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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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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阴凉处,少年穿着高中校服坐在树围上,一头乖顺的短发,面容十分俊美,宽松的校服外套的袖子遮住了半只手,一手玩着手机一手拿着奶茶,时不时吸上几口,旁边放了个广告牌写着:算命,爱信不信,价格我定。
路过不少行人看见少年好看的脸停下了脚步,又看着旁边广告牌后嘀嘀咕咕得快步走开,着实好好一美少年怎么偏偏要想不开做神棍呢。
少年吞下最后一颗红豆珍珠,摸摸肚子,嗯,是时候收摊吃饭了。
“你好,请问算命多少钱?”一个女声传来,于此同时,“啪嗒”广告牌电源光被关闭了。
少年看着来人,笑了笑,倒也刚好。
“您可真幸运,遇到我算我们有缘,二十万就好了。”少年声音有点软,神奇得安抚了女人急躁的心情。
来人叫杜于微,她听闻微微皱眉,这二十万恰恰好就是她个人目前能拿出来的资产了,她原本是想去请华清寺的主持去她家看看的,路过这里竟是鬼使神差得停下了脚步。
“考虑好了吗?”少年摸摸肚子,饿,一会去吃什么好呢。
杜于微咬牙,点点头,既然缘分在这停下,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少年笑着在她肩上扬了扬手,杜于微顿时感到沉甸甸的肩膀都放松了下来,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惊讶得看着面前这个高中生。
“怨气缠身,怨气中还带着死气。”少年手指摸搓了下,“有点腥,还带着泥土味,你们最近收到古董了吧?”
杜于微连连点头:“大师您算得没错,最近一个朋友送了个古董壶给我们,我也不懂,但是我老公天天爱不释手,但是从上星期开始,我们家就处处倒霉,我母亲忽然昏迷不醒,我老公车祸也进了医院,家里生意也一落千丈,我觉得不对就把壶打烂扔了,但谁知道我就收到了母亲的病危通知书。”她说到这眼泪掉了下来,少年连忙掏出纸巾。
“你们收到的那个壶是明器,一般这种葬品都带着极大的怨气,寻常人压不住他们,有点血光之灾是正常的,壶本身是封印也是藏身处,你把壶打烂了刚好就放了他出来,这下再晚点得闹出家破人亡。”少年看着杜于微,她面相极好,本应一生幸福平安,无大灾无小祸,但此时死气盖面,旁边有抹生魂在努力阻挡那死气,不过生魂现在逐渐暗淡,晚一点估计就没命了。
杜于微听了身体晃了晃,哭得更凶了:“是我,是我害了我们家,害死我母亲。”
少年头疼,黑眸里有些无措:“不是你的问题,罪灰祸首是那个送壶的人,你别哭啦,你母亲还活着,她只是离魂了,在你身边保佑你呢,但是再不回身体里就真的死了。”
“!!!”杜于微一下止住了哭泣,“大师请您帮帮我!”
见她不再哭泣,少年舒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符,边折边问:“那个壶的碎片没丢吧?”
“没,没有。刚打烂就出事了我没来得及丢。”
少年点头把折好的符交给她后,伸手抓住生魂,快速得打了个手决,低喃了声“归!”随后对杜于微道:“回去挖个坑,把壶的碎片丢里面再和这张符一起烧了,然后埋上就好了,你母亲也回到身体里了,对了,打钱。”说着手机调出了付款码。
杜于微小心翼翼得接过折好的符纸,又连忙掏出手机想要付款,弹出了余额不足的提示,猛地想起来,她出门浑浑噩噩得竟是拿错手机了,一下子就有点慌了。
少年看她又眼含泪水顿时头大,“没事,没事,你回去转我也行,要记得噢。”
杜于微连忙点头,两人加了微信号,“不知大师能否告知姓名。”
“我叫阎时,阎王的阎。”少年背好书包,拿起广告牌头都不回得走了,饿死他了。
“叮咚,您与小阎王已是好友。”
杜于微回到家,连忙按照阎时的方法,一一做了起来,说来神奇,等火自然熄灭的时候,壶碎片竟然也被烧成了一堆灰,一阵阵恶臭传来,杜于微赶紧把坑埋埋上,随后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这边是省医院的,请问是杜于微小姐吗?”
“是,是的。”杜于微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哦哦,您的母亲已经清醒了过来,喊着要联系您,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护士听到话筒那边安静了一阵,又出声询问道:“您好?杜小姐?”
“在!在!在!我马上到!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杜于微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得赶到医院病房。
病房里,一名头绑着绷带,手打着石膏的男子,正笑着与床上的老者交谈着,听见开门声,两人齐齐往门口望去,门口的杜于微看着两人又哭得稀里哗啦,男子一脸宠溺与无奈,上前把门口的傻泪人抱在怀里哄。
过了好一阵子,平静下来的杜于微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连忙用老公的手机给阎时转了钱,这时才看见闺蜜发来的消息:微微,华清寺发了告示说不见客了。【图片】
杜于微看了眼时间,是她刚上车的时候,现下静下心来想着今天的事情时,想着想着忽然一阵心惊胆跳,今天如果不是鬼使神差得停在了那颗树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原本以为阎时开头说的那句“你真幸运”只是一句自夸,这么一想她确实是非常幸运。
李深亦是一阵后怕:“微微,你不是有大师的微信吗,要好好道谢才行。”
床上的老人附和点头:“必须请大师吃顿饭好好感谢救命之恩才行。”
杜于微点开微信,发了条消息:实在太感谢您了阎大师!不知大师什么时候有空,想设宴好好答谢大师。
然后三个人眼巴巴等回复。
阎时收到转账的时候,他正在和卷子做斗争,做的一个头两个头,不过是个可怜的高三狗罢了。
看着杜于微的信息,想了想回复道:不用了,你们一家命挺好的,但是小人不得不防。
随后把收到的钱照旧分三批捐了出去。
关上手机,继续和卷子做斗争。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华贵的邀请函,邀请函是写着厉宅,旁边放着一张纸,纸有些皱,看得出被人用力揉捏过,纸上还摆了个戒指盒。
不远处摆在一个阎王像,旁边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男子俊美无比,与阎时有那么几分相似,眉目间带着温和。
供台上别说供品了,香炉里连香都没有。
入夜,阎时梦里被父亲揪着耳朵骂道:“你供品没有就算了,你居然连香都不上,你个臭小子是要气死我了。”
阎时揉了揉耳朵,哼了一声,“你没儿子了,你儿子是厉家的了。”然后被硬生生打醒了。
眨眨眼,揉了隐约有点泛疼得额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臭老头,卖儿子这笔账还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