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不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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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不算什么
“欧巴，你怎么还没走？”余蘅准备从前排观众席侧门走时，突然发现都暻秀戴着眼镜半蹲在舞台边缘上。
“你怎么看见我的？”
“你站在舞台上啊。”余蘅觉得他的问题有奇怪，却抓不住头绪。
“原来是这样。”都暻秀朝她笑笑，然后跳了下来，他的动作虽然灵活利落，但还是把余蘅吓了一跳，那声砰的落地声，听得她瞳孔都骤缩了一下。
“都暻秀。”幸好舞台高度比一般标准低了些，但这个动作还是有些危险，余蘅失控地喊他的名字，快步跑了过去。
“很早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都暻秀也往她来时的路走，没几步，两人就相遇于围栏入口。
“随便问。”余蘅重拍了一下都暻秀的肩，确定他手脚还方便，心有余悸地收回手。对方看她的动作，一直笑，但从来没有出现皱眉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便利店啊。”
“不是，我是说，你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是什么时候？”
“很糟糕的印象，你确定想听？”余蘅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无声的沉默里得到了他的决定。
“我大学室友中有人是你们EXO的饭，那时候都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在图书馆准备考试，回到寝室基本躺下就能睡的那种，结果在考建筑力学的前一天晚上，我下铺居然在刷你们的演唱会视频，关键是外放得特别大声。我焦虑地立马下床，站在她背后，使劲盯着她的电脑屏幕，结果，就看见一个男生在舞台上用水浇虫子。”
“当时我就口不择言了，我说，这人谁啊，用水浇虫子，真是想得出来，怎么不用水浇脑子。”余蘅一边说话，一边观察都暻秀的眼神，在他示意继续的目光里，然后把故事接了下去。
“后来当然就吵架了，但很哭笑不得的是，她还一本正经地跟我来了三连问。”
“你知道都暻秀是谁吗？”
“你知道他有多优秀吗？”
“你知道我们暻秀是检验基佬的唯一标准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侮辱他！！！”
“要不是室友说的话太奇特，我想这些话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但我从此见到你的脸，就会划一个很下意识的等号。”
“额，都暻秀，基佬。”余蘅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名话，因为太熟悉，当句子被替换上新词时，她脑袋里只有新词而忘记了这话的本来意思。
“那你第一次见我，之所以跑那么快，不会是因为……”都暻秀盯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直到对方讪笑几声，刻意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然后快速跑掉了。
“暻秀哥，你走不走啊。”吴世勋见都暻秀磨磨蹭蹭地站在那，有些着急地跑了过来，等他想伸手揽着暻秀哥的肩膀，架着他往后台走时，对方瞪了吴世勋一眼，一副莫挨老子的拒绝感。
余蘅还有些话没说。因为那次吵架，她对都暻秀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所以后来有一次在新闻上刷到有都暻秀的标题时，她好奇心加倍地点进去，以为能看到什么吐槽话，结果基本都是满屏的赞美，搞得她暂时性地被洗脑。只有当退出网络界面时，她才清醒过来，她是脑子有毛病才会点进去看这些，无不无聊。
后来，自然地就淡忘了这个人。
直到，现实相遇。
培训结束后，整个海外部都忙于澳门演唱会的进程推进。每天做不完的事，一次又一次被否决的方案让工作环境变成了高压现场，稍微哪句话不对，可能就有部员应激反应导致工作现场的氛围更加微妙。
“必须得早点把场馆定下来，不然在中国的演唱会得拖到明年。”任录焦虑地捏着文件在投影幕布前走来走去。
“现在南韩各大公司都盯着中国市场这个大蛋糕，再加上中国本土的公司，我们要租到合适的场馆真的很困难，我调查到很多大型容量的场馆都是要提前一年预约的。”李智贤盯着手里的报告，把很多的场馆名字都划掉，剩下的一些不入标准的小场馆就算在选择名单内，其实都是最下乘的摆设。
激烈的讨论后，最后又一次无疾而终。中国演唱会的事陷入了瓶颈期。余蘅有些受不了这个现状，连去食堂吃饭都没有心情。她索性买了紫菜包饭，到了停车场。
余蘅爬上车，开了两侧车窗，让风灌进来。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凌乱，心情却好了很多，只是等低头咬了一口紫菜包饭时，那种冷的米饭味，让稍缓的心情又坠了下去。
突然好想念妈妈做的饭。
如果像余浩渺计划的那样，她毕了业，就该去他打好招呼的地方工作了，然后每天上下班都可以回家，饭有妈妈做，碗有妈妈洗，就算会被各种嫌弃，但懒着的人生，不需要有太多悲伤，只需要重复的平淡。
