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草》夏祈雨

5、第 5 章

　　十点一刻我们到了“记得等待岛”。
　　真不愧为传说中的“仙岛”！
　　沿途都是大雾，它们模糊了我们的视线。船上的情侣都沉溺于这浪漫的气氛当中，惟独我和林杏在此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在哪里？快拿出来。”
　　下船后，我就开始念叨着，一直吵着林杏没停过。她脸上也是头一次露出这种无奈，头一次表现出“我被打败了”的样子。
　　我也有所注意，从下船到现在，林杏的小脑袋就不停地摇动，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突然她指着前面大叫：“找到了！看到没有，惊喜就在前方！”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四人一狗。
　　凭我的视力足以看清楚他们在不远处的表情与动作：程渲翰双手插进口袋，眉头深琐，看来是对她看来是对她旁边的“绿巨人”不满；“绿巨人”一脸喜庆，右手理所当然地环进程渲翰的左臂所围成的圈里；湍斡还是臭脸一张，傲慢嚣张地拉住一条猎犬的项圈链子。看狗淡棕色的毛和奇特的长相，应该是条纯种的名狗；这一行人中最正常的便是裴羽学长了，他用不变的温柔向我们打招呼，林杏差点没有一股劲冲过去。
　　“汪汪……”
　　雪球一边跑一边叫，它的目的地显然是程渲翰。
　　程渲翰蹲下抱起雪球：“冰块，你没被虐待吧？”
　　他什么意思啊，把我看得跟什么怪兽一样，我帮他照顾狗，不但不感谢我，还出言讽刺！
　　“拜托你用词注意点，我白紫沁还不至于变态到那种程度！”
　　“我哥没有骂你的意思，他只是太想冰块。”开口的是湍斡。
　　我不再说话，因为我觉得湍斡是在提醒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的内容。
　　偷偷看了眼程渲翰，他正盯着我，而且表情恶狠狠的，一副想吃了我的样子。
　　此时，阮小溢突然开口：“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说来我们也都不陌生了，对吧，白紫沁？”
　　林杏的手已经开始紧握、呼吸开始急促，我牵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乱来。由于我的劝阻，林杏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捏得发汗的手也与空气进行交流。
　　但她生性就是火爆脾气，熄得了她的火，消不了她的气。昨天的仇她是报定了的。
　　“当然不陌生，昨天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你以后走路可要小心啦，我们会随时埋伏的。”
　　“你可别乱来啊！”“绿巨人一脸恐慌。
　　“阮小溢，你还嫌昨晚没有闹够？”程渲翰紧绷着脸冷冷地说：“我们走！”
　　程渲翰的冷言冷语像藤条般鞭笞着我的心。天啊，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死皮赖脸的人竟会冰冷到如此程度，那一刹那我甚至怀疑他是否还是活人。
　　冰封千里，所有人都被他镇住了，一句“我们走”就让争吵被他们一行人脚下的尘土带走：
　　程渲翰抱着雪球转身离开，阮小溢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活像个女仆人。真怀疑我以前推断程渲翰靠她吃饭是否正确。裴羽学长走在阮小溢旁边，微笑着和他说些什么。最后只剩下湍斡,他牵着猎犬的姿势一直没变,他嘴角俏皮地向上挑起，以绝美的角度向我们点点头，接着就跟着那个“火气王”走了。
　　我知道他那一笑是感谢我，感谢我答应他的请求，没有再和他哥争辩。
　　是的，这些我都理解，可是有人不理解。
　　“紫沁，没搞错吧。刚才‘冷面帅哥’对你笑唉。虽然那笑看起来挺恐怖的，但是他的笑是千金难买啊。传说，他从生下来到现在，笑的次数不超过十五次。其中有十二次是对他哥笑，从未对女的笑过，当然除了她妈和外婆。”
　　“你听谁说的？难道你查到他的资料了？程渲翰和那个溢儿呢？”
　　如果真的查到就好了！那么，程渲翰留给我的迷就揭开了！
　　“可以说几乎没有查到。前几天我们派出的专人已经查出了阮小溢的资料，我昨晚也在电话里和队长谈过，我们通过阮小溢的资料推测湍斡可能是郁湍斡，程渲翰是郁渲翰。”林杏看着我的眼睛，“也就是，这座岛小主人。”
　　我的眼前豁然开朗。
　　真的如林杏所说吗？程渲翰真的不是靠阮小溢吃饭吗？他真的不是我想像的那么差吗？
　　心里，有种东西……开始蔓延。
　　“但，那个月儿我们还是没线索。”
　　“好。林杏，可以把你们查到的阮小溢给我看看吗？”我还是知道“花痴搜罗队”一直把辛苦查到的资料视为机密的。
　　“当然，本来就是你拜托我们查的嘛。而且没有你，我们还很难发现这两大帅哥。”
　　一本蓝色文件夹落到了我平摊的手中。
　　翻开第一页：
　　姓名：阮小溢
　　年龄：17
　　生日：10月12日
　　身高：170cm
　　特长：钢琴
　　青梅竹马：郁渲翰、裴羽
　　父亲：阮森，小有资产，手下有POP SHOW一家酒吧和郁式企业5%的股权。
　　母亲：霍媚祺，阮森的助理。
　　其它：阮小溢一心向着郁渲翰，身边也有不少追求者，据说裴羽就是其中一个。因此他们三人之间是以三角关系和三人死党的双重关系存在。和郁渲翰的第一次见面是3岁时在钢琴室里。

