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留债》也仄

1、疯人院

　　城郊疯人院，
　　黑色的电网缠绕在院墙上，铁门诡异地散发着森寒的冷光。方圆几里的地方除了枯木和杂草外荒芜一物。疯人院上方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灰暗而不见光。

　　“一只青蛙一张嘴，没有眼睛没有腿；两只青蛙两张嘴，没有眼睛没有腿；三只青蛙.....”清脆干净的童嗓悠悠荡荡地响起，空灵...惊悚。

　　一个男孩站在墙角，嘴角咧开夸张的角度。他的面前整整齐齐地躺着一排死青蛙，死相一模一样，四肢被截下摆成一个圈，男孩站在圈中。从肚子中间开了一道口子，沿着口子生生向外撕开，内脏剔除得干干净净堆在左侧，而右侧排满了......挖下来的青蛙眼睛。怎么说呢......死不瞑目，从冷血动物的眼睛里居然看到了极端的惊恐。
　　“那个姐姐骗我呢。”男孩嘻嘻地笑着，“跟她教的不~一~样~，它们没有眼睛也没有腿呢。骗人是不对的，要怎么惩罚她呢......？哦，我想起来了，她的眼睛很漂亮呢~我很喜欢。”猛然之间声音变得阴沉，“和我不一样的啊。”

　　“咔嚓，轰——”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新朋友来了，我去欢迎一下。”
　　透过疯人院的一张张窗口，无数的视线静默的注视着大门，带着极尽狂热的兴奋！他们可都是群居的狼啊......适者生存是他们的王道！

　　男孩一蹦一跳地向门口走去，嘴里哼着轻快的调调，“一只青蛙一张嘴，没有眼睛没有腿；两只青蛙两张嘴，没有眼睛没有腿......”突然之间，他转头超那栋楼看了一眼。
　　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人纷纷收回视线，气氛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下来，甚至能感受到恐惧的震颤。

　　阁楼上的男人轻笑出声，“哈，我们的小公子这么喜欢新人呢，都亲自出来护犊子了，‘他’也是有够幸运的啊----”男人眸色渐深，“这下有好戏看了。”嗯？几乎是喘息之间，他察觉到了被注视的感觉，只是下一瞬，泯灭了踪迹。错觉？

　　季泽低下头，唇角微弯，这个狼窝比他想象中来得有意思得多啊。
　　他低着头，朝门里走，双手插在裤袋里，周身是毫不掩饰的狂狷桀骜。
　　刚一走进去，铁门“哐”就关上了，他一抬头视线就被死死定住。

　　小孩干干净净的，显得又软又可爱，头发蓬松，一小撮呆毛竖在头顶，让人疯狂的有种想揉他头的想法——如果你活得太好了大可以试试，至于是断手还是断脚，这个看小孩的心情。
　　小孩站在那，眉眼弯弯地冲他笑，直看得人心都化了，就想把人抱个满怀，但前提是你得是个正常人，很显然季泽不是。小孩的笑脸看得季泽心痒痒的，但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小孩带着这样明媚的笑脸...去死...然后他好把这张笑脸收藏起来，由他独属。
　　谢子风走到季泽面前，仰头看他...这该死的身高差...面前的人的脸真的好看得过分，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脸，还有那双眼睛，好漂亮。扑通...扑通...哎呀，好看得他都心动了。

　　“我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了，从第一眼见你开始的。从72次升到134次，提高了62次。这个心跳加速的表现也可以理解为我对你心动了。”谢子风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冲季泽挑了挑眉，“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这波告白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季泽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修长的手揉上了小孩的头，果然...很软，手感上佳。
　　非常难得，谢子风十四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愣住了。
　　“那——需要我负责吗，小疯子？”
　　谢子风出了奇竟然没卸了对方的手，而是眨了眨眼对季泽说：“小疯子？那哥哥就是大变态，对吧~”
　　“负责？当然要啊。其实我刚才在想是要你的脸，还是你的眼睛，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谢子风故意拖长了音，“我决定要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呢？~哥哥~~”
　　“呵，你是不是料到了我会答应你，嗯？小疯子。”
　　谢子风嘟了嘟嘴，“算是吧，毕竟我这么好看而且漂亮而且可爱而且好看而且...”突然语气一沉，“而且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可以拒绝试试看。”
　　“我答应了，但有个小要求——”季泽学谢子风拖长了尾音，淡笑着看着小孩一脸疑惑好奇的小模样，抬起自己的爪子，捏住了小孩的脸。嗯。软的。满意得看着小孩又一次愣住的表情说：“和我睡吧，小疯子。”
　　谢子风的眼睛猛然间睁大，看着季泽，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两步。
　　靠！
　　我他妈只是馋你的脸，你馋我身体就算了，居然还想梦想奔现，想直接把老子给睡了？！
　　我丫的还是未成年好吗？？？
　　现在长得好看的人都这么危险的吗？像我这么纯良的人都已经成为稀有动物了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做梦，你怎么不做梦呢你？！
　　睡睡睡，睡你大爷！
　　我就该杀了你，然后扒了皮，挖了眼睛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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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本书，文笔不好的地方大家凑合一下...
书其实也不是非常黑暗，故事其实偏向相互救赎，季泽和谢子风也是互有故事，他们都不是天生恶人，在黑暗的世界，在这个疯人院里他们各自成为互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