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鱼糖罐头

4、令人纠结的发现

　　上次逃学被抓后，黄旭和余杭都老实了很多。也没在弄出什么幺蛾子。
　　几天相处下来，林昊是完全不明白，余杭是怎么保持成绩在中等的。晚上打游戏，上课睡觉就算了。发下来的练习试卷也从来没写过。每次都让林昊帮他抄一份，还要控制分数，可把林昊的脑筋给伤透了。1

　　“昊昊，帮帮忙。这张数学试卷等下要交，你都写完了，帮我抄点答案呗~”余杭抓着林昊的手使劲的摇晃。原本帮他抄作业的是班上的另外一个人，但是因为林昊坐他旁边，而且成绩好的不行。余杭于是赖上了林昊。
　　“还帮你写。你要不要高考啊...”林昊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手径直的拿起了卷子。开始抄写了起来。
　　抄卷子的友好互动，使得林昊从余杭嘴里的好同学，一跃而上，成为了好兄弟。

　　“明天就放月假了，咱们明晚去海边玩呗。听说黄金海岸那里有烟花秀。”黄旭一如往常的窜到了林昊和余杭的背后。一脸兴奋的邀请林昊。
　　“多大人了，还去看烟花？”余杭听见了，先回了一句。
　　“那可不一样，是烟花秀，听说可漂亮了。”
　　余杭看了看黄旭，又看了看林昊。
　　“有闲情去看烟花，还不如学习呢，看看你那成绩，每次考试跟坨啥似的”
　　黄旭想回嘴，但是想了想余杭的暴脾气，干脆不理他。
　　林昊看着他俩，想着老是学习也挺无趣的，干脆就同意了。

　　每天放学黄旭都会送林昊到校门口，美名其曰的联系感情，毕竟那么久没见了，黄旭这个话桶子的有倒不完的水。
　　看着路上一对对的情侣，黄旭问了一句林昊“昊哥，有女朋友没？”林昊摇摇头。
　　“前女友呢？不会没找过吧” 林昊反头看着黄旭，点了点头。上了高中以来，追她的女生实在是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还偷偷往林昊的桌子里塞零食。林昊因此也没怎么跟女生有太多接触，倒不是讨厌，而是不好意思。

　　黄旭看到林昊的回答，转眼看着脚下。嘴上还嘀咕着—林昊哥这么帅都没找到女朋友啊，那我这个临海彭于晏想找女朋友也有难度了。
　　“你说啥？临海捕鱼人？”林昊听见了，故意回了一句。
　　黄旭这就不乐意了，跟林昊在路上就打闹起来。

　　走到门口不远处，黄旭跟林昊说了声明天见就走了。
　　准备刷走读卡出校门的时候，看见了赵晴就在他的前面，心里想着，原来赵晴也是走读生，但以前怎么没见过她出去啊。
　　林昊也没多想，也刷着卡走了出去。
　　一路走着，发现赵晴的路好像也是去公寓楼的，一直在林昊的前面。

　　下了晚自习已经不早了，出校门就已经十点一二十。学校旁边的路倒是挺热闹的，有许多走读生，有些刚坏还没修的路灯在头顶闪烁，给边走路边看书的学生造成了不少烦恼。
　　去公寓楼的学生倒没有多少，因为那里的房租也不便宜。
　　林昊心里也疑惑着，看着赵晴也不像家庭十分富裕，怎么会住在这边的公寓楼呢，可能是比较低调吧。

　　还没走到公寓楼，突然一个男生从旁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抱住了赵晴。
　　由于隔着太远，林昊也听不见他们俩个在说什么，但是看见那亲密的动作，怕是个傻子都能反应过来—情侣。

　　也没打招呼，就跟在赵晴的背后，毕竟也不好打扰别人的这份恩爱。
　　跟余杭刚分没多久就又有新欢了？而且还这么亲密，怎么都不像是刚刚才开始谈恋爱的情侣，每个亲昵的动作看起来都十分的自然，没有一丝拘谨。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天吃烧烤的事情，余杭灌着酒诉苦，倒在厕所里的一慕慕在脑海中浮现。
　　林昊摇摇头，暗骂自己在想啥啊，原本对余杭的可怜也被摇到外婆桥，只剩双脸微红，对被拉摔的那一下感到羞怒。
　　林昊发现他们好像就住在对面。林昊也没多管，想着明天还要去海边，得加紧把作业写完，不然余杭和黄旭两个人铁定完蛋。

　　到家后，林昊照例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在手机上看见了张萌萌的未接电话，有些疑惑，她怎么就放假了。
　　回拨电话。

　　“喂，萌萌，有事吗？”
　　“我刚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啊，明天黄金海岸那边有烟花秀！昊哥一起去看么”
　　“好啊，我原本也跟余杭约好了一起去看的。”
　　电话那边的张萌萌有些惊奇，余杭？林昊哥什么时候和这个小霸王关系这么好了，还一起去看烟花秀，别被余杭带坏了吧。
　　听到余杭，也想起了今天被赵晴拒绝的事情，不由得抱怨“余杭？怪不得今天赵晴拒绝了我，原来是要跟余杭一起去。”
　　“一起去？赵晴和余杭和好了？”
　　“对啊！昊哥你这都知道，看来你跟余杭的关系不赖嘛，你可别被他带坏了。”萌萌在电话的另一头气鼓鼓的，他可不想失去一个这么温柔的哥哥。