　　手不自觉翻开第二页：
　　姓名：郁渲翰
　　年龄：17
　　生日：11月2日
　　身高：178cm
　　特长：钢琴、长笛、小提琴
　　弟弟：郁湍斡、郁飞霪
　　父亲：郁贺天，郁式企业的名誉总裁，他的父亲郁丰表面上以退出对企业的掌管，其实暗地里很多重要文案还是要经过他点头才能批准。
　　母亲：赵月，中英混血儿。
　　其它：相传，这位郁家大公子虽张得帅气，可是身体不好。而且，他们兄弟三人处事隐秘，还没有普通老百姓见过他们的模样。郁渲翰的感情更是不得而知。

　　第三页：
　　姓名：裴羽
　　年龄：18
　　生日：3月24日
　　身高：180cm
　　特长：口琴、做糕点
　　父亲：裴缚，本城最大的糕点生产场和糕点店的老总。
　　母亲：阮潇，身份未知。
　　其它：此人与副队长同校，是比副队长高一级的帅哥学长，资料自然已很详细。

　　第四页：
　　姓名：白紫沁
　　年龄：17
　　生日：11月2日
　　身高：165cm
　　特长：未知
　　父亲：白汕，医生
　　母亲：邹藜韵，糕点师
　　其她：无

　　我不再看下去，看到第四页就已经气翻我了。
　　这……这算什么啊？我的资料就这么简约啊。
　　什么我的特长未知，其它无。程渲翰没有的资料就说他什么隐秘，我就是空白。
　　可是，程渲翰是否真的如林杏所说是郁渲翰？他的生日和我一样，是否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已无心去想这些事，只觉程渲翰刚才的表现太令人意外了。他看起来不是很豁达、很潇洒吗，那刚才干吗满身都散发着阴郁？他看起来不是像苍蝇一样整天吵个不停吗，那刚才干吗那么少话、冷酷？
　　搞不懂他的反常，搞不懂我怎么变得这么了解他。
　　我烦躁地挠头发，开始抓狂。不停在心底抱怨自己最近想事情想得太多，头痛得不行。
　　“呃，我们回房间吧。”
　　“啊？”我狐疑地看着林杏，没有办房间的手续，我们去哪儿？
　　她挂着一副“早就习惯”的表情说：“趁你发呆的时候我已经把手续全都办好了，这里果然贵得吓活死人。为了我们在这的美好未来，我就和你同住一屋、同睡一床！走吧，娘子，我们回房。”
　　我微嗔：“就会耍嘴皮子工夫！”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我们才到了房门口。听领路的人说，这路程顶多是岛的1/10，也就是说这岛和一个小村庄差不多大小。只是秋天的“记得等待岛”更像“仙岛”。
　　一路的风景是没的夸：岛的周围悠悠水环绕，道路两旁绿草衬蓝花。既有清秀的美也有迷离的美：从我们来的那岸一直跟过来的雾还未驱散，就这样环绕着岛，似乎与清澈的河水相戏。空气中弥漫着草的清香，清香中夹杂生的气息。这里充满生机，一向对风景不感冒的我终于彻底领悟“风景也可以怡情”这类被林杏视为大道理的话。
　　在途中，我们经过一个树林。林里全是参天大树，给予人一种极其肃静、神秘的感觉。说它神秘的原因大都来源于林外立着的牌，几个苍劲有力的打字驻足在牌上：
　　禁止入内！
　　说得如此绝对，难道是迷雾森林？
　　进房间后，我才明白什么叫一代霸女。天，房间里竟然有四大包用胶带装的东西。
　　我惊奇地问：“这全是你的？”
　　她倒也答得轻松：“是啊，全是我的！因为拿不动所以叫人先运过来，运费好贵，不过想想这些宝贝们也觉得值！”
　　说罢，她便走袋子与袋子之间来回跳，摸摸这袋，再抱抱那带，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庸懒地伸腿踢踢：“是什么东西啊？”
　　“喂，小姐你轻点好不好，它们可全是我的宝！”
　　打开第一个胶袋，我看见了一大堆衣服；打开第二个胶袋，我看见了一大堆化妆用品；打开第三个胶袋，我看见了一大堆数码产品：什么数码摄像机、数码照相机、笔记本电脑等；打开第四个胶袋，我看见了一大堆药品，什么内服外用的都有。
　　“你想的真周到，”我拿着数码摄像机玩弄，“居然想到带着这些东西来拍风景。”
　　林杏一把从我手里抢走数码摄像机：“什么啊，谁要拿它们来拍风景，我是要用它拍帅哥。”
　　我用手托住下巴，让它没有掉下来的机会。我笑声发颤：“你还真懂得‘生活’。”
　　“那是当然。”她在捣弄着各种数码产品，“到时候弄好后再用电脑传到网上，羡慕死那帮小花痴。”
　　“呃，林杏啊，你刚才说谁是惊喜？”我真的不敢确定是程渲翰还是湍斡。
