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观社会》李三俗

6、五、李大禹——一个懵懵懂懂的男歌手

　　【一层某个空间内，高级酒吧的私人卡座】
　　金雪雪：【喝着酒，抽着烟】真的太开心了！你们今天看见她那铁青的脸色了吗？
　　金程程：看见了，我想，她一定想不到你会以这样的姿态复出吧。
　　穆言：【手上拿着烟】杨天心的基金会本身就是一个噱头，她之前并没有捐赠多少助听器，也没有帮助多少孤寡老人，只是她和媒体关系好，这些事情也就被压下去了，没有圈外人知道。所以这次，你将这笔钱捐赠给她，她是不得不出钱了！问题就是，这份名誉会算在你的头上！
　　金程程：是的！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句话：【模仿金雪雪说话的语气】“我知道，比起其他艺人的身价，我这次的十三万片酬很少……”天哪，这不是暗讽杨天心拿着高片酬却没做多少实绩嘛！
　　穆言：而且这次电影节的公关做得很好，我们拿到了好几个提名，观众的口碑也很好。这也得感谢你自己，雪雪，你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金雪雪：不过是出了点小力气。那个杨天心，果然还是太嫩了点。
　　【这时，李大禹抱着吉他出现在平台处。他长得很好看，很年轻，有着独特而天然的少年稚气。他坐在平台上，对着话筒，弹起了吉他，唱起了一首情歌。】
　　穆言：【看向李大禹】这个小伙子的歌声挺不错的！长相也好，当然重在年轻——比程程还要年轻。
　　金程程：我年纪肯定也不比他大多少！
　　【金雪雪看着李大禹，听着他的歌声，又看向那副年轻的面孔。她仿佛沉醉其中，眼神也比往常温柔了许多。她听了很久，放下酒杯，掐灭了烟，走上了平台。】
　　金雪雪：唱得不错。
　　李大禹：谢谢你……啊，你不是……
　　金雪雪：【用手指轻轻摁住他的嘴】嘘……
　　李大禹：抱歉，我只是很少在驻唱的时候遇见明星。
　　金雪雪：你难道不是经常在这里驻唱吗？这里有很多艺人都会来喝酒。
　　李大禹：不是，我是一个四处跑的人，今天在这里，明天又不知道会去哪里。
　　金雪雪：真奇怪，你唱歌这么好听，皮相也很好，为什么还要四处驻唱呢？我想以你的资质，做个歌手恰到好处！
　　【李大禹有些沉默】
　　金雪雪：怎么了？
　　【停顿】
　　李大禹：【终于开口说话】……谢谢你的夸奖，实不相瞒，我也一直有个成为歌手的梦……我说的是，成为一个能自己创作、能发唱片、能开演唱会的歌手。
　　金雪雪：那你应该去参加选秀啊！四处驻唱，哪儿会有经纪人看中你。
　　李大禹：我……曾经参加过选秀，但是，制作方和我说，如果想要登台，得有关系，或者有资本才行……说实话，我和我姐姐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无论资本还是人脉，我们都没有。所以，我只能作罢，去各种各样的酒吧里唱歌了。当然，这次也只是偶然的机会了，没想到居然会遇见你。
　　金雪雪：你还有一个姐姐？她做什么的？
　　李大禹：我不知道，她的工作总是很神秘，也不知道她是为谁工作。半年前她好像跳槽了，薪水翻了一番。她经常鼓励我，和我说，弟弟你等着，你马上就有录制唱片的机会了。我心里很纳闷，我们到底哪来这样天大的好机会呀！
　　金雪雪：神秘的工作……半年前跳槽……薪水翻了一番……机会……你叫什么名字？
　　李大禹：我叫李大禹。
　　金雪雪：你姐姐呢？
　　李大禹：这个，是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吗？
　　金雪雪：不不不，我只是好奇，我想问问，可以说吗？
　　李大禹：我想想……这应该没有关系吧。
　　金雪雪：没有关系，我不会吃了你们的。
　　李大禹：我姐姐，叫李小优。
　　【画外，铃声一响】
　　金雪雪：【嘴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大禹，你很想成为一个歌手，是吗？
　　李大禹：【眼睛里冒出了光芒】对！你是想帮助我吗？
　　金雪雪：我当然想帮助你！看着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帅哥到处奔波，一想到这张脸和这歌喉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心都要碎了！
　　李大禹：【站起来】这、这真的太感谢你了！谢谢你！
　　金雪雪：不用谢我，我还没和你谈条件呢。
　　李大禹：条件……对不起，我好像没有多少积蓄……
　　金雪雪：【爽朗地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不缺钱。你跟我来吧。
　　【金雪雪拉着李大禹来到私人卡座，她对着穆言和金程程耳语了几句，便拉着李大禹离开了。】
　　穆言：这个金雪雪，唉。果然如人们所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现在，恐怕正在欲望过剩的年纪。
　　金程程：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我姐这样！不过，这个年轻人真的没问题吗？
　　穆言：这小孩的眼神很天真，想来应该也是涉世未深。唉，我果然老了，人们都说，35岁以上的男人在30岁的女人眼里，魅力完全不及年轻小鲜肉的一半，除非是特别特别有钱。
　　金程程：言哥，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像我姐这样的成熟女性呢？
　　穆言：胡说什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