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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心头血,清清怀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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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边守着她的阳景,还在沉沉的睡着。
吓人的红色恍入尘萦的双眼,昨晚没有注意到,阳景的双手上都墨凉城是渗这血的伤口,密密麻麻,她心中酸楚,又心疼有气愤。
睁开眼,阳景就看到尘萦看她的手看的出神。
突然想到了手上的伤口,急忙伸回了衣袖中“小姐,我没事的,奴婢不疼。”
听到这句话,尘萦更加的愧疚,都怪她,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阳景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疼吗?”
阳景下意识的点点头,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让小姐伤心,又立刻摇了摇头“不疼,真的不疼。”
相拥的两人,各怀着为彼此好的心思,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扁舟,总想让不存在的希望,温暖另一个人。
“墨尘萦,朕劝你赶紧交出解药,清清的病情又严重了。”
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良久不见的温情。
下意识的害怕退缩,让站在门口的凌慕言心头一痛,‘她这个恶毒的女人肯定是装的,她活该’他想着。
“我都说了,我没给她下毒。”她声音颤抖,只有在他面前,她高傲不起来卑微的不像她。
凌慕言越想越生气,大步走上前去。
都不用经大脑思考,身体先做出了动作,阳景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小姐面前,她不怕死,她只怕小姐受伤。
这样想着,她的眼神愈加坚定,像是公主的骑士,她无所畏惧。
可她终究是个柔弱的女子,凌慕言单单一只手,拎住她的衣领,甩了出去。
“阳……”她想去救她,却被掐住了脖颈。
“小姐……”阳景努力的想要爬起,去保护她的小姐,可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像是身上的骨头都碎了一样。
“交出解药”一看到这副主仆情深的样子,凌慕言就莫名的生气,殊不知他在气什么。
“皇上!求求皇上救救我家娘娘吧”杜觅清的贴身侍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清清怎么了?”一提及他的清清,他总是这般紧张。
“我家娘娘她吐出了黑血,现在昏过去了。”
“快!传太医去寻恩宫”转身狠狠的看了一眼尘萦“你也得去。”
去就去,她没下毒就是没下毒,怕什么,阳景和墨尘萦互相搀扶着随他去了。
太医在为昏迷的女子诊病,皇上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一样,气氛凝重。
“哎!”太医松开手,叹了口气
“清清怎么了,快说!”
“清贵妃,她毒入肺腑,恐怕时日不多”遗憾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如果不把她就活,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众人吓的纷纷跪下。
凌慕言掐住了尘萦的脖子“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交出解药!”
“我没有,咳咳,我没……下毒,咳”喘不过来气,脸已经被憋红了。
“皇上,臣有一方,不知可不可行”太医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什么方法?”一听到有方法就清清,手瞬的松开了。
女子摔倒在地,终于透过气了,不停的大口呼吸,阳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凌慕言自然是没有时间去理她的,他的心里只在乎危在旦夕的清清,最善良的清清。
“臣在一医书上看到有记载说,圣女的心头血是治病的良药,只要服用七日,任何病都能药到病除。”
凌慕言对上了她的视线,可是他的眼神不是怜惜,而是狼看的肉的渴望。
她怕了,真怕“不可能,不可能!”她拉着他的衣角。
“你给清清下毒,就该想到这一天。”如同晴天霹雳,毁了她的希望。
她无力的摊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希望和光亮,他竟然真的要她的心头血。
“李太医,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治好清清。”
“是!”
