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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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去好久，姜川桡也没见凌骞动弹，不禁问：“不洗吗？”
凌骞隔了好会儿才“啊”了声，逃一般地避开姜川桡的目光，像是有些尴尬：“对哦……对啊，怎么可能呢。”他自言自语。
姜川桡皱眉看他。
“我，我去洗澡。”凌骞把水杯放到床头，僵硬地起身。
姜川桡不解凌骞的情绪变化，一路盯着凌骞从床头走到浴室门口。凌骞在这阵目光的注视下神情有些不自然，走路顺拐。
开浴室门前一秒，凌骞摸摸后颈：“怎么啦……”有些尴尬地问。
姜川桡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移开目光道：“我想我们可以规定各自的洗澡时间带，这样平日就不会撞车。”
凌骞顺着点头，唇角的笑容有些生硬：“说的是。”
姜川桡忍不住看了眼凌骞的落寞背影，心说是不是大少爷心事被窥探害羞了？
关于谁先谁后洗澡的事。
*
在凌骞的认知里，洗澡能让紧绷了一日的身体放松，所以他喜欢洗澡，也很享受洗澡的时间。
但今天却不一样，他五味杂陈地洗完澡回床上坐下，目送姜川桡去浴室的背影。
从初见姜川桡时那冷淡态度就能看出来，姜川桡不是什么表里不一的傲娇，更不会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对自己一见钟情。
浴室隔音很好，听不到浴室的哗哗水声，但凌骞的心倒是痒痒了起来。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解锁手腕上的腕表，淡蓝色的小屏幕随即浮现在空中，他在通讯录找到备注为“左相”的人，拨了过去。
朝中辅佐皇帝之人分左右两相，左相为文官，参与朝政；右相为武官，控制军权。在当今帝国的政治体制下，皇帝同时担任右相，掌控军权，而左相则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凌骞的左相叫锦文，正是凌骞扶持的《索尔科南》这本小说中的男主。
通讯器响了两声，很快被接听。
“小锦，是我。”凌骞抬眼看关着的浴室门，明知道姜川桡听不到却仍压低声音，急切道，“详细的事情铁子都和你说了。今天我见到川川了，可他对我没兴趣怎么办？”
锦文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默了会儿。
“陛下，首先，您不能暴露您就是谢忱。”锦文道，“姜川桡殿下从未见过您，却仇恨于您。这其中许是有什么差错，待时机成熟之时，您得主动澄清误会。”
凌骞眸光一闪：“然后呢？”
“现在，您用凌骞身份的这段时间，最好投其所好，让姜川桡殿下对您刮目相看，对您产生好感。这样揭露您就是谢忱的身份时，姜川桡殿下也更容易接受。”
凌骞心底的小鸟展翅，羽毛一抖。这还不简单，不就是在川川面前装摆自己嘛。
“朕明白了。”
还特地加了自称。
*
姜川桡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浴室的墙面和地面干干净净，甚至连水珠也没有，一看就是用完后仔细收拾过的。
姜川桡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大少爷洗完澡会把浴室搞得一团糟，没想到大少爷不光收拾了，还收拾得很好。
姜川桡默默对凌骞的印象加了0.5分。
也许凌骞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姜川桡往身上涂着沫浴露，胡思乱想道。
早上入学测试结束的时候，陆总教官偷偷给他了一张讯息条，让他第一节下课去总教官办公室，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
姜川桡用脑袋整理了下明天要做的事，从浴室推门出来，看到凌骞斜躺在床上睡着了。凌骞睡姿怪异，唇角咧着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或者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美得就那么睡着了。
“……”
姜川桡的视线没在凌骞身上多停留，时间还早，他不准备睡，想预习下明天的功课。
“调节室内气温，进入睡眠模式。”
滴。
机械女声应声响起，同时伴随着舒缓的入眠钢琴曲：“已成功开启睡眠模式，祝您有个好梦，姜川桡同学。”
姜川桡翻开书本：“嗯。”
要做个好梦的不是他，是大少爷。
军科的功课丝毫不含糊，姜川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窗户开着，大少爷还穿着浴袍做着美梦，姜川桡皱着眉关上窗户，在凌骞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终是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回床休息。
