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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初到四方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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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姚铃儿发现马车没了脸色格外难看，不得已与顾墨同骑一匹马，如此倒也一路安静的到了四方城。
交了进城费，进了街道十分热闹繁华，有些许人穿着与大齐国不同，或遮面或暴露，不少酒楼门口都站着一两个拉客的店小二。
我们直接去了约定的客栈，姚铃儿无意参与天下寨的事，顾墨便让陆平陪她在一楼歇脚，为避免我与她相看两厌，我默默跟着顾墨去了二楼房间。
刚敲响门，一个虎背熊腰的光头汉子立马从门里出来“顾兄弟你可来了，我都急……”
顾墨抬手示意王童别说话“进去再说。”
“行，你快进……”王童突然‘咦’了一声“乾老大？你也来了啊。”
‘乾老大’是我道上的名号，感情我站这儿这么久他是才看见？
王童满脸堆笑的请顾墨进屋，全然将我晾在一边，我默默看在眼里没说话。
抬脚进屋我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瓜果就往嘴里送，王童则拉着顾墨说得唾沫横飞。
我听了个大概，王童本来是听顾墨的话埋伏在游方道士周徐的家附近，等了两天终于是把人给等来，可就在王童抓人的时候，四方城里的官兵却突然出现硬要将人带走，王童虽不服气但也不敢硬拼，带着手下弟兄就跑了。
顾墨道“周徐在四方城牢狱里？”
王童想了想“应该是。”
“怎么说？”
王童一脸焦急“我的人亲眼看见他进了大牢，可派去的弟兄却打听不到他任何的消息，我也正纳闷呢。”
顾墨帘下眼眸不说话了，王童一时没了主意便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只当没瞧见，拍掉手上的干果碎又转手拿了一杯茶，王童却厚着脸凑过来“乾老大，顾兄弟这是想什么呢？”
我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之前不是看不见我吗？现在倒能看见了？
王童有些焉了，却还是厚着脸皮又问了我一遍。
这么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看着竟有几分憔悴，我叹了叹气“周徐在四方城也待了几日，那些官兵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好在你抓人的时候跳出来，你就不觉得太巧了？再者牢里看守再厉害，总会有人进出探监什么的，一个活人在里面不可能毫无消息。”
“有道理！”王童在自个儿光滑的脑袋上摸了一圈，似恍然大悟，
顾墨突然开口“周徐被官兵带走时，是什么态度？”
“那老东西能有什么态度！当然是束手就擒乖乖跟他们走了。”
“那他见你呢？”
“我？”王童鄙夷道“他见我就跟见鬼一样，怕得要死，拼了命都想逃。”
顾墨眉峰微皱“比起捕快，他更怕你？”
“好像是，不过这有什么不对吗？那老东西要真落我手里，那是绝没好日子过。”
顾墨沉了沉脸“四方城里越狱是极重的罪名，若被抓回便是死罪，落你手里却不一定会死。”
我心中一凛，王童迫切想抓周徐是为了寻得王大虎的下落，顾墨想弄清周徐背后之人的目的也不会杀他，如此他还更愿意跟捕快走？
我道“你别说‘好像’，想清楚了再答。”
“没错！”王童一拍脑门“那老东西确实很怕我！比看见官兵还怕。”
我和顾墨对视一眼，脸色皆变！
顾墨道“看来周徐背后还有别人，此人能调动城内官兵，想来地位不低。”
王童震得一双眼睛大了许多“怎么会这样？那周徐到底还在不在牢里？”
“也许在，只是关押太过隐秘找不到，也许被人救走，也许已经被灭口了。”
“那我大哥怎么办？！”王童一时六神无主，带着些许希望看着顾墨“顾兄弟我知道你本事大，脑子又好用，以前……以前是我大哥的不对，这次你们天下寨一定要帮帮我大哥！”
这根本不是帮不帮，而是能不能帮，想找王大虎唯一的线索便是周徐，那就得去大牢里抢人。
四方城与边塞离得极近，是三国商贸交流的重要地带，受城内外官兵全是从军队调过来的，而且此处除杀人罪需要请示朝廷外，其余罪行都可自行裁决，想在四方城的大牢里救人又难又危险，稍有差错便会丢了性命。
