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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明疼痛 ...

  •   粟成眠很后悔。

      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人生里有什么坎坷不是忍字神功能扛过去的?怎么管住了嘴管不住手呢?不就是被说俏丽吗?这是在夸他长得清秀绝伦十七一枝花啊!

      该!活该把自己所有的课间时间让给新同桌说教!

      “……听清楚了吗?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也不要再写了,这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尊重。”

      周与一脸认真地看着粟成眠,结束了最后一句话。

      这段单方面的训话持续了五个课间,现在已经中午下课准备拿饭盒吃饭了。粟成眠已经完完全全地蔫了,乖乖地点头表示下次绝不再犯。

      不是他不想溜,但是前一个星期血与泪的教训历历在目。

      真的勇士就是敢直面真言,做更好的自己!

      说白了还是怪自己的手,写纸条干啥,欠的慌。

      在他神情恍惚的空挡,桌上被放上了一盒盒饭。

      “刚刚看你没动去帮你拿了一份。”周与抽了张纸放在粟成眠桌上,“跟你说的时间有点长,外面只剩下底层的盒饭了,有点油,你擦一下吧。”

      粟成眠软绵绵地爬起来。

      “同桌,今天吃什么菜啊?”

      周与看了盒饭一眼:“鸡米花,白菜粉丝,豆腐肉沫。外面还有紫菜蛋汤,要喝吗?我帮你盛?”

      粟成眠倒回去,“不要了,谢谢。”

      说完,粟成眠无精打采地趴在胳膊上,用鼻尖蹭了蹭衣服布料,慢腾腾开口道:“待会儿你吃完了跟我说声,我去放饭盒。我就不吃了,没胃口。”

      周与:“还是不舒服吗?”

      “也不是。”粟成眠皱眉,“没事没事,今天回去早点睡应该就行了。对了,上午数学作业的事真的谢谢了。”

      周与愣了一下,随即冲他笑了笑道:“下次记得做就行,但是就算忘记了我也能帮你,不用谢。就是有的时候你说话呢……”

      “绝对不再犯!没有这个可能性!再犯我砍手!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粟成眠一脸严肃语速极快地打断了周与没说完的话。

      “嗯?”周与脸上带着点茫然,“嗯……对?”

      粟成眠盯着他的眼睛疯狂点头。

      班里有点吵,再加上粟成眠声音不大语速又快,周与并没有听清楚最后一句他讲了什么。但是粟成眠看着姿态摆的极其端正,周与也没多想点点头继续吃饭。

      粟成眠自己回想了一下,重点放在了第三句。他看向了自己的手。

      干净修长,骨节分明。

      粟成眠的肤色用他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一白遮三丑。得亏他遗传了她的白净,不然连清秀的脸都要打点折扣。

      所以再加上一点白皙。

      怪好看的,不砍了。

      反正同桌看起来好像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饭毕。

      周与被班长喊出去不知道有什么事。

      班里现在安静的很,大部分人都抱着速写板赶工。

      今天是周三,美术班下午的课都要在画室度过。这学期把专业课排在下午,星期二到星期四都有课。

      而老师一般在星期三检查速写作业,一天三张,从上个星期三到这个星期三也就是要交二十一张。

      发着呆的粟成眠突然被前排姑娘喊了几声。

      “粟成眠粟成眠眠哥爸爸!”

      粟成眠条件反射:“哎,我的乖闺女。”

      前排姑娘卡壳了一瞬。

      “爸爸你有多余的速写吗!只要画了就行不管好坏江湖救急我就差一张了我速度慢我觉得我画不完了爸爸!”

      粟成眠看了一眼前排姑娘。

      沉思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抽出速写板。

      他沉思倒不是因为他也没画,他只是单纯的一下子没想起来前桌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前排坐着俩姑娘,如果喊错人了多尴尬。

      “杨思思?”粟成眠顿了一下,从夹子里抽出一张,“一张就够了吗?如果还要跟我说。”

      “真的吗!”杨思思高兴地戳了一下她的同桌,“糖糖快来,你还差几张?”

      唐糖转过头扶了一下眼镜,比划了一个一。

      粟成眠抽出一张给她,两个女孩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粟成眠想了想,还是问出声道:“画风不一样,老师看得出来吗?”

      “那肯定能。”杨思思轻快地说,“当然啦,一般这种情况如果画的好我们就说是临摹,画的一般般就说是写生或者画的照片就行了。”

      看了一眼手里借到的速写,杨思思有点惊讶。

      “你这个,临摹的还是写生的?”

      粟成眠:“画的照片。平时写生也会练练,毕竟统考是考照片,但是校考的话就要写生或者默写了。”

      杨思思听着更惊讶了,她下意识又戳了一下同桌,换来同桌一个爱的摸摸头。

      “那你画的真的很好呀,你是有功底的吗?我还以为你就是因为成绩不理想才转班的呢。”

      粟成眠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地点头。

      头又开始痛了。

      不仅仅是头,左边眼尾附近的某快皮肤也有些刺痛。有可能是早上不小心被指甲划破了?

