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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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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乐欲一直忙活着制药足不出户,而商殷这几日因朝廷和离光阁联手共议捉妖之事,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雀妖的目的是他,为了稳住雀妖不让她生疑,和清远道长商议后,他主动提出由自己去接近她,于是乎近些日有关于太子和丹宁公主好事将近的消息传遍整个朝野,由于乐欲在白玉蟾上施了障眼法,商殷与雀妖在一起时时常将它佩戴在左右,雀妖一时也察觉不到自己诡计早已被识破。
乐欲派人将研制出的清风露送至晟王府给商肆行,没料想对方回了个小物件给她。
“姑娘,这只香囊你丢失好久了,怎么会在晟王手上?”
香橼翻看手中的香囊,这款式虽说随处可见,但里面的香料却是姑娘自己研究,世上独有的一份香料,但这只香囊明明在姑娘刚入东府时就丢了,如今失而复得反倒是在晟王手上。
乐欲忆起那次夜探王府之后,随身佩戴的香囊便不知所踪,想来应该是那回落在晟王府,被商肆行捡个正着,他应该一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份。
乐欲,“他将这东西给你时还说了什么?”
香橼,“晟王说这香囊里的香料味道有些淡,要姑娘下次见面时给他做个新的。”
“这个晟王好不知礼数,且不说姑娘与他并无往来,香囊这种随身物件岂是可以随便赠给男子,我看这东西八成也是他顺走的。”茯苓忿忿不平的说道。
“他一个王爷顺走这玩意作甚,左右不过是个香囊,这东西咱们以后还要制作出多种不同的香药囊,搁在隐庐里售卖,就当是提前卖一个给他便是。”乐欲边收拾着炼药的东西边说道,“我最近忙于炼制扶春酥,这事就由你俩负责,可多制作些下个月初隐庐开张可以放店里售卖。”
香橼帮忙将东西整理进药箱中,说道,“恰好前些日研制出的梅香露还剩一些,不然只怕赶不及药铺开张前制好。”
茯苓见她们收拾东西动作不带停的,有些着急的问道,“姑娘,你真要去国公府小住啊?”
昨日太子殿下拿着裴国公府的拜帖来,说是国公夫人为感谢姑娘医治好殿下的眼疾,盛情邀约姑娘到府上小住一段时日,这理由听起来很是牵扯,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将人请去府上小住,还没说住多久,反正她就觉得有问题,可惜姑娘不觉得,居然还笑着答应。
联想到近日府上有关于太子和大周公主的传闻,茯苓越发觉得太子是移情别恋的负心郎。
“裴世子亲自前来接我过府做客,已在前厅等候,此时问这话岂不多余。”
茯苓急得跺脚,“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太子殿下这是明摆着将支走你,好和那大周国的公主你侬我侬。”
“茯苓,莫要口不择言。”香橼厉声呵斥她。
面对怒目圆睁的香橼,茯苓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最终一把跪在乐欲的面前,“对不起姑娘,是我逾越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终究对方身份是高贵领然的太子殿下,这里又是东府,有多少耳目在周围,她这般口不择言的在背后辱骂太子,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只会害及姑娘。
“起来吧,殿下并非你们想象的薄情寡义之人,我明白你是为我抱不平,但他这样安排自有他的理由,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可懂?”
乐欲心中深知商殷安排她去裴国公府小住是为护她周全。
昨夜鬼魅就打听到消息,离光阁那群道士在东府周围设下的天罗地网,就等着雀妖跳进来一网打尽,商殷终究还是担忧她的人身安全,同裴晏衡商议过后便以国公夫人的名义将她请到府上去做客,不得不说这一举动确实令她感动。
茯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计划,只知近日因圣上下旨令太子迁回东宫之事,东府上人手不足,外院的内侍突然剧增,全是圣上派来为迁府之事做准备的,但她也察觉到东府近日气氛有些许紧张,白术那家伙以前总找她的茬,现如今忙前忙后的时常不见踪影。
临走前,商殷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等事情结束了,我便去接你回来。”
乐欲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掌心,笑道,“我会乖乖的等殿下来接我,殿下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他乖巧的点头应下,俯身弯腰便要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下一秒硬生生的被身侧的轻咳声阻止。
裴晏衡手中折扇微开抵在额前,一脸无眼看的嫌弃表情,“殿下,天色不早了,家中萱堂早已盼望阿姝姑娘上府做客,特意命人备了午膳,再不起程只怕饭菜都要凉了。”
啧啧啧...爱情让人发生巨大的变化,这青天白日之下大外甥居然对人家姑娘又抱又亲的,好歹也要顾及一下旁边孤家寡人的他吧,若是换做以前的商殷,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有失得体之事。
乐欲嘴角偷笑,反客为主蜻蜓点水般亲吻一口商殷的侧脸,只是一秒便让他的耳根染上一片红霞。
她就喜欢看商殷被自个欺负得羞红脸的模样,故意揶揄说道,“剩下的等接我回府后再弥补给你,可好?”
