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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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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阮卿正在后院与荀彧一起统计军粮，算着这些粮食还能吃多久。前面曹仁督促将士囤积足够的石块，木头，箭矢，准备敌人的攻城。
二人正算着，忽有军士奔来，“大人不好了，敌军攻城了！”
阮卿听了手中竹简“吧嗒”掉到地上。
“让曹仁将军注意四门动向，务必守住城门，去吧。”荀彧面不改色的挥手。见没人了才出声，“慌什么，敌军迟早攻城，不早就想到了？”
“但是咱们什么都没准备好，粮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主公回来，药材也不够，士兵也不够……”
“咱们这是守城，不是攻城。”荀彧开口，“只要撑到主公回来就好了。”
“之前送回的军件，上面写主公攻徐州形式大好。万一主公收到咱们的信件还执意要拿下徐州呢？咱们撑得住么……”阮卿抖着手问。
“撑不住也得撑。”荀彧一瞪眼，“主公的地方总共就这几处了，咱们现在跑了，主公回来怎么办？”
说罢他伸手打在阮卿后脑勺，“这么多年连点长进都没有，鄄城还有彧与子孝将军在，你怕什么。”
城墙上，一阵阵箭矢满天飞雨射出去，不少敌人跌进土里，也有士兵冲到了城下。
这时候护城河真是个好东西，在敌人往护城河上搭木板时又一阵飞矢射了下去。
过了护城河一架架长梯搭上了城墙，城下的士兵似蚂蚁一般潮涌而来。
城上滚下了圆木，石块。城下哀声四起。
看着城下爬上来的敌人，曹仁大吼，“守住，给我守住！”
在守相府里都能听到外面的嘶喊声。
有下人回来，“大人，敌军还未攻上城墙。”
荀彧听了不见放松，手中握紧竹简。
西门后面是东阿，有程昱把守，南边是濮阳，濮阳……荀彧似想到什么，眼神微变，“濮阳怕是守不住了……”
阮卿听了也想明白其中关窍，“腾”的起身，握紧双拳，半晌吐出一句话，“卿也去。”
“慕尔……”荀彧开口，“小心些。”
“放心……”阮卿侧身垂眸，“文若还是想想吕布来了该怎么守吧。”
提了三尺长剑上了北门城楼，乱糟糟的战成一团。
阮卿凑近女墙一看，正巧一个敌军爬着长梯冒头，被他一剑给刺下去了。转眼间那人摔成肉泥。
看着下面血流成河，阮卿心里有些不忍，自古攻城都是死人最多的。不然老孙怎么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眨眼间到了晚上，敌人鸣金收兵。阮卿深深吸了口气，坐到地上。
第一天，算是守下了。
“你怎么来了？”曹仁拍拍阮卿肩膀。
“卿来帮忙……”
“起来。”曹仁伸手，阮卿借着曹仁的力踉跄起来。
“小心。”曹仁将阮卿揽住，对一旁的士兵说了几句嘱咐。
阮卿缓缓在城墙上走着，曹仁在一旁叹了口气，“明日敌军怕是要上墙了。”
“明日？”阮卿开口，“今日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不修整么？”
曹仁摇头，“他既然敢来攻，必然做好准备，他们可不打算给咱们休息的时间。”
“子孝将军。”阮卿道：“濮阳可能已经被攻下了。”
曹仁瞳孔紧缩。
“这次是吕布侵袭，这一仗下来吕布却并未露面，想必他们是想让郭贡拖住我们，到时候吕布拿下濮阳从南门来攻，路程最迟一日，只怕到时……”
“这可如何是好……”曹仁咬牙。
“卿有一个主意。”阮卿开口。
“快说。”
“今晚，卿想去找郭贡谈谈。”
“你去？”曹仁吃了一惊。
“文若要坐中军，子孝要守住城门，卿若谈判不成，被杀被扣，于鄄城而言都无大事。若谈判成了，让他退兵，或许你我在吕布方天画戟下还有一条出路。”
“文若先生知道么？”
“不知。”阮卿笑了笑，“卿只怕这主意说出来，文若要自己去，万一出了事……你我都没法想……”
“你有把握劝动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阮卿一笑。
“慕尔……”曹仁咽了口口水，拱手，“以前仁老是觉得你胆小没用，仁给你道歉。”
“今晚放卿出城吧……”
皓月当空，洁白的月光撒在大地上。地上被血与银光浸染。
