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川之恋》匪阳不晞

9、第九章

　　听到这里，大家都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是许纬川来过了，他把账结了却没进去打招呼。至于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听见了大家对他的议论，不然再怎么样也会进去和老张打声招呼的，毕竟老张当初对他可算得上是“偏袒纵容”了。
　　中学的时候，许纬川虽然成绩很好，但学习作风简直是一塌糊涂，迟到早退上网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每次下了早读才能看见他晃晃悠悠的人影，一个礼拜总有那么三两次会在校门口被教导主任抓包，每次老张都要去校门口领人。因为这事，老张奖金没少被扣，不过老张也没开口在我们面前说什么，直到有一次在周一学校晨会上老张被全校通报了，大家才知道老张每个月的奖金已经成了负数。
　　再后来，许纬川对老张放出豪言“因为我而扣的奖金，下次我再用奖杯帮你补回来”。这话从一个中学生的嘴里说出来可能有些大言不惭，但许纬川他做到了。那一年许纬川接连拿了好几个竞赛类的大奖，连带着老张也一起被表扬了，老张的奖金自然也跟着大涨。就此，许纬川和年轻的老张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许是想到往事，老张有些惆怅便借口先走了。剩下的人要么小团体之间各自聚会，要么自知没趣也都各自流散了，我自然是属于后者。聚会结束后，撇开了众人，我独自去了一间以前周末常去清吧。
　　半下午的时候，整个酒吧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台上的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唱着抒情的歌。
　　我要把你揉进我怀里
　　把你做进我梦里
　　然后靠一个吻
　　缝补这距离
　　捱过无能为力的年纪
　　我一定要拥有你
　　是我最亲爱的你
　　给你一整首情诗
　　关于你温暖名字
　　和徐秉龙的脉脉温情不同，台上唱歌的人声音有些喑哑，带点烟嗓的感觉更让人沉迷。对于过往，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得失了；对于将来，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如果能够升职加薪平安顺遂人生也就圆满了。在酒精与歌声的迷醉下，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许纬川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向我款款走来，我想努力看清他的脸，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然后一下子栽倒在了桌子上。
　　等我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这种柔软似曾相识。等我再转过身来时，便看见了许纬川带有怒气的脸。不得不说，他生起气来不说话的样子也很好看。
　　“高雅凛，你真的是长本事了，大白天的也能把自己喝醉！”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大白天在清吧里喝醉，难道要说是我在想他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喝醉的吗，这简直太荒谬了。
　　“不知道，可能是那个唱歌的人声音太好听，不知不觉让我沉醉了吧。”我打算用装傻转移话题蒙混过关。“不过，今天聚会买单的那个许先生就是你吧，可以啊，许纬川，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吧。不过，既然你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和老张打声招呼呢，他还念叨着你呢。”
　　“高雅凛，你怎么那么多个问题。我不进去打招呼，老张不会介意的，改天我再单独去看他，你要不要一起？”许纬川满不在乎的样子，转口又变得严肃，“你不会酗酒吧，怎么动不动就把自己喝醉，如果今天看见你的人不是我，那会怎么样？我都不敢想了。”
　　“没关系的，许纬川。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喝醉酒了自然会有人送我回家的，今天只是一个例外。”借着酒气，我又开始耍小脾气了。
　　许纬川知道我的犟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想说服我不能硬来。“酒醒了，肚子也饿了吧，穿上衣服陪我出去吃饭吧。”
　　我正打算开口拒绝他，肚子就先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格外清晰，我双手捂着肚子，只企求它别再叫了，实在是有些丢人。
　　许纬川看见我的窘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开口说道：“你的肚子可比你自己诚实多了，穿上衣服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然后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