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M区，总控大楼56层——
一个男人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口罩，后背靠在墙上，旁边是江鹤房间的门，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手腕上的光脑看了一会，眼角动了动，谁也不知道口罩下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弧度。
随后，他关掉光脑屏幕，转身看了看江鹤的房门，两根手指勾在一起，轻轻弹了一下江鹤的房门，然后转身离开了。
——K—1254号星球——
“嗡嗡。”房间里所有人的光脑几乎同时震动了两下。
“传过来了。”江鹤打开光脑，简单的扫了两眼：“太多了。”
整整20多页，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洛洵，整理一下。”江鹤转身拍了拍任黎的肩膀，小声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二人走到角落里，江鹤翻来其中一页，投屏给任黎看：“我刚刚无意中扫到的，这里有活人，还没有来得及被改造。”
“你想救他们？”
“错的是A区的人，他们是无辜的，莫名其妙被抓上来，还搭上了一条命。”江鹤面无表情的划动这光脑页面。
“你知道备选改造的人是什么情况吗？”任黎眸光暗了暗：“实验人员为了防止改造过程中出现意外，他们会提前好长一段时间给备选人注射催入剂，他们现在和走尸没什么区别，没有意识，只能被实验人员掌控，等到他们被改造成功后，会被植入新的记忆，以往的一切都不会记得，他们只是杀人的工具。”
“催入剂是可以化解的，只不过……”
“催入剂的风险有多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任黎双手把住江鹤的肩膀，低吼出来：“不但成功率低，而且化解过程中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人受不住的！”
“那就看着他们成为一具具走尸吗？”江鹤也有些恼怒，抬手打下他的胳膊。
“让承受痛苦去打一个几率很小的赌，江鹤，这难道就是对的吗？”任黎硬生生的说完，也不等江鹤回答，直接转身往回走。
“PTSD。”江鹤开口道。
“什么？”任黎转过头来看着他。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江鹤盯着他的眼睛，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这就是你不救他们的理由吗？”
“……”
“任黎，你不能躲它一辈子的，你会遇见各类各样的备选改造人……”
“我没躲，”任黎转过身，“我从来没有躲过。”
江鹤没有回话，静静的看着他。
“我亲眼看着他被一次次注射催入剂，看着他从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躯壳，我想救他，我求人给他治疗，给他化解催入剂，但是我换来的是他整夜痛苦的嚎叫，他失败了，一次次，一夜夜的痛苦没有起到一点用处，他还是被改造了，而且，那些人留下来他化解催入剂时的记忆，他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最后，我们站在了对立面上，我亲手杀了他，他就倒在我面前，最后一秒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任黎说这些话的时候，眸子一直是很平静的，两年时间里，他无数次梦到那个人临死前对他仇恨的眼神，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把对这件事的情绪埋藏在心里底，只有自己知道。
光明和璀璨的背后，都是污浊和破败。
“对不起……”江鹤被这个理由说愣了，他眼睛微微合上。
“走吧，”任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有了星星点点的明亮，“如果你执意要去救他们，我不拦你，但是……”
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江鹤点头，“我会的……”
不让你参与进来。
“队长，小鹤，整理好了，你们来看。”洛洵歪着身子冲二人说道。
20多页的资料被整理后还有4页，排除了个人信息，只剩下了各部人数和重点对象。
“集体行动？”任黎看向众人。
“不，”江鹤果断反对道：“分头行动。”
“嗯？”任黎看向他。
“你带人去破坏他们的驻地，我去这。”江鹤的手指在了平面图上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关着是备选改造的人的房间。
“你一个人？”任黎皱着眉看他。
“嗯。”
“不行，太危险。”任黎果断拒绝。
“没事的。”
“不行，至少你要带几个人去。”
“任黎，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弱。”江鹤起身，从洛洵那抽出一把短刀别在自己身上，走到门口：“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的确，刚开始，任黎只是觉得江鹤是一个有名的地质学专家，只会搞搞科研，后来江鹤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刷新了任黎对江鹤的认知，熟练的枪法，狠厉的搏击技巧，自己对待敌人的毫不留情……实在是不想一个普通的科研人员。
“啧。”看着江鹤离开，任黎心情一烦躁。
想抽烟。
江鹤出了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脑，信号格那空空荡荡。
信号断了。
按照平面图显示，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最东边，而关着备选人员的房间在西北角，中间要经过防备最严密的中心区。
江鹤随便找了一个卫生间，进去把门锁好，抬头看了看，果然有一个通风口，他站在马桶上，双手把住通风口的金属架子，用力扳了扳，金属架子纹丝不动。
“啧。”江鹤皱眉，从腰间抽出短刀，插入框架与天花板之间的缝隙。
“哐”的一声脆响，金属架子被撬开一个几厘米的缝隙。江鹤把手伸进去，用力往外一掰，金属框架，被卸了下来。
短刀重新回到了江鹤的腰际，江鹤借着通风口里一个几厘米的小台子，，把自己挂了进去。
从通风口到平口有将近半米的竖直通道，江鹤后背贴着管道壁，两只脚踩住对面。一点一点把自己蹭了上去。
“嘶——”手臂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江鹤拐上去的时候，手臂被划了一条十厘米左右的血口，血顺着小臂淌下来。
江鹤没带药品，也没有绷带，领带也在任黎口袋里。
江鹤感觉不到痛一样，没有理正在淌血的手臂，继续往深处爬，通道很窄，幸亏江鹤瘦的很，不然在里面根本爬行不了。
江鹤凭着感觉爬了一段距离，听到身下有缓缓的水声，是身下房间里传来的，江鹤走到一个通风口往下看，脸色唰的一变。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