斟酌一番我刚想拒绝，顾墨抢先开口“此事牵涉甚广，天下寨尽力而为。”
我不可置疑的看着顾墨，我才是寨主，你越俎代庖了你知道吗？
我拽了拽顾墨的衣服，他没有丝毫反应，站得笔直，我只得转头向王童道“这事还是从长计……”
“你答应了？！”王童跨步越过我，神情激动，死命抓着顾墨“只要你能找到我大哥，以后我们一定以天下寨马首是瞻。”
顾墨道“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寻得王大虎，你心里要有个准备才好。”
王童神情一滞，似乎很不满意这番话，可也不敢再多说，只得闷闷道“我知道了。”
“……”我是没眼再看下去了，索性转身出了厢房，不多时顾墨追了上来“走这么快作甚？饿坏了？”
他现在装什么二傻子？饿坏了？！我分明是气坏了！
也不理他，我自顾自的下了楼，一眼便看见陆平和姚铃儿，他们占了一张桌子，上面只有一壶茶，客栈里喝茶，也难为老板没有赶人。
我和顾墨一前一后走下楼，陆平连忙倒了两杯茶“你们谈完了？谈得怎么样？”
此处四周噪杂，顾墨似是不打算多说“此事晚些时候再说。”
“哦。”陆平点点头，转头发现我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饿了。”拿了茶一饮而尽，我微微平复心情“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勒！”
陆平跑去找掌柜结茶钱，完事后回来道“客栈老板说这城内最好的酒楼离这里有些远，不过从这出去往前走半里也有一家不错的，咱们去那家吃饭？”
会这么问大概是因为陆平还记得我之前说是为了珍馐美味才来四方城，可这一路赶来颇为疲惫，玩乐的心倒是淡去不少。
“去近的。”
“最好那家。”
我和顾墨同时开口，陆平看了看两边苦笑道“那到底那家？”
姚铃儿望了望顾墨撒娇道“就去近的那家吧，顾墨大哥我累了。”
顾墨未说话，我已抬步出了客栈，嘴里道“人姚大小姐累了，还快带路就去近的。”
“你！”姚铃儿瞪了我一眼，陆平连忙打着，跑到前面带路。
这家酒楼确实很近，店面不算太大但也干净整洁，布置得十分雅致，店小二招呼我们四人就坐。
“几位要吃什么？小店不敢说什么都有，但不少招牌菜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我几乎不做考虑“那就都上吧。”
小二有些发懵“啊？”
“店里招牌菜都上，听不懂？”
“懂是懂，可是小店招牌菜共有十几道，你们才四个人，这……”
陆平惊讶道“十几道？老大，我看我们还是选点几道……唔。”
我反手一巴掌拍在陆平胸口上，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冲店小二道“让你上就上，少不了你的银子。”
吃不上最好的饭菜，总得多吃点，否则也太亏了。
小二悻悻离开，临走时那一眼颇有几分怪我不识好人心的意味，姚铃儿撇了撇嘴“叫这么多菜，吃不完多浪费啊。”
我笑了“那你就努力多吃些，争取不浪费！”
顾墨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稳稳端着一张看不出喜乐的脸。
不多时，面前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甚至还有几盘摆不下去暂时被放到了一边，我拿起筷子就开始望嘴里送。
许是被菜香勾起了食欲，除了顾墨，陆平和姚铃儿都纷纷动起手来。
一顿饭下来我一句话都未说，一心一意只得专注在吃上，直到其他人都放下筷了我也还在吃。
陆平打了个饱嗝，眼睛像是长在了我指尖的筷子上“一眨眼不见你饭量见长啊！怎么？还没吃饱？”
姚铃儿见此也皱了皱秀眉却没说话，顾墨吃得最少，盯着我的时候倒是多，他伸手将我正吃的菜挪开“天色不早，该去找住处了。”
咽下嘴里的东西，我放下了筷子，摸摸肚子，好像吃多了些。
走在街上，姚铃儿和陆平前面盯着新鲜事物看得兴起，我的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得厉害，但碍于顾墨在旁边又不敢表露分毫。
等逛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进了一家名为水清阁的大客栈，里面装潢气派非凡，一共四层楼，一楼最显眼的要属正中间那个十来米宽的莲花台，台上有一男一女，两人不但脸上画着浓妆，身上也穿着厚重的戏服，正卖力唱戏曲，旁边还有几位在打鼓吹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