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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算命 ...

  •   自那日离开锦洲城,长煌长渊兄弟二人便一刻不停回了东海逐龙宫。进了蓬莱殿,只看见一个身着紫色袍服长发披散的俊美男子躺在巨大的珍珠蚌塌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

      “父亲…”长煌干咳一声,领着长渊跪在地上行了拜礼。

      “小煌煌回来啦!”那男人腾地一声从塌上坐起,“吾的渊儿也回来啦!”

      “听长渊说,您遭了那叛徒一击…”

      “无妨,他的灵力还不足以伤我,就是可惜了我几片美丽的鳞片,不提也罢,倒是你们…”那男人快步走到长煌身边,围着他们绕了好几圈左瞧右看,“可带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回来?”

      “此去匆忙,”长煌侧脸,看着低头不发一语的长渊,“渊儿那有几块人族做的炊饼,您可尝尝。”

      男人一听立刻两眼放光,摊开手掌在长渊面前晃了晃,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

      “扔了…”长渊冷淡道。

      “何时扔的?”长煌问。

      “路上…”

      “好好的,扔了干嘛呀。”男人哭丧着脸。

      “来来…回回…人情…麻烦…”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长煌想,好像何时在哪里听过。

      “你不是对他挺好的吗?”长煌疑惑,“又是夸人家做菜好,又是下次带鱼的。”

      长渊垂下眼帘,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感情,“做戏…而已。”

      此话一出,长煌一时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弟弟生来本就是这么副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他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言语什么了。

      “你这孩子,带回来给爹爹吃嘛,人情爹爹来还不就好啦。”男人嘤嘤道。

      “玄参老鱼!居然设结界挡我!”

      正当长渊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暴风般的咆哮声从殿外传来。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吠叫声?你们可听清?”男人装模作样的伸出手掏掏耳朵。

      “听清,是龙王。”长煌答。

      “这条蠢龙,就让他叫罢,”男人悠哉哉的坐回塌上慢条斯理的找了根七彩绳将长发束起。

      “龙王这次来可是为了婚事?”长煌借机问道。

      “渊儿都同你说啦?”一提到这事儿玄参就来气儿脑袋疼,“我当场就给你退了!那刁钻龙女配不上吾儿!”

      玄参想了想又正襟危坐道:“不过天帝老儿让你亲自去趟天庭说明原由。要我看就是多此一举!”

      “我今日便去。”

      “也好。”玄参点点头随即打了一个响指。

      “你这老鱼不知好歹,亏我还给你带了上等的人族佳酿。”一个龙冠束发,黄衣金眸的男人掂着酒坛嘟嘟囔囔的从殿外进来。

      “好好的龙宫不待,跑到我这小小的逐龙宫做甚,”玄参将鄙夷的眼神拿捏的恰到好处,他瞥了一眼酒坛,道:“什么人族佳酿,我看倒还不及浊贤半分。”

      “浊贤是何酒?”龙王摸不着头脑,“何时能拿来也让我品一品?”

      “浊贤世间独一,你恐怕是没口福喽。”

      玄参说罢又看了一眼长煌,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自讨没趣的继续去招惹龙王。

      “没什么事长煌与渊儿便退下了”

      二人一同行礼。

      “怎么我一来贤婿和渊儿就要走啊。”龙王站着委屈巴巴。

      “呸你个贤婿,少套近乎。”玄参骂到,“吾儿还有要紧事,哪有闲工夫跟你这条蠢龙浪费口舌,去吧去吧爹爹允了。”玄参摆摆手。

      素闻鲛王龙王二人多年不和,大都说是因镇压黑鳞鲛人之时鲛王抢了龙王的威风功劳,导致龙王怀恨在心,处处打压报复,实则不然。

      长煌关上殿门朝长渊摇摇头。

      实则是鲛王嫉妒龙王相貌堂堂,自己的鱼头鱼尾不如人家龙头龙尾的威风,便四处诋毁造谣,不过是龙王心宽大方,不爱与他计较罢了。

      此去天宫,长煌径直上了玉皇殿,天帝繁忙,听他道了原由又寒暄客套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果真是多此一举,长煌心想。出了大殿他环顾四周,金光万道,碧雾沉沉,天宫万年景色不变,他虽只来过几次,也看的厌烦了。拐了个弯绕过琉璃造就的复道回廊,云雾散尽,出云殿现。殿门大开长煌却不进,只是负手立在殿外。