第二天姜川桡醒来时，凌骞还在睡。他没有叫醒大少爷，洗漱好直接出门了。
姜川桡在学生后台查到了分班情况，走进教学楼，不出意外地收来了不少好奇注视。
“他就是昨天那个‘传奇’春季生，还被总教官表扬了的那个？”
“昨天成绩那么牛逼，我就说他肯定能通过入学测试的吧，哎哎，赌输的快交钱哈。”
“再牛逼还不是穷鬼？我看他就是想靠帝国军校一步冲天。”
“……等会儿，C班教室搁这了，他现在往哪走呢。”
帝国军校的军科有个不成文规定，新转入的学生都要从C班开始入读。
当姜川桡走过B班时，B班学生诡异地看着他。
当姜川桡走到A班附近时，周围人的眼光已经从诡异变成了惊悚，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的脚步，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他们看到姜川桡走到A班门口，没有进去。
众人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一个春季生怎么能到A班呢？肯定是走错……
姜川桡径直路过A班，向走廊更深处。
“？？？”
“卧槽！！”
“妈的不是吧——！！”
人群炸开。
在这层楼混的，谁不知道走廊最深处的班级个个都是怪物，平日见了都要绕道走。
他们提着一口气，最终见姜川桡走进了S班。
看戏的人爆炸了。
“本年度最佳魔幻！春季生居然真进了S班！！”
“军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先例，不是说新来的都要从C班开始吗！”
“儿了，小爷混了半年，不如人新转来的穷鬼，我卒了。”
……
姜川桡面色平静地走进S班，然后，被誉为是怪物的那群人都用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姜川桡觉得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春季生，姜川桡。”
春季生本就是个稀罕，昨天入学测试又闹得沸沸扬扬，S班人都听说了这件事。
听说了春季生测试了上学期三年级的期末体能考试，还拿出了让陆总教官都满意的成绩。
军科有个奇怪的现象，水平越高的班级就越凭实力说话。经过昨天的入学测试，S班几乎整个班都对姜川桡心服口服，因此看向姜川桡的目光虽有打量，但大多是善意的。
可姜川桡还是不习惯被人盯着，他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离姜川桡最近的男生推了下眼镜，“第一节课是近身格斗，我们一起去换衣室换体育服吧，想和你过过招。”
姜川桡听说有与人过招的机会，眼前一亮：“随时奉陪。”
众人看姜川桡不是什么难搞的主，纷纷都来搭话。
“你好啊春季生，昨天你测试的时候我也在场，你很厉害嘛！”
“我手痒痒！等下我们也切磋切磋吧！”
……
S班的学生非富即贵，但丝毫没有外班贵族的架子，姜川桡心里舒坦，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
帝国军校的教学楼是直角型的建筑，从三楼的3年A班教室刚好能看到一楼的1年级，有个身材魁梧的人影托着下巴，死盯着一楼发生的事情，眼里血丝满布。
他目送姜川桡走进S班，又和S班人成群结队，相谈甚欢地走了出来，气愤地猛一锤桌，惊得整个班级的人都不敢再说话。
姜川桡进了S班？他凭什么！
“查理！”弗西声音带怒，“1年S班第一节课什么课！”
查理浑身一哆嗦：“近身格斗……”
弗西攥拳：“很好。”
“要给新来的穷鬼点颜色看看。”
*
清晨的阳光倾泻进203寝室，斑驳的光影在男人俊美的容颜上跳跃，把五官勾勒得更加分明立体。忽然男人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深褐色的眸瞳缓缓睁开。
“——！”他猛地翻身坐起。
昨晚他明明在等川川出浴，怎么就睡着了！
凌骞看了眼不知道谁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旁边一望：“川川？”
旁边床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主人看起来已经离开了。
糟糕，他睡过头了。
凌骞连忙披上校服冲出门。
*
换好体育服，姜川桡和同学们来到格斗训练场。
这节课他们和三年级的一起上。
一堂九十分钟的大课，前三十分钟是理论，后六十分钟是实战。但今天教官讲情史讲嗨了，最后只留下了十分钟给他们练习。
两两一组。
姜川桡左右望了望，忽然有人挡在他身前。
是个不认识的人，来者不善。
姜川桡眼皮一抬：“什么事？”
