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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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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5月初,很普通的一天早晨,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通过玻璃照到又晴床上,脸上,眼睛上,然后她就醒了.
每个晴天早上,都会在温暖的阳光下醒来,窗外阳光明媚,绿意盎然,超级大的落地窗窗帘全部拉开,窗外是一座山,山上都是树,这是一栋山脚下的房子,这间房,是家人都不愿意住的房间,冬天倒还好,夏天,实在太热了,没有了睡意,起床,换衣服,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做早饭。
这几天,毫无约束感,浑身轻松.真是一年中最享受,最惬意的时光!
全家人陪馨雅提前国外毕业游,每年暑假,都会有一场家庭旅行,杨老师,赵阿姨,馨雅三人行!
又晴一个人在厨房,准备做早餐,早餐很简单,小米粥外加几个烧麦。
小米粥还在煮的空档,又晴走到客厅钢琴边,坐到凳子上,双手悬空几秒,然后开始弹琴,一曲结束,小心翼翼的放好凳子回厨房.
毕业快一年,上班也快一年了,吃完早饭赶紧赶公交车!
刚上班,同事佳美走了过来,说
“又晴,主管让你去他办公室”,
佳美口中的主管,曹主管,正是佳美男朋友
“不是什么好事!”,
佳美毫不避讳,用平常说话的音量嘀咕,几分钟后,又晴得知,确实是个不好的消息!
毫无预兆,要失业了!
曹主管办公室,又晴坐着,听他讲话,
“你来这上班快一年了,老板也是没办法,这几年经营不善,一直在亏钱,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买家,赶紧把这里卖了,不止是你,大家都失业了,希望你能理解和体谅”。
曹主管坐在又晴对面,语气还算平和,整个早上,同样的话,和每个员工都单独说了一遍,直到中午,十几名员工轮流从主管办公室进出,都知道了失业的事实.
“又晴,走,出去吃饭了,没了工作,饭还是要吃啊!”
佳美心情似乎没怎么受影响,拿着包,准备出去.
“我不去吃了,你看,我还有一大盒烧卖呢!”
这盒烧卖,早上从家里带出来,本来想和同事早上一块分享的,失业的现实之下,谁还想吃.
中午,诺大的书院,(大家都把这里叫做书院!几十年前的私塾,因为是老板家的祖产,老板干脆把公司开在了这里,没有租金的情况下,生意还是糊了!)
除了又晴,再没有第二个人.
一半同事从曹主管办公室出来以后,便收拾东西走人了.其他人也都出去吃午饭.
第一次,这间书院这么安静,又晴一个人坐在大厅角落里,静静发呆!
角落旁边挂着许多书画,都是本市一些书法爱好者的临摹,不懂书画,也不懂欣赏,只是看着还挺不错,挂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格外合适!
拿出热好的烧卖,又晴坐在角落吃起来,想到明天开始即将失业,不免有些失落!
下午,最后半天班,其实可上可不上,老板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补偿金倒是第一时间发给了大家!这会,就只剩又晴,佳美,曹主管还有另外三位同事。
“虽然明天开始我们失业了,但是我们很棒,还在为书院站好最后一班岗!”,
曹主管自掏腰包,请大家喝饮料,下午短暂的几小时,大家整理物品,打扫卫生,书院环境非常优美,尤其是那一片满天星!书院老旧长着青苔的围墙上,一根固定在围墙中间的水管出口处,从上到下,满天星像瀑布一样,一泻千里,一直蔓延到地上,甚至把围墙里的小木门全部遮住!
几位老员工,对工作多年的书院依依不舍,直到四点多,下班,大家一块走出书院,彼此沉默不语,也是,面对失业,谁又能开心得起来,只是在彼此面前,尽量维持着原有的素养与体面.
与同事告别后,又晴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五月,天很炎热了,街上人并不是很多,从书院到家,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竟也不觉得累,怎么办,失业了!
本是一年中难得自在的短暂日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失业,又晴有些焦虑,一大早,穿着睡衣坐在房间地毯上,看报纸,看手机,各种渠道找工作,直到中午,已经投了好几份简历,“希望赶紧通知我去面试!”,又晴自言自语,下一秒,电话响了,当然不是面试电话,是佳美,
“又晴,你今天有空吗,我买了明天的火车票回家,我想回家前见你一面”,
“啊,你要回家?我很空,马上出来!”,挂掉电话,赶紧换衣服,佳美突然要回家!不管如何,先见面再说!为了不耽误时间,又晴难得打了趟车,只是见面的地方,也太,太高大上了吧!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
一路从门口往里走,一身极其普通的衣服—衬衫和牛仔裤,好像和这里不太搭.
