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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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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罗马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天的小雨,气温也跟着下降。季浠睡得很沉,好似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了,四周暖和暖和的,床垫软绵绵的,好像还做了个不错的梦,季浠的手攥了攥被单,幸福地打了个呼噜。
“……”康狄斯双手叉腰站在床边,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究竟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昏死过去啊,从医院到家里就没醒过!”
羽倾弯腰给整了整被子道:“好啦,住院出院护照签证居住证什么的都是我给搞定的,现在连搬人回家还是我帮忙,表、哥、大、人~~~~~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呃……”康狄斯看着羽倾凑近的笑得极其妩媚的脸,顿觉鸡皮疙瘩顺着脊背爬满身,“行、行了,你这大人情,我一个月内连本带利给你还上,你别靠我那么近,我害怕……”
“切,没种的男人!”羽倾抛了个白眼,才终于正色道:“这小孩……你要怎么处理啊?要跟 ‘他’说一声么?”
康狄斯的眉头也快挤成喜马拉雅山了,沉默了好一阵才叹气道:“暂时还是先保密吧,让他把身体养养好再说。要见那个人,还得把胆子也养大点啊!”
季浠真正醒过来时,已经是黄昏。这天的晚霞特别漂亮,预示着明天的好天气。屋里没有开灯,季浠揉了揉眼睛,晚霞金色的余晖柔和地笼罩在房间里,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地上铺着色彩繁复的地毯,有两面延伸到天花板的书墙,一张棕色的的大床。
每次醒来以后都身处不同的空间让季浠感觉很慌张,他推开被子想要离开床,却没发现手上的吊针,床边的吊瓶跟着摇晃了一下,“啪嚓”一下摔破。季浠被吓得不轻,已经站起来的右腿一软,摔倒在碎玻璃渣滓上,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了手掌和膝盖。
康狄斯闻声跑进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季浠可怜巴巴地举着扎着玻璃渣的双手坐在地毯上。微微在冒汗的鼻尖,晕红的小尖脸,还有泛着雾气的眼珠,无辜得像一只小动物。
“上帝耶稣!你这又是怎么了?”康狄斯一步上前把季浠抱回床上,低头审视他受了伤的手掌和膝盖,“你这孩子怎么老是磕磕碰碰的!”
看到康狄斯出现在房门的那一刹那,季浠竟感到无比的安心,就连正在冒血的伤口也似乎觉得不疼痛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浠低着头,脸红红地。
“吊瓶摔就摔了,你就不能好好待着等我来收拾么,你看这腿没好,现如今手跟膝盖也光荣负伤了!你这小孩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啊!”康狄斯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叨没完,却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手摊开,取玻璃渣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等康狄斯把季浠的伤口清理包好,天已经暗下来,窗外的街灯的斜斜地映射进房间一角。季浠垂这眼帘,怯怯地开口:“谢、谢谢您……”
康狄斯扯开了嘴角:“对我没必要用敬语啦傻瓜!好啦,在你的父亲找到以前,你就先跟我这个‘哥哥’混一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