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开始学习？!》秋千首次

7、第 7 章

　　清阳一中地理位置优越，有山有水，风景优美，交通便利，在本地算是比较有名的高中。虽然升学率不算很高，但校园注重绿化美化，倒是挺适合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但是，这个“有名”还表现在其它方面。

　　其中一点，出在校风上。

　　每个学校总有几个不服管的刺头，学习差，到处打架惹事，什么混事都干得出来。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追求，就是当上公认的某个职位，不为别的，就留着装逼用——唔，校霸。

　　一个学校往往有几个所谓的校霸，各自盘踞一方势力，互相看不顺眼，然后没事约个架打个赌，抽抽烟喝喝酒打打架遛遛鬼火，一直维持着平静的日子。

　　然而，这一届出了个意外。
　　有个叫江皓的高一新生，开学第一天就把高三段霸打了。听说被打得还挺严重。
　　然后这两位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学校里立马把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
　　再然后，被打的那位咽不下这口气，带了一堆人去堵江皓。
　　之后，清阳江皓一战成名。
　　并且和散打班的那几位完成了统一全校的春秋大业。

　　从此，校门口那些瞎晃荡的杀马特都告老还乡，老老实实回去当年级垫底了。
　　一位校霸总比几位来的有震慑力，特别是把其他的都干掉了的那种。
　　换作之前，别人可能不知道那堆刺头叫什么，但现在只要一说清阳一中校霸是谁，效果显而易见。

　　·

　　江皓走进校门的那一刻，几乎热泪盈眶，短期之内终于不用再见到江舲了。
　　天知道他这个暑假怎么过来的。

　　江皓快步走向教学楼架空层的分班表。
　　前面还围着一群人，江皓还没看到自己在哪个班，刚想伸长脖子看一眼，就听前面不知哪个大嗓门吼了一声：“我擦，我在二班！跟江皓一个班！！！”
　　立马又有个人接了一句：“还他妈是在八楼!”

　　得，还挺省事。

　　江皓抬头看了下，八楼，高耸入云。
　　省事个鬼。

　　教学楼有配备电梯，不过是教师专用。
　　江皓看着电梯口那十分醒目的“学生禁止乘坐电梯”，撇了撇嘴。

　　教室门口也贴了张分班表，江皓顺便看了下，发现了宋辉昭的名字。
　　教室里人还没来齐，江皓找了个后排的位置，拿出手机，给宋辉昭发了条消息。

　　JIA.HAO.：你到学校了吗？
　　JIA.HAO.：帮你看了，在二班，八楼。
　　宋辉昭没回，估计是还没到。

　　江皓觉得有点无聊，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线，选了期《舌尖上的中国》，把头埋进臂弯里，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了，宋辉昭还是没到。
　　果然，闹钟就是个摆设。

　　江皓拔了耳机线，就听到走廊外面几个女生的惊叫。
　　“快看快看那个！啊啊啊啊好帅！！！”
　　“啊啊啊起码有一米八五！他刚才是不是看过来啦？！！！”
　　“不止吧得有187 啊啊啊啊啊……”

　　江皓冷笑一声，不屑想道：呵，无知的人类，你们皓哥我穿了内增高也有一米八八。
　　江皓继续趴着。

　　JIA.HAO.：人呢？都要上课了。
　　JIA.HAO.：我帮你占了个座。

　　在悠扬的上课铃声中，还是没有宋辉昭的影子。
　　江皓再次打开手机，看到了宋辉昭刚回复的消息。

　　我系渣渣辉：擦擦擦擦擦，我闹钟设了静音！！！
　　江皓回了个句号，表示不想说话。

　　“哎，老师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全班顿时安静下来。
　　老师应声走进教室。后面还跟着个男生。
　　全班四十几双眼睛全都齐刷刷盯在后面进来的那个男生身上，选择性忽略了一旁的老师。

　　江皓把手机装进口袋，一抬头，就和讲台上那个男生的视线对上了。
　　对方则是很有礼貌地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皓看着叶琛，后者无辜眨眼。

　　“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从省重点转来的叶琛同学。”
　　“卧槽。”这声音和刚才江皓在楼下听见那大嗓门一样。
　　“6 啊……”
　　“好帅，想公。”
　　“……”耳边讨论声音高低各异。
　　江皓陷入沉默。

　　“同时，也是省中考状元，要多向学霸学习啊。”
　　江皓抬头，正好对上叶琛的视线。
　　他弯了弯眼睛，看起来心情很好，周身似乎还扬起了粉色小花。

　　江皓看着叶琛，此时理解了那些女生为什么惊叫。
　　确实，叶琛眉眼极深，笑起来更是英俊得逼人。而且……好像一个暑假的时间，又长高了……一点点？
　　老师看江皓边上没人，就叫叶琛过去坐，后者则是很淡定地走向江皓。

　　江皓站起来，把放在旁边空位上的书包拎了起来。
　　江皓抬头看叶琛，悲哀地发现----自己比叶琛矮。
　　暑假见到叶琛的时候，两人身高差距不是很大，但在江皓把那双狂拽酷炫特效十足逼格满满内增高气垫鞋拿去洗了之后再比，这下就很没面子了。
　　看来不是叶琛又长高了，而是自己矮了。