裴晏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紧接着又因她的语出惊人而被自个的口水呛到,他平日同乐欲接触不多,完全没想到她外表看似清雅绝俗,竟会有如此孟浪的一面。
商殷羞赧得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嗯’一声表示回应。
裴晏衡见状瞬间石化,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见过商殷这副羞臊的模样,这还是他熟悉的大外甥吗?这还他们认识的成熟稳重儒雅端正的太子殿下吗?
爱情,这种东西简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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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妖之事暗地里进行得如火如荼,而这一边乐欲也忙于研制扶春酥和隐庐开张之事,明面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一直让鬼魅紧盯着雀妖的动静。
这一天,鬼魅带来了最新消息,元献帝因龙体不适,将宴别使臣之事交予太子,商殷明晚将在东府宴请各国使臣,为其送别,离光阁也将在今夜动手。
“上神,必要时可需我暗中出手相助?”
“清远那老道士有几分真本事,你若贸然出手稍有不慎反而会暴露我们自己。”乐欲灵眸一转,说着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样东西,“不过我们可以送点大礼,为这场‘盛宴’助助兴。”
鬼魅瞥了眼她手上的东西,内心为之一颤。
那是六界之中修士们渴望不已的荇灵丹,千百年才炼得一颗,它可以让人的法力在一些之间剧增,不过这只是回光返照,其效果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更会反噬自身修为,尽管如此,却还是有许多不顾一切的修士不惜为了它而一掷千金,用灵力换取。
“上神是要设局?”
“若要为长远的将来做打算,眼下这个身份用的太久了,不大行,需得重新换一个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前朝帝女虽死,但西域神医阿姝还活着,那些前朝大臣若是见着她的容貌,总会联想起一切,她不可能一直在人前带着面纱,唯有金蝉脱壳才是真正摆脱帝女身份的办法。
当天下午,乐欲嘱咐好两个丫头一些事,将研制成的扶春酥交于两人,便说自己会出趟远门,归期不定,让她们好好将隐庐经营下去。
香橼和茯苓其实早已察觉,姑娘来历不明,身份成谜,打从一开始姑娘出手相救,甚至教她们习武学医为她办事,她们便知道姑娘是个有筹谋的人,终有一天她们会不被需要,只是没料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入夜时分,东府大战混乱成一片,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一场盛筵突然变成了为伏诛妖物的鸿门宴。
大厅中横尸遍地,朝臣和使臣们瑟瑟发抖的躲在一群离光阁的道士背后,寻求庇护,眼睛却很是好奇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偷偷往法阵中瞧去。
他们亲眼目睹,半刻钟前还在言笑晏晏的丹宁公主褪去皮相显露真身,居然是只食人心的妖物,她狰狞的样子如同罗刹,半边脸腐烂不堪不忍直视,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沙砾,使劲全力的想挣脱道长们设下的法阵,试图朝太子殿下和晟王身边扑去,好在离光阁的清远道长法力深厚,设下的法阵严严实实的将雀妖困住,联合其他几位法力高深的道长一力要将她万灭俱焚。
当大家看到法阵中的雀妖被业火焚烧,内心纷纷都松了一口小气时,意外突然就发生。
那雀妖不知为何突然挣脱法阵,张开双翅,利爪一般锋利的五指直直朝太子奔去,速度之快让人措不及防,清远见状立即念咒施法阻拦,可惜雀妖好似突然间法力大增不受控制,众人眼见谁都拦不下她,太子即将惨遭毒手之际,一道绰约的身影陡然闪过,挡在太子身前。
猩红的血液从乐欲的嘴角流出,染红了她脸上掉落下来的面纱,雀妖的利爪深深掐进她的内脏,她痛苦的紧皱起眉头,反手一掌储力直接拍向雀妖的天灵穴。
清远见状神色微变,立即双手合并捏出印记,唤起斩妖剑,一举刺穿雀妖的心脏,将其歼灭。
一直躲在道士身后的大臣们见雀妖被诛灭,这才敢去看方才突然闯入舍命相救的女子。
众人定眼看去,瞧见太子怀中的女子生得沉鱼落雁,尽管脸上沾染鲜血,也丝毫不损其美貌,反而增添一抹柔弱美,可那双眼眸和那张脸尤为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当他们捕捉她额头上那抹朱砂红,和那沾血的面纱,一下将其串联在一起,顿时错愕和震惊。
居然是西域神医,不,也许他们应该说是前朝帝女,这是怎么回事?帝女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过就算曾经没死,现在他们也可以确定是活不成了。
商殷两眼空洞,有些不可置信,他抱着乐欲颤抖的双手不停的抹去她脸上的鲜血。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乖乖在国公府等他,为什么要替他挡住攻势,明明答应过他会保护好自己,为什么要毁约,为什么....
