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雀》秃头江流儿

4、婚礼

　　一阵锣鼓喧天，下山村迎来了近期最大的喜事，这村里的名门何家公子何生和他心爱的姑娘李静的婚礼，这花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早已挤满人群的何府门口。只见那媒婆轻轻掀开了花轿门帘，搭把手扶着轿中人，迎面出来的是一位身材曼妙、步伐轻盈、身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子。周围的人纷纷探出脑袋，双眼恨不得扒开那新娘头上的红盖头，一睹芳容。李静像似感受到了这炙热的目光似的，轻轻的向后小退一步。

　　“别怕，跟着我走，进了这门呀，你就有享不尽的福咯”那媒婆扶她的手加大了些力量，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随着媒婆的引导一步步走进了何家的大门。她感觉进门之后穿过了院内的酒席和凑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她夫君的身旁。媒婆带她停下了脚步，她忍不住想悄悄掀开盖头，偷看一眼。

　　“新娘子别急啊，这盖头得等到洞房才能揭开，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的你如意郎君，来拿好这个，该拜堂了”李静一惊，陷入小心思被发现的窘迫，不过这外人也看不见，紧接着她手里被塞进了软软的像似绸缎一样的东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一阵起哄声中，媒婆又牵着李静的手，带她一步步走到了偏房，把她带进了那所谓的“洞房”。媒婆将她安置在新床上，对她说道：“李静呀，这仪式走完了，你就在这等着你的如意郎君吧，不过他应该还有好一会才会过来，你要是饿了这桌上有些酒菜，你可以吃点。不过新郎回来之前你得盖好你的红盖头，这红盖头只能等着你丈夫来揭，等他来了你就可以享受你的春宵一刻了，嘻嘻”媒婆说到最后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然后关上了房间的门离去。

　　李静被说的脸一阵滚烫，她听到媒婆离去之后，掀开了盖头，看到了烛火通明的婚房，桌上摆着酒菜，她又放下了红盖头，怀着欣喜又忐忑的心静静的等着，幻想着她以后美好和谐的生活。

　　大厅内，新郎何生被留下了陪着满屋宾客，接受着他们的祝福、羡慕，何夫人也脸上藏不住笑意，享受着宾客对她媳妇的赞美之言。一位宾客提着一壶酒朝着何生走来：“新郎官，你这可讨了个如花似玉的好老婆，帮我姐找了个温柔贤惠的好媳妇，你舅我也高兴，来我敬你一杯”
　　“舅舅，你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酒量不好，可就少灌我些”
　　“舅舅高兴嘛，就一杯，一杯”
　　何生面露难色，但还是接下了这杯酒喝了下去，只觉得一股火辣顺着喉咙一直到胃里。他拿他这酒鬼舅舅也没有办法，随后又被他找到其他理由和说辞，硬生生的再灌下两杯。俗话说事不过三，这何生便推脱着不让他舅舅再灌他，他舅舅见没有办法，说了几句祝贺之词又找旁边其他人继续喝酒去了。

　　何生这三杯酒下肚，本就酒量不高的他，脑袋开始晕乎起来，只觉脚下一轻，突然一只手扶住了他。
　　“何生，你这行不行啊，才多少”
　　“我没事，这不脚滑而已，我还好，还好”说完头偏到扶他那人耳边，小声说道，“刘然，你少在这煽风点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兄弟我的水平，不帮我还在这起哄”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开玩笑吗，兄弟今天就负责照看你了，肯定帮你稳稳扶进洞房”刘然小声回道，最后两个字故意拖长一些，带着一些坏笑。
　　何生假意轻推了刘然一下，算是回应了他不怀好意的坏笑。接下来的时间，刘然陪在何生的身边，应付着屋内的宾客，要么帮他找理由不喝，要么就代他喝酒，再不济就偷梁换柱帮他把酒悄悄换掉，这屋内的宾客也喝的七荤八素自然分辨不了这些小把戏。

　　时间渐晚，何夫人早已回房休息，宾客们该回的早已回家，剩下烂醉如泥的，要么等着有人来认领，要么就在这躺倒天亮，何生他舅舅就是那烂醉如泥没人认领的，此刻正躺坐在高堂的椅子上鼾声如雷，何生看着这不成器的舅舅直摇头。
　　被挡了不少酒的何生依旧晕晕乎乎，他坐在一桌宴席旁边，刘然也陪他坐着醒醒酒，刘然这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起来没有丝毫反应，“刘然，我看差不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么着急，我扶你回去吧，别半路摔着了”
　　“也是，我不是怕静儿等太久，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有”他说完正准备起身，被刘然轻轻按下，他看到刘然背过身去，走到隔壁的一桌上。他手撑着桌子，看着刘然的背影，只见他等了一会转身过来，手里拿着两杯酒慢慢走了过来。

