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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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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北方。
下午两点,日头正毒。
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洛县疾控中心门口,白柠肃立着。
简单的白色衬衫,很崭新,刚买的。
衬衣的两个袖口随意的卷起。
搭配着低腰天蓝色牛子裤,旧旧的。
衬衫的前襟窝在裤腰里,很是不羁。
白柠烦躁的低着头。
看见脚上的运动鞋鞋带松了,也没有弯腰去系,而是很随意的甩了甩脚。
因为她的动作,衬衣微微倾斜,领口处露出了精致细腻的锁骨。
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抬手遮了下日头,不耐地抿了抿嘴。
两点十五。
疾控中心办公楼的门打开了。
一位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在里面看见她,似乎认出了她。
“老白家的丫头吗,大中午的怎么在这儿!”
随后他微微摇头,让保安打开了大门:“进来吧。”
保安拿起遥控器摁了一下,对着白柠道:“快进去吧。”
白柠道了句“谢谢”。
中年医生是她父亲同事,姓周。
他眸中带着些貌似同情的情绪,看着白柠略显苍白的脸。
“柠柠,你身体还没好,怎么来这么早?你也别倔了,你爸他也是替你着想。”
听着这些话,白柠闷声不吭。
低头在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彩虹糖罐子,倒出褐色的口含片。
细长的手指捏着含片揉了揉,随意丢进嘴里。
看着她这般随性,周医生叹气。
白柠这才半眯着眼睛说道:“是吧。呵。周叔,告诉他,我答应了,可以去联系了。”
闻言,反倒是周叔愣了几秒。
随后拍了下白柠的肩膀,啧了几声。
这么倔的孩子摊上对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也是让人唏嘘。
只是,作为外人他还真的不好插手什么。
白柠垂眼。
将红色的罐子转在指尖,淡淡的问道:“怎么?”
“你和院士很像。”
周叔眼神带着丝怀念,随即又说,“不用周叔转告了,进来吧,你爸爸他今儿在院里。”
洛县的疾控中心不是很大,但该有的设备一样不落。
下午才刚上班,门开了没多久,来检查身体、打疫苗的人还是挺多的。
白柠被带到办公室里,周医生安排她先休息会儿,又给倒了杯水。
还未说几句就有护士叫周叔去坐诊:“周医生,你快来看看,刚来了一个小孩儿,被野狗咬了。”
周叔神色微紧,然后转头看向白柠。
白柠抬眸看向他:“我知道他位置,周叔你忙,不用管我。”
周叔点头:“那好,你先进去等着,我先去看患者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一边问护士具体情况。
别说,挺渴的。
喝完手里的水,白柠才起身出了办公室去找渣爹了。
上了三楼,找到院长办公室。
敲门没人,她尝试推门,门竟然是开的。
无所事事,观察起了周围。
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室桌上摆着一个四方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一家四口。
白柠拿起来看着里面的四个人,嘴角划过一抹嘲弄。
照片里的一男一女就是她的亲生父母,白楠清和孟静玫。
男俊女靓,格外相配。
但两人十三年前就已经离婚。
前面的两个小女孩儿,一个短发,一个扎着小揪揪。
便是她和她的妹妹白檬。
白柠盯着照片,小时候她长得真像白楠清啊!
她从小沉默寡言,一副清冷寡淡的性子。
而妹妹,甜美可爱,善解人意。
父母离婚的时候,他们可以为了小女儿的抚养权大打出手。
撕破了所有脸皮,最后还是温柔可爱、聪明善良的小女儿主动提出要跟着妈妈,才结束了这丢人的一幕。
她,却是静静地看着这母慈女孝的一幕。
不吵不闹,不悲不喜。
争争吵吵过了两个月,外婆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带着没人要的白柠回乡下了。
这一晃,十三年了。
如今她20岁。
白柠放下相框,清冷的眸子里划过嘲讽。
真能装。
白楠清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窗边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她懒懒的看着那盆君子兰,缥缈虚无。
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白楠清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白柠也是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儿。
乖乖的,很听话。
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
从什么时候起,可爱听话的女儿突然变得沉默,不再言语了?
