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姐妹》尘埃F

18、柳尘埃摆地摊

　　第18章 柳尘埃摆地摊

　　柳尘埃为了保险起见，没有直接去进货，张婶带她来到那个她认识的摊主跟前，原来是柳尘埃认识的那个热心的摊主，张婶说明来意，要她照顾柳尘埃，带她学做生意，摊主知道柳尘埃想摆地摊学经验，也没有拒绝她，还热情的跟她说:“我叫陈菊花，你叫我陈姐就好了，其实摆地摊也不难，就是要泼出面子来，刚开始很拘束，抹不开面子，慢慢就好了，再就是要找摊位，你刚做，货不多，我跟隔壁左右说一下，互相移动一下，移出一块位子给你，我们这里位置还可以，来往人多，你不会进货，我明天带你去，带几次就好了。”
　　柳尘埃对陈菊花感恩不尽，对左右的摊主也一再感谢，大家都很客气，说出来混不容易，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摊主们互相很信任，谁要上厕所去了，就叫旁边的人看着。
　　第二天，柳尘埃就摆地摊了，她的货全部都是新进的，看着干净鲜亮，生意很好，也带动旁边的生意，因为她的货少，不齐全，顾客被吸引过来，她摊上没有人家要的东西，就在隔壁左右买，肖雄抽空过来看了一次，见生意很好，就放心去工作了。没有顾客的时候，他们就聊天，聊做生意的经验，也不保留，他们说要是收税的来了，就卷起来躲一下，等收税的走了再出来摆，要是嫌麻烦就先交了税，要是有地否流氓来了，不要去招惹，他们拿了东西，也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了。
　　他们这里摆地摊只有白天摆，晚上，柳尘埃和肖雄照样逛街或看电影，天阴下雨，不能摆地摊，肖雄工地上也不能干活，他们或者逛街，或者帮张婶择菜做饭，或者就在工棚里聊天，陈菊花有时候晚上也过来玩，他们聊的最多的还是桃园公社的事。
　　肖雄跟柳尘埃讲，说她们三姐妹在山上砍柴的时候，他经常装神弄鬼地吓唬她们，她们听张奶奶讲故事的时候，他就去偷听，他还讲到那次在桃园里，是他把衣服挂在竹竿上，装无常鬼吓她们。
　　柳尘埃笑骂:"好你个臭放牛娃，原来是你装神弄鬼吓我们，害我们不敢到桃园里去玩。”
　　肖雄还讲到:“你们经常在大队办公室里看报纸，还说写了文章在报纸上发表，能得稿费，我也偷偷学认字，后来我都能看报纸了，只是很多字不认得，我家里有一本字典，我让小朋友教我查字典，我家里的《三国演义》，还有《隋唐演义》，我都能看个大概，随便讲几个故事，糊弄小朋友绰绰有余。”
　　柳尘埃说早知道就去他家里要书看，肖雄就激动不已，以前他总是认为柳尘埃是高傲的公主，象天上的月亮，只能仰望。
　　没想到老天爷把她送到自己的身边，他要保护她，呵护她，肖雄拿了工资，买了个小收音机送给柳尘埃，那时，收音机里正在播放路遥的《人生》，柳尘埃听入了迷，肖雄也跟她一起听，后来他们再一起逛街的时候，肖雄就会学着收音机里的声音说:“高加林刘巧珍，老头老婆上县城。"
　　后来皮了，直接说:“老头老婆上县城。"
　　甚至有一次说:“肖雄柳尘埃，老头老婆上县城。"
　　柳尘埃骂他臭流氓，他笑的嘴都合不拢，干脆说:“我们就是老头老婆，我们还要生孩子，先生个儿子叫肖希，再生个女儿叫肖望。"
　　柳尘埃羞红了脸，一巴掌打过去，好几天都没理他。
　　柳尘埃听到收音机里播放《人生》，心里就有了写小说的念头，她就到书店里租书看，摆地摊的时候，抽空就看书，陈菊花看到她那么爱看书，很羡慕，问她以前在哪儿读书，柳尘埃就讲她读高中的事情给陈菊花听，还说陈菊花很象她的同学陈菊芳，说名字也象，陈菊花就忧伤的说自己是孤儿，柳尘埃就同情并安慰她，说肖雄也是孤儿，并讲到肖雄的事情，说要介绍他们相对象，陈菊花笑柳尘埃，小丫头片子还想当媒婆，并说自己要找个文化水平高的对象，柳尘埃鼓励她说:“有志者事竟成。"
　　柳尘埃又忍不住给李萍和张桂花各写了一封信，她在小餐馆打工的时候，给她们写了信，也收到了她们的回信，张桂花讲她当民办教师的事情，李萍也讲她复读初三的尴尬事，特别是她们以前初三班的同学王海，现在是李萍的班主任，她们在信中互诉衷肠，相互鼓励。
　　柳尘埃后来给周巧玲哥哥嫂子当保姆，又给李萍和张桂花写信，也收到过回信，再后来，每次写信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就连给父亲写的信都没有回信。
　　柳尘埃哪里知道，她写回去的信，都被张书记烧了，张书记从张桂花冒名顶替李萍后，从县城寄到桃园大队的信，他都要仔细看看，柳尘埃给李萍和张桂花的信，张书记以前转交过她们，后来只要看到是柳尘埃寄到的信，就全部烧毁，要让她们有通信来往，张桂花冒名顶替李萍的事，迟早会暴露。
　　柳尘埃每天晚上看书到深夜，灵感来了就写。肖雄看到柳尘埃不理她，每天抱着书看，心里象猫掉了爪子，难受的要死，他以为柳尘埃真的生气了，再也不会理他了。
　　肖雄不甘心，挖空心思讨柳尘埃欢喜，他跑到新华书店，问人家有没有那种书，就是看了书就想写书的书，服务员莫名其妙，随后反应过来，问他是不是想写小说，他连忙说:"我老婆要写小说。"
　　服务员笑了，指着那些书说:“这里是专门指导写作的书，有《文学创作入门》，《文学创作指南》。反正这些书都能帮助写作。"
　　服务员又到另一柜台上说:"这儿都是些名著，都很有价值。”
　　服务员又指着另一柜台说:“那儿都是新出版的书，都是畅销书。"
　　肖雄看到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头都大了，这本拿拿，那本摸摸，不知道买哪本书好，挠挠头对服务员说:"你能不能给我推荐几本最好的。"
　　服员说:“你就先买一本路遥写的《人生》吧，现在最畅销的书。"
　　肖雄一听，来了精神，问服务员:“是不是写高加林，刘巧珍，老头老婆上县城的书？"他在小收音机里听到过。
　　服务员笑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肖雄又在服务员的指点下，买了本《文学创作入门》，和一本《文学创作指南》，肖雄买了书，也不敢直接送给柳尘埃，怕她还在生气，就托张婶交给她。
　　肖雄还跑到桃园报社，问人家能不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人家就叫他去找黄编辑，他找到黄编辑说:“我老婆以前在报纸上发表了文章的，现在能不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
　　黄编辑就叫他老婆带着自己的文章，到报社找他，他要看文章达到什么水平，能不能发表，还要看是什么体裁。肖雄也不懂，赶紧回来告诉柳尘埃。
　　柳尘埃听肖雄一说，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自己最近写的文章，去见黄编辑，原来是黄老师，黄老师跟她谈了很久，耐心指点，最后建议她去读夜校，报《路遥文学青年培训班》。柳尘埃兴奋不已，回到工地，大声叫喊肖雄，肖雄吓的躲在工棚里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