　　“你看，咱兄弟俩还没喝一杯呢”
　　“刘然你这是害我呢，我是真的不太行了”
　　“你小子的底我还不知道吗，这杯你肯定没问题的，要是有问题那就是你最近太虚了，你这新婚都不给兄弟面子的吗，喝完我就送你回去，不会耽误你和弟妹，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何生想着也是这么个理，毕竟这刘然是他从小到大的发小，而且今晚他还帮自己这么多，这杯酒该喝。他拿过刘然递过来的那杯酒，重重的和另一杯碰了一下，像似将情谊予以这两杯酒之中，在清脆的回音中，一口喝了下去。
　　刘然喝完那杯酒后，伸出手扶着何生起来，“来来来，我送你回去，别让弟妹等太久，话说你这新房咋安置得这么远”
　　“我…我这不是怕婆媳关系…不和谐…离我妈住的地方远一点…而且…这是我们两的小天地…你…你看多…多浪漫”何生边走边吞吞吐吐的说着，这酒量自己得练练了，这最后一杯酒咋这么上头，他感觉越来越晕，完全靠着刘然的搀扶走路，他意识模糊起来，他看着自己离新房越来越近，然后就眼前一黑。

　　刘然只觉得手里的重量越来越大，他轻轻唤着何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拍打着何生红晕的脸庞，手里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药效这么快，看来不用带他多散步几圈了。他扶着何生来到了新房的门前。

　　李静突然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心里一紧，不敢说话，新房内一片宁静。她随后听到关门声和一声重重的声响，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想掀开盖头，但又想到媒婆的话，这盖头只能等新郎来掀开，她担忧的问道：“阿生，怎么了嘛”
　　“没，没事，我喝了点酒没站稳，撞到了桌子”李静听到了略带嘶哑的低音，和平时阿生的声音有些不同。
　　“你嗓子没事吧，声音怎么变哑了”
　　“这酒太辣了，嗓子不太舒服”她感觉到眼前的人一步步向她走来，隔着红布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感觉到一双手向她伸过来，她以为盖头会被掀开，闭上了双眼。那双手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掀开盖头，而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静儿，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我们玩一点小游戏吧，你的盖头我先不掀开，看不见脸更刺激、更爽”语气里带着丝丝坏笑，显得很是下流。
　　听着眼前人略带颤抖的声音，说着如此色情的话，李静的脸一下就像火烧起来，她不是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她也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不知道她的如意郎君会如此的直接，还…还如此有情趣？都说男人在床上和平时不一样，看来都是真的，还是他喝了酒也顾不得羞耻？李静羞涩紧张的说：“都…都听你的”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房内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中还有一阵阵浅浅的鼾声。

　　原本盖好的红盖头慢慢的飘开，露出一张通红美丽的脸蛋。李静感觉到了遮挡在眼前的红色散去，慢慢睁开了眼，她大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她看到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刘然！那她刚刚或者说现在正在和别的男人做着闺房秘事，她慌了，她只想推开眼前的这个男人。

　　刘然听到叫声后，看到了李静已经睁开双眼，双手想要撑开他，他索性将自己完全压住李静，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说：“你怎么这么不安分，别叫，一会就好了，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还是你想叫醒你丈夫来看看你在别人身下的模样？”

　　李静大脑一片空白，她当然不想丈夫看见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可是她很羞愧，她一想到自己和丈夫的兄弟在床上做这种事，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李静依然挣扎，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她并不能抵抗，她索性闭上了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放弃了，只当这是一场噩梦，梦醒过来无事发生。

　　随着刘然发泄似的一声低吼，他慢慢起来穿好了衣服，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李静：“真不错，可惜再也尝不到了，你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了，但愿你还会回味我们这次美好的经历。”

　　李静恶狠狠的瞪了刘然一眼，看着他把门边的何生抱起来，把他的衣服脱掉扔到了床上，丝毫没有受李静眼光的影响：“你的男人我给你送过来了，明天怎么说你应该明白吧，你也不像何生知道吧”说完，拍了拍褶皱的衣服，吹着小曲走了出去。

　　李静一边抹泪，一边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被子盖在丈夫的身上，怕他着凉。她不知道如实说了之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丈夫会不会体谅她，毕竟这对与她和何生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而且刘然是村长的儿子，是村里有权有势的人，她是斗不过他的，她闭上了眼，希望睁眼之后，一切都如常。

　　天色渐凉，李静这一夜根本没有睡着，复杂的情绪包围着她，她感觉身旁的人有了动静，紧张的问道：“阿生，你醒了”
　　听到人声，何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嗯，我的头好疼”
　　李静正欲起身，说道：“一定是你昨晚酒喝多了，我去给你煮完解酒汤吧”