　　“渲翰。”
　　“天哪，他是惊喜？”我双手举向天，表示她的话对我的打击，“你没看到他刚才走之前的拽样吗？就像我欠他几世的情一样。”
　　“笨，他那是在吃醋！”林杏停止对“宝贝们”的的亲热，环视四周，“哇，这里好复古哦！你看，门、窗、床、地板……都是古代富家小姐的闺房模式，简直太棒了！晚上睡觉都会梦到自己回古代耶！”
　　“你就少闹腾点吧，我和他没关系的。我好累，想休息一下。”说着，爬上床去摆成大字形。
　　林杏把下巴搁在枕头上，笑咪咪地问：“是心累吧？”
　　我翻身背向她，说：“不知道，脑子里老有些奇怪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到我脑子里干吗。”
　　“难道真的像那个算命先生说的那样，你遇到那个真命天子了？”
　　“你又在嘀咕什么？”我转身面向她。
　　“没什么。紫沁，我出去一下，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
　　林杏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跑出门外，一溜烟就不见了，还挺配做孙悟空的徒弟的。说去看午餐，当我是傻子。哪有人严肃地说这些事的。
　　哼，我想一定是去找裴羽学长了！我也跟出去看看。
　　我敏捷地翻下床，箭步冲出门去。林杏的影子早就没了，我面前剩下的是有寂寞的小花园。
　　真的是很寂寞，花只有零星的两三朵，多是绿色的杂草，使得其中一种紫色小草显得越加突出。我蹲下身，眼球完全被那种紫色小草吸引住了。
　　“那是天堂草。”
　　我寻声望去。
　　是裴羽学长。
　　他手里提着木盒，共三层，像极了古代盛食物的木盒。
　　“天堂草？难道是天堂里的草？”
　　“嗯，是这里的一个小主人取的名字。他一直向往天堂,本来他对人世间再无任何留恋，但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那种似曾相识的爱恋让他放不下。”
　　裴羽学长和我并排蹲着，观赏着眼前的小草。
　　我双手环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那么，那个小主人现在还在吗？”
　　“在。因为他放不下，所以他还在，他想看着那个女孩一直到老。”
　　我看着裴羽学长，这个和我同校、只比我高一级的学长。我们学校只是个普通的小学校，学长张得俊俏、性情温和，对我们这些学弟学妹更是好的很。这样一个男生，怎么会对林杏说出那种话呢？
　　“在想什么？”
　　学长拍拍我的后脑捎。
　　“我在想，林杏曾经告诉过我说这里是郁家的吧。那么郁式总裁的儿子，就是这里的小主人？”
　　“是的，小姑娘很聪明嘛。”
　　学长揉揉我披散下来的长发。
　　“那他有三个儿子唉，是哪个为这草取的名字？”
　　“是郁家大公子。”学长神情淡漠。
　　奇怪，根据资料上显示，学长和郁渲翰应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学长说起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应是这般。
　　或许，我应该直接问问学长，关于程渲翰的身份。他不会骂我多管闲事的吧！
　　“学长……”话到嘴边，我有些犹豫。
　　我低下头沉思，我希望那个大公子是程渲翰吗？或者，如果真的是，我又会怎样面对？
　　我错愕。
　　我脑袋里怎会有这种问题……
　　当我抬起头时，学长已经把木盒放在底墒，伸出手摘小花园深处的天堂草。他的衣服贴着我的脸擦过，淡淡的香味。香味馥郁、淡雅，大概是风信子的味道。
　　突然觉得我和学长周围有很多美丽的泡泡，一直包裹着我们。
　　香味渐渐变得淡了，是学长摘下了天堂草，身体离得和我稍远。他含笑，轻轻地翻过我掌心朝下的手，接着温柔地将天堂草放入我的手心。
　　“送给你的，不要告诉别人哦。不然被人检举我偷了这里珍贵的植物，我就死翘翘了。”学长悄声说。
　　“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眨眨眼，“这是我们的秘密！”
　　学长摸摸我的头，说：“小姑娘要不要吃糕点？”
　　“要！学长进屋吧。”我拉着学长的手进房门。
