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涅槃》宫离砂

32、第 32 章

　　公元前234年，政十三年，秦王发兵攻韩，指明要韩非到秦国来。因韩非在韩并不受重视，韩王便命韩非去秦国请降。
　　韩非入秦，虽被礼待，却不被放走，至此，非被扣留于秦国之中。
　　“不行，不能让哥哥，留在秦国，我要去救他”红莲自然担忧兄长。
　　而作为二把手的卫庄，却是沉吟了片刻，“你离不开韩国，让白凤和张良去。”
　　角落边，靠着窗台，指尖捏着羽毛的蓝发少年微微一顿，却是转眼间，消失了踪迹。
　　咸阳城。
　　剑客的身影，正在院子里练剑，在不远处的假山亭子里，一个青年男子，正倚靠在石桌旁喝酒，他眯着桃花眼，看着气势如虹的剑客，看到精彩处时，更是鼓掌喝彩，“好，盖聂兄，真不愧是第一剑客。这气势，看得非心血澎湃。”
　　剑客淡淡的扫了一眼，也不理会对方，这是，这个韩国的非公子，赖在他的住处不走的第二个月。
　　而他，珍藏起来的，阿久送给他的酒，都被对方挖了出来。
　　呵，真是，欠打，但，不行的呢。
　　似乎知道，他真的不能对他怎么样，对方越发的肆无忌惮，也不理会秦王政的召唤，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去见面，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躲在盖聂的住处这边喝酒睡觉。
　　而秦王政也不生气，甚至，是纵容对方的。
　　但剑客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当他再一次，带来了阿久给他的酒，那狗鼻子似的的公子，却是笑嘻嘻的偷偷跑到他的面前。
　　“盖聂兄，”他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很有魅力，可是，对剑客来说，那就是有种欠收拾的感觉。
　　他想起曾经听他问起，韩非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小庄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呵呵。
　　同样喝出酒的制造者是谁的韩非，也不介意，反而越发没有脸皮似的，“如果盖聂兄愿意把阿久妹妹，介绍给非，非也不会这般。”
　　盖聂甩出另一坛子酒给了对方，“这是你的。”
　　他不过随口一提，白发少女却是在临走时，多送了一坛子不一样颜色封口的酒坛子给了他，而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韩非微微一愣，但却又笑了，抱着酒坛子，“哈哈哈，就知道盖聂兄不会这么小气，当然，还是阿久妹妹最好了。”
　　说完，韩非便抱着酒坛子，回了他占据的房间里。
　　他迫不及待的开封，却被那温柔的酒香所包围。
　　独特的香味是任何美酒的芬香都遮挡不住的，停留在唇齿间的酒，仿佛有着穿透力一般，令所有的味蕾为之欢愉，心情立即放松了起来，喜悦的笑容更是不由得绽放开来。
　　青年的身形不由得一僵，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了起来，“真是的，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安慰了呢。”
　　可这样的温柔，他不讨厌，甚至，庆幸自己得到了，这一份安慰。
　　哪怕，没有见过面，他也永远记得，那一次次带来的感受，极致的体验。
　　谢谢你了呢，阿久妹妹。
　　而秘密入了秦的张良，找到韩非时，却也刚好，是在韩非得到美酒安慰的第二天。
　　张良的鼻子很灵敏，他闻到了，有些熟悉的酒香，随即看着那男子，“韩兄，你好像，过得不错嘛。”
　　青年的笑容，如出一辙，看着已经长成大人的男子，“哟，这不是，子房嘛。”
　　加冠的男子，已经从当初的美少年蜕变为翩翩公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风范，他看着笑容没有变化，甚至十分乐观的青年，却也笑了，“看来，我们的担心，有些多余，良还以为，能够是第一个来好好安慰一下韩兄的人。”
　　韩非嗤的笑了，甚至颇为嫌弃的说道，“就算安慰，非更希望得到的是美人的安慰，你嘛…就算了。”
　　张良挑了挑眉，呵呵了，“……那还……真是遗憾呢。”
　　两人对视片刻，却是同时笑了。
