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郑学惟

1、预言

　　黎明似水，嫣红的朝霞玲玲惴惴，平原被染上一片温暖。风有些透，卷来是幽幽的二胡轻谣，似乎是忧伤的叹气。尽管还早，却阻挡不了乡里集市的喧嚣。
　　哐当一声，一枚铜钱落入破烂的碗中，换来的是嘶哑和沧桑的谢意，衣履褴褛的二胡瞎老人很恭敬地向前方点头，他毫无光泽的眼珠子似乎翻了翻，纤瘦的脸额骨突出，显得有些恐怖。
　　哐当，又是一声。
　　“谢谢。”
　　哐当，紧接着又是一声。
　　“谢谢。”老人的声音恭敬而感激。
　　这个循环连续了七八下，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几乎是十几双异样的眼光向他看来，即使是瞎子的他也似乎感受到了，他有些怀疑地向前面的破碗摸去，伤心地发现竟然一个铜钱都没有，老人像饿极了的狼一般向前扑去，但是他苍老虚弱的身体使他的动作显得笨重和可笑。
　　“老头子，你真是没用啊，这么久了才拿到一个铜板。”一个稚气而高傲的童声响起，他身边的几个男孩子终于憋不住笑，哗哗啦啦笑成一片，那是蔑视的嘲笑。老人只是很执着地趴着抓住面前那个带头的那个男孩的脚，嘴里不断地叫着“还给我，还给我。”那个男孩笑得最夸张，他的服饰也是华丽的夸张，白皙的脸，分明的棱角，八九岁的样子，还有那种似乎天生就有的邪气和贵气。他将手里的唯一一个铜钱随意地扔在老人脸上，很是不屑和鄙夷，“看你那副寒碜的样子，看着都恶心，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玩玩你，我只不过把钱捡起来再丢进去，你就老头子就谄媚的这个样子，真是贱骨头。不好玩，我们走。”瞎老人把钱珍惜地捡起来，可怜地缩成一团发抖。
　　带头的男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很是厌烦，继而透出一丝邪恶的笑，喀嚓一声，地上的破碗已经被他的脚碾成了粉末，他的一边眉毛翘起，很漫不经心地说道，“哦，不小心踩到了，真是恶心，回去这双鞋不能穿了。”
　　老人被气的全身发抖，他似乎没发现前面男孩的穿着，马上破口大骂，“哪来的野孩子，是不是没有爹娘教养，做坏事也不怕天谴。”
　　男孩的眉毛开始颤抖，他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辱骂，眼睛里是凌冽的光芒，“来人啊，这个人侮辱你们的王子，未来的王，给我打，打死为止。”他周围的五六个孩子似乎找到机会，一涌而上，对老人一阵拳打脚踢，即使是孩子，但是他们似乎被训练过，力道特别足，赢弱的老人被打得哇哇直叫，缩成一团。周围围满了路人，但是看到眼前孩子的衣着和他自己的宣称，经管大家都知道再打下去老人就会步上黄泉，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连议论都是小声，生怕被那个傲气的小王子听到。老人的似乎被打的连呼叫的声音都渐渐变弱，全身都被血和污泥挂画，但是那个小王子的脸上却只有生气和得意，他的眉头依然紧缩，继续以命令的口令叫嚷着，“给我打，继续打。”
　　折扇被狠狠地打在自己手掌上，“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也没有站出来说句话。”在小巷口远远一直观察的年轻公子也是眉头紧锁，他的服饰虽然简单，却干净利索，是明亮而高贵的紫衣。他的脸秀气而干净，明朗而纤瘦，那不像是个男子的脸，在他一旁的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公子，脸，身高，连神态都很相似，很明显的是双胞胎，只是他的服饰是深黄色。黄衣公子用眼睛看看自己的同胞兄弟，皱皱眉头，又看看前方，他的表情倒是比较淡然，“没办法啊，现在人的道德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何必在这里说别人，你们自己不也是袖手旁观吗？”一个声音嘹亮的而清脆的女童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及他们的膝盖高，不过他们也是刚刚才注意到小女孩，一张干净稚嫩的脸庞，憨憨地朝他们笑，粉红的笑脸很是可爱，女孩的衣衫是很温和的紫色。
　　黄衣服的公子看到小女孩煞是喜爱，他嬉笑着蹲下，捏捏她的脸蛋，“哦，小家伙说的有道理啊，不过我们不能去救他。这样把，你去救他，回头我们给你买糖吃如何。”紫衣的公子倒是瞥过头去，看着前面的事态发展，扇子徐徐散开，摇得并不是很悠闲。
　　“你们堂堂男子汉不出面，让我一个小孩出面，这算什么意思。”小家伙被捏了脸，心里很不舒服。
　　“我们是监考老师，不能帮学生作弊，”紫衣公子看到眼前老人已经被打得吐血，口气有些不悦。紫衣公子背对着他们，小女孩看不清他的神情，也听不懂她说的话的意思。
　　“监考老师，那是什么？”
　　“姐姐，你打那么深的谜语,小孩子听不懂了。”黄衣女子有些责怪，但是一脸的调皮。
　　“姐姐？哦，你们女扮男装，”小女孩一下抓到了要点。
　　黄衣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一只手捂住女孩的嘴巴，同时用另一只手做“嘘”的姿势，“小家伙，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说哦。”
