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也行》逐引

5、005

　　空中的手指终归显得有些不怎么协调。
　　她握手成拳，嘴角轻轻扯动，还是不行。

　　请假回来，也是收到传来消息，说那个人或许就是兰城人，当初的任务就是兰城发出的，所以她来了。

　　趁这机会，她去了趟洛县小镇。
　　刚到墓地去看外婆，不曾想刚在墓地磕完头就碰到了渣爹。

　　她被紧追不放，非要让她跟他回去，也非要她上学。

　　渣爹可劲儿找学校，她可劲儿造，学校可劲儿拒……

　　渣爹没达到目的，就联系弃她如敝履的渣妈来收拾她这个烂摊子。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渣妈竟然还真来接她。

　　这样的情况真的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目的地也算是合她心意。

　　敲门声响起，白柠慢慢收回手，询问：“谁？”

　　门外传来一声：“陆子宸。”
　　他来干什么，白柠疑惑。

　　看了下桌子，将电脑合起来装包里才起身开门。

　　打开门，白柠没说请进。
　　只是淡淡地站着，目光落在门把手上，不动声色，似乎在等对方说话。

　　陆子宸也没说要进去，只是盯着眼前只到他鼻尖处的头顶。

　　许久，就在白柠想关门的时候，对方终于说话了：“周一我送你去学校报道。”

　　白柠面无表情，抬头看向陆子宸：“你送我？”

　　见陆子宸点头，白柠沉默了。
　　这人想干嘛？

　　陆子宸询问道：“有问题？”

　　“没有。只是，不需要。”
　　白柠说完就要关门，陆子宸眼疾手快抵住门。

　　没关住门白柠也不急躁，松开手转身进去了，留陆子宸站在房门口。

　　她坐在书桌前，随意的翘着二郎腿，拿出手机点开她熟悉的节奏大师。

　　陆子宸摸了下自己的脸，他难道面目可憎，很惹她烦？

　　白柠面前出现了陆子宸的身形，看见桌子上的灰色笔记本。
　　陆子宸的手刚伸出去，白柠的声音就来了。

　　“别动。”
　　白柠声音比较冷。

　　陆子宸挑眉，但是也没再继续。
　　“好吧，那说好了，我送你去学校报道。也好认认路，方便回家。”

　　白柠继续手下的动作，回答了陆子宸的问题：“随你，只是打算住校，不回来。”

　　她的话彻底使陆子宸一怔，住校？

　　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清冷的小丫头会这样选择。
　　对于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任谁想都会选择住豪华舒适的别墅吧。

　　白柠再次说道：“住校方便。”

　　不容置喙的感觉让陆子宸轻笑一声，点点头：“知道了。”

　　即使陆子宸想说什么，一句住校让他们完全隔离开。

　　白柠站在二楼的窗户跟前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灯光闪烁，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将手机上的节奏大师退出，找到备注【Jun】，拨通了电话。

　　不到五秒，对面就接了起来：“哇，小可爱，终于想起我了。”

　　左手打着电话，右手活动着指头，听见对面的声音她的神色柔和了些许：“我的复健下个疗程开始吧。”

　　“OK！你在哪儿？”

　　“兰城，一中。”白柠简洁回答。

　　对面沉默了三秒，Jun回过神，觉得难以置信：“你真的跑兰城了？还上学了！”

　　“嗯，你有时间就过来吧，趁我现在休息，可以好好复健。”
　　白柠依旧神色自若。

　　Jun再次沉默，随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真是我姑奶奶！”

　　白柠额角猛烈抽搐：“抱歉，我怕折寿。挂了。”

　　挂完电话白柠微微摇头，Jun本名元君霖，今年25岁，算是一位很好的复健师。
　　这半年多亏了他，不然她的手估计到现在完全废了。

　　感激的话不多说，说多了感觉有些虚伪。

　　下午两点半。
　　白柠出门，刚到门口，孟静玫就出现在身后，问她去哪儿。

　　白柠声音很轻：“出去一趟。”
　　说完就走了。

　　孟静玫站在原地，手里的银行卡有些硌手。

　　昨天量校服的时候，看到那一系列的数字，心里莫名难受，晚上睡觉也变得不安稳，梦里全是小时候的白柠总是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盯得让她心虚。

　　孟静玫出声：“住校挺好，以你的脾性在这屋子里肯定很拘束。我……”
　　准备好了银行卡。

　　想给她，可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张不开嘴。
　　再三徘徊还是没有将卡拿上去，就怕被白柠误会自己。

　　换完鞋的白柠将拖鞋收起来，起身回头：“我也觉得挺好，这样你就不会不自在了。”

　　孟静玫看着消失的背影还伴随着关门的声音她叹了口气。
　　刚转身，就看见陆申远站在不远处，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你起来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

