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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衣服不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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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轩淡笑“我不过是在位谋其政罢了,依依无需妄自菲薄。”
“呵呵。”我颇为心虚的干笑两声,然后道“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今日也该离开了。”
“可现在外面通缉令还在,你这样出去不会有危险吗?”
“那通缉上画像的乾一是男人,我现在穿的是女装亦是女子,只要小心些想来不会被发现。”
白逸轩眼中一片寂静,嘴角的笑似有似无“正好我也要出门,我送送你吧。”
“好。”我欣然答应。
现在的城主府所有家丁侍女人人自危,我和白逸轩一路走出府邸门口,但凡遇见了一个人都对白逸轩低头哈腰,好似他才是府里的主人一般。
从大门出来又走了一段路,白逸轩目光一直落在我脸上却不说话,我干笑两声,又是一番客套“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
“不如此刻报吧。”白逸轩微微一笑,忽然攥住我的手拉我入怀,声音温柔入骨“依依,留下来陪我可好?”
温热的气息轻轻打在耳后,让我不禁想起话本子里那些男女角耳鬓厮磨的情话。
挣扎了两下,我从白逸轩怀中退开“你……心悦我?”
前些时候绿衣那话我一直都记着,也不是没想过白逸轩对我有意,只是没深入去想,万一不是那丢人可是我。
许是我问得太直白,白逸轩愣住了一瞬,笑得极为温和“我并非圣人,对你所行种种亦不是因为善心,却是心之所向。”
话说得听动听,可到底是不是心悦我却根本没明说,若换一个喜欢他的女子站这儿,怕早开心得扑上去说留下了吧。
我心情有些微妙,想了一会儿才道“恩……说实话吧,你待我很好,可我感觉到的也仅仅是好,要说其中还有别的感情,抱歉,我感觉不到。”
“这是拒绝?”白逸轩忽然上前一步,笑容不减却没了之前的温润,透着一丝阴霾。
我微微一愣,再看眼前人赫然还是那般翩翩公子的模样,刚刚是错觉?
白逸轩轻声道“时辰不早了,依依若要出城还是早些走的好。
“那就告辞了。”
我一个转身抬脚便走,没有丝毫留恋,也没有拒绝人的负担感,一城之主的人物这可惹不起,想来以后不能再去柳城瞎逛了。
脑袋里一团乱,突然一只胳膊冷不防搭上我肩膀,耳边响起熟悉的笑声“难怪你当初不肯走,原来是撞上桃花运了啊?”
我抖抖肩膀将那胳膊甩开“你小子老鼠成精了?尽会躲在角落看偷听!”
陆平喊冤“谁偷听了?天地良心,这三日我带了两个兄弟可一直都在那大门口附近的面摊上守着呢。”
“守?”我挑了挑眉“你在监视白逸轩?”
“一半一半吧,我带来的人刚刚已经跟过去了,毕竟白逸轩主审金吏的案子,万一他来个官官相护,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说着他还埋怨的看了我一眼“还有就是你,那日非要留在下,顾大哥回来见不到你,脸色可难看了,弄得我只能来这等你出来了,不过我看你过得倒是滋润,大街上就跟人搂搂抱抱,只是可怜我啊,这几天吃了一肚子面条。”
“咱能不提这事吗?”什么搂搂抱抱听起来实在别捏。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那个白逸轩看对眼了?”
“看你个头,待会儿回去你不许提这事儿。”
“为什么?你好不容易才能遇见一个不错的男人……”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提!”
“好好好,不提,要是顾大哥知道你跟一个的当官的纠缠不清,估计这伤口又该不好了。”
“受伤?”
这怎么可能?那日寿宴,我明明记得那些个刀啊剑啊根本就没落在他身上过。
陆平点头道“这是劫狱时留下的伤,我没跟你说过吗……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我小跑了几步,随之有停住,突然有些想笑,他身边有个会医术的姚铃儿在,那里需要我来操心?
陆平跟着跑过来“怎么又不走了?”
我干咳了两声,如之前一样缓步前行“他伤那儿了?”