　　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如两颗晶莹的葡萄，黄衣把手放开了，又笑嘻嘻地开玩笑地说道，“就这样好吧，你去救他，如果遇到危险就把公主的身份亮出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黄衣一脸的机灵。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小女孩很是惊异。
　　黄衣兀然发现一阵寒风闪过，自己的雪颈已经被剑刃指着，金属的冷光反射到她柔柔的脸盘，几乎与此同时，紫衣眼前一惊，打人的七八个小孩已经被打的一个黑影踢得人仰马翻，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紫衣眉头松开，顺眼看去，是一个棕色华丽罗衫的五六岁的秀气男孩，翩翩飞下，黄衣放下嬉笑，小心地顺着剑身向前看去，是一个白衣的面色严峻而俊秀的八九岁男孩，眼睛里透着寒光。
　　“哦，还以为是谁呢，阳国还在吃奶的小王子学惟呢。”领头打人的王子一脸镇定，语气里满是戏谑。
　　“学淵哥哥，你怎么来了，真是太好了。”小公主满脸的欣喜与崇拜。
　　黄衣女子将剑轻轻拨开，剑又执着地回到颈前，一连拨了几次，剑却离颈子更近，带着有些勉强的笑，“啊，你们兄妹团聚，真是太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紫衣好像一点不担心自己胞妹的安危，依然看着前方。
　　学惟一点不带情绪，慢慢扶起被打得半死的老人，很平静地说，“他犯了你什么，为何下此毒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明亮的光芒，玲珑的五官，似乎是一张天生的洋娃娃脸。
　　“哼，他侮辱我们月国的国王与王子慧杰，这罪死一百次也不为过。”打人的孩子们一个个爬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站回到自己主子身边。
　　“学淵哥哥，你误会了，他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小公主在一旁用清脆的声音解释道。
　　“新月，你站我后面，这家伙竟然知道你身份，就不是一般的人，他很可能要利用你。”
　　“哥，不是这样，”新月虽然这样说，却有些胆怯地藏到哥哥身后，学淵身体很结实，虽然是十几斤重的铁剑，小小的身体可以很好地掌握，虽然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好几分钟，却一点没有摇晃，出手快得像闪电一般。
　　“哼，正是这样，这样子的贱骨头不需要小王子你出手，你只要在一旁待着好了。”月国的王子很是傲慢。
　　学惟倒是很诚恳，“这位老先生眼睛有残疾，恐怕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你看看周围人的表情就知道谁对谁错了，”周围人愤慨地点头，“再说，就算他犯了什么，这里是我们阳国的地盘，他的处置应该由阳国官方裁定。”
　　“初生牛犊，你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引起两国关系不和吗。他既然漫骂了我们月国，就归我们月国管。给我闪一边去，今天他的命我要定了，你不让开，我连你一块打。”说完，他拧了拧拳头，示意周围的下人让开，学惟丝毫没有移动，眼神满是坚定。
　　“大王子，你放轻松一些，我和你妹妹可是相处得很好，你看我的样子是个坏人吗，我可没有动任何坏念头呢。”黄衣看到学淵很是紧张，她下意识地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头。
　　“别耍花样，你把新月支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有什么目的，在你解释清楚前我是不会把剑放下的。”
　　“砰！”慧杰被摔倒在地上，学惟利用他冲过去的冲力做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慧杰吐了一口口水，狠狠地擦了擦嘴，却狡猾地笑了笑，他抓起地上一堆土向学惟眼睛撒去，学惟马上用宽大的袖子一挡，却没意识到慧杰马上向他小腹的攻击，学惟的一只腿立刻跪下，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抵挡下一轮的攻击。
　　“学惟！”在一旁的新月大叫，学淵的剑也开始摇晃，他显然分了心。
　　啪，黄衣用手夹住的剑头断开，学淵吓了一跳，这家伙竟然有这般力量，他又把注意力拉了回来，不自觉护住新月往后退。
　　“看来打架的时候不能分心呢，”黄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眨了眨“不然这么好的剑断掉真是可惜啊，是吧，大王子。”
　　学淵没有说话，他感到一种可怕的压迫力，他为自己没有估计敌情正确而有些后悔，不过他也庆幸当时他把救新月的任务分给自己而不是自己弟弟，不然以弟弟现在的武功恐怕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摆这样一付表情嘛，”黄衣有些愧疚地笑笑，“好了，我帮你把它修好还不行吗。”她抓住学淵剩下的剑，学淵开始还想把它抓住，黄衣用手轻轻一碰剑身，学淵手一麻，便把剑顺了过去，他很紧张地护住新月，继续往后退。
　　学惟因为身体的矮小和本身力量的不足，渐渐有些抵抗不住，他的脸已经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滚满了泥沙和汗水，慧杰渐渐占了上风，他的丹凤眼变得更加得意，尖锐的脸满是喜悦。
　　学惟被一下抓住领口，慧杰的拳头立刻像雨水一般向他砸去。
