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差部代表作[娱乐圈]》一钱

18、第十八章

　　剧组杀青的时候，姜由瘦了十斤。李园胖了十多斤，他每天对着电子秤叹气，他身上的肉在冬天还藏得住，天一热，穿的少了，那肉就缠在腰上，没了冬天的圆润可爱，看得人发腻。

　　姜由火速的租好了房子，一切置办齐全以后，让李园退了房来跟他一块儿住。两人都是外乡人，又都独居，住在一起凡事有个照应也挺好的。

　　樊可星虽然是姜由的经纪人，但事儿也多，去年公司塞了个人让他带，樊可星想着和老板的交情没好拒绝。
　　姜由对这事儿可有可无，他因为顾忌霍家没什么前途，要是再拦着樊可星带新人，那就太没人性了。

　　樊可星接手的是个歌手，三十多了，在娱乐圈混了近十年也不温不火，甚至查无此人。
　　要说她没实力也就算了，偏生这人唱的很好。她的声线多变，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故事，姜由听过一次，是真的神仙唱歌。

　　人呢，姜由也见过一次，沉默话少，甚至有些木讷，长得平平无奇，可那双眼睛却藏了太多东西。那双眼睛看向你的时候，你会害怕，她好像洞察了你心里的一切。
　　或许正是如此，大部分人很少直视她，她的眼神洞察一切，却带着悲戚，樊可星总说她，看起来太苦了。

　　姜由有一段时间总是喜欢观察她，或者说姜由总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人，只是恰好那段时间是那个女歌手。

　　如此说来，两人本应关系不错，可恰恰相反，姜由甚至连她叫什么都忘了。
　　记忆里，他们好像一句话也没说过。

　　那个女人叫朱凝。

　　姜由再见到她是参加一个综艺。
　　最近很火的真人秀，观察明星的生活起居，他们的工作或者感情之类的。叫《你好，我的偶像》，是橘子台的镇台之宝，已经拍了六季了，依旧热度不减。

　　当年橘子台就是靠着这档综艺在一堆卫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参演嘉宾一共四个人，朱凝是借着姜由朋友的名头，来综艺里露脸的。

　　天还没亮，节目组就带着摄影师到了姜由家。
　　李园起来开的门，姜由最近失眠，睡得晚起得也晚。拍摄组人很多，一起也不少，可偏偏就无声无息的布置好了现场，动作很是娴熟。

　　李园因为拍摄的原因需要暂时搬到樊可星家去住，他做好了饭才离开，带走了一些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

　　十一点整，朱凝和冠美登门，按下门铃后许久，姜由才来开门。

　　冠美看着他一脸的疲态就知道他没睡好，本来皮肤就白，一有黑眼圈就十分明显，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那股子颓废，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可好看的人憔悴的素颜依旧好看。

　　“你这，又失眠了啊？”冠美说着侧过身进了屋，把带来的水果零食放在桌上，就催着让他去洗漱。

　　姜由和朱凝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洗手间。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冠美和朱凝随便聊了几句。

　　“听说你是歌手，出过专辑了吗？”冠美十分自然的窝在沙发上削苹果，感觉对姜由家很是熟悉。

　　当然了，姜由刚搬家的时候，请了人过来暖房，冠美就是其中之一。

　　朱凝有些拘谨，“没，发过单曲，成绩一般。”
　　她的声音低沉，像是音乐厅里端庄的大提琴，带着引人去探索的吸引力。

　　“叫什么啊？正好上节目，借机宣传一下岂不美哉。”冠美笑嘻嘻的说着，她怀孕变得格外敏感，对人的情绪总能第一时间察觉。
　　姜由的不对劲儿也是她最先发现的，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感觉死气沉沉的，没什么活力，是她不怎么喜欢的类型，可又觉得有些可怜。

　　“明日和有愿，杜老师写的曲，特别好听。词我自己写的，差点儿。”

　　她说完以后，冠美点了点头没回了，因为姜由出来了。

　　姜由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气色勉强好了些。

　　姜由和冠美很熟，但两人都不是热情的人，平时也经常聊天，但那些话题显然不适合在综艺里提。
　　更别提朱凝了，她的过往两人一概不知，又因为她表现出来的那种丧，让两人不敢多问，所以显得格外尴尬。

　　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朱凝自己开车回去，姜由开车送冠美，毕竟冠美现在怀着孩子，又正当红，要是被粉丝围堵就遭了。

　　“由由，你知道这次的嘉宾都有谁吗？”冠美坐在副驾驶，怀里抱了个抱枕，她怀孕以后总觉得肚子露出来不安全，老喜欢拿东西遮起来。

　　姜由想了想，“徐琉和郝思文，还有个选秀出来的小朋友，叫什么我忘了。”

　　“韩慕谦，熟悉吗？”

　　姜由瞥了一眼冠美，看她一脸的兴奋，有些纳闷，“不熟悉。怎么了？我们有过交集吗？”

　　“霍其的新欢啊，你怎么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姜由目视前方，冷言冷语的说着，“我是霍其的前男友，他却不是霍其的现男友，我何必费那个心去关注他。”

　　“也对，霍其虽然带着他转来转去，但确实没说他是恋人，只说是认识的朋友。你知道吗？圈里的人都知道你们分手了。”

　　“那又怎样？也没见他们敢朝我伸手。又想踩我，又怕霍家，瞻前顾后的东西，我可不怕他们。”