“我是不是傻啊？”
但人生本来就是正在经历，如果一成不变，那日子又该多无趣，就算活着，那种矛盾的自我就会死掉吧。
余蘅放低座椅，躺在那发呆，听到有车开进来时，她侧身看向窗外，发现防弹的专用行程车停在边缘位那。
车门打开，成员们陆陆续续下来，最后还从副驾驶下来了一个女生。从大约的轮廓看，应该是个外国人。五官精致，头发是金黄色的，微卷的发尖，把她衬托得更灵动。模特样的身材比例，是一个爱豆形象的模板。如果余蘅没猜错，这应该是最新和SUGA合作的外籍艺人伊恩吧。听说是一位全能的人才，编曲，写词，还有演唱都算得上顶尖的TOP。
“果然，优秀的人只能和优秀的人才会符合画面的舒适度啊。”余蘅收回目光，闭上眼睛，风继续呼呼地往车里灌，她的双腿被吹得有点儿发凉。余蘅慢慢起身，看向外面树立的灰砖高墙时，她脑袋一动，笑了出来。
“任哥，我有个想法。”余蘅把最新收集到的资料放到任录面前，他低头细细翻阅，抬头时，眼里有藏不住的欣喜。
“你的意思是找新场馆？”
“嗯，上次培训的时候，EXO前辈用的那个场馆是全角度的场馆，这个澳门新建的场馆也是采用类似的设计理念，而且容量更大。因为这个新场馆还没完全建成，很多公司现在都不会优先考虑它，我打电话和那边的负责人联系过一次，如果不出意外，十一月就可以完工，十二月份就可以正式运营，如果我们早些谈判，应该会很容易租用到。”
“你怎么想到的？”
“看到高墙想到了自由，全方位的视角对粉丝来说是自由，对于台上的偶像来说应该也是吧。”余蘅解释缘由，任录满意地朝她点头，并且答应会慎重开会讨论，只是在余蘅准备转身离开时，任录看周围没人，有些关心地多说了一些话。
“我其实很早就从时赫那听说了你和玧其的事，但我怕你和我共事的时候会难受，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阿蘅，你们都是好孩子，但在错误的时机，很容易错过。我对时赫的做法既不赞成又不反对，可我始终认为，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根本没办法体会你们的冷暖寒热。你最近进步越来越大，虽然小孩子心性一直表现在脸上，但努力做事的样子让我很欣慰，因为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没什么斗志，做事只要求一个不好不坏，让人不挑毛病，现在的你倒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一直笑着逃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如果你憋得太久，什么都埋在心里不说，反而会成为你自己不敢向前走的障碍。”
任录的长篇大论都带着他个人的私心，因为他看到了属于余蘅身上的闪光点，不想她因为感情的事，而对自我产生怀疑。
任录从来不认为一个中国女孩在非专业的情况下把韩语学到了翻译水平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在这个国家，站在屏幕上耀眼的人太多，却常常会忽略舞台下的人之伟大。
而这些看起来渺小的群众，而那些埋在实验室，急救室亦或是地下室的人们啊，其实或多或少地都在日复一日中努力前进，只是因为很少被赞扬，所以只能逼退眼泪在默默无闻里自卑又自强。而余蘅只是这个集合里小小的一个元素，很少被人看到。
“哥，有听过一个中国歌手林宥嘉的歌吗？”余蘅拉着一个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很认真地平视他。
“好像是很多年前在中国流行的一个歌手吧。”任录的印象模模糊糊，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虽然我也逐渐淡忘了这个人，但他唱的《说谎》这首歌里，有一句话我始终刻在脑子里。”
“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
“谢谢哥关心我，只是我从小在很多情感和人事上看问题没有那么激烈，我不认为凡事的选择必须有个极端化的走向，就像那天PD找到我谈话，我虽然很紧张害怕感觉言语上被冒犯了，但我对他本身的存在并不太在意，或者换句话说，即使他是我的老板，但他对我来说不重要，只是他的有些话可以让我更长足地去思考。”
“我承认，我到现在都很在意闵玧其这个人，因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不管我们之前或者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继续在意他。我承认他的态度伤害到我了，但我知道这也是他保护自我和保护我的一种选择，虽然这个选择很尖锐，但我依旧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了。”
“任哥，经历会让某些感觉神经麻木，比如我喜欢他这件事，我放下了，并且不会再难过了，所以请你要像最初那样看待我，我依旧是那个笑过一切都可以随风去的余蘅。”余蘅起身拍了拍任录的肩，笑得元气十足，只是转身看到防弹一行人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任哥，你不厚道啊，身后有人你怎么不说？”余蘅连忙转身避免和他们视线碰撞，只是下意识的责问话让任录心虚地扶了扶眼镜。
“我忘了，今天他们是来拍中文小视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