　　打开木盒，里面的糕点真是漂亮，比妈妈做得还好看，不愧是本城最大的糕点生产场和糕点店的老总的儿子。再看看，有荷花、兔子、青蛙等各式各样的红、绿豆糕。
　　“怎么不吃呢？怕我做得不好吃吗？”
　　学长依旧那么笑，并且拿起一块青蛙的递到我嘴边。
　　他……不会是想喂我吧……
　　“不是不是，我是舍不得吃。”
　　我轻松地闪过。
　　可是，躲得过第一次躲不过第二次，裴羽学长拿着青蛙继续往我嘴边送。
　　“来，我喂你！乖，吃吧，我做得是很好吃的哦！”
　　砰！
　　“够了，你们在干吗？”
　　愤怒的程渲翰站在门口，手拍在复古的门上，眼里塞满了火。
　　他，生气了吗？
　　为什么我的心里甜甜的？还感觉他那样很可爱、很有性格？
　　“渲翰，你怎么来了？”学长将青蛙放回盒中，如同没有看到程渲翰的火气，“你不是应该陪在小溢的身边吗？”
　　“你们偷了我……不，人家的宝贝草？”
　　我虚心地看看自己的手心，天堂草静静躺在手心。
　　程渲翰立马双眼通红，我一恍惚，他就来到我面前了。我依然稳坐着，可是却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藏起来，即便我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做了愧对他的事。
　　“你跟我走！”
　　手腕被程渲翰捏的很痛，但我没有反抗任随他带着我飞奔出我们的房间，到另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我揉着我的手腕轻轻问。
　　他迎风而立：
　　“仙池。”
　　眼前是一个小池，不是很大，但我仍要将美这个字给它。它既聚集了岛上的朦胧美，也吸取了岛上的生机美，神气般地把真实与虚幻结合。
　　坐在池边手没入冰凉的水和池上弥漫的雾气当中，自恋的认为自己是仙女，闲暇时在仙池戏水，悠闲自得……
　　“为什么？”
　　我的思绪被程渲翰如冰刀的声音割断。
　　“什么为什么啊？”我烦躁他的打断。
　　“为什么昨晚湍斡没回家却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今天湍斡开口让你不要和我吵你就不和我吵？为什么你会和裴羽那么亲密？”他缓缓地在离我半米外的地方坐下来，然后眯着眼睛开始抓狂，“为什么啊？我想不明白啊。我干吗要管你啊？”
　　原来，他和我一样那么关心对方，却不知道关心的理由。
　　看着他的滑稽样，我笑笑：“问题那么多，我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回、答。”
　　一字一顿没入心底，我咬咬唇：
　　“我昨晚被阮小溢灌醉了，然后你弟弟送我回去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我想申明的是，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是的，我是因为他而不跟你吵，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个好弟弟。学长是个好人，所以和他亲近些自然是家常便饭的事。”
　　“他们都是好人，所以你和他们处得好！换言之，我就是坏人，所以你才老和我吵架？！”
　　看来他快爆炸了。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我两手一摊，示意与我无关。
　　“扔了它！”他两眼直钩钩地盯着我的手心，“我会摘比这更好的送给你的。”
　　知道他说的是天堂草之后，我笑得灿烂，说：“好！”
　　“程渲翰，你的问题完了，现在该我了吧！”我阴笑着。
　　不等他回答，我就开问：
　　“月儿是谁？”
　　一套古代的紫色衣衫出现在我视线里。
　　“穿上这个，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笑了，如同我最喜欢的曼佗罗花一样美丽、诡异。
　　慢步走着的他，突然传来一阵：
　　“明天迷雾森林里见。”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是的，我看得出他确实瘦了不少，难道绿巨人说的是真的？他还真为了我不吃不喝？
　　我思忖着漫步回房。

