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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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猎鬼人，又是鬼杀队中的栋梁之“柱”，自然是每时每分都肩负着使命。炼狱杏寿郎作为炎柱，自无限列车重伤后便被带至此地，而鬼杀队那边对此毫不知情，眼下死里逃生，于情于理都该第一时间归队。
鬼杀队的队纪似乎很严格，我先前也是有所耳闻。他虽算作我半个病人，但病人非要走，我也拦不住。
于是，我只得再三叮嘱他日后仍需仔细保养，并开了张方子给他。
“姜黄、红糖各三克，用水煎服，黑豆泡软搅拌后入药，再加之松果菊、越橘各两克……”
我扫出最后一笔，炼狱杏寿郎已经披好了他那身火焰纹样的披风，刀在上弦鬼逃走的时候丢了，他的腰间只挂着刀鞘，看着空落落一块。
“真是太感谢您了，千代小姐！”他接过我手中的方子，一眼不眨地快速浏览了一遍，好奇道：“恕我无知，请问这些药材，具体都是什么作用呢？”
闻言，我示意他将方子递我，以便我一一解释，谁知他却走到我身边，微微俯身，将方子伸至我眼前。
我正要接方子的手一顿，手指不自觉蜷起，然后食指点于纸上的内容，从善如流道：“姜黄红糖黑豆这些益气补血的之前都解释过了。这松果菊可用来提高免疫力，紫花松果菊在全世界使用广泛，古医书记载，印第安人通过咀嚼松果菊治疗牙龈和咽喉的炎症。”
我说着，他嗯嗯应和着，我继续往后指：“越橘中含有叶黄素，则可改善人体微循环。”
“人体微循环？”
“嗯，就是肢体末梢循环。”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不懂！”
“……”我只好用最简单的说法：“就是这个越橘呢，它可以保护眼睛……”
“保护眼睛？”
我含蓄地微微低头：“因为看您不怎么眨眼，这可以预防干眼症的……”
他一愣，狠眨了下眼，随即哈哈了两声：“是吗？哈哈哈！”
思及此，我拿过方子，转身又加了几笔：“雪梨可生津润喉，茯苓、百合可舒缓咽肺，罗汉果可避免声带沙哑。”
他看了眼，超大的声音压下来几分：“抱歉，我说话声音是不是有点大？”
我笔微微一顿，刚想说别误会，他又道：“抱歉，我小时候耳朵受过伤，听力不是特别好，所以说话声会不自觉放大，因为怕别人听不清。”
闻此，我不禁同情地朝他望去一眼。
他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又开了点治疗耳朵的方子给他。
最终炼狱杏寿郎走的时候，拿的方子比衣服还要厚。
送他出门之时，我思索片刻，还是提道：“大人既要走，此番也算萍水相逢一场，大人救下全车的人却不留名，我行医救人也不爱留名，可否请大人回去后，不要和旁人提起此事呢？”
他一愣，随即爽快地答应了：“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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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柱走后，屋里只剩我一人，耳边清静了不少，便显得尤为安静寂寥。外头的浮云遮蔽了阳光，明明暗暗游走着，如同时间的流逝。里梅似乎是出门了，没打一声招呼，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我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坐上无限列车是要去做什么来着？
对，去找父亲。
思及此，我立刻起身收拾，里梅不在，我也没有理由与他打招呼，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没必要事事周全。
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怪异的动静。
似乎是从角落的杂物堆传来的，不像是人的动静，我寻思着会不会是溜进来的野猫或是鸟雀，谁知一探去，竟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只乌鸦！
那乌鸦通体漆黑，翅膀处沾了血迹，似乎受了伤，一看到我便嘎嘎大叫：“放俺肥家！放俺肥家！！”
我吓了一跳，会说话的乌鸦？！
哦……难道是，鬼杀队的鎹鸦？怎么会在这里？？
“放俺肥家！放俺肥家！！！”鎹鸦奋力拍打鸟笼，羽毛打落了好几片，似乎要挣脱笼子飞出来。
我凑近鸟笼问：“你的主人是谁？”
“放俺肥家！嘎！！”
……嗯，似乎没法交流。
但凭借这嗓门，再加上这两天的遭际，不难猜出，应该是炎柱身边的鎹鸦。
里梅倒是个做事全面彻底的，不仅把炎柱拐了来，还把他的鎹鸦也给关了进来。
看这小可怜都受伤了，也不告知让我处理一下。我叹了口气，正好眼下也没多的药膏了，于是将笼子打开，凝聚咒力，将反转术式复习了一遍，覆上小家伙受伤的翅膀处。