　　“这里是大王子您的剑，请收下，以后可要珍惜哦，还有，以后不要随便把剑尖指向别人，很不礼貌呢，”黄衣满脸堆笑，她将剑头和剑身拼在一起，只用袖子轻轻一扫，宝剑便完美如初，连一丝裂缝都没有，她将宝剑双手奉上。
　　“哇，好厉害，”新月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魔术，学淵也不得不从心里佩服，接过剑后，他的语气有些缓和，面前的的确人不大像是坏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衣的笑容很是神秘，“我们啊，是你父王的朋友啊。”
　　“啊，”慧杰惨叫，学惟挣脱不了，便用力咬住慧杰的手臂，慧杰的拳头更猛烈了，学惟的鼻子被砸出了血。
　　“足三里，足三里是他现在的死角，”紫衣的声音很轻，但是学惟恰好可以听到，他用余光扫了扫说话的人，似乎是一片紫色，并没有看清，却没怎么经过思考地踢了一下慧杰的足三里，慧杰豁然疼得松了抓住学惟的手，蹲了下去，学惟趁势用拳头向慧杰挥去，在要打到脸上时停了下来。
　　“向老先生认错，快点！”学惟喘着粗气，语气很坚决。
　　慧杰一抹脸上的汗，龇牙斜眼看着学惟，不屑地说道，“凭什么！？”
　　“就凭你做错了事。”一个威严温厚的声音传来，声音的主人是个中年的男人，约有些胖，却不显臃肿，全身有种逼人的贵气与威严，身后带着几百后人马，个个壮实威严。他旁边还有一位和他穿着一样华贵的男子，脸比他要细长，更加棱角分明，眼神里是比鹰还有锐利的光芒。在一旁的民众纷纷议论，这就是传说中少年有成，贤明有德的月国慧和王和自己阳国的贤智王。太阳刚刚升起，他们的到来更像是来自光的骑士团，所有的人都被背后的阳光镀了一层金边。
　　“父王,您怎么来了，”慧杰惊异地看着有些胖的慧和王，有些口吃，自己的戾气瞬间消了不少，慧和王的脸色很是严肃，他举起手来，慧杰的眼神露出恐惧的颜色，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学惟都被吓了一跳，学惟瞥过脸有些不忍，他向那帮他声音的地方看，却只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周围一片安静，贤智王抓了抓慧和王的衣角，示意他给慧杰留点面子。
　　慧杰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晨曦的光和周围人的眼光像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脸，他的全身。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用手去捂住受伤的脸，泪水却缓缓流下，“为什么，为什么，那贱民侮辱您啊，我是为了您才去战斗的，我都是为了您啊。”
　　“不孝子，不要拿我做借口，你马上去向老先生道歉，还有向你义弟学惟道歉，”慧和王的口气不容置否。
　　“好，我去，父王您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不管是对是错。因为父王是神，是我们月国的神!”慧杰露出一种不自然的笑。
　　“这小子！”慧和王有些冲动，举起了拳头，一旁的贤智王拉住他。
　　慧杰慢慢走向学惟，鞠了一躬，一句对不起，又像一旁的老头鞠躬，一句对不起，继而走向慧和王，满脸的勉强。
　　“你回去给我面壁思过，抄经文100遍，知道吗。”
　　“父王的旨意，我从来不会违背，”慧杰低头向太阳走去,他的几个小啰罗也狼狈地跟在后面，新月和学淵也继而跑到学惟面前，一个五六岁的红衣小女孩有些怯怯地从贤智王厚重的黄袍后探出身来，朝着那群细小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机灵的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得意的样子，双马尾调皮地一摇一摇，一直宽大的手温柔地压住了她小小的头颅，“好了，丫头，别闹了，”慧和王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是父王，是哥哥不对嘛，”一个撒娇的声音，一脸憨媚的笑容，慧和王看着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勉强地笑笑，继而又转向旁边的贤智王，“犬儿不肖，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小孩子嘛。我们两个，还那么客气做什么，”继而又转向那个拉琴的瞎老头，“对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会找人帮你疗伤和照料以后的生活的，所以请放心。”
　　瞎老头有些奇怪地笑了，他有些虚弱地看着贤智王，仿佛看着一个老朋友，“阳国国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贤明啊，特别是还养了那么一个好儿子，老夫佩服佩服。”
　　贤智王笑笑看着学惟，“那小子吗，还嫩的很呢，做事从来不讲策略，只是有一股憨劲儿，”继而看看学淵，似乎开始研究起来，学淵突然看到自己毫发无伤，而弟弟全身负伤，突然觉得很是尴尬，但却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这样的，哥哥是要去救妹妹才没有出面的，刚才有两个奇怪的人把妹妹包围了”学惟看到情况不对，马上解释。
　　“没有这样的事，是我不好，只想到自己的安全，才把事情推给弟弟去做。”学淵的话很坚决。
　　“哥哥，怎么是这样，你明明就是去救新月，为什么要说谎。”学惟感到极度的不理解，为何自己哥哥会说出这种话来。
