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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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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是猖獗的,雷是鼓,雨落草地是沉溜的弦声,雨落水面是急珠走盘声,雨落紫藤上,是疏郁的琴声,雨落窗畔是击草声。

      噼里啪啦的雨声实在是作乱,夏季的雨总是蛮不讲理,倏尔降下又倏尔泯灭,等泉镜花睁开眼时,那阵在睡梦中极为喧嚣的雨已经消散干净了。

      恍如幻梦。

      但是窗沿处的一滴点水雾和濡润起来的空气,朦朦胧胧的提醒着昏暗的神志。但或许是太久没有正常入睡过了,还是精神急于摆脱疼痛的折磨,药物作用有效的过分,镜花半掀开被褥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路。

      这是他醒的第一个星期。

      在此之前,也有不少柱顺路的过来看望,因为镜花还没有醒,就被蝴蝶香奈惠笑眯眯的赶了出去。

      到底是习惯于逼迫自己,镜花犹豫半秒,仍然是起身。
      反正忍现在不在,我大概活动一下——

      嘎吱。
      门开了。

      蝴蝶忍面色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镜花,随口说道:“你还可以再睡会儿,有助于恢复,不过你的恢复力也很惊人就对了。”

      “有好好休息吗?”随口一问后,她感慨一句:“真是厉害呢。”

      只见镜花端正的坐在软软的被褥间,姿势标准。
      蝴蝶忍面带微笑的内心吐槽道:没有人会一醒来就跪坐在床上的啦,镜花。

      镜花犹疑了一秒,陈恳点头。

      他记忆力还余留着第一天醒来蝴蝶忍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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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你看到鬼舞辻无惨就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呼叫支援等的动作就直接和他战斗导致自己醒来完全是依靠使用夜叉白雪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是这样的吗,啊拉。”

      “真·是·厉·害·呢·”

      蝴蝶忍自从在姐姐退出柱的职位后就开始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与气性了,但是骤然得知这个信息她还是青筋突突突的跳。

      她带入了一下,自己觉得如果自己见到鬼舞辻无惨,大约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的,但是这不妨碍她以身为同伴的剑士和医师,对镜花提出说教。

      “镜花,稍微信任一点你的同伴吧。”

      蝴蝶忍极快的眨了眨眼,纤长秾密的睫毛垂下,隔开了眼中一瞬闪现过的情绪。

      当时姐姐和镜花与童磨作战的时候,受到情报距离最近的人是她,等她到的时候了两人都已经重伤昏迷了,姐姐更是在战斗中断了一臂,肺部受到一定损害,无法再为杀鬼而战斗了。

      这次她依旧是来慢了,要不是有好心人给镜花暂时做了应急处理,她或许又要接受一位柱的死亡......

      每次每次,她都是这么的无能,哪怕成为了柱,还是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她敛下纷杂的神情,效率极高的为镜花更换满身的绷带。

      不知道那个词触动了镜花,他愣了一秒,才慢吞吞嗯了一声。

      “我一直很信任大家,”镜花的声音因为声带有受到损伤而显得暗哑,但是当他用那种极为平静的声音慢慢的说道时,却仍然能听出原本的清朗音色,他一个一个数过去,“无一郎、悲悯先生、炼狱君、伊黑君、富冈先生和锖兔先生、音柱先生、不死川、还有忍。”

      “我一直都很信任身为柱的你们。”

      蝴蝶忍好像被什么东西倏忽打断了言语一样,不同于为了刻意培养的成熟模样而微笑,这幅不自知而微笑的样子更加的真实、也更像一个仅仅才18岁的女孩。

      她看着浑身都是绷带的少年,想起对方的年岁,不禁又在心底批判自己了,作为柱要再成熟一点啊,要再强大一点啊——虽是心底这么想的,也确实把镜花认作足以一同承担责任的同伴,但是这个动作做出来意外的顺手。

      她神态自然的揉了揉镜花的头,把翘起的呆毛也压了下去:“谢谢。”

      “诶,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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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忍也不揭穿镜花显而易见的谎言了。

      她只是一直盯着镜花,盯到镜花默默移开视线才倏尔笑起来:“你就好好休息吧,最起码还要一个半月才能正常出任务,在那之前不要乱动哦,下床走路因该还是可以的,但是训练什么的可是完全禁止的。”

      说到这里她稍微有点头疼,但是眉头舒展开的样子显出也并非是非常苦恼之事:“关于你遇见鬼舞辻无惨的事,主公嘱托我暂时先没有和炼狱先生他们说,以免他们太激动。”

