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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   钟令侧坐在一张圆桌旁,单手搭在椅背上,半边身体靠着,脑袋耷拉,桌前还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香槟,看上去已经不太清醒昏昏欲睡。
      徐思白进来就是这副场景,没想到才出去半个小时,钟令就倒了。

      “这是怎么了?”他快步上前搭着钟令的背,低头看了两眼,但钟令埋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能从泛红的耳廓推断应该不太好。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解释:“刚才好几个人给他敬酒,喝了三四杯吧,没想到酒量这么不好,这看起来是已经睡着了?”
      徐思白哑然:“那我把他扶回去休息会吧,麻烦您跟邹导说一声。”
      “好嘞。”

      徐思白扶着钟令的腰,另一手勾住他的肩背,把晕的站起来都费劲的钟令一路搀扶到楼上房间。
      刷卡开门,“嘀”一声,徐思白半搂半抱把人弄进了屋,还没找到按灯的地方,就被成了醉鬼的钟令脚步虚浮地压倒在墙上。
      鼻尖贴上衣服,徐思白嗅了嗅,失笑道:“真行,酒量这么差还敢喝。”

      “没办法啊……”刚才一直成昏迷状的钟令突然出声,嗓音沉沉的,拖长的尾音透着丝丝散漫,又好似混合着酒香的浓烈,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突兀。
      徐思白感觉不太对,把他的脸扶起来面对面碰着额头,观察片刻后皱眉道:“你没醉?”

      额头抵着额头,钟令忽地笑出了声,在徐思白嘴角啄了一下,眼神似乎变得清明一些,然后直起身:“就那么点酒,哪那么容易醉。”
      他放开徐思白,转身在墙上啪嗒一下按下开关,昏暗的房间陡然明亮,灯光晃得人微微刺眼。
      正打算抬步往里走,徐思白却伸手抓住了他,又把人抱住了。

      下巴垫在钟令肩窝,徐思白双手箍在钟令腰上,低声在他耳边呢喃:“所以刚才是在装醉?”
      钟令冷不防被他勒得有点紧,手搭在徐思白肩背上,笑了下:“不装没办法啊,他们一直灌我酒,我只能装成三杯倒,不然现在还出不来。”
      “演技不错。”徐思白评价。

      荧荧白光下,徐思白就这么紧紧抱着他,像是紧抓自己玩具的小孩。
      虽然两人亲热搂抱很多次,但这么紧的力道徐思白还是少有,钟令觉得不太对,猝然想起他被轮番灌酒前徐思白是去见他爸了。

      “那个……”他思忖后,“你刚才,你爸和你是不是……”
      “没有。”徐思白淡淡道。
      “那……”
      “就是老样子,我爸问我怎么会来这里,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钟令:“哦,那你怎么说的?”
      徐思白在他耳廓边很轻地笑了下,吐出的气仿佛钻进他的耳中,又酥又麻:“我说跟着剧组一起过来的,你忘啦,我也在这个剧组做了两个月。”

      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方式其实很管用,这是徐思白以前跟徐汇学的。
      徐汇碰上不想搭理的人,就会让助理随便搪塞一下,很多时候对方不信,这时候徐汇再出面抛出准备好的借口,对方就会想当然的认为,徐导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能骗我。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正当,他和徐思白在外面全程也没什么亲密的小动作,他爸应该不至于有透视眼能一眼看穿。
      钟令猜测他爸找他可能又是像之前徐思白进组没告诉他这类事,他相信徐思白,不做他想。

      在徐思白看来,一个自己私生活都不干净的男人,在劝诫自己儿子恋爱的时候反而用“长久”这个词是件很可笑的事。
      当然,他和徐汇也没到互相怨恨的程度。

      他继承了徐汇的天赋,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走上导演这条路,但他讨厌徐汇的某些行为,试图自己开始,与之独立,就像在发现徐汇第一次出轨时毅然选择离婚的母亲。
      可他发现,只要在这行,就避不开徐汇,连去个普通剧组都能发现徐汇的影迷、或者在徐汇剧组里工作过的人员。

      对于徐汇给他提供的庇佑、捷径,他有心拒绝,却并不坚决,就连老师同意他长期请假在外,虽然嘴上没说过,但徐思白猜想也有几分是看在徐汇的薄面上。
      “徐汇儿子”这个名号是他从出生以来拥有一切的原因,是外人艳羡不已的荣耀,但对他来说也是枷锁。

