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是心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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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了。
粟成眠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他摸着自己的喉咙，似乎还能感受到灼烧的痛楚。
他在彻底死亡的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跟上次一样，所有细节都记得很清楚。甚至这一次记得的细节远超过上一次。
上次他还能搜周公解梦，但是加上这次就很不对劲，他很难形容出那种感觉。就像是精神与身体分开，在他沉睡的时候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他的精神在被杀死的一瞬，所有的感官都反馈到本体上，剧痛使他苏醒。
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让他在某一瞬间无端产生了一种时空交错重叠的错觉。
这也太奇怪了，他对梦中的场景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而且为什么每次都是周与……他跟他做这种梦会有什么联系吗？
他既茫然又困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特殊的超能力。
粟成眠掀开窗帘看着外面还黑着的天，他打开窗户在窗口静静地吹了会儿风，片刻之后关上窗，打开了卧室的灯。
拿起速写板，趁着现在记忆还算清楚，粟成眠皱着眉将梦中的场景快速记录下来。
画完后他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发给了周与。
【是粟不是栗】：[图片]
【是粟不是栗】：对上面那张图，你有印象吗同桌？
看了眼时间，现在正好六点。粟成眠不知道周与这个时候有没有起床，也不太指望他现在就能回复，他伸了一个懒腰，去外面洗漱。
等吃完早饭进房间拿手机的时候，粟成眠才发现周与回复了。
【财神爷】：地狱？
【是粟不是栗】：嗯？
过了一会儿周与发来消息。
【财神爷】：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有看过类似的图，但是跟你画的从根本上来看还是不同的。具体的模样我也记不太清了，这是你想象着画出来的吗？
粟成眠拿着手机先是想了一会儿，他仔细思索一番慢吞吞打出两个字。
【是粟不是栗】：不是
【是粟不是栗】：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是我昨天做了一个梦，跟你有关
【是粟不是栗】：场景也是梦里的场景，我趁着还清楚就画下来了
周与好半天没回复。
粟成眠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打开四人小群想说些什么，突然就想起来那三个人这个点根本不会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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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成眠也没心情继续看手机，索性从书包里翻出作文纸磕磕跘跘写起来。好不容易糊完了作文，所有作业就只剩下英语默写了，他突然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没有认真背诵，不然今天整个下午都可以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拿过来一看，四人小群和周与几乎同时给他发了消息。
【财神爷】：对不起，刚刚有事出去了一趟没带手机。是跟我有关的不太好的梦吗？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开心。下午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来我家？可以跟我详细说说。
【诸事皆顺】：@是粟不是栗大眠今天有空不？昨天你下线的早，我和老杨答应了要陪浩子去新街口买东西，晚上再一起搓一顿，你来不来？
虽然知道是他自己昨天早退，但还是有一股微妙的不爽流窜在四肢百骸。
粟成眠犹豫了一下，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先给周与回复一个好，再切换到四人小群说今天没空了，下次再约。
问周与要了地址，粟成眠发现他们离得竟然挺近，跟周与发了一个一会就到的消息收拾一番就出门了。
等到了小区门口，粟成眠被值班老大爷拦下来要求登记。他也搞不清楚周与住在那栋楼，老大爷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大有他回答不出来就不给他进去的架势。
粟成眠刚想打电话给周与，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他还没回头，就看见值班大爷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问道：“哟，毛毛有事出门啊？”
周与：“我下来接同学，麻烦爷爷了。”
值班大爷这才打消了对粟成眠的怀疑，他哈哈笑着说：“你这娃娃，早点说你是毛毛的同学不就好了，我还能早些放你进去。”
粟成眠迷惑道：“爷爷，我说了我是周与的同学呀？”
值班大爷：“哎不一样不一样，我只认识毛毛，什么周与张与的，你跟我说我也不认识。”
周与伸出手拉出他，对他摇摇头，然后对值班大爷道声再见。
等走的远了，粟成眠突然笑出声，他笑了半天，挤眉弄眼地说道：“毛毛？”
周与无奈道：“是我小名。小区这一片无论是叔叔阿姨还是爷爷奶奶几乎都这么喊我。”
“挺好的挺好的。”粟成眠假装严肃地点头，结果下一秒就没忍住破功，“这小名起的很好啊，超可爱，就是……”他伸出手比划几下，嘴角的笑意想收都收不回去，“你叫起来真的特别可爱。”
“是吗？”周与解释道：“以前楼下一个奶奶以为我名字里的与是羽毛的羽，一开始喊我小羽毛，结果一堆人以为我叫羽毛，最后就简化成毛毛一直这么喊过来了。”
粟成眠听着在旁边笑傻了。
周与决定礼尚往来，他看着笑成一团的粟成眠低低地喊了声：“眠眠？”
笑声戛然而止。
粟成眠还因为收的太快呛住了。
他的脸因为咳嗽的缘故变得粉扑扑的，眼角还夹着泪花。他喘了好半天才收住，“哇这个不得行不得行，我爸妈都没这么喊过我。要不你可以跟我兄弟一样喊我大眠也行啊？”
周与毫不犹豫否决了他的提议，并强调了礼尚往来。粟成眠并不想放弃喊他毛毛的机会，勉勉强强同意了。
他带着粟成眠走进一栋楼，进了电梯周与先刷卡，然后摁住21层。