      在面对千年来的转机之刻仍能保持冷静,心思慎密的规划好之后的布置。

      “主公大人真是个非常优秀的当主啊,也是非常温柔之人。”蝴蝶忍一笑,“我接下来要出任务,接下来因该会由蝶屋的女孩们帮你换药。”

      说是这么说,第二天他就被迫下了床。

      理由是,审判带着鬼的壬级剑士灶门炭治郎,并提前进行柱合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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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早就停了,但与阳光下干燥起来的地面相比,夏日多雨阴霾始终不曾消散,只是气势太过夺目的众人集聚在一处,便也显得天气都占不了主分,只能在人的光辉被贬为次要的一角。

      镜花大约是被某种奇怪的心情所攥取,他的面色平淡冷然,好像展现出对这件事毫不在意的样子,却又为此拜托了隐,好让自己到的早些,尽管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慢腾腾的移动也快不到那里去。

      主公大人的庭院,众柱集齐。

      镜花好像总是这样细手腕细脚踝的,看起来仍是风吹就散的样子,因为负伤才醒的缘故,身体裸露出来的部分与穿过发隙环住头的绷带还未拆下,踏着慢腾腾的步子,镜花如往常一样,落在无一郎的身侧。

      他来时刚好是一声响亮的“庇护鬼就是违反队规的证据!让我们几个来处理就好了!只要是鬼斩首就好了!没有审判的必要啊!”,是炼狱杏寿郎,他朗爽的模样可不是对着鬼的。

      富冈义勇撇开锖兔,独自一人站在最远处——往日他也总是这样占据一个偏僻的角落,说在锖兔的身侧,可这个身侧却又往往是错开半步,或远上一寸的——今天的他,沉默的甚至如同以往。

      镜花不做言,甚至连一个视线都没有分给灶门炭治郎,因此,当这样的他面色平静的最后落入柱之列时,就如风吹乱了水面一般,并没有激起过大的波澜。

      论对鬼的憎恶,没人比得过鬼杀队的剑士,论对鬼的失望,又没有剑士比得上柱。
      因为他们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战斗,一次次的反反复复的经历鬼的丑恶与阴谋,早就对于这样的生物认定为“毫无希望”。

      柱大多都是杀鬼与救人两面割裂之人,镜花和香奈惠大概就是这点不能完整的割裂开,才在某些时刻显得温柔的、天真的、优柔寡断的过分。

      但是镜花没有香奈惠的那份勇气,抛却仇恨,相信会有鬼不吃人、可以与人类好好相处。

      经受了爱着的人死去的人,是怎么还拥有勇气去选择原谅的,镜花有时候也会想,纵使两人都是极为坚韧而不屈的值得尊敬的女性,但是忍要比她的姐姐更加的杀伐果断。

      柱们一人一句,也不见得有谁是走向了赦免的一端。

      无一郎不知视线落点何处,不握上刀柄的他神色纯真的像始初能记事的稚童,又淡漠的像早已苍苍老去的旅人,他喃喃自语般的说着:“我会忘记的。......无论走向哪一边。”

      镜花看到炭治郎从迷惘到警惕,到惶急,再看到了炭治郎的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炭治郎看向他,满身的尘土与血污都尚未去除,伤口简单的做了应急处理,却当不了什么事,像是连夜赶来的,他与镜花对视的一秒间,也不知道在场的是谁比较狼狈。

      他一直在剧烈的挣扎想要摆脱绳子的束缚,在在意自己之上的是探寻自己妹妹的去向,相必他也知道在鬼杀队里,自己的妹妹鬼的身份是多么危险,兴许是伤到了喉咙,他挣扎的动静这么大,喉咙中却只有扼气的低嘶声,被蝴蝶忍喂了止痛的水才好了些。

      镜花还尚未撇开视线,便看到炭治郎先一步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在撇清关系。
      或者说,不想连累他。

      “我的妹妹变成了鬼,但是她没吃过人。以往也是,至今也是,她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少年的申辩从鬼的中心点开始延伸,便显得非外苍白无力。

      那是鬼。那是鬼。那是鬼。

      没有信服于此的柱,质疑声不绝于耳,一遍遍的重复,我的妹妹不会吃人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啊。

      或许可以用冷眼旁观来形容镜花,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的注视着这场一面倒的申辩。

      你明白了吗,灶门炭治郎,带着鬼的剑士要背负的是什么?