　　“酷啊，不愧是我由哥，够狂劲儿！”冠美一边捧他，一边小心试探，“那由哥，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我看你杀青以后状态不太对。”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姜由说着。

　　他也发现了，他状态不对。不是《跋涉远山》杀青之后，而是《致爱》杀青后就这样了。
　　只是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霍其出轨的事，没有注意。

　　这么长时间了，他好像一直都不开心。很压抑，极度的压抑，烦躁却找不到发泄的方式，没有耐心，容易丧气。
　　一点小事也能让他发怒，甚至会委屈难过。天天都失眠，一失眠就想的多了，时不时的甚至觉得活着没意思。

　　姜由知道自己出问题了，可他没办法，他没钱。买了车，租了房子，他就分文不剩了。
　　他现在只能不停地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他没那个时间去调整，也没必要去调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又该怎么去调整。

　　每每回想那些让他愤怒至极的事，都会发现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用解决。那个摸不着触不到的低气压核心让他恐惧，也让他无助。

　　姜由很烦，也很燥。李园搬过来，他为了避免争吵已经很少出房间了，姜由总是反思自己，但是下一次又会不受控制的发脾气。

　　上一次争吵是因为他给樊可星打电话，打了两个没接，他有些爆炸，气了好半天。之后李园从超市回来，他跟李园说了，李园说，“樊哥可能有事吧，他最近挺忙的。”
　　就这么一句话，姜由气了两天。是每每想到就难过的想砸东西的生气，是委屈无助的生气。

　　他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可最近太反常了，反常到连粗神经的李园都开始躲着他走。
　　以前的他容易满足，也会因为生活中遇到的小意外感到新鲜，好像随时都是充满活力的，即使他不是个闹腾的人。

　　其实他跟冠美说的也没错，就是累。太累了，感觉已经撑不下去了，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不用担心明天，不用担心高额的房租，明天的生活费，后天会不会因为黑料上热搜的那种休息，完全避世不用思考的休息。

　　现在的他，好像失去了快乐一样。偏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快乐该从哪儿找。

　　符清是个很细致的导演，所以他的剧制作周期都会比较长。这样一来，《跋涉远山》的播放时间可能会很晚。
　　樊可星最近有些焦虑，姜由近期接到的通告大部分是综艺，到手的剧本屈指可数，还多是没什么脑子的偶像剧。

　　让姜由去偶像剧里演男主还行，樊可星也能答应，但是一堆男二男三真的不行。
　　姜由打定了主意走演员这条路，想要靠着演戏扎扎实实的火起来，樊可星不能给他添堵。

　　可综艺接多了也不行，现在网上黑姜由的一抓一大把，到时候又贴个综艺咖的标签，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樊可星又忙又着急，朱凝要发歌了，他最近事儿一大堆的。
　　赶上这个关头，李园有跟他说姜由最近情绪不对。

　　樊可星：搞死我算了吧。

　　姜由的状态让很多人困扰，其中就有季远衡。
　　他发现，姜由已经很久没搭理他了。

　　上一次回他的消息还是一个月前，之后发出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这对于一个身价上亿的黄金单身汉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起初，季远衡还帮姜由找借口，想着他忙啊，或是别的什么的。可也不至于那么久已读不回吧。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或者陌生人，已读不回都不太合适。

　　季远衡黑着脸约了邢愿吃饭，听着邢愿在电话里叨叨他没钱不想投资这类的话，竟有些厌烦。
　　明明以前邢愿也是这样的，他从没觉得不对，现在却觉得邢愿聒噪。

　　“没，我就是想约你吃个饭，再请你帮我打听点事。”
　　季远衡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他被吵的有些烦。

　　邢愿声音卡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我没听错吧季远衡，你要找我帮忙！这么稀罕呢，你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的饭我可不敢吃，骆鸣盯得紧着呢。”

　　“你和姜由关系不是挺好吗，你帮我问问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给他发了好几次消息都没回。我不是催他回我消息，我就是担心他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麻烦你了，有时间请你和骆鸣吃饭。”

　　“哦——是姜由啊。”邢愿带着调笑的声音透过手机无比清醒的传过来，那语气让季远衡想揍他一顿。
　　“行吧，我发微信问问他，他回我了我跟你说，挂了吧。”

　　“嗯，谢谢。”

　　“别客气，多大点事儿。”

　　季远衡挂了电话就开始等消息，一整天上班都没什么精神，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本来还不觉得着急，可一想到姜由可能遇上了什么难事以后，就越想越着急。

　　直到下班回到家，邢愿还没消息。

　　季暖回学校了，她升高三以后就住校了，所以家里就季远衡一个人。
　　现在姜由没消息，季远衡也没心思做饭，坐在沙发上随便调了部电视剧放着听响。

　　“叮”

　　【邢愿：我问过了，没什么事，他说最近上综艺，有点不适应。你别老神神叨叨的，可能人就单纯和你不熟。】

　　【季远衡：谢谢了，你忙着吧。】

　　单纯不熟，季远衡琢磨着这四个字，有些烦躁。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年纪追星很不正常，追的还是对象还是朋友弟弟的前男友，处境很是微妙。可没办法啊，姜由长那么好看，演技那么好，他没理由不喜欢他啊。

　　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姜由身上，他太过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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