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交响曲》沁梦娴

11、第十一章

　　凤小朝将手机放在桌上，看向陶德点点头，问着：“没吃饭吗？”
　　“没有，中午也没吃。”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都很充足，陶德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指着鸡蛋一脸无知地问：“这个圆圆的是什么啊？”
　　“鸡蛋。”凤小朝冷冷地说。
　　“我要吃这个！”他好奇地指着鸡蛋说。
　　凤小朝转头看了他那一脸好奇的样子，然后顺手拿了两个鸡蛋，又翻到了几个西红柿，她把鸡蛋和西红柿塞给陶德，又自个捣弄着什么了。
　　最后，拿出了一包还没开封的紫菜和一小坨肉，再带出了几个土豆。
　　凤小朝拿着这些东西进了厨房，陶德也拿着鸡蛋西红柿跟着进去了。凤小朝拿来一个盆子，示意陶德把东西都放进去。
　　她将紫菜开封扔进碗里，接水把它浸泡着；紧接着又把土豆削皮放进盆里同西红柿一同洗了。
　　“会煮饭吗？”凤小朝开口问着站在一边的陶德。
　　陶德点头，立刻拿起被放在冰箱上的那个锅，似乎想的什么问道:“米在哪？”
　　“橱柜下面。”凤小朝边敲鸡蛋边回道。
　　陶德走到橱柜下面，一打开柜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材料都有——酱油、生抽、鸡精、盐、味精、食用油……都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好多还是没有开封过的。
　　他看到了一个箱子，拿出来打开一看——一袋未开封的大米就这么躺在里面。他徒手拆开大米，抓了几把放在锅里又盖好盖子放进去了。
　　走到洗碗池接了水洗着米，他看向另一边的凤小朝，她正在搅拌鸡蛋，似乎感觉到了陶德的目光，转头看过去冷声说:“水满了。”
　　陶德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水龙头关掉。连续洗了几次，再装点水就拿去煮了。
　　凤小朝把洗好的西红柿和土豆都切成块就放锅里炒了。
　　半小时后，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炖肉，紫菜蛋花汤就出锅了，这时候饭也已经煮好了。
　　陶德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摆放的两菜一汤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把它们都端出去了。
　　凤小朝打理好了厨房的一切也出去了，陶德正端好饭坐在餐桌边，想拿筷子去试一下菜，却无从下手。
　　凤小朝走过去坐下来，看着自己炒的菜——鸡蛋已经被烧糊了，土豆还行但肉已经不像肉了。她拿起筷子翻了翻那碗紫菜蛋花汤，也已经不成样子了。
　　“别吃了。”她放下筷子叹气说着。
　　但陶德不听，还是试着去吃了一点，看到他表情的那一刻，凤小朝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她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再次抬起头时，餐桌上的菜和对面陶德碗里的饭已经被吃光了。
　　“干嘛还要吃啊？没看到都已经糊了吗？”凤小朝呵斥道。
　　陶德就着水吞下了最后一口饭菜，然后说:“住人屋下就不能嫌弃主人所做的一切，定要给主人面子的。”
　　“好吃吗？”她问。
　　“好吃！”陶德笑着说。
　　凤小朝摇头不再说什么，起身收拾碗筷进去厨房。她没有马上洗碗，只是把它们都浸在洗碗池里。
　　她也没有再点外卖，只从冰箱里拿了一把牛奶喝起来。
　　“你饿吗？”陶德凑到凤小朝身边看着她喝牛奶。
　　“不饿。”她拿起被放在桌上的手机，解锁出来信息栏上面有几条信息，点进看着，备注“哥哥”的聊天框又在上次出现了几条信息。
　　【你们论坛的事我已经看到了，对于梓荟做的事我很抱歉。】
　　【放学回去了吗？】
　　【吃饭了吗？】
　　凤小朝咬住牛奶瓶，空出一双手来打字：
　　【没事，只是个虚拟的称呼，不用怪罪欧阳梓荟。】
　　【刚吃完。】
　　哐——厨房传来哐当一声，坐在沙发上的凤小朝抬头看了下周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牛奶拿到手里快速向厨房走去，生怕再发生什么。
　　她一进厨房，只见地上不知道摔了多少只碗，白色的碎瓷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一只碗在正站在洗碗池旁边一手还拿着抹布另一手空着的，可能在几秒前那只空着的手上还拿着一叠碗的陶德是无辜的。
　　凤小朝就倚在门框上，默默地看着他，陶德用余光看到她站在门口，抬头只冲她笑笑说:“我没抓稳，我这就处理，我很抱歉。”
　　说完“三我”他就蹲下想用手去清理，凤小朝从他那“三我”中缓过来，立刻制止住:“停！别用手去捡！”
