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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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点儿事，所以耽搁了一天。”
上一秒柱间还在百无聊赖地发呆，下一秒他心心念念的弟弟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没事。”一闪即逝的惊讶过后，柱间是罕见的沉默，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扉间。
扉间倒不在意柱间的态度，他先缓慢地环顾了一圈实验室，才出声问道：“报告你写了吗？”
“在那旁边，被挡住了。”柱间抬手一指，扉间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了桌上被摞摞资料所遮掩的报告。
“嗯。”他应答一声，也不多言语，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柱间，便径直走向那里，伸手拿起报告开始翻看。
无声的寂静往往比纷扰的喧闹更为揪心，柱间忐忑不安地盯着扉间，希望他一向心细如发的弟弟能忽略那份报告中的小小错误。
“倒是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柱间那颗悬着的心刚打算放下来，又听见扉间狐疑的语气：“你没做什么手脚吧？”
“怎、怎么会......”
柱间说话明显遮遮掩掩，但扉间似乎并不不打算追究。他将报告收好，以平日里闲谈般的姿态不急不缓地说出了柱间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开战了。”
只这一句，柱间的神情就肉眼可见的迅速萎靡下去：“无论何时都有战争吗......”
“木叶的战况并不好，所以......”
柱间咬牙：“这也不能成为你亵渎死者的正当理由！”
“我没有闲暇与你争论理由正当与否，我只是在向你解释原因。你心里怎样想都无所谓......但唯独你的配合不可或缺——这也是我几经权衡之下，最终选择召唤你的一大原因。”
扉间望向柱间的眼神充斥着期冀，极为认真：“你明白吗？大哥。”
柱间一阵沉默：他当然明白，弟弟对他的信任溢于言表，可——
“既然如此，你阵亡的下属岂不比我更好？不仅言听计从，量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忤逆你。”柱间深知其中利害关系，这样的他决不应是扉间的最佳选择，“为什么是我？”
“有初代目火影的木叶还不够么？”
柱间苦笑，现在他的实力甚至还不及中忍，又如何能保全木叶：“那并不现实。”
扉间不置可否：“所以我才需要你的配合继续完善这个忍术。要么同意，要么我再找活祭召唤别人——你自己看着办。”
闻言，柱间不免面露难色：扉间就是算透了他的性格，以此实现最终目的。
柱间不愿牵扯无辜的人，可一旦扉间下定决心，就算没有他，这个亵渎死者的忍术被完善也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木叶。
“说说战况吧。”
这无疑是柱间的妥协，比扉间预想中还要来的更快些。
“云隐向来狼子野心，你死后没多久，它便正式对木叶宣战。而对木叶积怨已久的砂隐和岩隐自然不愿错失良机，相继参战。”
“现在是战争的第二年。”扉间冷声解释道，“雾隐那边......我看也是要坐不住了。”
“这——”
不论雾隐如何，柱间是真坐不住了。他之前的猜测只是五村混战，可从未想过会是各村联合对抗木叶的危局。
“别担心，我早就派人监守海岸线了。”扉间出言安抚着柱间，竟突然笑了出来。
弟弟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少见的笑容更是令深谙其手段的柱间有些不寒而栗：“你就这么有把握？”
“不，我只派了一队忍者，可拦不住想强行登陆的雾隐。”
“你是在拿木叶做赌？！”
柱间震惊出声，对扉间此举大为不解：“一旦雾隐登陆，就算是木叶也抗不住腹背受敌的险境。”
“正是因此，开发秽土转生才刻不容缓。”
罕见地，这回柱间并没有反驳他。
“终于想明白了？”扉间低笑着问道，没待柱间给予回答，话锋一转，“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
“二代目水影那家伙——意在岩隐。”
“......岩隐？！”
他没听错吧——两国相隔万里，雾隐哪里犯得着大动干戈劳师远征？
今为雾隐计，远交近攻方为上策。
“为何？”柱间极为不解。
“二代目水影名为鬼灯幻月，想必你也听闻过他‘战斗狂人’的称号。”仿佛看透柱间所思，扉间开口解释道，“他与现任二代目土影无确实有些恩怨，但能为一村之影者，绝非目光短浅之辈。正相反，他可是怀揣着不小的野心。”
“你好歹是初代目火影，这种事我也没必要向你隐瞒——两天前，我与他就战争问题达成共识，签订了战时盟约。”
“原来你是去结盟的？”难怪扉间那么肯定，柱间恍然大悟：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说服雾隐那群冥顽不化之人可费了我不小的功夫。”扉间嗤之以鼻，“战后许诺不够，竟然让我把自己的水遁术也交出来。”
明明初衷只是单纯针对宇智波的火遁，现今弟弟的水遁都已经精通至连雾隐都垂涎三尺的地步。
柱间倍感欣慰，追问道：“你交了？”
“我可不如你强。”扉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可都是他殚精竭虑研发的珍贵成果，怎么能让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我特意把结印术式最大程度繁化，战场上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结印？等有机会结完水龙弹那四十四个印，我早就用飞雷神斩他四十四次了。”