      这样的你是怎么有勇气带着你的妹妹的?

      “你在开什么混账玩笑啊?!哈?”

      不死川实弥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不如说他是性格最为极端与外放的一类,在知道这样对于他来说荒诞无比的事后,就第一时间离开了这里——去找来罪恶,不顾劝阻的破坏掉,这大抵便是他所做的事。

      刻有恶鬼灭杀字样的日轮刀从一侧穿透箱子,刀尖沾血的透出。

      大约有半分之一秒的静默,箱子的底部汇集起血.液。

      啪嗒。

      “主公大人马上就要来了!”
      “不死川!”

      血液滴落的一瞬,在富冈义勇蝴蝶忍脸色微变的同时,少年被这滴与他相连的血逼起了血性,登时面色狰狞的暴起。

      “别动!”

      看似轻飘的身影在有技巧的施力下瞬间爆发出足以牵制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少年,镜花避开他身上受伤的重要器官,单膝压在了炭治郎的身上,将起身的少年有技巧的钳制在地上。

      镜花用手托起炭治郎的脸,让他看清箱子中不断渗下的血,声音无波无动却冷的吓人:

      “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这就是带着作为鬼的妹妹必须接受的,无论是叼难也好谩骂也好,你都必须得接受,这是你作为鬼杀队剑士的责任!”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没有做好你的妹妹会死的觉悟吗?!作为带着鬼的剑士,你背负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性命。”

      “回答我,灶门炭治郎!”

      “我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但是——”

      炭治郎突然一挺身,后脑勺磕在镜花的下巴上,在镜花在身体下意识躲避的一瞬间,起身冲向不死川实弥,而不死川出的居然是实打实的真刀,这一下落实了,炭治郎会直接斩断成两半。

      镜花不做多想,他下意识的想要规避这个结果,哪怕他看出了此时的一刀比起不死川平时风呼的速度差了不知多少,他还是直接飞出一把日轮刀,当的一声强行更改了不死川的刀路!

      “喂,你个混蛋在——”不死川撇开视线怒目朝向镜花。

      灶门炭治郎闪身抓住这份空隙,一个清脆的头锥砸在不死川实弥的脸上,过大的力道直接让不死川倒飞出去:“那也要分清恶鬼和善鬼!”

      “如果分不清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当柱了!祢豆子是绝对、绝对不会伤人的!”飞出的日轮刀深深的没入不死川身后的老树,锵然声下,少年让身体护在装着妹妹的箱子之前,他并不原谅对他妹妹无缘无故做出的伤害!

      少年极为坚定、倔强的注视着面前神色各异的柱们。

      “......”

      镜花仍然用那种平静无波的眼神注视着炭治郎绯红色的眼睛,他这样沉默着,直到一滴血濡湿了绷带,从他的指尖滑落,落在石子上。

      少年微愣。

      蝴蝶忍看向镜花,刚想开口。

      杉木纸门刷拉划向两侧。

      “主公大人驾到——”

      下一秒,所有人单膝下跪,包括炭治郎,他被无一郎摁着头也拜服在了庭院门前——力道大得吓人,都可以看见手臂上的青筋了,他被用砸的,捶在了卵石地上。

      “主公大人贵体安康,吾等甚是欣慰。吾等愿您今后日益安康。”不死川实弥垂首之时,他是分外有礼而谦逊的,但当他抬起头来,浑身上下遮掩不住的煞气便喷涌而出,他采取措辞文雅,态度却仍是如同刀剑一般没有半点软化,“在柱合会议开始前,关于剑士灶门炭治郎带着鬼一事,能否请您解释一番。”

      “谢谢你,实弥。”主公大人率先对祝福微笑着表示了感谢。

      这股声音钻入炭治郎的耳中,他却好似没有听到,只是保持着被摁下头的姿势,看着镜花指尖一滴滴滑落的血珠。他才发现,除了头上不影响视线的绷带外,镜花宽袍的袖子下,全是绷带,而手肘的一段洁白的绷带,已经被血液沾湿。

      伤口裂开了。

      炭治郎发现压在自己头上的重量再次加重,勉强抬头,便看见无一郎撇过来的一眼,是与镜花如出一辙的平静,只是那双眼中无论是什么情绪浮起都很快会消散,不过这次的不满要更加持久些,它们翻涌了半响仍未散去。

      “在那之前,让隐先来帮镜花包扎一下伤口吧。”产屋敷眉眼不变,只是眉峰拢开了些,“辛苦你了,镜花。”