　　何生揉了双眼，看到了周遭的环境，凌乱的床铺，红着双眼的娇妻，床铺上红色的血迹，□□的自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对不起，我喝太多了，昨晚弄疼你了吧”
　　“不…不是…”李静收到了惊吓，随即又低下头“还…还好，不怪你”
　　何生只感叹妻子的善解人意，没有责怪自己，心中不禁升起更深的怜爱之情，他抱起来李静，说道：“你真好，娶到你真是我最幸福的事。”李静红着脸低下了头，不知是羞涩还是羞愧。

　　日子似乎平淡无奇的过去，李静在何家相处的很好，何生和他妈都对这个贤惠的媳妇十分满意，感谢着列祖列宗的保佑，似乎这就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家庭。虽然何生在下山村也算是富贵人家，不过男人毕竟都有事业心，他觉得外出做生意，给李静和妈妈带来更好的生活，或者说接到更好的地方去。

　　刘然知道了何生外出的消息，不禁心痒起来，毕竟李静的相貌美若天仙，这身材也是曼妙多姿，自那晚以后，刘然经常在夜里辗转难眠，回味这那晚的甘甜。一连几天刘然都找不到接近李静的机会，心中难免郁闷起来。这郁闷之情难以发泄，则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在家里借酒发愁。
　　这刘然虽然酒量惊人，可这抑郁难抒，喝起来也没个度量，三两朋友也劝不住他，这一会酒就上头，开始晕乎起来。

　　一个人夹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说道：“刘然，你今天很不对劲啊，发生啥事了，这么个灌酒法”。
　　其余几人也附和：“对呀，有啥事和哥几个说说”。
　　刘然叹了一口气“这事啊，不能说，也不好说”
　　“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连咱们几个都不能说。”几人七嘴八舌吵吵起来，都劝说着刘然说出心中憋着的事，这刘然酒精上头，耐不住众人的劝说，嘴巴也自然没了遮拦。
　　“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哈”刘然眯着眼，这嘴角上扬起来，“刘静你们知道吧，就何生的老婆”
　　“知道呀，咱村里谁不知道这么个美娇娥，可便宜了何生那小子”
　　“嘿嘿，何生我不清楚，我可占了这个便宜”
　　“什么！快说说，啥情况”

　　刘然轻轻的仰起头，将他和李静的上床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期间不少夸赞李静的身材和手感，听得众人一阵口干舌燥，羡慕不已。不过他没讲他如何用卑鄙的手段，只讲那何生离开之后，李静耐不住寂寞来找他。
　　“不过啊，这最近我都找不到机会，再和她享受鱼水之欢”
　　“可以啊，你小子有这艳福”
　　“你们可别说出去啊！哎，真想念她在我身下的样子”
　　众人点了点头，示意会替他保密，这荤段子开了头，几个人也就讨论得热火朝天起来…

　　终究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都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说出去，可转头就将这八卦丑闻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一日，何夫人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这村里的赵寡妇找到了她，把她拉到了一边，告诉了她，她的媳妇和别人通了奸。何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可赵寡妇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是真的，而且这事已经传开了，就你还蒙在鼓里，都不知道别人对你们的指指点点。

　　何夫人生气至极，她何家在这下山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怪不得最近几天她总觉得有人看她们的眼神很奇怪。她回到了家，一个巴掌给了李静，嘴里说着：“你这个不止廉耻的□□，我家何生才走几天你就出去鬼混”
　　李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捂着脸流着泪，辩驳道：“婆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阿生走了之后，我一直在家安安分分照顾你，何来鬼混一说”
　　“你不用狡辩，村里已经传开了，你滚吧”
　　“不，我要等阿生回来，婆婆你要相信我”
　　“别让我看见你”说完，何夫人甩手回房去了。

　　李静坐在地上，回想这一切，她突然想起了那场噩梦，难道新婚之夜的事情，传出去了，可是谣言说的都是阿生走了之后，她觉得等阿生回来，告诉他这一切，他相信阿生是爱她的，会原谅她的，明明不是她自愿的。

　　接连几天，何夫人没有正眼看过李静，这村里也闹得沸沸扬扬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李静的妈妈也听到了传言，但是她相信女儿是清白的，她想来找女儿，却被何夫人一顿辱骂。所有人都在等何生回来，有的等着看笑话，有的等着给这事一个说法，刘然也慌了起来，他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他只是懊恼那天要是不是喝多了逞一时之快，就不会闹得这么大，还好不知道所谓的“奸夫”是他，不然就惨了。

　　何生在外地做了点小生意，有了些起色，他回来想给妈妈和老婆报喜，满面春风的回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发现村里的人对他格外的关注。