      抱着怀里温暖的身体,莫名的,徐思白脑海里浮现出下午钟令拿着话筒安静陈述的样子。
      “方江怨恨自己的父亲,却又倚赖父亲,无法离开父亲,最终欣然接受自己的无能,回到那个禁锢他的地方……”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徐思白认为徐汇那些话还不足以影响到自己,而他和钟令之间很和谐,不会出什么问题,只不过任谁听了那些话也很难高兴起来。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直到钟令感觉腰被箍得有点累向后仰了一下撞在墙上徐思白才松开。
      钟令扯了下已经皱巴巴的衬衫,顺势脱掉穿了一下午的西装外套,搭在床头,回头道:“我先去洗个澡,剧组他们要是打电话来的话,你帮我接一,就说我醉的醒不来。”

      衬衣下摆被拉出,钟令从下至上解衬衣扣子。
      他这个年纪没有经过常年健身,身上还没形成喷张有力的肌肉块头,但身高身材摆在那里,肩宽窄腰在白衬衫的包裹下依然漂亮。

      动作间衬衫线条被绷紧出一道绷直的弧度,妥帖地勾勒在身上,沿着肩背一路延伸至手臂。
      衣摆扎进裤腰,被一条皮带束缚,往下是因为弯腰被裤子绷出匀称线条的长腿,沿着小腿,骨感细长的脚踝没入黑色的鞋袜中,将腿的长度衬得愈发显眼。

      徐思白喉结很轻地滑动了一下。

      钟令还没解完扣子身后蓦然有人贴紧,重新搂上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先别洗了。”
      “……”今晚的徐思白有点黏人,搂抱间也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成心的,向前动了一下。

      钟令感觉刚才喝的那点酒全清醒了,嘶了口气,轻拍了下徐思白隔着衬衫抓着自己腰的手:“刚喝完酒,身上都是味儿。”
      “没事,酒味不重。”

      钟令觉得今晚被灌了酒的更像徐思白。
      说着徐思白隔着解开了大半扣子的衬衣揉了揉他的腰腹,按摩似的,弄得他又痒又软。
      腰腹的手逐渐下滑,钟令垂下眼睫,低喘了两下,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做。

      以前和室友看过的那些片每每看到一半他就觉得换汤不换药乏善可陈低头玩手机去了,更别说和他现在的情况也对不上,理论经验约等于零,实践那更是没有。
      但这种时候,徐思白看上去兴致很好,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思绪纷乱,他倏然回头,反手搂过徐思白的侧脸,在他唇上胡乱亲了几下。
      像是被他的亲吻刺激一般,徐思白手上力道加重,钟令腰被揉得发软,下意识抓住他,两人本就双腿交错站着,徐思白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齐齐摔倒在床上。

      钟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思白一把翻过身压在床上低头吻了下来。
      大床雪白柔软,钟令陷在其中,被密密麻麻的亲吻覆盖,感觉一个小时前那几杯不足以醉人的香槟的酒意在慢慢上涌。
      衬衣最上面三粒扣子还没解开,徐思白掀起他的衬衫吻住了刚才抚摸过的腰,冲动又生涩。

      钟令被亲得气息不匀,感觉腰间一片酥麻酸软,被撩起的衬衫更是碍事。
      他一只手反撑在床上,半抬起身,微微喘息道:“等、等一下……我先把衣服脱了。”
      徐思白却倏地抬头,上眼睑掀起一点,不知在思考什么,下一刻徐思白贴上来,凑到他眼前,商量般的小声说:“不脱可以吗?”

      钟令第一反应是,不脱衣服怎么做?
      第二反应才是,哦,徐思白说的应该是只脱下面不脱上面的。
      他在心里“啧”了一下,心想徐思白原来喜欢穿着衣服……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离谱的癖好,但他还是矜持了两秒钟:“这个……”
      果然,下一秒徐思白亲亲他嘴角,眸中好似含着深沉的亮光:“你穿这身很好看。”
      “这不就是……”
      话开了个头,钟令明白了,他今天一身都是穿的徐思白的衣服……
      钟令脸色微微红了。

      他心下有些好笑,又觉得徐思白是不是有点色令智昏,但盯了盯眼前的人,徐思白不多说太多,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眸光清澈明亮,仿佛看着自己爱不释手的礼物。
      钟令幽幽地在心中一声长叹,也不知道色令智昏的人到底是谁。
      他一抬手捧住徐思白的脸,仰身吻了上去。

      室内光线太亮,难耐的缠绵下钟令看了片刻就感觉眼睛酸疼,手指微微发颤地在床边的墙上摸了摸,在急促的呼吸中够着手把灯关了,然后又想起什么,拉开一旁的床头柜,试着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眸中带着潋滟水光,眼睫都在轻微颤动,钟令喘息连连,把摸到的东西扔到身上,伸手拽过枕头按在自己脸上,仿佛想借此隔开一切五感六观,片刻后却被强行拉开。
      “别把自己闷死了……”徐思白喘息道。

      衬衫在动作间被拉扯,却没脱掉。
      暗暗长夜,唯有交缠悱恻的身体感受着彼此最真实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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