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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哇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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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现在在哪?......还能干吗?有事找你。......放心,绝对不白嫖你的......我家...你去我家干吗......哦......他找你啊......那行,我现在回去找你。”
电话亭里的少年挂掉电话,在街边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
“叔,去城郊。”
顾繁坐在车后座,宋简的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回响,说真的,宋简的话没有一句话,不戳中到他心里,宋简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小伙子,到了。”
“行,谢谢叔。”
顾繁刚递过去50块钱,转过头,就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来人在看见顾繁的一瞬间,立刻抬脚迎了上去。顾繁看见顾漠走过来,眼眸微微闪动,等到顾漠走近后,他才轻轻地喊了一声“哥”。
顾漠倒是对顾繁的态度没什么反应,他耸了耸肩,示意顾繁:张画就在家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处,顾繁还是没忍住问顾漠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
顾漠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听说你经常逃课去找张画,爸妈又不在,我这个哥哥还不能关心关心你了?啧,真是越长越没良心喽!”
顾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的顾少爷呦!!!你怎么这么慢,老子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张画从楼梯上看见顾繁后,就激动地一步两台阶的窜下楼,搂住顾繁的肩膀。
这要放在平常的时候,顾繁早就掀开张画的手,顺带着回呛两句。
但是顾繁这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反常的举动让张画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原因,顾漠先说了话:“阿繁,我估计着你可能跟张医生有些话要讲,刚好我也有点事,我就先走了。”等走出几步后,顾漠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拍了拍顾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下次可别这样了。”
知道顾漠说的是他逃课这件事,顾繁点点头:“嗯,知道了。”
得到准确答案的顾漠放心的摸了摸顾繁的头,笑着离开了。
呼——伴随着大门的闭上,顾繁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悄悄放松了下来。这丝丝细节落在张画的眼里仿佛是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但是他没有揭破顾繁此刻的境况。直到顾繁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并且落了房间锁后,张画才从一直默不作声的状态改变过来。
张画:“顾繁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紧张?”
顾繁:“很明显吗?”
张画:“倒不是很明显,但你知道,我们学心理的,善于观察细节。你这个状态,在我看起来,不是很好。”
顾繁:“旁人看的出来吗?”
张画:“看不太出来。”
顾繁:“......那就好。”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张画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细节,似乎,是因为顾漠?于是他撞了下顾繁的肩膀,试探着开口:“怎么,跟你哥闹别扭了?”
顾繁:“倒也不是。”
张画:“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这个状态,我看着担心。”
“啧,”顾繁故作惊奇地摇了摇头,“不得了了,我还会有被您老人家惦记的一天。”
“去你的,少在这跟我扯哦。”知道顾繁有意将这件事一笔带过,张画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毕竟是人家的家里事。
张画顺手假模假样的向顾繁的胳膊上来了一拳,嘲讽道:“上个高三又不是搞穿越,真当你自己高中生?”
顾繁:“还好吧,主要身边有人怪有趣的,搞得我心理年龄高中生不行吗?”
张画‘诶’了一声就抓住了顾繁这句话的重点,“身边人?不是吧,顾繁你谈恋爱了?!!啧啧啧,那你这可就是名副其实的老牛吃嫩草了。”
顾繁还没来得及解释,张画脑子里的小剧场已经演换了好几个了,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张画这句话的意思,他就是神经性耳聋也能品的出来,对于好友的八卦心理,顾繁已经十分麻木了,但是听见张画八卦的对象是他和宋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的感觉。
噫!这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顾繁摇了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萌芽瞬时掐灭在摇篮里。
顾繁:“不是,是我同桌,男的,怪有意思的一个小朋友。”
张画唏嘘道:“能被你讲有意思,有一天我一定要亲眼见识见识。”
说着,张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了语气,疑惑道:“诶不是,顾繁,我记得你开学的时候还给我说过,你同桌,是有抑郁症吧?”
说真的,要不是张画突然提起来,他就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这么细细地一品,还真让他体会到一丝丝怪异的感觉。
顾繁:“他不是抑郁症?”
张画:“他不是抑郁症。”
同样的话,顾繁带着疑问的语气,张画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就很惹人深思了,房间里的气氛陡然降了下来。
张画开口道:“是他自己说的?抑郁症?”
顾繁:“......不是。”
张画皱了皱眉头:“这三个字要是出现在别人周围,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偏偏落在你身上,你懂我意思吗?”
顾繁点了点头:“我又不傻。但是小朋友,我相信他的。”
真·蓝颜祸水。
张画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这不代表他怀疑好友的眼光,他那个小朋友自己是不了解,但是对于顾繁他确实是十分相信的。
张画用手扶住下巴,缓缓道:“所以这个病,是谁告诉你的?你的小朋友自己知道吗?他难道没有反驳过,还是就直接被按头,变相承认了?”
顾繁:“不好说,有好几个人都告诉过我,宋简有抑郁症这个事情。他自己,应该是知道的,我们班几乎都在传,别的班,估计也是。”
王徚,吴彤......班主任!对,班主任何婷绝对是知道的!
张画:“我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点突兀。学校是叔叔阿姨给你找的,他们难道不会提前了解情况吗?我的话说不好听一点,你在林型的事情过后,有一段时间,精神状态确实是不稳定,这话其实我也给叔叔阿姨说过。试问,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叔叔阿姨怎么会让你有再一次接触到这个病的可能呢?”
顾繁:“小朋友从来都不会管班里的各种流言,这点我知道。所以,有问题的,只能是传言的源头。还有一件事,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我们班有个女生,跳楼自杀了。”
顾繁说到这顿了顿,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道:“因为抑郁症。”
张画蓦地抬起头,脑海深处的画面又再一次的浮现了出来,他迅速地握住了顾繁的手臂,急忙道:“你没什么事吧?”
顾繁摆了摆手:“没事。”说完后又忍不住补充道:“我有那么脆弱?”
张画:“不不不,当然不脆弱。”我是怕您老人家突然发疯。
顾繁:“我还是觉得,这些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张画:“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顾繁:“我现在还不知道,林型和吴彤的死亡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很多事情都要一一的去查证,而且我这马上高考了,空闲时间不会太多,有些事情还需要你的帮忙。”
张画:“......”我就知道。你这货平时逃课的时候不见得想着自己是一个高考生。
顾繁:“你还和母校有联系?”
张画:“算......是有吧,我们班有同学留校做心理老师的。”
顾繁:“我想试一下,能不能找出林型出事前后七天的监控记录?”
张画:“...且不说这事情会不会被允许,单就时间上来说,过去快一年了,哪里还会有什么监控记录?”
顾繁:“你去问一下,当时警察有来调取监控记录,我总觉得,一定会有备份。”
张画:“......行,那我去试试。”
顾繁补充道:“别让别人知道了。”
过去了好一会后,顾繁突然开口道:“对了,那个小朋友,想去S大。”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张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撇嘴道:“人家想去就去呗,怎么,你想拦着人家?”
顾繁:“...没什么。”
张画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跟着他一起去?”
顾繁:“......”
张画恨恨地说道:“顾繁,你疯了吗?你忘了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吗?你还要往枪口上撞?”
顾繁垂下眼眸,低声道:“没有的事,别多想。”
张画简直要喊出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没有事吗?
顾繁:“行,我现在回一趟学校,问问小朋友他有抑郁症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你这边有什么消息,来学校找我。”
张画愣了一下:“诶不是,你手机呢?刚才给我打电话我看也不是你的号码。”
顾繁瞥了一眼张画:“好好学习,不玩手机。”
张画:妈的,我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