乐欲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她事先封闭了这具身体的痛觉,却没料到这雀妖吃了荇灵丹后法力剧增,下手也如此狠戾,直接冲破她体内设下的封印,导致她现在浑身上下就一个‘疼’字。
她抓住商殷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说出那句经典却又狗血的台词。
“子羡....好好...活下去....”
语毕,直接装死过去。
怀中人儿失去意识,男人心神俱灭,凄厉咆哮,大殿上众人面面相觑,白舷白术二人面色凝重,唯有商肆行神色莫辨。
东府之宴雀妖被诛,神医阿姝为救太子舍生取义,元献帝念及其功劳,以郡主之礼厚葬,大周使臣回国后将雀妖之事禀明皇帝,并在公主寝殿中发现密室,密室中腐烂发臭,血海尸山,真正的丹宁公主显然早已遇害,大周皇室人丁单薄,王孙命数多舛,皇帝悲痛不已,抑郁难平。
之后两年,元献帝称病令太子监国,同年边境异动,晟王请旨前往边境驻营,三年后,太子商殷继承大统,改年号为宗清,世人皆称宗清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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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辽阔无边的草原上,牛羊成群相互追逐,牧羊人举鞭高歌,草原儿女策马奔腾,豪情飒爽,红衣飞扬潇洒恣意,笑声清脆响彻天际。
“姑娘...乐欲姑娘....”
乐欲骑马奔驰于草原上,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回头见是秦羽骑着马儿正气喘吁吁的朝她赶来,她和身边的同伴说了几句,调头回去。
“怎么了?瞧你这满头大汗的,莫不是你家王爷哪里又受伤了要我赶紧回去。”
“不是不是,是京都来了贵客,王爷请姑娘暂时不要回城。”
秦羽言简意赅,直接说明来意。
乐欲神色微闪,却也不多问,“既然如此今晚我要宿在何地?”
谡国边境的历城和陈离国的汗丹毗邻而居,三年前陈离内乱,汗丹发生动乱,邻国历城百姓安危也因此而被动受到威胁,陈离皇帝以附属国条件为由,向谡国请求援助平定内乱,晟王商肆行请旨前往,而后内乱结束班师回朝,递交兵符的同时,晟王请藩历城,元献帝应允。
“王爷已经安排好客栈,暂时委屈姑娘就宿在汗丹几日。”
她嗤笑一声,“往日我同友人出来赛马玩乐,不想回去时商肆行就装伤装病的命我回去,今日倒是少见的提前安排我夜宿在这。”
“这不情况突然,王爷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委屈姑娘了。”
看着眼前一身红衣骑马戎装,明媚朝气不羁洒脱的女人,秦羽有些不太敢直视她那双波光荡漾的眼眸。
五年前的东府之宴,当大家都以为神医阿姝因舍身救太子而死时,她却出现在历城,还是同自家王爷在一块,天知道当时他看到坐卧在王爷大腿上的女人的容貌时,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吓得当场拔刀。
后来他才清楚事情的真相。
原来在东府之宴前夕,乐欲派人将治愈皇后头疾的清风露送到他府上,并附上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金蝉脱壳,借与东风。
当时的商肆行便猜测到她想做什么,于是将之前乐欲落在他那的香囊还回去,要求她下次见面时给他做个新的,以此暗示他答应帮忙,并表示两人还会再见。
只是商肆行没想到这场重逢晚了整整一年,那年他初到历城,有人匿名给他送了封信,信中约他亥时南风亭中相会。
起初商肆行误以为是陈离朝中乱党想暗中拉拢,托人送信,可当他拆开信封,阵阵清淡的梅香扑鼻而来,信上的字迹秀丽熟悉,他便知道,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自那次假死脱身之后,乐欲一路向西北而行,她一直利用从商殷身上汲取来的龙息调养修炼这副身躯,知道元献十三年陈离内乱波及历城,商肆行会主动请缨前往,便在历城等待他的到来。
乐欲以本名现身,冒充是陈离汗丹人,因她在长安时除了秦羽,商肆行身边的随从无人见过她的容颜,自是没人怀疑她的身份,后来商肆行请藩历城,两人便一直在历城形影不离,大家都以为陈离一行,让晟王邂逅了一名汗丹女子,为之舍弃京都的王权富贵,执藩历城,自此形成一段佳话在历城中广为流传。