　　他回到家中，何夫人则是没有好脸色的让他去看看他的好媳妇吧。何生一脸疑惑了回到了房间，看见李静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好像每天都是这么度过的。

　　李静看到何生进来了，忍不住哭了起来，将新婚夜发生的事，最近的谣言全都告诉了他。何生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愤怒还是什么，原来他一直被带着绿帽子，那人还是他的发小。他要是去找刘然算账，村长并不会放过他，而且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何家，这天高皇帝远的，村长偏袒他儿子，自己也无处伸冤。他对自己也很生气，为什么那天没有拒绝他，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无法挽救。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总觉得她已经被玷污了，不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渐渐厌烦起来。

　　“别哭了，哭也没用”李静停止了哭泣，“你就别出门了，等风波过去吧”虽然嘴上说着等风波过去，何生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带着何夫人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女人，去A市重新开始生活。

　　这么盘算着几天之后，何生告诉李静自己也好久没回娘家了，别让李夫人担心。李静走了之后，何生就带着何夫人连夜赶路离开了下山村。李静回到了家里之后，和母亲也说了事情的原委，可这一个没权没势的老妇人也只能抱着自己的女儿哭，暗叹她这苦命的女儿。

　　何生离开的事也被村民们，这通奸之事也算是被落实，平时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变成了事实，这些人便坐不住了。村里发生了这么丢人的事，按照规矩应该将这奸夫□□浸猪笼，所以一群人闹到了村长那里。夜里村长带着人点着火把来到了李静的家门，李夫人扶着李静打开了门，一群人就叫嚣着“□□□□！浸猪笼！浸猪笼！”
　　村长咳嗽了一声，众人声音便下去了，“静儿啊，这何生走了，他受不了妻子和别人通奸的屈辱离开了”
　　“什…什么”
　　“说吧，你的奸夫是谁，按照村里的规矩，你们应该被浸猪笼”
　　“我…我没有做过,没有奸夫”她看着村长的眼睛，她知道她说了刘然，也不会有人相信，而且这村长也不会主持公道，索性一口咬死。
　　“你怎么这么泯顽不灵，哎”
　　“管她奸夫是谁，先把这个□□浸猪笼吧！”人群中传出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接着一群人附和声。“对!就是!”

　　李夫人把女儿往后拉了一下，向前一步，“各位，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女儿和别人通奸!”
　　“何生走了不就是证据吗！”有人反驳道，接下来依旧是此起彼伏的叫唤声。
　　李夫人知道这群人依旧认定了，而且看热闹不显大，今天势必要个说法。哎，我这苦命的女儿，我也一把老骨头，活不久了。“各位，我女儿是清白的，那何生听信谗言，跑路了，可我女儿什么也没有，没有和人通奸，她是无辜的，各位今天非要个说法，就要老妇以死来证明我女儿的清白吧！”说完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柱子上，倒下了。

　　“娘！”一声惨叫让众人也没了声音，李静抱着一动不动的李夫人，哭个不停。
　　“哎，你好自为之把。”村长也没料到事情会到现在的地步，这李静却死死咬住不说，他也无奈。众人见村长发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三三两两的离去。李静看着散去的人群，心渐渐死去。

　　自那天之后，村民再也没有见过李静。李静在那天之后把李夫人安葬之后，回到了荒芜的何府，何生走的匆忙，这祖宅也没有卖出去。她来到了那个曾经的婚房，发现她的东西全都散落一地，似乎被人嫌弃似的。她瞥见那件红嫁衣躺在一旁，她拿起来，拍掉上面的灰，换了上去。她坐到梳妆台前，摆弄着桌上的物品，这些都是她的嫁妆，这个项链、那个耳环、还有那根娘亲手做的发簪。想到李夫人，李静不禁落泪起来。她把自己好好粉饰起来，结婚那天她也是这样好好的打扮自己，她以为她将迎来的是幸福，可没想到迎来的确实噩梦。如果没有刘然她现在应该和丈夫婆婆快乐生活在一起吧，她想到了婆婆的恶语相向和丈夫的抛弃，她没有想过何生会这么对她，她以为他爱她，会接受她，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她带好所有的首饰，最后拿起了那根发簪。
　　娘，是我害了你，是我
　　何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刘然，我恨你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拿起发簪，没有插在头发上，而是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扎了下去。
　　“娘，女儿不孝，我来陪你了”
　　李静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淌出，沾了血的嫁衣更加鲜艳。

　　“李倩”的双眼渐渐清晰，眼前是那半红的婚纱，她朝着刘艳家的大门缓缓的离去。另一边，李倩的家中，床上人安稳的睡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床边悬挂的婚纱静静的立着，一抹红色从裙底慢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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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了，中间那段没有过审，如果不太连贯就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