　　“好了，学淵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一直都是呢。”贤智王看着学淵，脸色相当温柔，他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慈爱和理解，学淵觉得自己的脸涨得通红，脸上辣辣的，羞愧和感激一起涌上，眼睛开始有些泛红。
　　“无论贤智王对大王子多么偏爱，王位最终是归二王子的呢，”瞎老头说的很是神秘。
　　“什么？”贤智王有些不解，一个平民竟然敢说出这种连皇后和大臣都不敢谈论的事，而且还谈得那么肯定，他有些讽刺地笑笑，“学惟那小子当王还差点呢。”
　　“的确差了些，不过这小家伙命很好，或者说桃花命很好，那个女子的存在会使他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王。”老头捋了捋胡须，说得很是深奥，“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当你儿子当王后，那女子会夺去他的王位。”四周的人都为这番话惊愕不已，他们想议论，但是看到贤智王逐渐变黑的脸，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口。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去说这种话，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皇位传给谁，谁可以称王，不是都由我决定的吗，你以为我可以让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吗？”贤智王终于憋不住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瞎老头抬抬眼，很平静地说道，“是啊，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你决定的啊。”话音刚落，他全身的破烂衣服瞬间化为一团雾气散去，露出一股干净的祥瑞紫气，在定眼一看，眼前分明是一个仙骨傲然的真人，干净的脸，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在地上打坐，手上拿着一柄拂尘，紫气从学惟身上漫过，他身上的伤口马上愈合，连撕破的衣服也自动缝合，完美如初。
　　在场所有的都震惊不已，两个王带头跪下，四周的随从及百姓也慌忙朝着道人下跪，连不大懂事的新月也被学淵拖着跪下。道人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便飞天而去，消失在天边。
　　贤智王双手撑着膝盖，不断地发抖，那既然是神安排的，便是不会有错的了，不过，怎么会有这样的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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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最后还不是作弊了，真是的。”
　　“那只是提示而已，他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勇气，我便可以帮他。”
　　“姐姐不要这么严肃，像平时那样笑笑好不好。”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不过听到这样的事情，我最好还是去问问。”
　　两个比天仙还美的女子轻盈地在天边飞翔，紫色和黄色的罗裙似蝴蝶般悠悠摇曳起舞，她们向天边那团紫色的云彩追去。
　　“两位天神找我有事吗？”刚才的道人悠悠地看着她们，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恕小神冒昧，只是道长刚刚的话令小神费解。”两个女子轻盈地落在云彩上，并跪下做礼仪姿势，紫衣的女子率先说道。
　　“你的安排改变了，所以觉得奇怪是吧。不过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如果那是上面的安排的话，又为何要将如此天机泄露给人类。”
　　“作为安排命运的神你应该知道，泄露也是安排的一环。”
　　“也就是说那个女子，会遇到更多的磨难，即使这样，她也可以做到吗。”
　　“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那个女子也不是一般的人啊，天机不可多说，我要走了。”
　　“小神了解。”说完，那个道人便化作天边的一道紫色的云彩，两姐妹有些迷茫地看着天际。
　　“姐姐，总觉得有些闷呢，我是说在心里。”
　　“姐姐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安排，真的好吗。”
　　“我们确实也不能决定很多事情。”
　　“是吗，也是啊，那小王子关于我们的记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消去，只消去了他哥哥妹妹的。”
　　“是吗？那可能是他的灵魂来源也很高吧，毕竟他也是有半神血统的人，”紫衣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样就会给他们兄弟造成矛盾了。”
　　“这也是安排的一环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