貌似是小女儿会说话以后,慢慢地,他们父女渐渐疏远了。
“柠柠。”
白楠清叫道。
久违的声音让白柠的手微颤,鼻子有些发酸。
她垂眸,睫毛微闪,微微侧头。
白楠清神色稍顿。
白柠知道,即便她回来了,但是他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也知道白楠清年纪大了,便希望儿女环绕了。
要说她像谁,肯定是他。
脾气性子,就连这双眼睛……都像极了他的眼睛。
等了许久,白楠清没有等到自己想听的称呼,便也放弃了。
反倒被那双沉静的眼眸盯得有些不自在。
半晌才道:“陆家在兰城地位高,路子多,总能找个合适的学校,你跟你妈去兰城总归是为你好。”
白柠面无表情的听着。
冷漠地态度让白楠清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柠柠,去了兰城就别再打架斗殴了,要是被兰城的各个学校拒收,那你这辈子也就毁了。”
呵,真是讽刺。
毁了她童年的人竟然担忧她的一辈子。
白柠将右手掉落下来的袖子往上卷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挽动的袖口。
粉色的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白楠清的面色有些土灰,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亲情,会很尴尬,可控制不住地念叨着去兰城读书的事情。
办公室里,轻轻浅浅地说话声让白柠眉宇间带着一丝烦躁,躁意难掩。
她的目光朝着门口看去。
隔着楼道,对面那间办公室,她看不到里面。
*
对面办公室里。
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人穿着白大褂,内里的衬衣扣子系到了最上方,禁欲挺拔。
鼻梁上金丝边眼镜,让他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疾控中心的主任,左希幻,左主任。
三年前疫情爆发后,他带着新研发出来的药品接任的,直到现在。
左希幻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无语的目光盯着自己对面的一个单人小沙发,沙发上窝着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骚包的浅粉色衬衫,侧着头。
他鼻梁高挺,睫毛微翘,指节修长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烟。
此刻的他,半眯着目光盯着门口处的镜子里的身影。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左希幻看了看门口的镜子,眉头微挑。
“傅斯允,怎么还这么骚·包?就你这模样,有什么好看的!”
再怎么看都不会变丑。
傅斯允看着镜子的白柠,那张小巧清冷的脸庞眉宇间尽透着烦躁。
“自我欣赏,懂?算了,你丑,不会懂。”
看着镜子里不耐烦的白柠,他“啧啧“的发出感叹。
“唉,倔强的小姑娘。”
因为抽烟的缘故,男人的声音很低。
带着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音着带着清绝。
“嗯?”
左希幻翻着今日传达下来的文件,没听清。
瞧着眼前这位风流骚包的“绝色”,突然觉得,不愧是京都最为盛名的傅老三,帝都大学最有传奇色彩的金融系高材生。
就这姿色,即便传言他是Gay,依旧有女孩子前仆后继的往上赶,想要将他掰回来。
傅斯允将烟蒂挤压在手旁的烟灰缸里,轻笑一声:“没事儿。你来三年了,该离开了。”
左希幻点了下头,反问道:“那你呢?”
办公室的气氛突然有些凝滞。
傅斯允起身,双手扶在桌子上,靠近左希幻:“我,还有事。”
左希幻仰后身体,警惕起来:“你又想干嘛!可别拉着我了,你家老头子太难搞。”
傅斯允眉眼带笑,有些嫌弃的看着左希幻:“搞不过就告诉老头儿,我去追媳妇了,老头子会高兴的。”
左希幻天雷滚滚,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三连叹!
“我去!”
“不是吧!”
“真的假的!”
傅斯允挑眉,嘴角飞扬起来,意味不明。
眸光再次看向镜子里不耐烦的小姑娘。
其实,有些东西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傅斯允也认了。
对面的白柠听着白楠清的话笑了,笑意一闪而过。
她充满着讽刺:“白院士,一个有家庭、有责任的男人他是不会在办公桌上摆着前妻爱女和弃女的合照,你让我看到的不是你的深情、你的歉意,而是你的无情和虚伪。”
白楠清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不可否认,他只是觉得白柠今天要来,想着摆张以前的照片来缓和一下父女关系,顺带劝解一下她。
谁曾想竟然弄巧成拙。
白柠走到办公桌前,拉开左侧微张的第二个抽屉,将里面扣着的相框拿了出来。
相框里一家三口。
男人依旧是白楠清,但是女人变了,不再是靓丽的孟静玫,而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女人,前面站着一个看着很阳光帅气的男生。
“白院士,他十二岁了吧。”
白柠一边说着,将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丢进垃圾桶。
将一家三口的照片摆在空出来的位置上,“这才对了。”
“柠柠。”
白楠清低呼。
“就这样吧。”
白柠拍着手打断白楠清要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进来的宝子们,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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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发表】
贝幺幺醒来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海洛星的女主人。
但是这别墅里的婚纱照,还有司空谛手机里的照片怎么看都不是自己。
即使再像,那也不是她。
司空谛美其名曰:修的太过,不像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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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谛每天守在贝幺幺家门口,等她出来。
画室里,佣人端着牛奶进去,告诉她大雪纷飞,他还在外面。
贝幺幺画笔不停,矜贵傲然的男人立于画中。
唯独没有五官。
替身娇妻vs偏执男人
【谢绝转载】
1.追妻火葬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2.所谓的结婚照是女主自以为,并不是。
3.不会强行降智。智商这玩意儿降了是蠢。
4.必须爽。娇软的是身体,不是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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