不愧是扉间。
柱间哭笑不得：谁让雾隐敢觊觎扉间的东西，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能行？
“不过话说回来，战后许诺又是什么？”
“自然是战争胜利后的资源划分，雾隐不甘偏安一隅......但实际上，这将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即便如此，木叶却也不得不胜。”
柱间长吁一声，无言以对。
“我从不怀疑你的大局观，雾隐是我必须要争取到的盟友——尤其是在对付岩隐这一方面。”
对此，扉间毫不掩饰他的顾虑：“我很忌惮无。”
“无？”回忆起五影会谈时那个全身裹满绷带的男人，虽仅有一面之缘及日后的道听途说，柱间也颇为肯定，“他倒是和你很像。”
“作为同伴是能交付后背，非常可靠的存在；但若是作为敌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扉间挑眉，语气略显不悦：“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当然是在庆幸你是我的兄弟啊——毕竟作敌人实在太可怕了。”
“......哼，还算有点良心。”
两人心照不宣地各退一步，不再提起会引起争论的话题。
“对了，”柱间望着心情好转的弟弟，几番犹豫才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使用这个术？”
“即便控制死者战斗，也无法达到他们生前的水平——于此时的战局而言，是否有些鸡肋？”
“那只是以后的研究方向，”扉间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同阶段自然有不同用法。”
“比如？”
“施术者对转生者的控制，并非只是禁止行动那么简单。”解释着，扉间伸手从忍具包中拿出了一支系着符咒的苦无，“转过身去。”
“呃......”傻子也能猜到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柱间还是听从了扉间的话——原因有二，一是就算反抗也没有用，二是对二人兄弟情深的笃信。
于是扉间十分顺利地将苦无从柱间的后脑放了进去。
身为这一过程的亲历者，柱间本人自然能清楚地感受到脑中突然多出的异物。坦白讲，这并不舒服......可一旦与愈发强烈的束缚感相比，异物感又显得无关紧要了些。
扉间抬手结印，直接控制柱间回过身来：“‘束缚感极其强烈’......嗯？”
坏了——这个尾音听得柱间直发怵：“其实......”
“这个术可是我发明的，你真以为报告上那点小把戏能瞒得了我？”
“不，”柱间放弃挣扎，一副视死如归的壮士模样，“果然还是瞒不了你。”
“知道就好。”
好在扉间对此没多追究，他维持着结印的姿势，出声提醒道：“你看——”
随即柱间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也跟着结起印来，还分出了一个木分丨身。
“这......”还可以控制行动？
“不止如此。”
话音刚落，柱间的面部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明明他无话想说，嘴却自己张开了：“语言，甚至细微的表情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当然，这种状态下，你的所见所闻均与我共享。”
“如何，”演示完毕，柱间的木分丨身也应声消失。扉间放下手，解除了对他的控制，“难道不是刺探情报的最佳手段？”
这个术......扉间果然已经实验过很多次了。
回想起扉间阐述召唤他的理由，需要他的配合恐怕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柱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扉间：弟弟依旧是一副冷静淡然的模样。柱间的眼神顿时黯淡了几分，心中酸涩不已。
他都明白的。
除去种种复杂的客观因素，能驱使扉间作出如此选择的主观因素很简单——他只是，想见自己。
而其中既蕴含着骨肉至亲的兄弟之情，也包藏着不能为外人言说的禁忌之情......
念及此，柱间不禁自嘲一笑，他又何尝不是呢？
但那些违背常理的龌龊勾当，总归要深深埋藏在黑暗里，永远都见不得光明。扉间是这么想的，他也是。
沉默良久，直到扉间略显不耐之时，柱间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秽土转生者本就是早已死去之人，死而复生才最为离奇，这还怎么刺探情报？”
扉间的回答十分直截了当：“杀。”
柱间虽不比扉间的心思缜密，能屡屡提出那般惊为天人的计谋，但二人终归默契非常，稍一提点他便听懂了扉间的方法：无外乎先偷偷杀掉一名忍者，再趁忍村得知这个消息前秽土转生出他，并利用情报盲区潜回该忍村，瞒天过海以盗取情报。
“就算是不死之身......被发现又该怎样？”
“无论如何，准确来说：从秽土转生者回到自己忍村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赚了。”
迎上柱间不解的目光，扉间不怀好意地笑了：“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特意研发了一个攻击型忍术与之配合......”
冥冥中，柱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什么术？”
事实也基本与他所料不差。在听见扉间说出术名的一刹那，明明是秽土转生的躯体，柱间却也被惊得浑身发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互乘起爆符。”
扉间如是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