　　听到阻止后，陶德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紧接着抬头看向她问:“不用手捡怎么清理掉？”
　　“储物室有扫帚，我去拿过来。”她站直然后走了，陶德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来到地下室，地面很潮湿也没有灯，手机落在了沙发上，凤小朝叹了口气，然后将储物室的门打开，本以为里面会有很多灰。令陶德惊讶的是，看着这个女生连才都会炒焦，还会有空来打理这个储物室？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乱，相反，整理的很好。陶德跟着后面，顺手摸了下桌子——很干净。东西不多，墙壁上似乎挂着一幅画，但被一块黑布盖住了，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凤小朝从角落里拿了个扫帚和灰斗，伸过去给他时，就见陶德的目光一直在墙上的那幅画上。
　　“给。”她开口说。
　　陶德回过神来，干咳着:“不好意思，看的太入迷了。”
　　“你先上去吧，我在这待会。”凤小朝没有在意，只吩咐他先去把厨房里的碎瓷扫掉。
　　陶德拿过扫帚灰斗，出门时看了里面一眼，然后就上去了。
　　凤小朝把门关了，本来就很黑，开着门还有一丢丢光照进来，门一关就一片漆黑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对里面的环境很熟悉，走到刚刚陶德看着的那幅画前，伸手将黑布取下——那是一张全家福的画。
　　画框似是经过了多次改造，在黑暗中有一丝丝光亮，画的背景正是这座房子的前面，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浅绿发的女孩子。
　　女孩子笑的很灿烂，右手还比了个“耶”，而那对夫妇两人相互靠着，宠溺着看着自己的孩子。
　　凤小朝抬手去摸了摸这对夫妇的脸，压声道:“爸，妈我好想你们啊！你们在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啊！”说着她就哭起来了。
　　一向高冷的她却在父母面前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柔软的一面。不是每个人一出生都是高冷的，也许经历了生活的磋磨，让自己本是软弱的一面带上了坚强的面具，从此不再摘下。
　　陶德清理好地上的碎瓷就把它们装到垃圾袋里，小心翼翼地再套.上了一个，然后就把它们放到角落里。
　　把扫帚和灰斗一起放在门后面，方便以后再用。他搞完这些没有再去地下室，而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摸着小七的猫毛。
　　大概半小时后，凤小朝从地下室上来了，远处看着一切都很正常，但如果仔细地去看会发现她的眼睛通红的。
　　“碎瓷都清理好了？”她问。
　　陶德转头去看，然后点头说:“弄好了，但还是要小心点。”
　　“知道了。”她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了几下，这个频道正放着一部搞笑的综艺节目。
　　电视里的笑声覆盖了客厅的安静，一边欢声笑语，一边沉默不语。只有小七看着这节目叫了几声。
　　“你家在哪？”凤小朝打破这份沉寂，先开口问着。
　　“我也不知道，我从别的地方来。”陶德说。
　　凤小朝不再问着，继续看着电视节目，里面的演员很搞笑，但外面的两个观众一点笑意也没有。
　　同一时间，边江大学门口。
　　一个棕发带着墨镜的女孩子似乎在等什么人，她看了眼手表——六点过五分。
　　这时，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她面前，副驾驶窗被摇下来，男人喊着:“上来。”欧阳梓荟打开车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车飞驰而去。
　　夏天的六点太阳公公还在山头慢慢下山，路上下班的车辆也越来越多，等红绿灯时，车内的气氛很微妙，谁也不说话。
　　欧阳宸熙靠着椅背，手握方向盘，调整了后视镜，从镜中看着旁边的妹妹，开口道:“今天有个项目下班晚了。”
　　“不用解释，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欧阳梓荟摸着手表说。
　　“在学校怎么样？”他又问着。
　　“你不是都知道吗，还发信息来指责我？”
　　“嘀嘀——”已经变成绿灯了，后面的车子催促着，欧阳宸熙踩着油门开了出去。
　　这一路上再没有过多的话可聊，几乎没有。
　　黑色的SUV停在了一栋公寓面前，欧阳宸熙先下车，想绕到副驾驶去开车门，欧阳梓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自己下车向门口走去。
　　他锁好车门跟了上去，一进去就看到先走的妹妹在等电梯，他跑到她身边，欧阳梓荟却说:“带我来这干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