　　“合身，太合身了！”
　　“简直是专门为你的身材设计的！”
　　“天啊，真是怎么看怎么合适！”
　　“我敢打赌，你上辈子一定是千斤小姐！”
　　“瞧瞧，这衣服一穿上，人就标致多了！”
　　…………

　　我自回来换上那套紫色衣衫，林杏就没有停止过赞美。
　　然后我的这一天就在她的吹捧中度过。
　　最终，我也不知道她急急忙忙跑出去是干吗的。

　　第二天。
　　清晨。
　　我穿着紫衣坐在梳妆台前，让林杏为我装扮：
　　她在我脸上涂了紫色的眼影，用紫色的发带将我的长发束起，把它珍藏多年的紫水晶项链给我戴上。
　　她扫兴地用手枕着下巴，叹口气：
　　“哎，就是少了耳洞啊，要是你有耳洞的话，我就可以把紫色耳环给你戴上了。”
　　“别悲哀了，我走了。”
　　我拍拍她的肩。
　　“记得要把帅哥捕回来啊！”
　　她朝我兴奋地挥手，刚才的郁闷全没了。
　　我聆听着清晨的鸟语，品味着清晨的花香，来到了“迷雾森林”。
　　看着外面立着的牌子，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大步走了进去。
　　走了约百步的样子，我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
　　身着白色衣衫，像极了古时候的富家少爷的打扮。
　　突然那人转过头来，我吓了一大跳。
　　他竟然是……
　　程渲翰！
　　程渲翰将手心向上的右手伸过来，在掌心里沉睡天堂草带着点早晨的气息出现在我面前。
　　“送给你的，把手伸过来，我顺便牵你过来。”
　　他看到了我脚下的棘刺，也看出了我的不方便。
　　我顺他的意，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天堂草上沾着的露珠贴在我的手心，而我和他的手，就被这天堂草连着。
　　突然，我感到天旋地转，四周的风景在旋转，在向上升起。
　　但我却清楚地知道，我们卷进了时间的旋涡里。
　　此刻，一个老者的声音想起：
　　“孩子，让我带你们回去看看吧！”
　　我记得，这声音……
　　是属于那个算命老先生的！
　　眼前一黑，便什么知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