“背上被人砍了两刀,伤口挺深的,不过好在铃儿姑娘医术好,如果不是上次寿宴的事,现在可能已经痊愈了吧。”
我静静的听着没说话,与陆平两人慢悠悠的回到清水阁。
清水阁的水老板看见我,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上来关问,我笑着应了几句便丢下陆平上了四楼。
嗯……之前是住的房间是那间来着?从左边数……第三间还是第二间?
看了一会儿我终究是想不起来,正要下楼去找老板,走廊上突然有扇门开了,房间主人的目光堂而皇之落在我身上,神情不咸不淡,眉宇间略有几分阴沉。
这种表情我很长时间没见过了,隐约记得好像是生气。
顾墨侧身倚在门边,瞥了一眼我身上的荷花白裙,淡淡道“难得见你穿女裙,却还要托旁人的福,你身上这件不怎么好看啊。”
虽然我也觉着不好看,可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就很闹心了。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似笑非笑“我爱穿什么穿什么,左右也没让你看。”
顾墨眸色一沉,声音很轻“那阿乾想让谁看呢?白逸轩?难不成这些天他还没看够?还是说你看不够他?”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微微皱眉“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干嘛一直揪着不放?”
顾墨刚想说话却突然咳了起来“咳咳咳!”
呵呵,阴阳怪气的话说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被口水呛着了吧!
顾墨的耳垂被咳得泛红,但面色却也平日里还要苍白几分,我没了嘲笑的心思,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却被避开。
我也不恼,两手并用搂着顾墨的后脑勺便往下拽,像小时候一样用自己额头去低着他的额头。
他身子似乎僵住一般没有反应,只是抬眸盯着我看,眼里的阴郁也消散不少。
额头上传来的温度滚烫,得,受风寒没跑了,我松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给。”
顾墨刚刚才舒展开眉皱得更紧了“你没吃?”
这小瓶正是先前顾墨托送菜人给我的药,当时白逸轩给的药一大堆便也没想起来用。
我漫不经心道“我不曾受伤,自然用不着吃药,你信上不是说这药能驱寒吗?你吃……”
“当真不曾受伤么?”顾墨声音微冷,目光落在我腰间,似是能透过衣料看见里面的伤疤。
我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周徐那老头都告诉你了?”
捅了人居然还要到处说,他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顾墨似乎喉咙很不舒服,咳了两声便转身进屋了“上官郑为何抓你?”
“他好像跟娘相识,抓我是想问娘的下落,再然后就让我跟他去边关,我拒绝了。”
我大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抬手正要喝却被顾墨压下“这茶具我用过,你用了容易染上我的寒气。”
我无奈放下茶杯,瞧着顾墨那张苍白的脸,忍不住问道“陆平说你在牢狱受了刀伤,可那日寿宴你与人打斗招无虚发,动作身法比之平时更快,倒是全然不像受了伤的人。”
“小伤罢了,没什么。”顾墨说得毫不在意,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小臂长的银色铁棍“把银霜收好,别再弄丢了。”
我笑着伸手接过,反手将药瓶扔给顾墨“这药还你,反正我那伤早好了也不用上。”
我刚抬脚出了顾墨房间,身后人突然道“左边第三间是你的房间。”
难不成他方才开门是想告诉我房间号?可凭什么我的房间他记得比我清楚?
我转头看着他,迟疑道“你……是不是偷摸去过我房间?”
顾墨老神在在的对上我的视线“上回你问水老板房间在那儿,我也在旁边。”
所以你就记住了?
啧,一样是人,不一样是脑子,这世道果然不公!
我去左边第三间,大大咧咧瘫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顾墨苍白的脸,方才拽他脖子那一下,我几乎没用上什么力气,他轻易被拽了袭来,身体无力,脚步虚浮,很明显是亏了气血。
是为了保证刺杀上官郑时不漏马脚吗?所以才会在寿宴之前服下大补的药,强行提升精气神,现在药效过了身体便虚弱至此。
想来也是好笑,我瞒着他受伤,他瞒着我自损身体,到头来却是谁也没瞒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