粟成眠惊叹：“还要刷卡的吗？这么高级？你家住的好高啊。”他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空荡荡的手突然想起了什么，“毛毛我忘记买东西带给你了咋办？”
周与先笑他为什么喊小名那么顺口，然后安慰道：“没事，也不需要你带什么。”
“真的吗？”粟成眠还是有些不安，“第一次来你家应该买的，都赖我走的太急忘记了。你爸妈也在家，啊啊啊我怎么忘了。”
周与道：“真的没事，他们去S市出差了不在家，我家现在没人。”
粟成眠愣了一下道：“那昨天我让你待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周与说：“短信问好也算吧。”
粟成眠用胳膊怼了怼他的胸口，笑着说下次来一定多带东西。
打开房门换上拖鞋之后，周与把粟成眠带到房间示意他随便坐，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果汁端进去，递给坐在椅子上的粟成眠。
“说说吧，梦到什么了？”
粟成眠接过来喝一口，有些干裂的嘴唇乍一下碰到有些酸的果汁让他下意识抿住唇。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梦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你。”
他下意识对周与隐瞒了一些细节。
“这是我梦到的第二次了，他话不是很多，有些话分开来我是认识的，合起来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场景就是今早我画给你那样。”
“啊好难，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第一次是被他用骨刀捅穿了心脏，早上醒来痛个半死。第二次我是被他给我的小蛋糕毒死的，醒来之后还能感觉到喉咙处有烧灼一般的感觉。”
周与沉思了片刻问道：“他说了什么？”
“第一次没说什么，第二次他说那里所有的骸骨都是他自己，还有几句其他的话。”
粟成眠清清嗓子，肃着脸模仿梦里的人的说话方式。
“我的神抛弃了我。”
“有一个存在，祂在不断的杀死我，滋生我，放逐我。”
他瞧了眼周与说道：“他是这么说的，能感觉出什么吗？”
周与失笑：“不太能。但是他应该有在影射什么吧？被神抛弃之后，还要被铲草除根？”
粟成眠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突然笑起来，“哈哈哈我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我做的梦了，哎毛毛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可是推掉了几个好兄弟的邀约来你这儿的，你要是分析不出来我可就赖着不走了啊？”
“好。”周与带着笑意看着他，目光认真的很。
粟成眠突然就想到昨天发生的那场意外，他有些呐呐，感受到脸上的热度又有上升的趋势，他赶紧打了哈哈转移话题。
“也没硬要你分析啊，我就是觉得奇怪才想找人分析一下的。我那几个兄弟今天肯定没心情听我跟他们唠，所以我才找你的。”
“毕竟梦到的人是你，下意识就觉得你应该知道点什么。但是仔细想一想就知道是我想岔了，这是我的梦，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梦里的人在想什么。”
粟成眠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有毛病，他有些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是傻了吗我？”
周与道：“但是你的情况还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我是真的没听说过梦里的疼痛还能带到梦外的。”他想了想补充道：“除了鬼压床？”
粟成眠瞪大眼睛对他说道：“哇，你别吓我啊。”
周与安抚他说不会。
他们俩随便聊了聊，主要还是周与听粟成眠说他高一的时候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过了没一会，喝了一杯果汁下肚的粟成眠便觉得有点急，问过周与厕所在什么地方便走了出去。走到门前，粟成眠推了半天没推开，他有些疑惑地冲周与喊道：“毛毛！你家厕所门打不开啊？”
周与闻声走过来对他说：“不是这扇门，是旁边这个，你现在推的这扇门平时都锁着的。”
粟成眠对他说了声谢谢，赶紧推开门进去解手。
洗手的时候，粟成眠才反应过来他一进周与家就感受到的违和感在哪里。
洗手台上只有一个牙杯，墙上挂着的毛巾也只有一个。粟成眠对比了一下自家妈妈摆在洗手台上一堆护肤品，位置不够还专门买了一个架子放。再看了看除了牙杯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的洗手台，整个厕所也空荡荡的。
门口的鞋架上也只看见了学生的运动鞋，其他的一概没有。
这样看起来这个家一点都没有三个人生活的气息。但是......
粟成眠皱着眉头。
毕竟周与也说了爸妈出差去了，万一人家习惯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呢？每家的习惯都不一样嘛。
粟成眠摇摇头，只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走回周与房间的时候有经过了那扇打不开的门，他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心里猜测大概是存放东西的屋子。
他进了房间之后顺嘴提了一句，得到周与否定的答案。
“哎？不是吗？”
周与摇头道：“不是的。”他自己也有些茫然地说：“这扇门我爷爷奶奶不准我打开，他们有的时候会进去一呆就是好半天，也不允许我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门里有什么。”
粟成眠更好奇了，但是这是别人家的事，再好奇他也只能忍着。
他忍不住吐槽说：“奇奇怪怪。”
周与笑着附和道：“我也觉得。”
趁着时间还早，粟成眠让周与给他进行英语默写，等全部重默完，粟成眠又休息了一会儿就决定回家了。
他嘟起下唇往上轻轻地吹口气，让刘海不扎到眼睛。他小声抱怨了一句正好被周与听到了。
周与很自然地撩起他的头发，又揉了揉他的头顶。他的手还停留在粟成眠的头上，人却微微欠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粟成眠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我们眠眠头发长一点也很好看。”
粟成眠机械地眨巴着眼睛，在某一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跃了一下。
完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是心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