　　林昊并没有回话，而是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对面的那栋楼，发觉到了自己可能知道了赵晴的秘密。而且还是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喂？昊哥咋了，怎么不说话了。”突然没声音了，萌萌有些奇怪。
　　“哦，没事。我有点事要先去做，先挂了啊。”没等张萌萌回话，林昊就挂掉了电话。

　　已经17岁了的林昊，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顶绿帽子。但是他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余杭是他朋友，理应把现实告诉他，但是想着那天余杭的样子，联想到了如果告诉他真相，怕是余杭整个人都会崩溃吧。
　　林昊想着，可以暗示？但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又不是黄旭，如果是黄旭还可以跑到余杭面前唱一句—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不想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林昊烦躁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的说着。思考这种问题，他觉得还不如写几道高难的数学题目来的轻松。

　　躺倒床上，林昊突然又想起来了余杭，那天把他打醒，搭手搭脚的余杭，想着想着，嘴上还说了句“睡品好差啊。”
　　越发觉得余杭可怜，林昊觉得必须要去跟赵晴谈一谈了，毕竟是余杭的朋友，看见了这件事不能熟视无睹，当做没发生过。
　　既然明天要去海边，那就偷偷避开余杭好好的聊聊吧！

　　半夜，林昊爬起来喝了口水。他一直没睡着，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余杭和赵晴之间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关系。
　　林昊自己也很奇怪，想着明天要上课，不去想了。但是脑海中却一直徘徊着解决的办法。可能是真的把余杭当做好哥们了吧。
　　这些年来林昊其实很孤独，因为长得很好，在原本学校许多女生追捧，导致他很少和女生来往，一直避开与女生交谈的机会。就算同座是个女生也基本没说什么话，都在一心一意的学习。
　　而男生则是对他有些羡慕，毕竟长了一张好面孔，性格还好，那么多女生喜欢，无形之中减少了他们脱离单身贵族的机会。而且林昊也没隐瞒过自己的家室，让熟悉的人无形之中有了一种压力，更多的还是嫉妒和羡慕。

　　林昊站起身来，倒了杯水，端着杯子走到了阳台上。
　　公寓楼外面的绿化很好，林昊是住在四楼，楼下便是一棵树的树冠。
　　时间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外面已经没了吵闹声，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让林昊感到莫名的孤独，不由得呆了神。
　　街边路灯的闪烁将林昊拉回了现实，反头走去，从房间里拿出画板工具，他决定就这么将今晚记录下来。

　　整幅画的色调都是偏暗，比现实的窗外还暗，画中的路灯软弱无力，照射的地面仿佛是一滩污泥。整幅画唯一色彩鲜艳的地方只有对面的公寓楼的其中一间房子，从中照射而出的灯光仿佛是要逃离，亮的扎眼。
　　林昊躺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这幅画仿佛抽走了他的全部精力。

　　一早上起来，林昊很惊喜的发现—他感冒了，更可怜是，因为刚到，所以忘记备一些常用药品了。
　　只得把画收进了房间，赶紧洗漱完，换好衣服之后跑着去了学校。

　　一到教室，坐到座位上林昊就开始倒头就睡，余杭看到就十分奇怪，看着林昊进来的样子也是奇怪的很。
　　“哟，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啊，我们林大学霸竟然早自习睡觉了。”余杭在一旁揶揄着，他感觉林昊太反常了，不说点什么就不舒服。
　　看到林昊没有回应，余杭提了提他的耳朵“林昊，你没事吧？都不回应我了？”
　　见到提耳朵没有反应，余杭推了推，把林昊推醒。

　　“唔…怎么了，老师来了么”林昊的面色中带着疲倦，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余杭感觉有点不对劲，林昊的脸色太差了，眼睛还带着一点黑眼圈，说话声也带着鼻音“你感冒了？昨晚没睡饿？”
　　余杭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变得关切起来。
　　“嗯…”
　　“那你先睡，老师我帮你看着。”
　　“好，上课了教我。”
　　余杭也不忍心打扰林昊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昊如此虚弱的样子。

　　想着林昊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余杭赶忙翘了早自习，跑到医务室找医生拿了点感冒药，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路上也没忘去小卖部买瓶矿泉水。
　　到达教室后门的时候，余杭双手撑着腿，没少喘气。

　　早自习下课时，余杭轻轻的把林昊喊起来，递给他感冒药和矿泉水，说“林昊，该起来了。把药吃了，正好我有。”
　　余杭下意识的隐瞒了自己着急买药的事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隐瞒了。
　　“好，谢谢你。”

　　林昊吃完药坚持上课，但是坚持坚持着，还是倒在了桌子上。
　　余杭轻轻的把自己的校服披在林昊的身上，看着林昊的样子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脸上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偏头看了一眼林昊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余杭不自觉的想起那天在林昊家睡觉起来的样子。
　　手轻轻的拨开了盖在林昊眼帘上的头发，悄悄的看着林昊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林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余杭回了神，发现自己的表现有点奇怪，摇了摇头，破天荒的抬头听课，至于有没有听进去，还是看着老师发呆，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