阮卿骑着清风从鄄城而出，无声无息的往对面乌压压一片的敌军而去。
到了营寨门口，果被士兵揽住，“站住，你是何人，快下马来！”
阮卿下马，长身挺立，不见丝毫慌乱，头顶皎月朗声道：“曹操麾下，阮，阮卿求见，见豫州刺史。”
要是这句话没结巴那b装的简直完美。
郭贡正准备休息，帐外有人道：“刺史。”
“何事？”郭贡皱眉。
“曹操麾下阮卿要见您。”
“可带甲士了？”
“只有他一人。”
“曹操麾下？这档口他来干什么？”郭贡皱眉，起身披了件衣服，“让他在大帐等我。”
阮卿手掌出了汗，面上却无任何表情，立在大帐里。直到身后走过一人，径直坐到首位席子上，“你找贡何事？”
阮卿行了礼，淡然道：“卿为救郭公而来。”
“救贡？”郭贡乐了，“明明是你们被围，阮先生是急昏了吧，怎么会救贡？”
“据卿所知，郭公之前与张邈并未有来往。这次助张邈来攻鄄城，想必是张邈许诺郭贡什么了吧。”
“不错。”
“郭公危矣。”阮卿笑了笑，见郭贡想开口询问，出口道：“君不见袁绍公孙瓒之事乎？”
袁绍原本想要韩馥的地盘，但是自己打不过，就约定公孙瓒一起打，等拿下了冀州他俩一人一半，结果最后袁绍独吞了冀州，与公孙瓒引发了磐河之战。
见郭贡低头思量，阮卿继续道：“都知攻城最耗兵力，张邈却让郭公来此，不知居心何在？”
“张邈必不负我。”郭贡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什么，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
有戏。阮卿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道，“吾主曹操之前与张邈交好，甚至还说对公子们说过‘吾若身死，可托付尔等于张公。’吾主与张邈关系如此亲厚，尚遭背叛，何况郭公否。”
“那也是曹操先行不义，屠杀徐州百姓。”
你看看，这屠城副作用来了吧。阮卿心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把曹操给劝回来了。
“郭公错了。”
阮卿大笑，“吾主父亲被徐州陶谦所杀，一时气愤顾说此语。待过了些时候亲自对出征的将军们说‘方才吾一时气愤顾生此语，细想之，百姓何其无辜？吾当杀陶谦以祭吾父，与百姓无关。’郭公细想，若吾主屠城，震惊环宇，郭公在此怎会听不到消息？此皆张邈离间计。”
“是贡错怪了曹操？”郭贡皱眉，“但今日我已派人攻城……”
“郭公勿忧，今天下群雄逐鹿，吾主一心为奉戴天子，匡扶汉室，百姓安康。郭公今则为小人蒙蔽，实是心念徐州百姓才会有此，吾主必然理解。”
“今多亏阮先生一席话，不然贡险生大错。”
一番交谈下来，郭贡表示明天一早就退兵。阮卿心里松了口气，骑着马“哒哒”回了城下。
阮卿进了城，城门关上，一旁的将士开口：“先生，将军让您去找荀先生一趟。”
“得，被卖了。”阮卿打马。
进了屋，荀彧、曹仁都坐在里面。
“如何？”曹仁问。
阮卿坐在席子上老神哉哉。
“必然是成了，不然郭贡如何放他回来。”荀彧在开口。
“哈哈，阮卿，你真行啊！”曹仁大笑着拍了拍阮卿肩膀，“快说说，你怎么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一张嘴说呗。郭贡说明日一早撤军。卿白天刚打完仗，累的不行，晚上又动脑子，用一张嘴打架，两位兄长放过小的吧。”
阮卿倒在地上撒娇，原本美资颜的小谋士又带上了小时候软趴趴的包子样。屋里铺的都是草席，又褪履而进，因此阮卿一点都不担心蹭脏衣服。
“郭贡虽走，吕布却马上要来了，子孝将军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再做部署，指挥将士收集滚木。”
“诺。”曹仁拍了阮卿一下走了。
“主公将你留下可真是帮了大忙。”荀彧看阮卿闭眼要睡在这，叹了口气，“回去好好休息吧，吕布可劝不动，到时怕没休息的时间了。”
在这关键时刻，阮卿与荀彧，曹仁皆住在守相府。
“好。”阮卿跳起来提着衣摆，拖沓着鞋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郭贡受张邈等人的鼓动来攻打兖州，不过最后被荀彧劝说的没打起来就走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