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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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治这病不难，但有几味药可不便宜，得连续喝上一个月。”
大夫并不急着开药方，只将搁在手边的墨条放到砚台上细细研磨。又接了一句：“七两银子。”
这样的事大夫见的太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从四人走进跟前来时就能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富裕家庭，廉价的衣裳，布满老茧的双手。
“开药方吧。”
研墨的手停住了，带着诧异的眼神看向说话的人。
池延：“劳烦大夫抓药。我去将猎物卖掉，稍候就来。”说完就将放到角落的熊皮和装着肉的口袋搭到肩上，往外走了。
米川喊道：“延哥我跟你一起！”便紧随着池延跑了。
本想搭把手的米毅，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留下陪着池娘。
街上，搭着动物皮毛的英俊汉子和清隽秀气的少年郎迎来无数道好奇的目光。
清隽的少年郎一直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哥，累不累？喝口水、吃个果子、擦汗……” “哥，我帮你拿一个好不好，你流了好多汗，来，再喝一口水……”
被精心照顾的英俊汉子脸上有一丝无奈，突然停下来，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刚刚给自己擦汗的人手上拿过手帕，用手帕从擦掉那些因为热气而有些微发红的脸上多余的汗珠。
“走吧。”
池延微微一笑，拿起地上的东西，调整姿势空出一只手来牵住米川。
旁边的菜摊突然来了人，“请留步，这位兄弟可是要卖猎物？若我没走眼，这是熊吧。”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又气宇轩昂，有一番江湖豪侠的气概。突兀的是他手上拿着个与他气质并不相符的菜篮子，硬生生将江湖豪侠拉成个持家大汉。
“正是，这是我刚猎不久的熊，皮毛完好无损。”
或许是见来人气质不凡，池延多说了几句。现代的他从小到大来来往往的人见了不少，还小时，他老爹也算是Z城的大豪了，没少逼着他学那些查人观色的技能。
综合以往的经验观察，这人经济必定不差，甚至是很好。和颜悦色的同时又带着天生处于上位的威严，不是大官就是一方的大老板。
“鄙人姓关，在码头有份营生，正好这几日我家夫人在寻熊皮，这城里几家铺子看遍了都没找见。我观你这皮子毛色大小都不错，可否移步我家铺子让我仔细看看？若是合我夫人的眼，付给你的银钱必不会比那皮毛铺子少。”说完抬手做出请的姿势。
“恭敬不如从命”
一路穿街过巷，池延与关子龙二人倒是聊得热络，米川却只是将池延的手握得更紧不愿松开，不因众人的目光而放开。关子龙的问话也只是简单应答。
避免尴尬，池延开口道:“关大哥豪爽，脚步轻盈，步步生风。身上是带点功夫吧。”通过一路上的观察，关子龙的谈吐举止越发确定了池延先前的猜测。
“我这营生身上就得带点功夫，吃这口饭嘛。”关子龙挥挥手又道：“不值一提，前面就到了。”
一间有约有90几坪的铺面出现在二人面前，屋门的牌匾上书着：群雄镖局。
进屋后只见两边摆了一排各式各样的武器，最深处摆着两把太师椅，一小方桌。头顶上方也悬挂了一块排匾，从右到左写到：海纳百川。
关子龙请二人上座，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有下人从后院端上冰凉的果子水来，附上几碟小点心。
“劳烦二位兄弟稍候，内人平日里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算算也快到了。”
“无妨。”
突然米川脸色有些不好，扯扯池延的衣角，低声说道：“有怪声。”
这间商铺应该是整个镇子最大的了吧，地方太偏了。往日里从不曾见，竟还带有后院，像间宅子，倒不像商铺了。后院还时不时传来阵：飒、飒的声音。
米川声音并不大，但足以传到三人耳中。关子龙习武之人，五感聪慧，听闻此话不禁莞尔，等待池延询问这怪声来源。
池延示意米川喝口水，不要紧张。小媳妇坐了这么会儿，额上的热汗都没消下去，平日里只在街上卖卖菜，哪里来过这样的地方，有些拘谨局促也是正常。若不是池延有段现代经历，此时怕是不会比米川好到哪里去。
“关大哥后院是在训练吧，听这号声甚是整齐，大哥训练有方。”
关子龙听闻此话倒是有些惊讶，池延并没有向他询问，而且听这语气倒是十分肯定的意思。
他这镖局开在偏僻处几年了，当初到这金华镇也是看准了这是个没有武人的镇子，好安身立命。这练兵号子和方法都是战场上习的，这人莫非也是参战过的士兵？
“池兄弟可参过战？”
“并无，只是幼时随父母逃难，在延州遇一军队，偶然得见而已。”
关子龙追问道：“巧了，我几年前在延州军中但过职，但军队从不对外训练，你是如何得见的？”
池延心想：这人曾在军中任职，气度却不似普通士兵，想必不是千夫长就是副将。不过自古将军卸甲归田难，这人能脱身倒是有本事的。
“小时顽劣，逃难途中粮食短缺，饥饿难耐。四处寻觅吃食时饿昏了头误入林里，眼花缭乱时见一群士兵训练，便看了去。”
池延又呵呵一笑，又道：“后来我饿晕了，也被发现了，那士兵长官见我是个无知小儿并未为难我，只将我赶走。带我出林子的士兵见我可怜，还给了我好几个饼子和铜钱。为谢他的恩德，我还向他磕了头拜他为义兄呢。”
米川用心疼的目光看向池延，池延一家逃难的事情他听了不少，但还是每听到一次心里便要难受好半天。有些想哭，不行，憋住，不能给延哥丢脸，瞪大眼睛忍住忍住。
池延一转头见小媳妇一副快哭出来又瞪大眼睛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违规了，小样子让人真想捏两把。
夫夫二人此时都在专注内心活动，倒是没关注到旁边关子龙的异样。
怔愣的关子龙被池延的笑声从回忆中惊醒，手里下意识拈起块小巧点心塞进嘴里，带有丝期待的眼神含糊问道：“啊、那送你的士兵可是着一身孝服，额上还有块未结的伤疤？”
这回轮到池延惊讶了，从头到脚将关子龙看了一遍，想：他竟将那人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他就是….
见池延这番作态，关子龙明白了，是他！嘴里的糕点还未嚼碎便吞了下去，哽得关子龙直锤胸口。
夫夫二人连忙上前帮着递水顺气，看他这状态，池延懂了，关子龙定就是当年曾帮助过自己的那个人。
好容易顺过气来，关子龙道：“兄弟，我就是那个士兵啊！”
“大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