　　江皓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你初中就不读了吗？”
　　叶琛一副“这你怎么也信”的表情，把锅全甩到了叶昱文身上：“我爸逼我的。”
　　“……！你不是说你爸妈……？”江皓觉得直接说出来不大尊重，于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叶琛面不改色，淡定道：“我爸托梦给我，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于是我就来了。”
　　江皓：“……哦。”
　　我信你就怪了。

　　刚才一直被忽略的老师在这时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存在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桢梅，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个语文老师。”
　　刚才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这个老师身高起码有一米七五，戴着副黑框眼镜，虽然外貌和名字“吾真美”不属于同种系列，但也算是挺有亲和力。

　　“人都到齐了吗？先点个名，点到的吱一声。”
　　江皓心想：宋辉昭这回算是又完了。
　　江皓掏出手机，给宋辉昭通风报信。

　　JIA.HAO.：怎么还没来？
　　JIA.HAO.：要点名了。

　　这回宋辉昭回得很快。
　　我系渣渣辉：擦擦擦擦擦，我差点栽在山哥手里！！！幸好我跑得快！
　　我系渣渣辉：现在得翻墙进来了。
　　我系渣渣辉：我裤子给挂墙上了！
　　我系渣渣辉：这他妈怎么还有钉子！
　　我系渣渣辉：卧槽，为什么教室在八楼？！！！

　　说起山哥，足以让学校里那些小混混闻风丧胆。山哥姓胡，大名青山，以一己之力将政教处的威名发扬光大，担任着治理学校风纪的重要使命。

　　“江皓。”
　　江皓正在专心打字，没注意听。
　　“江皓？”老师环视教室一圈，再次念道，“在的话吱一声。”
　　叶琛戳了江皓一下，示意他答到。
　　江皓本就做贼心虚，叶琛这一戳，他差点没蹦起来，膝盖结结实实地在桌肚底下磕了一下，发出挺大声响。
　　江皓抬头，绝望地发现全班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吴桢梅哭笑不得，不过这也算是到了，便继续往下念。
　　“张智新。”
　　“到！”听声音就是之前那个大嗓门，留着个板寸头，一副热血少年的样子。
　　“田婧。”
　　“到。”
　　……

　　“宋辉昭。”
　　鸦雀无声。
　　“宋辉昭人呢？”
　　还是没有声音。
　　“宋辉昭到底在不在？”
　　“报告！”宋辉昭这一嗓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吓了大家一跳。

　　江皓看着教室门口气喘吁吁裤子还破了个洞的宋辉昭，默默移开了视线。
　　吴桢梅看了宋辉昭一眼，示意他赶紧找个座位坐下。
　　宋辉昭环视教室一圈，找到了江皓。
　　等等，江皓旁边的是谁？还挺眼熟？宋辉昭一时没想起叶琛。

　　江皓摆了摆手，示意宋辉昭另找个位子。宋辉昭委屈巴巴地迈着疲惫的步伐再去搬了套桌椅，然后全程用幽怨的小眼神盯着江皓。

　　我系渣渣辉：你不爱我了。
　　我系渣渣辉：你身边竟然有了别的男人。
　　JIA.HAO.：……
　　我系渣渣辉：我怎么觉得你边上那个看着那么眼熟？
　　JIA.HAO.：……叶琛。

　　宋辉昭看到这个名字，虎躯一震，再结合暑假江皓带叶琛打游戏以及江皓发的那些莫名奇妙的说说，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系渣渣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JIA.HAO.：？
　　江皓莫名其妙地看了宋辉昭一眼，以为宋辉昭问的是他和叶琛什么时候认识的，但还是回答了宋辉昭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JIA.HAO.：你不是知道嘛。
　　宋辉昭：！
　　JIA.HAO.：暑假啊，你当时不是也在嘛。
　　宋辉昭：！！
　　JIA.HAO.：怎么了？很奇怪？
　　宋辉昭：！！！
　　于是江皓就看到宋辉昭背对着自己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画圈圈。仿佛感应到了江皓投来的视线，宋辉昭回过头，泪眼汪汪。
　　接着，江皓收到了宋辉昭发来的消息。
　　我系渣渣辉：祝 99。
　　江皓：……？

　　叶琛看着江皓低头给宋辉昭发信息，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烧。
　　清阳一中并没有强制性要求穿校服，但在江舲的逼迫下，江皓还是穿上了校服。
　　江皓低着头，从叶琛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截清瘦白皙的脖颈，好看的线条从脊椎骨往下，一路延伸到校服里面。校服领口本就比较宽松，从叶琛的角度只要再侧过去一点，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白皙泛粉的皮肤。
　　实在是有伤风化。

　　叶琛别过头，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借着眼角的余光，叶琛发现江皓的耳朵上有好几个耳洞。
　　江皓没有戴耳钉，耳洞看上去也是之前打的，不近看就不容易发现。
　　虽然之前在摩托车上抱过江皓……但那时叶琛实在太过局促，压根不敢往江皓身上瞄一眼。

　　还有多少，是自己这些年不知道的？
　　凭着儿时一段相处，便自负地认为自己对江皓很是了解，但现实似乎又不是这样。一个人总是会成长，会变化，他会脱掉当年的稚气，蜕变成一个全新的人，即使还残留着孩提时代的影子，但不会，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二狗，你变了。叶琛突然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