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靠后门那个同学，你来说说我刚刚讲了什么内容？”陈恪忽然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妙！该不会是喊我吧！
我看向隔壁，隔壁看向我，我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结果不知何时我旁边竟然蹲了个人。
小姑娘撇了撇嘴，念叨了一句真倒霉！又缓缓地站了起来，委屈道：“对不起！我刚迟到了，前面讲的都没听到……”
“坐下吧。”陈恪的声音冷冷的，目光在我们这个角落略做停留，又回到课本上。
真是好险！
我不敢再冒头，虽然前面好几排人给我遮着，可我心里有鬼。
一个又怕又欢喜的傻鬼。
我干脆趴在桌上，只留一只耳朵在收集陈恪的声音，在此之前我已经连续追了三晚的电视剧，微微有些疲倦，陈恪的课堂除了他的讲课声，倒也安静，这课我本也听不懂，便成为了一道上好的催眠剂，眼皮十分沉重，终于是没撑住。
我总觉得我对一些陌生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至少如果我见过那个人两次，再到第三次时我就已经记得他的模样了。
不知道陈学长是不是也有这种本领，心想着如果多在他眼前晃一晃，说不定会对我有个印象。对此，盛拾叁表示反对，她说夏天蚊子也老在你眼前晃，你能认出今天的蚊子和昨天的蚊子是同一只吗？
我怒视她，我这活生生一个人竟只能拿蚊子来打比方！
可那时候的我相貌比现在还平平，从小近视使我鼻子不够挺拔，双眼皮还是毕业后母上大人‘赏赐’的，没有什么能吸引到学长的优点，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偶遇办法。
高一学长还没认识我的时候，我上学时常步行到陈恪每次乘车的公交车站，排队上车跟在他身后，有时车上人多，我被挤到车厢后面，也踮着脚隔着好几个脑袋望着他。到了学校，跟着他屁股后面，进校门，看他向年级主任问好，和同学打招呼，走这段路是我一天最幸福的时候。
不过，放学就很难碰到和陈学长一起，高二时不时要上晚自习，他还几次被选做代表去参加全市理科竞赛之类，被开小灶也是自然。
掌握陈恪的上学时间也不容易，起得早碰不到，起得晚了又会错过。
盛拾叁在一旁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专业早自习钓鱼选手的我，啧啧了半天。
我假装无视她的眼神，自顾自地毫无抑扬顿挫地背着课文。
她没有气馁，用语文书遮着头，躲着班长的监督凑了过来，“你这样他什么时候才会认识你？只怕到他毕业都不知道钱小看此人是谁。”
说到陈学长就不能装听不见了。
“哎，那我有什么办法，你说聊天吧，聊十次，十次都是表弟上线！”
盛拾叁用手肘戳了戳我，“别放弃啊，我听说他经常清掉陌生人，他都没删掉你啊！”
我嘿嘿地傻笑了一声，“说的也是哦！“
可盛拾叁的助攻办法竟然是在学长出没之处大喊我的名字！为此她好几个早晨特地转一趟公交车到这个车站，上车后把我挤到陈学长附近，每一句话都要念叨一下我的名字。
“钱小看！钱小看！”
她太闹腾引得学长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一瞬间无地自容，双手松了扶手，企图掩饰我脸上的慌乱。往往这种时刻司机总要来次急刹车，我顺着惯性倒向盛拾叁，想抓住她的手臂获得平稳，可这人竟推了我一把，眼看着我就要扑到陈学长的怀抱里，学长临时使用里躲避技能，以至于我和他打了个擦边球。
盛拾叁说她也没想到学长会来这招，看着我就要撞到旁边的座椅上，她都不忍心得闭上了眼睛。再一睁眼，我安然无恙，学长总归不是那样无情，我的书包被他抓着，脸离座椅靠背的边边还有点空余。
感谢书包，感谢学长的臂力。
“谢谢！”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懊恼至极，可不要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才好！
再后来，和学长说起这件事，他没做评价，只道了一句：“我每天六点五十出门，我家到车站大概五分钟。”
我：“啊？”
“同学，下课了。”
我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脸颊上是贪睡之后的余温。一场好梦，竟被叫醒，原是我挡住了座位的出口。
“啊，对不起。”我站起身来，腿还有些发麻。
待这一排的人都走了，我才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背上包，站在原地回了回神后，望向讲台。
陈恪被同学们围着，他到了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答疑的神态，一启唇一抬眉，甚至连眨眼都那么清晰地呈现着。我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引线的末端藏在他的身上，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脚步，想起以前也总喜欢这样跟在他屁股后面。
走着走着，视线从他的后脑勺笔直向下，落在他的屁股上。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天地良心！只是不小心！
我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意识从陈恪身上抽回来。
“钱小看！小看，小看！”
闻声抬头，看到同寝室的林如一在朝我挥手奔来。
她今日嗓音实属洪亮，果真真叫陈恪听见了！
我愣在原地，这情况我实在太熟悉了，高中时候不知被演绎了多少次！几乎每一次，陈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身离开，留下一帅气背影。
林如一从陈恪身边经过的同时，陈恪缓缓地转过身来。
遭了！对上了眼神！
为什么是遭了？难道不是好事！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脑袋里面也争吵个不休。
陈恪？陈恪……为什么你正在走向我？
我攥紧了拳头，指尖冰凉，不敢眨眼，也不敢与陈恪对视。但越不看他，越是想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震惊？高兴？还是……没有表情？
我摸着耳垂，偷偷抬眼去瞄。好巧不巧，上课铃响了。
陈恪停下脚步，眉头微蹙着，停留了几秒，转身往教学楼走去。
温暖的血液一下回到手指尖，提着的一颗心也得到舒缓，唯有微微急促的呼吸提醒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如一什么也没发现，正好跑到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道：“小看，陪我去后街逛逛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