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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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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曹操不大去袁营了,这事阮卿不好问,曹操又不说,于是他暗戳戳推测曹操貌似和袁绍闹掰了。
但不晓得怎么回事,袁绍派人往曹操这来的挺勤。
对此阮卿已经在脑子里排了好大一场爱恨情仇交加的狗血剧。
就在他脑子里这场大戏排的快要完结撒花的时候,他终于搞清楚曹操和袁绍是啥子情况了。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袁绍派人来的时候不管自己帐内是谁曹操都会轰出去,阮卿被轰了起码三四次,这次李纯通报完后阮卿照旧想收拾东西圆润的离开,岂料曹操斜瞥了他一眼,“留下吧。”
这是什么情况?阮卿表示他当时怕极了。
说实话,他好奇心是比较重,但也晓得好奇心害死猫。
就在他低头闭眼努力装空气的时候,袁绍派的人来了。
见到有旁人在场,来使心中觉得不妥,却面不改色的开口,“见过曹公。”
“公则又来了。”曹操笑着往身后凭几一仰,大咧咧道,“不知公则这次又用何法说我?”
“这……”
郭图瞧了瞧阮卿,意思是有旁人在场不好开口。岂料曹操瞥了一眼缩成鹌鹑的阮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心腹之人,公则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郭图无法,正色道,“今袁公势盛兵强,二子已长,天下群英,孰逾于此?”
曹操好似对此语已经听了千百遍,在郭图说后,他对怂做一团的阮卿开口,“慕尔。”
“主公……”阮卿把自己的头从裤.裆里拔出来,好似一只奶狗被主人叫了一般,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曹操,口中发出乖巧的应承。
曹操的四指并拢,对着阮卿往回勾了勾,“来。”
阮卿瞧了眼干立在一旁的郭图,然后低着头走到曹操案前。
“来着。”曹操拍了拍自己身旁。
阮卿又低着头走到曹操身旁,在对方的示意后坐下。
“头发长了。”曹操目光柔和的看着阮卿,食指撩了撩阮卿的头帘,“不扎眼睛么?”
“卿……习惯了。”阮卿低头,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脸皮薄,留这头帘能让他与人对视时有一丝安全感。
见自己被无视的彻底,郭图有些不悦的开口,“曹公何意?”
“操已经说过了。”
曹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将阮卿的下巴抬起,仔细打量着对方的头帘,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
半晌后他忽的嗤笑了一声,继而看向郭图大笑道,“吾不听汝也。”
头一次瞧曹操如此无赖模样的阮卿也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但他很快便忍住,也不顾下巴上的手指,连忙低头,费力的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
“曹公!”郭图脸色难看起来,“汝当真如此么?”
“操已说过。”曹操悠悠说着,眼睛缓缓眯起,一股威仪流露,“诸君北面,我自西向。还劳烦公则替操对本初传句话,‘帝位一改,天下其孰安之?’”
“告辞。”郭图侧过脸随意行一礼,转身大步离开。
“主公,为何……”阮卿开了开口,话还没说完便停了下来,曹操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还是别多问了。
曹操深知阮卿性情,知阮卿向来不多事多嘴,告诉他,自己也放心。
“本初不知从哪弄了块玉玺,与韩馥商量着要立刘虞为帝,他们想拉操一起拥护刘虞,这事提了好几次,都□□回绝了。”曹操放下挑着阮卿下巴的手指。
玉玺?!
阮卿瞬间一居灵。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阮卿明白,曹操现在兵力不多,有那玉玺也没多大用,反倒是块烫手山芋。所以不管那块玉玺到底是不是他找出来的那一块,他都不打算再说出来了。
他估计就是告诉曹操,曹操也会嘱咐他一定要藏进心里不要多言。
在曹操身边待了一年,天下之事阮卿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听曹操说完后他只是略一思忖玉玺的事,便去关心别的事。
他皱着眉思了半晌问道,“可是幽州太守,汉室宗亲的那个刘虞?”
“正是。”曹操点头,“刘伯安安抚幽州各族,使百姓安居乐业,深得民众爱戴。加之又是汉室宗亲,本初这才想起打他的主意。”
阮卿缓缓点点头。
见阮卿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曹操好笑道,“慕尔就不想问问操为何拒绝本初么?这事营中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志才那里操都未提起过。”
阮卿摇头,“主公有自己打算,卿,卿听命便是……”
“你啊。”曹操伸手轻轻理了理阮卿的刘海,声音难得温煦道,“好是好,不过也无趣的紧。”
阮卿低头,食指指甲狠狠刮着拇指指肚。
“不想听算了。”曹操忽然道,手也收了回去,“公务批完了?”