历城之中,晟王府。
商殷同商肆行聊完公事便开始叙旧,两人说起元献帝和袁皇后的身体近况,又说到商樰玥议亲之事,随后商殷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
“朕刚到历城时就听城中百姓们说起晟王妃,却是一头雾水竟不知老二你何时娶的王妃。”
年初元献帝传位于太子商殷,和袁皇后一起迁移洛阳别宫安享晚年,新帝虽刚登基不久,但在位太子时早已执掌朝纲,如今国泰民安,新帝微服出巡至历城,却听到城中酒楼说书人皆在说晟王与晟王妃的姻缘佳话,什么英雄美人,才子佳人天生一对的,一经打听他才知道这在历城中早已广为流传。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商肆行捧着茶盏的手微顿,随即掩盖笑道,“不过是城中的闲言碎语,不得信。”
商殷察觉到他的异样,误以为他是在为那女子的身份而紧张,不觉莞尔的笑道,“你不必因那女子的身份而担心,只要对方家世清白,你与她两情相悦,她便是陈离汗丹人也不碍事,若此事为真太后和父皇想必会很高兴。”
如今商樰玥都已经议亲,他们二人身为哥哥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有,这不得不让元献帝和袁皇后感到担忧。
一个山高水远身在历城,另一个经那事之后,绝口不提亲事,这次也是因为总被朝中大臣念叨着选妃立后,充盈后宫延绵皇嗣,才偷溜出京都微服出访。
商肆行放下茶盏,下意识的转动着指间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多谢皇兄,只是时机还未成熟,我还没将她追到手,等她答应嫁给我,我便上京请皇兄赐婚。”
“朕静候佳音。”
这天夜里商殷留宿在王府,席间偶然听到院外府中下人窸窣的窃语声。
“听说今日府上来了贵客,身份金贵,王爷亲自迎接的。”
“我去书房奉茶时看到了,是位公子,身边带着两位护卫,长得好生俊俏,可惜只看了一眼便被刘管事赶出来了。”
“今日秦护卫休沐吗?怎会事刘管事在那?”
“你没发现今日府上尤其安静吗?”
“确实有些,不过与这有何干系?”
“笨呀,乐欲姑娘中午午饭过后便出去了,至今还未回府,秦护卫自然是被王爷派出去寻人了。”
“原来是这样呀,可这都戌时了,乐欲姑娘还未回来,该不会是和王爷吵嘴了吧?”
“谁知道呢,上次乐欲姑娘同人在不周山观星,忘记时辰夜不归宿,王爷紧张得连夜出城出寻人,指不定这回是上哪玩到又忘记时辰了。”
“诶,你说乐欲姑娘会成为咱们的王妃不?”
“肯定会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全历城的人都知道王爷喜欢乐欲姑娘,大家私下一口一个晟王妃的,都默认她就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王爷更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宝贝得眼珠子似的,甚至在后山种植一大片梅林,只为讨红颜一笑。”
“乐欲姑娘上辈子得修多大的福气,才能遇到像王爷这么疼爱她的男人。”
“人家乐欲姑娘也不差好不,不仅长得跟菩萨似的貌美天仙,还医术高明,经常在城外为历城和汗丹的百姓们义诊,简直跟活菩萨似的,你们刚来府当差不久,没接触过她本人,姑娘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你若想习得一些药理,也可向她请教,她很乐于施教的,不过你们得避着王爷一些,他不喜欢我们去烦姑娘,更不喜欢我们打扰他和姑娘相处的时间。”
“哇噻,真的吗?王妃真是人美心善....”
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到。
白舷听出几分蹊跷,欲言又止。
“陛下,属下觉得方才那几人口中所说的乐欲姑娘有几分似曾相识。”
商殷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笛上的裂痕,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心神稍许不宁,良久后才说道。
“那便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