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困顿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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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曾经武装泅渡三十公里，因遇到风暴而在几十米的礁盘上与一群鲨鱼呆了四天，这事足以检验他的体力、耐力和良好的心理调节能力，但眼下似乎才是真正考验他的时候。当袁朗全身湿透，艰难地爬上滩石，迎面扑来的是一排又狠又急的子弹，没有调整的时间，他迅速侧滚躲入岩石后面，不管对面草丛中隐藏着多少敌人，他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过这道狙击线，否则后面的追兵一到，敌方在这没遮没掩的滩涂上形成包夹之势，就算本领再大也是插翅难飞。
奥斯安全区
高城端着饭盒坐在地，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着饭菜。馒头蹲在他的身旁，耷拉着脑袋，眼巴巴望着面前摆放的一碟狗粮似是兴致不高。“想什么呢你？想啥也得吃饭啊……”高城伸手往衣兜里摸了摸，掏出几块狗饼干，“呐，你最喜欢的，趁死老A不在赶快吃……他太抠门，每次才给你几块……”馒头歪着头冲高城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在琢磨他的话，而后终于还没有禁受住高城的蛊惑，‘喀吧喀吧’嚼起了高城手中的狗饼干。高城低下头刚要继续扒拉自己的饭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高城，有消息了。”李阆几个跨步赶到高城身边，“有飞机的消息了！”
“在哪儿？”高城‘噌’地站起来，口中来不及咽下的米饭喷了李阆一身。
“米尔湖。”李阆并不在意，直截了当道：“没有发现袁朗的尸体。”
“这么说他成功迫降了？”高城焦急道：“可，可他怎么不给咱们信息呢？”
李阆：“那边现在是**武装控制区，我想，他很可能是没办法告诉咱们。”
“老A呢？”高城：“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已经在联络了，不过，他们不主动联系咱们，咱们是很难找到他们的。”李阆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他们的臭毛病，一个个都鬼得很，最喜欢玩隐身。”
“我看啊，咱们就别瞎担心了。”高城端着饭盒笑道：“搞不好，死老A先一步联络上他们呢？”
“这话也对。”李阆轻轻笑着，压在他们心头的重石终于挪开一些，喘起气来轻松许多。就连馒头也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谈话，‘喀吧喀吧’把饼干嚼得倍儿响。
中国
一座普通的灰色小楼，只有走进去的人才能体会这里守卫的森严。
此时，三楼拐角的一间小屋中，冯晋正对着军区的沈政委大发脾气，“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袁朗是袁昭和黎菲的孩子却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对我隐瞒他的情况，说他很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让我放心……你让我放心个鬼啊！”
“我要是告诉你实情，你会徇私吗？你会换人吗？”沈政委眼光若猎鹰般锐利紧盯着冯晋，沉声道：“当年你把袁昭从队里挖走，不知让多少人急红了眼。我知道袁昭和黎菲是你的手下爱将，你更是把袁昭当亲弟弟一样看。但是，就算你觉得亏欠他们，也不能阻止袁朗上军校，进部队，更不能阻止他进入特种大队，上一线。这是孩子自己选择的路，我们无权干涉。”
“你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查！提前知道又怎样？提前知道我也不可能换人。”冯晋泄气道：“这孩子，这脾气……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
“多少年了？不曾见你这样发火。”沈政委站起身走到冯晋跟前，“其实你要想查，又怎么会查不到呢？要是真有你们查不到的人，那倒成笑话了。”
“你说得对，是我不想查。”冯晋猛然抬起头，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怕，我怕我忍不住想要关注他，我怕我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他的生活……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你啊……”沈政委：“真是关心则乱，当初坐在炸弹上指挥若定的人哪去了？”
笃笃笃
“铁路到了。”沈政委：“你还不精神点儿？别在小辈面前丢人。”
“得了吧。”冯晋往沙发里一靠，“丢就丢，一大把年纪了，我还怕丢人？”
“唉……”沈政委无奈地摇头，对门外道：“进来。”
“首长，您找我？”铁路推门进来，看到屋里坐着的冯晋时，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冯晋简单向铁路说了X国传回的消息，当讲到袁朗生死不明时，这间小屋内只剩下了三人的呼吸声，良久，铁路轻声道：“谢谢首长，我知道了。”
冯晋：“对不起，我知道他是你的爱将。”
“不，任务第一。”铁路：“更何况，我对他有信心。”
“哦？”沈政委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些，“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你们A大队的人？”
“是，因为他是老A。”铁路坚定地说：“更因为他是军人。”
沈政委不错眼珠地盯着铁路半晌，突然释然地笑了，“好好，我们两个老头子，今天竟让你小子给教训了。”
铁路：“首长，我……”
“哎，没关系……说得好。”冯晋：“老沈啊，你别怪我刚才乱发脾气。”
“怎么会？”沈政委轻声道：“一辈子了，还不了解你那点儿破毛病，只是这么大规模的爆发，还真少见。”
冯晋摸出香烟盒，看了铁路一眼，“来一根？”说完也不等铁路回答就扔了一根过去，铁路连忙掏出打火机，三人点上烟默默地抽，此刻的冯晋已经又恢复了老谋深算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境。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铁路：“关于袁朗的父母……档案里没有记载。”
冯晋：“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铁路没有吱声，瞥了眼沈政委。
“中国国家安全部简称国安，1983年7月由原中共中央调查部、公安部政治保卫局以及中央**部的部分单位、国防科工委的部分单位合并而成。”冯晋：“你知道八局吗？”
“八局？”铁路：“反间谍侦察局，主管外国间谍的跟监、侦查、逮捕等，您不是……”
冯晋轻笑道：“那八局的前身呢？”
“中央调查部。”铁路：“原对外称：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
“有相当一段时间中央调查部被取消，改由总参二部接管，二部为后来的安全部输送了很多骨干力量。”冯晋声音嘶哑道：“袁朗的父母本来也名列其中，但是没等到调入八局他们就牺牲了，连骨灰都没能带回一把。”
铁路默然，他狠狠吸着香烟，把头扭向了窗外。
沈政委瞄了眼铁路，“今天就留下吧，等等消息。”
“这里？”铁路一惊，见冯晋不动声色向隔壁房间指了指，旋即明白过来，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困顿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