　　陆申远点了下头，叫孟静玫过去，一起坐客厅聊聊。

　　“静玫，我觉得柠柠不错。”
　　陆申远的语气挺轻快。

　　孟静玫嗯了一声：“柠柠不会住家里，她住校，不会再回陆家的。”

　　陆申远不解，住校？
　　“为什么？家里离学校不远，完全可以住家里，吃的也比学校好。”

　　“我是听见柠柠和子宸昨晚谈话了，作为母亲，十几年前带着妹妹丢弃姐姐，所以才让她过得这么不堪，甚至于让她差点儿死去，万幸她回来了。”

　　“你知道吗，她很瘦，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将近一米七的个头竟然没有90斤！我是想让她住在陆家，我想尽我所能弥补我当初给到的伤害。”

　　孟静玫的眼泪一直流，心底的那些遮羞布揭开了，也就无所顾忌，将自己压心里的话都给陆申远说。

　　“柠柠虽然打架，脾气不好，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她如今变成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陆家规矩、顾忌多，所以我从来不去苛求什么，我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守好自己的落脚之地。”

　　陆申远几次想说话，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将手边的抽纸一张一张的递给孟静玫。

　　孟静玫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继续说，“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这次让你给柠柠找个学校，一中是个好学校，谢谢你。算是欠你人情。”

　　听着孟静玫最后一句话，陆申远眉头紧皱：“静玫，你我十几年夫妻，谈什么人情。”

　　孟静玫擦着眼泪闷声闷气地道：“该谈人情，也该记。”
　　说完孟静玫起身，上楼去卧房了。

　　陆申远的眉头越皱越紧。
　　第一次见孟静玫这般模样，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家人竟然说起了人情。

　　等孟静玫再次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白柠站在客厅。

　　怕陆申远说什么，步子有些急迫，说话也带着急切：“你不是出去了吗？”

　　白柠点了下头，神色淡淡：“忘记了点东西。”
　　抬头的瞬间，白柠看到了孟静玫的眼眶有些肿，眼睛也是红红的。

　　她瞬间确认，孟静玫哭了。
　　前后也就半个小时，怎么哭成这样了？

　　她刚开门的时候就只听见孟女士不多的话“你给柠柠找个学校，一中是个好学校，人情我记下了”、“你我夫妻，谈什么人情”、“该谈人情，也该记”。

　　具体是什么也无从得知。
　　她也是等客厅没动静了才进来的，进来后也没有看见孟静玫自然也没有多问，只是朝着陆申远微微颔首，转身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嗯，我有事儿要出去。”
　　孟静玫不确定白柠是不是听到什么，也不确定陆申远说什么。
　　就是很窘迫，她说完快速走了。

　　换鞋，开门！
　　啪！关门。
　　一气呵成。

　　白柠疑惑的回头，看了眼还在沙发上坐着的陆申远。
　　这两个人吵架了吗？难不成是因为她上学的事情？

　　毕竟就她看见的情况是，孟静玫出出进进只要陆申远在，就会打招呼。
　　可这次竟然只与她说了一句话，没有理会陆申远直接走了。

　　孟女士什么时候这么有个性了！

　　白柠回到房间，将自己的包整理好。
　　看了下房间里的整洁度，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出来将门关住，单肩挂着书包下了楼，迈着随性的步子，那股痞气实实在在。

　　陆申远在客厅一直盯着她。
　　白柠主动走到了陆申远面前，随意的坐了下来。

　　“陆先生，像我这样的其实很难进入一中，但你让我进了一中，还是谢谢您，跟孟女士没有任何关系，日后我会无偿帮你办一件事情，这是联系方式。”

　　白柠将写好的电话号码的纸条和钥匙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说了句“再见”。

　　陆申远盯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看来她听到他们刚说的了。
　　只是一个小丫头，能帮得上他什么忙。

　　白柠头也不回的走了。
　　背影单薄，却直挺桀骜。

　　陆申远看着眼前的电话号码，想着小姑娘说的话有些无奈。
　　小丫头想什么呢，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给就走了。

　　怎么就和她妈妈一个脾气呢，果然是亲生的。
　　无奈的笑笑，拿起电话联系孟静玫。

　　告诉孟静玫，白柠收拾完背包走了，不知道还回来不，联系问下需要什么东西。

　　而孟静玫挂了电话，神色不明，坐在车里看着过马路的身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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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作话而已。
小剧场：
　　傅斯允：媳妇不看我……
　　白柠：我在思考问题。
　　傅斯允：媳妇还不看我……
　　白柠：我在思考问题。
　　傅斯允：媳妇，你看一眼我吧！
　　白柠：你谁？
傅斯允：啪！（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