“又晴,你来了,快来这里”,佳美看到十米以外的又晴,赶紧挥手,
“佳美,曹主管,你们怎么在这里”,天挺热,又晴坐到遮阳伞下,接过递过来的饮料,赶紧喝,
“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老家了,她和我在一起这些年,一直跟着我住出租房,所以,今天,我带她来这,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
回答的是曹主管,语气很平和,穿的也不再是西装,看上去休闲了很多,
“曹主管,你真是个大暖男,好体贴,考虑的真细致”,又晴继续喝饮料解暑。
“现在我不是主管了,我们都一样,得从头开始”,曹主管笑笑,虽然表面从容,但能看出来,从容外表下,是淡淡的失意.毕竟,快三十岁,特别是个男人,最打击的,便是失业.
“我都叫惯啦,你下份工作,肯定还是主管,所以我还是这么叫你”,三个失业的人,难得有空坐到一块聊聊天,抛开失业的现实,其实气氛很惬意。
“真是好感慨,来这个城市这么多年,每一天都很努力,只是到头来,除了几箱行李,就再也没别的了”,佳美挽着男朋友胳膊,依靠在他肩膀上,很少说这种伤感的话,
“你们都是有能力又敬业的好员工,回老家,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工作”,又晴为失业的情侣打气,因为生活,需要加油!
整个下午,三个人坐在一块,吃吃喝喝,聊天
“又晴,我还没回去呢,就开始想你了”
“我也是”,黄昏时候,佳美和又晴依依不舍告别.
直到五天后,家人国外旅行回来,又晴依然没有找到工作,幸好,是周末,呆在家,好像也并没什么不妥.
客厅,大大小小五六个行李箱,“杨老师,你回来啦,赵阿姨和馨雅呢”,
听到动静,又晴下楼,客厅只有一位中年男子,是又晴父亲,杨老师,这会正
坐在沙发上休息,
“十几个小时飞机,太累了,赵素一回来就回房间休息了,馨雅要晚点回来”,
杨老师一脸倦容,从行李箱拿出礼物,交给又晴后,也上楼休息了.
下午,十多天没见的钟点工李阿姨过来了,打扫卫生,准备晚饭,傍晚,杨老师和赵素休息了半天下楼,又晴提前坐在餐厅。
“馨雅怎么还不回来,玩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累”,杨老师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
“你别打了,万一她这会在开车呢”
说话的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赵素,坐在杨老师旁边,穿着一身真丝连衣裙,很显气质.继续说,“你要是饿了,先吃好了,没人让你等”,
杨老师拿勺子舀鸡汤,左右两边外加他自己每人一碗,
“我们先喝汤,边喝边等”
十分钟后,馨雅终于开车回来了,时髦的吊带连体裤,耳环很长,垂到锁骨,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馨雅,我来帮你”,又晴放下勺子,跑过去帮她拿包,
“累死我了,这是免税店买的,给你了”,馨雅从其中拿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给又晴,然后把剩余的大包小包放在一边,两人一块去餐厅,吃晚饭.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大家各回各位,该干嘛干嘛.不过又晴,却像个无业游民,不,就是个无业游民,从城市这头奔波到城市那头,面试再面试,剩余的时间,基本都在一个不知名的风景区里面呆着,没工作的情况下,呆在家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风景区一天也没几个游客,本地人甚至门票都不用买就能进去,景区有一片非常大的竹林,空气非常清新,满满的都是负离子,竹林里,用竹子搭建的一座座小的吊脚楼,花20块,再带一些食物,就可以应付一整天.
这座小小的吊脚楼,又晴一呆就是十天,十天后,依然没有找到工作.晚上,又晴低着头默默不语吃饭,
“你昨天今天下午是不是都在中山路那边”,馨雅突然问,她怎么会知道?
又晴有些犹豫和纠结,回答,“嗯,对,是去那里了”,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上班的时候怎么跑到那里去了,那边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远啊”,不知情的馨雅追问,
“你去那做什么,外出办事吗?”,
坐在旁边的杨老师,同样好奇,发问
“我,我,我失业了,我今天去那是找工作的”,声音很低,低着头,把失业的事说了出来,估计也隐瞒不下去了。
“啊,你失业了,什么时候的事”,杨老师担心的问,
没办法,只好把失业的经过告诉大家!
“原来这样,工作的事你别急”,杨老师安慰,这顿晚饭,又晴吃完便匆匆上楼,羞愧于自己的无所事事.
第二天早上,又晴准备出门时,被坐在客厅的赵素喊住,
“这是我朋友的公司,你工作的事,我昨天晚上和他说过了,你去找他就行了”,
赵素递给又晴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公司地址和老板名字,
“赵阿姨,我,,,”,又晴接过纸条,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感激她。
“是你爸让我帮忙的,你去了那里,好好上班就是了”,赵素一贯冷漠,不要又晴的一声感谢!
对于没能力,学历一般又还没找到工作的又晴而言,这样一个工作机会,太意外了!失业到现在,很不容易!想到可以不用去竹林,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