萤萤的蓝光从我指尖涌出，小家伙便不再挣扎了，大概过了几秒钟，它突然啄了下我的手。
我吃痛地收回手，它便一个大鹏展翅，扑腾扑腾便飞了出去。
“诶？等等……”我追出去，却只见几片从空中飘落的鸦羽。
飞走了。
至少说声谢谢啊……
我摇摇头，便不再管，收拾好行囊便也上路了。
无限列车终究还是停运了，我买了最近的车票，继续原本未完成的旅程。
数月未见，京都人流如织，繁华如故。
和近年来东京一座座拔地而起的西式建筑不同，京都更多保留了传统的日式风格。前年我父亲说，等再过几年他退休，就去东京建个西式洋房住。
眼下已经接近黄昏了，我不再去思考那些烦心琐事，心情全被即将见到家人的喜悦替代，只是当我终于来到家门口时，门牌上灰蒙蒙的【千代】二字让我凝固了一瞬。
用手指轻轻一拭，便扑扑掉落一层灰，落在门边角结的蜘蛛网上。
心中的不安如同惊雷乍响，我急忙推开大门，吱呀一声响，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只是四处都是灰扑扑的模样，像是久未有人打扫。
难道家中出事了？我刚要穿过庭院，却见同时有人拉开了和室的门：“谁啊……”
是我的母亲，我连忙奔上前唤她，她见到我更是惊讶，问：“珞珞？你怎么回来了？”
数月未见，母亲似乎瘦了不少，面容可见几分憔悴，见她没事我便松了口气，道：“快到年底，我回来看看你和父亲，你们都还好吗？”
母亲怔怔打量我几番，眸子忽地暗淡下去，闪烁着别开视线。
我心一揪，问：“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母亲宽慰道，只是言语间似有躲闪之意，讳莫如深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父亲，一月前，得上了疯犬病……”
我大惊：“疯犬病？！没有找人瞧过吗？”
母亲黯然道：“瞧过了，还是不行……”
“把那疯狗找来！取出脑髓！还有黄酒，兰花根！这个季节没有就去草根下抓几只土鳖虫……”
说着我便要去，母亲赶忙拦住我：“你先冷静点！目前他情况不太好，不方便见人，你不能随便过去见他……”
“我也算是个医生啊！疯犬病不能耽搁！会出人命的！”
“不行！你父亲这病和通常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让我看看啊！”
正当我与母亲争执之际，一道陌生的女音笑吟吟地插|入过来——
“呵呵呵，千代夫人，您不妨就把真实情况告知您女儿，都是一家人，瞒又能瞒多久呢？”
我闻声一愣，转头望去，只见室内踏出一面容艳丽的陌生女子，一头如雪白发垂落及膝，鬓边别着一朵桔梗珠花，很是出尘脱俗，偏偏又一身绯色长裙，大红的艳色衬得她更是妩媚至极。
她是？
母亲似乎不是很想多做介绍，只道：“这位是五条家主，铃小姐。”
“五条家？”我蹙眉，轻声问：“是我们那个远房亲戚？”
母亲点头。
我家世代从医，爷爷那辈亲朋好友不少，五条家便是其中之一，我幼时只听过这个姓氏几次，但从未见过他们家的人，属于几乎不怎么来往的远亲。
眼下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且这五条家主的气质和打扮，一看便不是泛泛之辈，很有来头。
她的视线落于我身上，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狐狸眸子稍稍一弯，笑吟吟道：“这便是千代夫人的长女吧？生得果然俊俏机灵，不枉我此番千里迢迢来一趟。”
我一心系父，并顾不上太多礼仪，只退后一步，颔首致意：“不知五条小姐光临，有何贵干？”
她笑答：“自然是与你相同，来探望千代大人的。”
母亲这时候却道：“铃小姐，您请回吧，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无需旁人插手。”
我有些讶异，印象中母亲与人交谈甚少会这般不客气，眼下父亲出事，她却拒绝旁人的相助，实在令人困惑。
五条铃却并未因此不悦，唇边笑容未减分毫：“千代夫人这样说可就太见外了，贵府出了这样的大事，正是需要协助之时，您总不希望千代大人就这样带领着您和您女儿一同丧命吧？”
母亲倏然脸色大变，喝道：“你不要信口雌黄！他只是染了重疾，我们会寻得良医为他医治的！”
我赶紧安慰母亲：“妈妈，疯犬病虽危险且具有传染性，但您且让我一试……”
“重疾？良医？”五条铃这时却打断我的话，上挑的眉眼中染上一丝嘲讽，轻飘飘道：“没记错的话，你们家便是世代从医的吧？我倒是很好奇，被食人鬼咬伤还能治愈，得用什么样的法子。”
那词一出，我只觉五雷轰顶！
她说什么？
父亲是被食人鬼咬伤？
“这世上根本不存在那种东西！请您不要危言耸听，更不要用你那邪门歪术来染指我们千代家！”母亲愤然对着大门作出“请”的手势，“五条小姐，您请回吧！”