墨尘萦被侍从脱了出去,没有一丝挣扎,她就像是最低贱的奴一般,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
“小姐!不!”阳景疯了一般小姐跑去救她,却被侍卫给抓住了。
凌慕言像是不认识一般,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只是走到床边,去看望他的清清。
墨尘萦被拖到了药房里,她就任他们摆布,如同没有生命的娃娃。
她最怕疼了,凌慕言是知道的啊,可他不仅不信任他,还要为了那个女人取她的心头血!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命令,臣不得不从啊。苦了您了。”
即使用着敬语,但李太医的语气却毫无半分尊敬之意。
李太医拿出了匕首,几个侍从按住了她,防止她逃跑,可殊不知她却根本没有跑的心思。
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她的心脏,巨大的疼痛让她恢复了意识。
“啊!”她不停的挣扎,可越是挣扎她就越痛。
她动一分,匕首就深一分,血喷溅出来,流到胸口旁的碗里,溅到了太医的脸上。
“放开我,我没有下毒,我没有!”她不停的解释,挣扎,可没有人会救她。
唯一会救她的阳景被抓了起来。
意识渐渐模糊了,直到她昏死过去,依旧没有人来救她。
这心头血,足足接了整整一碗,他们才放开了她。
可谁又会管,昏迷倒地的她呢。
“小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来什么事,阳景该怎么办啊。”
墨尘萦是在呼唤中醒来的,她已经回到了她的辰溪殿。
她想为面前的女孩擦去泪水,可轻轻一动,就万分痛苦。
“我没事,别哭了,我没事。”声音沙哑。
抬头看到了清醒过来的小姐,更是忍不住泪水“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
“我没事,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
是啊,她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她一直喊着疼,那身音让阳景心碎。
“那我的……?”她低头看了看隐隐作痛的伤口。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皇上还是没有停止取心头血,每次都取了半碗。
阳景她没办法,她保护不好她的小姐,自责,心疼。
她不想告诉她的,怕她更加伤心,可是在小姐一次次的询问下,她还是说了实话。
墨尘萦苦涩的笑了笑,说不出一句话。
又到了取血的时候了,太医来了,皇上也来了。
看到清醒过来的她,凌慕言心中竟闪过一丝欢喜,可这情绪快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终于醒了,在清清痊愈之前,你可绝对不能死。”
他想关心她的,可一想到她的‘种种作为’,只有那冰冷的语言说的出口。
“皇上。”李太医打破了寂静。
“取血吧。”为了清清,凌慕言毫不犹豫,也不想多浪费时间。
取完就好了,再忍忍。她总是往最好的方向想着。
可现实总是最坏的。
由于身体太虚弱,取完血后,她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坐在床边的还是阳景。
她就那般呆呆的坐着,眼里只有床榻上的墨尘萦。
“小姐,你醒了,饿不饿?”看到小姐醒来,眼里骤然间恢复了光芒。
墨尘萦摇了摇头,现在她什么都吃不下了。
看到小姐这副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还有最后两次了,再过两天就结束了。”
墨尘萦抱住了面前的阳景,像是在安慰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过了这两天,真的都会好起来吗,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吗?
现在的凌慕言还爱她吗?她不敢想!
是从什么时候,她活的这么卑微了呢。
也许是在第一次取血的时候,也许是他对她上刑的时候,也许更早。
她知道自己变了,爱的小心翼翼,不敢违抗。
什么时候堂堂丞相之女,高高在上的圣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竟这般落魄。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听说了吗,清贵妃怀孕了。”
“皇上可真是独宠贵妃娘娘啊。”
婢女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她是他的皇后,却尚未和他圆过房,说来也是可笑。
墨尘萦嫁给他的时候,才16岁,他说她还小,不碰她。
两年年后,也就是半年前,先帝突然离世,他当了皇帝,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凌慕言见到她时,就如同见到了仇人,眼里都是埋怨和恨。
她爱他,带着爱的光芒,她没看出来他的恨意。
嫁给他三年尚未圆房,这件事是她心里的刺。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除了苦涩的笑笑,她还能做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能。
“小姐。”阳景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阳景知道两人从未圆过房。
她的夫君不曾碰她,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阳景没有经历过,但她知道,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
“没关系啊,他是皇上,定然会有很多妻子,也会有很多孩子的。”她勉勉强强的扯了扯嘴角,笑了。
可是到底有多难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然而凌慕言才不会在乎她是否难过,他心里只有怀着孩子的杜觅清。
你瞧,那太医不还是遵循他的命令来取心头血了吗。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这都已经是第六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