“听说你这两天很嚣张啊。”那人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故意显示衣襟旁的复杂花纹。
那是代表三年级的纹路。
姜川桡皱眉。
“小爷我叫威廉，是三年A班，弗西哥班上的兄弟。”威廉抖肩，用鼻孔出气，“从你来学校那天就看你不顺眼了。”
“拉个死人脸，不知道还以为谁欠他五百万呢。”
“区区一个春季生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你体测那天都把我们社团的风头抢尽了！？”说话这人所属的就是弗西的社团。
威廉周围3年生的附和让威廉挺起胸脯，涨了不少气焰。心说等他收拾完这小子，就能在弗西老大那里混个眼熟了。
姜川桡边上的S班学生面面相觑。
这学校里没人敢惹弗西，就算4年生见到弗西也会绕道走，S班的谁也没想到弗西班上的人会来找麻烦。
“姜川桡，你和他们有过节？”有人低声问。
“没有。”姜川桡两字回答的干爽。
“哟，你倒是把责任都推干净了。”威廉扫了眼在远处观察他们的弗西和跟班查理，咧唇笑，“臭小子，你是不服？想跟哥哥我玩玩？”
说着就猛地出拳，打个出其不备。
然而姜川桡微微偏头，神色平静，拳风擦着他脸边掠过，威廉打空了。
S班学生倒吸凉气。
姜川桡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躲开3年生的偷袭。
威廉身后的3年生也挂不住面子。
“这一年级牛逼得很啊，还敢躲？”
“妈的，混账小子！”
“操！”威廉面上无光，又被煽动，拳风改变方向，猛朝姜川桡的脸边挥来。
姜川桡躲避不及。
嗙。
一记闷响。
这回威廉没有打空，却也没打到姜川桡。
原来那瞬间，姜川桡的肩膀被谁一搂，整个人转了个圈，而威廉的拳头，硬生生地被那人接了下来。
周围人下巴拖到地上。
发生了什么！！
姜川桡眸光颤了颤，显然本人也很懵。
“你是谁？”搂着姜川桡肩膀的人出声，磁性的嗓音如极地之寒般冰冷，他掌心攥着威廉的拳头，一使劲，威廉惨叫出声。
“啊——！”
伴随着骨头碾碎的声音。
浅栗色的眸瞳居高临下地环视周围，大致了解了情况，凌骞不紧不慢地收回拧着威廉拳头的手，冲旁边一个男学生：“去，把教官叫来。”
男学生连忙。
凌骞抬步上前，眸底阴霾满布：“学长，你棕条挑衅淡紫条，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帝国军校按照实力从低到高有七个等级，浅紫、紫、白、棕、深棕、红，以及传说中的深红。1年生一般是浅紫色。
威廉颜面扫地，不顾形象地大吼：“干你什么事！你他娘滚开！”
“滚？”凌骞下颌微抬，眉宇中隐着怒意，“索尔科南帝国学生兵守则第一条第十三款，下越两级挑战要得到本人同意。如今你下越三级偷袭新人，无视军规，该滚的究竟是谁？”
威廉气得浑身发抖。
他家是法律世家，来军校前他就读过军法，知道不能不经同意就对1年生出手。但为了在在弗西面前混眼熟，在学校里过的舒坦些，他赌了，赌周围看戏的人里没有懂军法的。
很明显他赌输了，手也被捏骨折了。但这种程度的损伤，属于1年生自我防卫范畴，恰到好处地没有违反军法。
威廉看向凌骞，眼神恐惧。
这不是普通1年生应该懂的东西。
——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来头？
姜川桡也愣住了，小册子上没写这些，凌骞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一旁偷懒的教官得知此事，连忙小跑过来，大气不敢喘一下，他知道凌骞是校长的贵客。
“凌骞殿……”
凌骞摆了个停的手势，漠声：“老师，麻烦你处理好，稍后自己也去领处罚。”
教官忙应了两声，驱散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带着怅然若失的威廉离开了。
远处的弗西深看了姜川桡一眼，双拳攥着，指甲嵌进了肉里。
“弗西哥！”查理连忙跟上弗西的背影。
弗西眸底掠过一丝狠厉：“你去跟着姜川桡，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头。”实力三年级中游的威廉竟然被一年级反杀了。
查理“哎”了一声，止住脚步。
等人群差不多散去时，下课铃打起，凌骞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匆匆回头看姜川桡。
“没事吧？”
姜川桡摇头。
如果不是凌骞，那拳头就要打在他脸上了。为这事，他得好好对人家道谢，大少爷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多了。
对凌骞印象默默+0.5分。
就在姜川桡准备说话时，凌骞突然冲上前，眼眸闪着兴奋的光，邀功似的——
“那我刚刚帅不帅？川川。”
姜川桡：？
-1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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