      柱们也或多或少听说过镜花受伤的事情,只是默认了隐的进入为镜花重新缠好绷带,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倒是勉强算得上是友的不死川用瞪的方式看了镜花一眼,发出了微妙的哼声。

      “真是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们了。”用了分外微妙,宛若对待幼童般的吓字,产屋敷脸上的咒印疤痕蔓延开,甚至已经覆盖过了一只眼睛,但狰狞在他温和的笑中化去,流露出一脉的贤善与见微知著,“我认可了炭治郎和祢豆子,而且我希望大家也能接纳他们。”

      自然是难以服从,人与鬼之间的间隙不知隔了多少的仇恨,它们之间深刻的落在每个人的心上,那是一道永远不会痊愈唯有鲜血可以做麻痹的疤。

      但是应对不满与极端排斥的是鳞泷老师寄来的信,饥饿状态也不会吃人,两年的时间,以及最后沉重的过分的承诺:“如果祢豆子伤人的话,灶门炭治郎和富冈义勇将会切腹谢罪。”

      锖兔拽住了富冈义勇的衣领,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他居然一声都没有和他说过。如果不是主公面前,他甚至现在就想拔刀和富冈义勇打一场。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

      不死川同样不能接受,不如说是富冈义勇除了柱这个身份外,他个人与不死川就是极度的不合拍,甚至说是相冲,他怒极反笑:“那又怎——”

      主公竖起手指,抵在唇边。

      他的唇角落下一点:“还有一封信,是镜花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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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是毫无希望的生物”镜花一直是这么想的,哪怕他遇到了据说是在饥饿下也没有吃人的祢豆子也一样。

      他当晚就去了祢豆子在的房间。

      足以唤醒人反抗本能的杀气,加上稀血。他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初生的鬼,另一只手已经握上了日轮刀。

      如果有任何攻击的意向的话,这把刀,会在下一秒砍下她的头颅。

      在昏黄灯光下,人影一双,他们靠的那么近,像是亲密的谈话,但是却是一方拿着刀、手腕静脉处渗出鲜血;一方立定站住,冷汗涟涟。

      最后,祢豆子摸了摸镜花的发顶。
      她唔唔两下,好像在说,早点睡吧。

      这一刻,是两个人类的灵魂在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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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向祢豆子放杀气,用血液吸引她,但是祢豆子没有吃人的冲动。”镜花亲自阅读自己过去书写下的文字,熟悉的字让他仿若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彼时他的发还没有长到足以束起,憎恶着避让恐惧着一切与他相似的、会让他联想到他的东西。

      “因此我站在我本人,不带有任何师徒关系的立场上,判断出祢豆子不会伤人。”镜花敛下眼脸,并不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如果祢豆子伤人的话,做出判断的我愿意切腹谢罪。”

      不死川是真的要炸了,一个个接二连三的面对鬼做出这样蠢到不行的判断:“仅仅是这样吗?你真的不带脑子吗?”

      “镜花,鬼都是很狡猾的生物,别被骗了,发现吃不了你装模作样的鬼可是多得很。”伊黑小芭內也出声,他明显是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讽刺的笑意漫上他的眉梢。

      镜花放下信笺,仍然是单膝跪地,对于这一切保持一种令人不虞的沉默态度——其实富冈义勇本人也没有想到,镜花会做下这样的担保。

      沉默半响,镜花开口道:“我只是信任于自己的直觉罢了。”
      蕴藏于血脉、磨砺于战斗、深刻于异能的直觉,或许还要加上某些不切实际的、幼稚的可怜的念想。

      或许,或许,她是例外,转机一样的存在。

      镜花冷淡的看向炭治郎,他的睫毛倏忽眨了一下,在眼睑半敛的某个瞬间,他显得异常的温柔,不过他很快把这些轻飘飘的类似于掌心温度的情绪挤压下,幽蓝色的眼眸还是沉默如刀锋。

      “灶门,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信任了你,包括你的妹妹。”

      但是,炭治郎却忽然的想起了烁金鎏火的漫天云霞。

      他听见镜花问他,你做好觉悟了吗?

      你做好觉悟了吗,背负起他人的生命。

      哪怕这条路无比的艰辛与痛苦?
      哪怕这一路你所受的可能是无尽的质疑与偏见?
      哪怕到最终你也可能只是堕落枝头腐烂泥土,连同梦想一同?

      哪怕,就这样一无所有的死去呢?

      我已经做好了。

      在明白的瞬间,泪水翻涌而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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