树被她抖得直摇,树叶沙沙作响。
“慢点,小心。”
他握着绳结上前,半伸出手去,有点担心她掉下来。
庄子梦点头,冲下面道:“差不多可以到脖子。”说完立马蹲了下来,又用力抱紧树杈。
南时雨收回半伸出的手,将缠着的绳子理顺。
“哎。”她低头问,“我可以下来了没?”
南时雨笑着举起手上的绳结:“既然已经爬上去了,那就顺便试一下能不能吊死……”
庄子梦立马吼回去:“你咋不试呢你!”
南时雨也只是逗逗她,手里的绳结甩动着,自顾自地检查她刚才爬树的痕迹:“你看你刚刚爬过的地方,是没有泥的,整个树干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如果她真是自己爬树上去吊上去的,这一路脚上沾的泥一定会沾上树干。”
“是哎。”庄子梦往下探着脖子,“而且发现尸体的时候,她的鞋上确实沾满了泥。那她是怎么上来的?”
南时雨站在树下,估测了上吊的树杈的高度,沉吟片刻说:“在验尸结果没出来之前,我大胆猜测是被人挂上去的,就跟我们当时站在树下将她从绳套中取出是一样的。”
“可是,如果是有人将她吊上去的,那个人是如何上树绑绳套的?树上可没有任何脚印泥巴什么的呀。”
南时雨端起绳子:“我仔细研究过,这只有一个死结,发现尸体时的绳结是这样的……”用胳膊当树杈做了个模拟,“一般而言,力气大一点甩上去可以抽出打结,并不困难。”
庄子梦反应过来:“嚯,你早知道她不是自己爬树吊死的,还诓我上树干嘛。”
南时雨没回答,把绳子收好,说:“走吧,去看看他们验尸到哪一步了。”
“哎!哎!”庄子梦挂在树上,“这就不管我了?我怎么下来啊?”
他慢悠悠地走,没回头,但嘴角有点笑意。
侍卫们对她说:“娘娘你对他太宽容了些。”
好像是被这句话提醒了,庄子梦趴在树干上,声音准确无误地送到南时雨耳朵里:“你给我记着,我是皇后!”
南时雨笑道:“皇后了不起哦,有本事赐死我?”
庄子梦喊道:“别以为你让过我,就可以这样放肆!”气到点满了爬树技能,没要侍卫帮忙,蹭蹭蹭地就下了树。
侍卫们都惊呆了。
*
专门停放尸首的义庄在皇宫偏僻一隅,平日里阴冷死寂,今日迎来了它最热闹的时刻。
“卫启,你真的是史上最轻松的仵作。”洛桃源扶着他所坐的椅子,站在他身边无情地嫌弃。
卫启可怜巴巴地半捂着眼睛:“我怕这个…况且我是播音主持出身,又不是我自己想做仵作的。”
洛桃源怼回去:“人家南时雨歌手出身,不也照样做了太监。”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许诺拿拳头虚抵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虽然不能拿别人缺陷开玩笑,但是这个……这个真的忍不了。”
任苒手里捧着他的验尸指南,字字句句地念出来告诉旁边操刀的许诺。她是不怕鬼什么的,但这种真的死人是绝对不敢上手的。许诺让她离远点,拿书挡着就行。
念到半路,许诺抬起头,插播了两句吐槽:“我堂堂一个王爷,竟干起了仵作的活儿。”
任苒嘟着嘴道:“我也只是个宫廷乐师而已。但愿不要验错。”
洛桃源手里拿着验尸的工具,在尸体上指点:“这里是胸骨肋骨,这里是髋骨骶骨。哎,对,从这里打开腹腔……”用验尸工具在卫启腰间一戳,“看一眼啊大哥,学学人体结构啊。”
卫启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太吓人了。”
洛桃源白了他一眼:“想当初,我们在学校,教人体结构的老师特别严格,跟我们说人体不打好,画啥都别扭。”
任苒继续念着:“腹腔有无出血迹象,内脏有无损伤破裂……”
许诺皱着眉认真观察:“没有。”
唐宴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呢?”
洛桃源拍拍卫启的肩说:“指望这位管用吗?”
“不是,我是说为什么不能交给这里专业的法医,啊不,仵作呢?”
“刚刚我们去问过了,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别的仵作,应该系统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动手。”
洛桃源笑着说:“系统给我们一具干净尸体,没给我们安排尸臭你就谢天谢地吧,那不是一般人忍得了的。”
许诺捧着尸体的脸左右查看,肿胀淤血很明显,扒开眼睑:“面部肿胀,眼睛点状出血。”
任苒迅速地翻着指南:“是窒息的状况。”
他继续查看脖颈,缢痕上皮肤破损,好几处擦伤都很干净,没有出血痕迹,而有淤血的两处擦伤走向不太像绳子磨破。
“好奇怪。”他歪了歪头。
“怎么了?”任苒下意识放下书,瞄到尸体时又赶紧举起来。
许诺用肘部理了理散下的鬓发:“人生前擦破皮肤,即便很轻也是会微微出血的,可是这里只有两处有淤血,其他的都没有。而且,没有出血的这几处擦伤,其实磨损得还挺严重的。”
洛桃源立马反应:“那就说明那是死后弄上去的啊。”
“那这两处怎么回事呢?”他指着那两处。
洛桃源凑近看清后,盘着手里的验尸工具出神。忽然注意到自己穿越前刚做的美甲,眼睛一亮,上前挑起尸体的手,蹲下来查看甲缝。
“给我个小毛刷。”她托着油纸,接过小毛刷轻扫,小心翼翼地从尸体甲缝间扫出极少的一点点白色。
“这是什么?”
“皮屑。”
许诺回看那两处伤,瘀血痕迹和脖颈平行,确实像是人用手往下拽绳子造成的抓伤。
唐宴卿双手紧紧地挤压着自己的脸蛋,神情痛苦:“天呐,也就是说怡妃姐姐是被勒死的?”
一直不敢看的卫启微微探出头,提出一个问题:“咱们严谨一点,如果是自己上吊,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求生本能,这样,抬起手想要挣脱绳索?”
众人摇头,纷纷表示不清楚。
洛桃源灵机一动:“这样,你来亲身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卫启惊愕地抱住自己:“为什么是我?”
洛桃源说:“谁让你提出来的。”
卫启撇过脸去指着尸体:“那她还是个女孩子呢,不用控制变量的嘛?”
洛桃源耸耸肩:“是啊,你是个男的,你如果都做不到,更别提她一个弱女子了嘛。”
卫启半信半疑地看向信心满满的众人。
许诺安慰说:“大家都在,你就试试有没有可能做个引体向上挣脱绳子。不能的话我们立马可以把你救下来。”
唐宴卿屁颠屁颠跑去找了根绳子,踩上空的停尸床,将绳子悬在了矮梁上打了个套结。许诺站在高桌上,时刻准备将他接下来,任苒拿了把大剪刀以备不测。
卫启可怜巴巴地上去,踩着矮几踮着脚将头伸进了套结里。
(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