“……”主公,是您把卿叫过来的。
阮卿生无可恋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去批改公文。
说是批改,不过就是写上曹操的名字,不过曹操让他将公务仔仔细细看一边,因为他这才动作慢了些。
又过了半晌,手低下的公务看完,阮卿抬头扭了扭脖子,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曹操早已出去,现在帐内只有他一人。站起来锤了锤腰,而后他抱着几卷要分发下去的公务也出了帐子。
见了几位曹营将领,将公务分发下去,顺道还遇着了正和夏侯惇一起巡营的曹操。
他们二人不知聊了些什么,曹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停拍着夏侯惇的肩膀。阮卿离他们颇远,一阵风吹来,曹操那爽朗的笑声就顺着寒风隐约刮到了阮卿耳边。
二人渐渐远去,阮卿也不去追,想着许久没见过戏忠了,遂向他的营帐走去。
不需通传,阮卿掀开帷幕,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走了进去,只觉帐内暖如春季,定眼一瞧原来是点着几个火盆。
曹操现在穷,但对这唯一一个谋士可心疼的很,什么好东西都先送到这边来。
就说这碳火,武将们一天天蹲外边练兵喝西北风,分下来的木炭还没戏忠的一半多。
有时候这曹操偏心偏的让人牙痒痒。
戏忠斜靠在榻上垂眸看着手中竹简,腿上盖了层棉被,身上还拢了件棉衣,一头发丝散着,额前系着抹额,给人一股病气。
听见声音戏忠将目光从竹简里抬起来,就瞧见裹的和个团子一样的阮卿担忧的望着自己。
阮卿比不得曹真曹休这些少年郎,他身上火气不旺,虽然穿少了觉不出冷,但却整天手脚冰凉。
曹操担心他可别哪日学了戏忠这幅模样,因此每日把他裹的严严实实的。想着阮卿去岁的棉衣不能穿了,曹操和戏忠又从自己行李里挑了几件厚实衣物。
这回学聪明了,先找会针线的士卒改好长短再拿给阮卿穿。
虽然阮卿现在有了合身的袍子,但因为早一年都在穿不合身的衣服,养成的时不时提一下衣摆的习惯却落了下来。好在这只是一个小动作,也无伤大雅。
看着阮卿乖巧的模样,戏忠想到了自己家的孩子,目光柔和下来,好似询问自家孩子的功课般问道,“活儿都干完了?”
“完了。”阮卿走过去蹲到榻前,拽着戏忠袖子哼唧道,“戏先生什么时候能好,兄长们都挺担心先生的,又害怕来了叨扰先生休息。”
“快了。”戏忠微笑着,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颓废,即使身患重症他依旧如以往般平静沉稳,好似一个看管生死悲欢的智者。
他伸手缓缓摸了摸阮卿的头顶,“让你看的书可看完了?”
阮卿身上僵了一下,半晌才磕磕巴巴道,“没有,这,这几天,主公让,让卿背《孙子兵法》先生布置的《春秋》才,才看到文公十六年……”
“太慢了。”戏忠长长叹了口气,“忠知主公与吾将你逼的太紧。但久必生变,似现在这般的清闲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待来日东征西讨,怕难有时间让你静下心学些东西。”
戏忠顿了一下,唇角微微弯起,“主公喜欢你,有心将你待在身边教导,你可不要辜负了主公才是。”
我不行……阮卿听后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但脑子里却蹦出几个大字。这要让曹操知道了一定……
“整日说自己不行,慕尔难道在怀疑操的眼光?”结尾有些上扬的语调再配合曹操那独具特色的眯起眼睛这个动作。
深知曹操罚人不手软的阮卿深吸一口气,方才那一丝感动也吓飞了,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口中深沉道,“卿明白了……”
看着阮卿这幅模样的戏忠抽了抽嘴角。
你又明白什么了?忠怎么觉得你没明白?这小子脑子又拐哪去了?脑洞这么大这孩子还有救么?
事实证明各路诸侯里脑洞大的只有袁绍和韩馥。面对着俩鬼崽子的极力邀请,刘虞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他在幽州当太守当的好好的,脑子有病才当出头鸟。
此时的刘虞并不晓得搁长安天子身边的儿子日后会遭大罪,而他自己也会被公孙瓒这个白眼狼给踹了窝子。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谈。
董卓那边在洛阳坚守了一年多,终于坚持不住了。
他又听李儒分析目前以各路诸侯的状态掀不起大的风浪,于是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座废弃的城池就大方的让给了诸位诸侯。
后来阮卿听说之前一直坚守在南阳的孙坚听到这个消息兔子似的追来企图再给董卓一棒槌,岂料挖到了宝贝,然后这丫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要告病回江东,连鲁阳也不待了。
孙坚属于袁术一派,对于此次孙坚热情来追击董卓一事,袁术就表示性的把孙坚给表奏为豫州刺史。
听着曹仁讲这些时事,阮卿真服了,当下就扭头问身后的曹仁道,“孙坚是不是脑子有泡?以前打华雄的时候断,断他,粮草的,的是袁术,他……怎么又和袁术搅和在一起?”
“想好了再说,你说怎么话打磕巴越来越厉害了?”
二人正坐在点将台上说着话。
曹仁觉得阮卿白白软软的摸起来十分舒服,又是小小一只抱着顺手,因此常不顾对方抗议将其搂在怀里和撸狗一样撸着对方。
曹仁一边搓着怀里阮卿的脸一边解释道,“啧,这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袁家名声好,而且势力也大,所以像孙坚这种没有根基的人就喜欢上前依附,捞些好处。当然好处也不白拿,要用你的时候你也得出力才行。”
说完这些话,曹仁见阮卿低头抠着手指头,便笑着低头拿脸蹭了蹭阮卿软软的脸颊,“兄长对你也太好了些,天天娇养着,在这军营里住了许久也不见瘦,个头还蹿了不少,抱着都没以前舒坦了。”
“那你就去抱子和兄长。”阮卿吭哧一句怼了回去。
“那小子整天板着脸,无趣的很,更何况……”说着曹仁又用脸狠狠蹭着阮卿到了脸颊,“那小子脸蛋儿没你的肉。小慕尔你怎么那么可爱,仁家里有个闺女,不如你做仁家女婿得了。”
“子孝兄长……”阮卿无奈的开口,“您女儿才三岁……”
“没事嘛,大不了再等几年嘛。反正慕尔你也不急。”
阮卿对曹仁抛出一个白眼,并表示不想再给这个说风就是雨的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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