　　韩非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的另一个空杯子，往里面倒着酒，“来，尝尝我的阿久妹妹为我酿制的美酒，哈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哪怕没有见过面，可在我心里，她的位置，永远都不会改变，而非，能遇到你们这么多的知己，实在三生有幸。”
　　角落中，一道身影出现，白色的羽毛飞驰而过，将那杯递给张良的酒带走。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死死的捏住酒杯，“她在，哪里？”
　　“嗯？哎呀，小白凤，你也来啦，”韩非似乎才注意到白凤，他眯着眼，打量着那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看着他，似乎要脱去那稚嫩，变得成熟，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不由得笑了，“怎么觉得，突然间…你就…长大了好像…”
　　有着一双天空蓝的眸子的少年，目光死死的盯着韩非，“她在，哪里？”
　　“嗯？”韩非似乎清醒了不少，他眯着眼，看着少年，“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在此，而是缠着她。毕竟，这么好的妹妹，非也…极为喜欢呢。小白凤，你得…自己去寻找，如没有猜错，她应该，就在咸阳城。”
　　“据说，秦王政，从赵高那得了一黑发异瞳的胡女，极为的宠爱，”张良却是开了口，他神色不明的看着白凤，“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在秦王宫，那么，你的行为，需要慎重。”
　　说完，张良又慢悠悠的拿起另一个空杯，自发的给斟上一杯酒，入口的醇厚和带来的感觉，令张良微微一愣，随即却是笑了。
　　他原以为，此去经年，制造者多少会有变化，那酒中的滋味，会受到影响和改变，并非不好，但身在这乱世中的滋味，太苦涩了。
　　但，没有，还是，那样的温柔，纯净而美好的滋味。
　　有一句话，韩非说得很对，这样好的人，不单单是韩非，他也，一样很想见一见呢。
　　“但…或许，那也不过是良的猜测罢了，”张良的眸子柔和了几分，却是由衷的说道。
　　可白凤，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要见到她，无论，她在哪里。而他，必须要，确认的。
　　夜，黑而漫长。
　　如同羽毛般轻盈无息的身影，落到了秦王宫之上。
　　他在窥视，也在寻找。
　　当他靠近那帝王妃子的寝宫，看到那靠在帝王怀中的少女时，却是微微一愣。
　　不是，不是她…
　　可同样的，他也惊动了，那些暗中保护帝王的人。
　　空气中，带着肃杀和血腥的气息。
　　轻功卓绝的少年，并没有返回效忠的青年的身边，而是朝着咸阳城外离去。
　　但追兵，紧追不舍。
　　“流沙的人，倒是，挺大胆的，连王宫，都敢闯，”罗网的杀手，拦住了少年的去路，他们，早已，等候多时。
　　可惜，并非他们一直想要的大鱼，但也，不算是举无轻重的。
　　“那么，来了，便不要走了，”显然，他们已经把这只想要飞翔的凤凰，看成了囊中之物。
　　少年的身形，如风，但也架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天罗地网，没有退路。
　　他被逼到，悬崖边界。
　　“小哥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让姐姐，好好疼爱你一番，”一个妖娆的女杀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少年。
　　突兀的，一道金色的虚影一闪而过，原本，少年的身影的位置，却是没有了踪迹。
　　而另一边，从韩非那边得到答案的张良，却是没有多作停留，同样连夜离开了。
　　他与白凤，本就是分开行动，并不需要等着对方。
　　而想到韩非的答案，这个年轻人的脸色却是凝重。
　　“子房，你带不走非的，非已看出，韩国…不过殊死挣扎。”
　　月下的青年，带着无尽的悲凉，因为，仿佛可以预料到，那不久的将来，要眼睁睁的，看着走向灭亡的结局。
　　并非，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了。
　　何况，韩王的眼中也早已容不下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