五条铃叹了口气，啧声道：“千代夫人还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呢，只是啊，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由不得您信不信的呢。”说着，她绕至我身边，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我，感慨道：“真是可惜了您女儿，明明拥有百年难遇的才能，却被你们埋没至此。不过我相信，您女儿倒是没说假话，或许她呀，真的有能治愈千代大人的良方呢。”
她的话让我后背爬满凉意，而母亲却在听完这番话后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您什么意思？”我问。
五条铃朝我眨眨眼：“你觉得呢？”
……
………
鬼杀队总部。
生死未卜的炎柱在失踪后居然完好无损地返回总部报到，一时间鸡飞狗跳，人欢马叫。
“杏寿郎！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产屋敷耀哉一时激动过甚，竟差点晕厥了过去，本就病弱的身子又卧床不起了。
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剑士，几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赶了回来。甘露寺蜜璃崩溃大哭，就差没扑进曾经的师父的怀里，还好被黑着脸的伊黑小芭内拦下，最终炭治郎三人成功占据了炎柱大哥的怀抱。
距离无限列车事件已经快一周了，炼狱杏寿郎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所幸赶在期限内到达了总部，立刻吩咐了鎹鸦让还在外头寻人的音柱回归。
所有人都对炎柱的大难不死心怀好奇，我妻善逸坚持称当时一定是有个神明姐姐来救大哥了，伊之助反驳称一定是山猪野大王将大眼珠子给救活了，以前他听山上奶奶说过，把死人给放进猪肚子里，出来就能大变活人！
众说纷纭，不如当事人一句实情。然而所有人都在等着听炎柱大难不死的冒险经历，作为当事人的炼狱杏寿郎却选择了失忆，只用几句“不记得”、“好像”、“唔姆”、“贵人相助”、“醒来就不见了”、“哈哈哈”等词敷衍了事。
众人大失所望，又觉得他好不容易能回来，之前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应当好好休养，便也不缠着人家，各自散了。
暂时没有鎹鸦通报任务，炼狱杏寿郎回了趟家，见了父亲和弟弟，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之时，将携带的厚厚的药方拿了出来。
随着一同拿出的，还有一块沾了血的手帕。
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左下角绣着一朵桃花纹样。
这好像是……？
糟糕，居然忘记还了！
翌日清晨。
宇髄天元匆匆赶回总部，直奔炎柱的府邸，看到炼狱杏寿郎正在训练三位新得的继子，顿时觉得恍如隔世，自从得到炎柱牺牲的消息，若不是此刻见着那精神抖擞的大活人，他还真就差点信了。
他走过去打招呼：“喂，炼狱。”
炼狱杏寿郎停下手中的工作，见着他，热情道：“呀，宇髄！见着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这话应该我来对你说吧？”宇髄天元交叉着双臂走至他面前，瞥扫了眼正在一旁打闹的几个少年，闲聊般提道：“你那日轮刀我的鎹鸦找到了，还好只是断在根部，其余没有过多折损，已经拿去锻刀村修好了。”
炼狱杏寿郎眼睛一亮：“是吗！真快啊！”
“嗯。”宇髄天元从身后抽出一振崭新的日轮刀扔给他。
炼狱杏寿郎稳稳接住，指腹轻轻抚上刀身，笑道：“嗯！修缮得不错，太感谢你了！”
宇髄天元：“要谢就谢刀匠吧。”
戴着猪头套的少年冲来：“大眼珠子！有了刀，咱们打一场吧！哈哈哈哈……”
“伊之助！过来好好训练不要添乱啊！”
“快快快走吧……没看到这这这个肌肉怪物的眼神很可怕吗……”
宇髄天元瞥了眼那三个咋咋呼呼的少年，嫌弃地哼了一声：“炼狱，你就把这些个幼稚的小鬼当做继子啊？啧，幸好你没死，不然鬼杀队真就越来越弱了。”
炼狱却道：“那是因为宇髄你对他们还不了解，他们个个都很有才能，以后一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剑士的！”
宇髄天元“哦”了一声，兴致缺缺，将剩下的新刀拵扔给他：“这也是新配的，你要换就换上，我先走了。”
“嗯！谢谢你啊，宇髄！”
炼狱杏寿郎将腰间的旧刀鞘取下，解开的时候有东西一并掉了出来，此时刚好一阵风刮过，将那物品吹至了前方宇髄天元的跟前。
那是一块手帕。
宇髄天元将其捡起，正要交还给炼狱杏寿郎。
却在看到上头似曾相识的粉色桃花纹样时，脸色忽地难看了一瞬。
“炼狱，你什么时候用这么娘唧唧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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