      “我知你今日会来。”身着一袭柔粉色广袖云裳裙的轻灵女子踏云而来,衣袂飘散翩然轻落,面如芙蓉,一双凤眼柔美横生,一头黑发梳成云华髻,发间点点宝玉珍珠熠熠生辉。

      长煌将头不易察觉的偏过几寸,不去看她,“说吧,又来问什么?”那娇俏少女落在他面前,伸手准备拉他进殿,却被长煌侧身躲开了。

      “命格。”

      “你这条冷酷无情的赖皮蛇,随我来吧。”那少女无奈的翻翻白眼,转过身走在前面,“当初好歹也是我把可辨识泽兰神识的灵石给你的好不好。”

      “多谢。”长煌跟在后面始终距她五步。

      少女哼了一声不再接话,二人一路来到神树前。

      “问谁?”

      “苏菍。”

      少女心里一惊,“是他?”

      “是。”

      “灵石有反应了?”

      长煌微微点头。

      “两百年,终于有动静了。”少女问道,接着素手一抬朝着神树树干上轻轻敲了两下,一片树叶便落了下来。“可相像?”

      “十分有七分,少了三分灵气。”长煌如实道。

      “知足吧你,泽兰当时被折磨的不神不鬼,能勉强留下一丝神识,已经算他能耐大了,若换做是我的话,”少女俯身捡起树叶,在叶面上轻轻一抚。“早就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三界之中了。”

      天帝当年厌恶鹿神泽兰已经到了仙界无人不晓的地步,泽兰不与他计较,他却不依不饶,泽兰最终无奈下凡界做了个逍遥神仙,后来不知怎的无故为一凡人犯了杀戒,被压回来时又加了一项私藏妖魔精怪的罪名,天帝抓了他的把柄数罪并罚,剃去仙骨,除去神格,钉十八根碎灵钉,封在盘龙柱上示众。

      长煌眸色暗淡表情没什么变化,双手却早已在袖中捏的咯咯作响,那少女气不过冷冷道,“如果苏菍真是泽兰神识选定的人,那这一世他需品五苦,历五劫,才能唤醒神识。”

      “我替他受。”长煌声音不大,却坚定。

      “不可,”少女厉声道,“不过,也不是不行。”她转念一想又补上一句,“转过身去,脱衣。”

      长煌这次倒听话,乖乖转过身去,将上衣褪去一半露出精壮的肩膀,“再往下!”少女命令道,随即又在叶面上轻轻一点,无数个细小文字从树叶中飞出,纷纷飞往长煌后背,深深烙进他的骨肉里,少女感到他轻微的颤抖,嬉笑道,“你受不住就算了。”

      长煌呼了口气,“多嘴。”

      少女吃瘪,暗自又加重了手下几分力道,“我可告诉你,苏菍如今已品了一苦,历了一劫,剩下的我全部刻在你的骨肉上,从今往后他受的一切苦你都可感同身受。”

      “但要切记,你只可与他同受,千万不可过分插手相助。”少女嘱咐道,“他不过是被泽兰选中可以让神识苏醒躯壳,万不可在他身上用情。”

      “嗯。”长煌应了一声。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少女挪逾道,“可别说我占你的便宜。”

      “不会。”长煌理好上衣,转过身嘴唇有些泛白。“还有一问。”

      “还问什么?”

      “姻缘。”

      “你跟泽兰怎么都一个德行,”少女无奈,“要问姻缘出门朝左,去求月和殿那个老头。”

      长煌听罢俯身鞠躬致谢,忽然他眼角偏过几寸,随即取出腰间配扇夜合,微微张开半分,一根极细银针从中飞出直直钉在树干上,“你的出云殿该好好清理清理了。”说罢他合上配扇抬脚要走。

      那少女不明所以的睁眼去瞧,待她看清楚银针刺中的东西后不禁大叫起来:“你这烂蛇还我金蝉!”

      天宫中的金蝉素有先知先觉的本事,能知人所不知,觉人所不觉,它常年栖息树干与神树相互配合便能通晓世间万物。今日难得出来放风就被长煌一针送上西天,这样一来砸了出云殿的招牌不说,如此上等的金蝉也是百年难得一遇。少女气的直跺脚,追上去想骂,可哪里还见有长煌的半点影子,纵使她有一肚子怨气,也无处可发只好作罢。

      少女伤心之余,只见一只与树上那具尸体一般无二的金蝉晃晃悠悠的从树干后探出脑袋,振翅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抬手仔细辨认一番,忽然心下大惊,暗道不好。

      长煌,此去千万小心。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无奖问答
    长渊的性格
    A.闷
    B.骚
    C.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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