      两个女孩子见他不想说话的模样,再次小声说了几次谢谢就转了回去,拿东西都开始轻拿轻放起来。

      粟成眠是被周与喊醒的,离午休结束还有五分钟。

      粟成眠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看了周与一眼问道:“同桌你回来了?刚刚班长喊你又有什么事儿?”

      周与:“没什么,就是帮他排个表。”

      粟成眠还没完全清醒,脑子里闪过的话说出口就变得零零碎碎,前后不搭。

      周与凑近了一点才勉强听出他说的几句,类似于“你就不该……”

      “你就是……该……”

      周与叹了口气,没办法跟一个没睡醒的人辩解。

      周与抬手想推推他的胳膊,正巧粟成眠把头转了过来。他的指尖有些重地擦过了粟成眠的左脸,连带着蹭了一下他的眼尾。

      粟成眠瞬间给疼醒了。

      他捂着左眼从座位上猛地一个弹起,张口就想骂,然后就看到了同桌无措中透着无辜的脸。

      那句“草”硬生生给他憋成了一声泄气般的“呲”。

      “怎么了?我是不是碰到你哪里了,很痛吗?”周与像是没发现粟成眠黑了脸,凑上去看了看。

      粟成眠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的脸:“肯定痛啊,不然我能跳起来?可能是破了,你别碰。”

      “没破。”被推得侧过头的周与好脾气地说:“我看到了,没破。就是眼尾那里有个六边形的印子,可能是你睡觉的时候压的,不是很明显,放心。”

      粟成眠:“我放心个啥呀我放心,我……算了,其实也没很疼,可能是你手太凉了刮在我脸上有点刺激。”

      周与有些怀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舒了一口气道:“是真的有些凉,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不疼就好。”

      粟成眠冲他嗯了一声,从包里掏出铅笔盒子,胳膊下夹了速写板。

      就刚刚闹腾的功夫,班里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出门去画室了。

      粟成眠想了想,冲着侧身给他让座位的周与道:“同桌,一起?”

      周与摇头说是还要帮班长一个忙,让他先去。

      粟成眠耸耸肩,从后门出了教室。

      眼尾还在持续性地刺痛。

      说不痛了只是怕周与又要对他说一堆杂七杂八的关心的话。

      其实刚刚周与不小心碰到他的那一下,就像是在伤口上不小心起了静电。猛然炸起的疼痛透过薄薄的皮肤直冲大脑,在正中央掀起一阵余波后,又兀地反馈给了自身的意识。

      简单来说就是痛傻了。

      粟成眠决定痛中作乐。

      等着,今天放学回去就给他改备注。

      叫他电娃儿岂不美哉?

      到了班上,粟成眠把速写板往自己画架上一放就开始神游。

      脑子放空的同时,粟成眠不期然就想到了他是怎么被分到这个班的。

      他们学校美术班实行小班计划,一个班原本三十多个人,再对半砍一刀分成A班B班。

      这样一个班就十几个人,老师也好管了不少。

      班里还算比较熟的男同学就是同桌,然而很可惜。他在A,粟成眠在B。

      是不是有一种A班比B班听上去厉害一点的感觉?

      这不是错觉。

      尽管在转班后某年级主任笑眯眯地跟他说过:“粟成眠同学,AB两个班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为了小班化教学的一种方式哈,这样老师分摊在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就比较平均。老师把你放在B班是因为,A班现在18个人,B班17个,你去了人数就刚好了粟成眠同学。”

      粟成眠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并觉得这位年级主任和蔼极了。

      特别像他爸放在车上保平安的弥勒佛。

      善人啊。

      直到第一天上课,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削铅笔的粟成眠,无意中听到同班几个女生的抱怨。

      “诶你说为什么每次我们画的分还要分AB班来排名啊,而且每次每个班的A班成绩都比B班高,我们不仅跟其他班比排名,还要跟自己班比排名,烦死了都。”

      “不是高一分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还没分的时候两个老师一起教,李老板是新老师就什么都听王老师的。分班的时候王老师就选了当时测试的前18个分到A班自己带了。”

      “哎呀知道是一回事,怎么说呢,本来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这样搞真的有些奇奇怪怪,而且现在李老板也不带我们了……”

      “李老板是新老师啦,只能先带高一的。”

      “现在的老赵也很好呀,而且的确比李老板能教我们的多了不少,希望这次小测验能超过A班……或者说就算不超过,第一名的分比他们班的第一名高也行啊!”

      然后就逐渐偏题了。

      不不不,应该说吐槽是没有主题的,是他想偷听的主题跑了。

      粟成眠抓好削好的几支铅笔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

      蹲久了,站起来会晕,他有点虚。

      站稳了就想起来某个笑的跟弥勒佛一样的年级主任。四十多岁的年纪,头上的海域已经初现之后的广阔。

      呵,这糟老头子坏的很。

      粟成眠看着手里削的极具艺术锋芒的铅笔,脑中模拟了一番奥义·铅笔杀。

      呔!他肯本配不上弥勒佛的可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明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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