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5章 悠闲课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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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玩家在空旷的走廊里奔跑。
巴纳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已经和“粉色毛茸茸”一起跑出教室了。
当“粉色毛茸茸”伸出手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然后他俩在众目睽睽之下，翻上课桌、在整个教室的学生（与教授）面前上演了一出《飞越疯人院》······
现在，还在上课时间内顺着走廊狂奔······
但巴纳尔居然觉得有些开心。
明明这一切都是违反规矩、甚至有悖常理的事情······
一定是热气的原因，搞得他脑子不清醒起来。
巴纳尔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
经过一扇扇大门的时候，巴纳尔甚至没有去担心其他教室里面的人会怎么看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飞起来了。
但是最初的兴奋感褪去以后，担忧也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要是追不上怎么办？他们要这样一直傻乎乎地跑到研究室吗？好像会有些尴尬，而且他可能会跑不动······
两个玩家都并不擅长运动，很快就开始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好在利姆走得并不快。
转过拐角以后，两名玩家马上发现了拖着身子往前走的金发研究员。
听到背后奔跑的脚步声，利姆回过头来，发现是他们，似乎有些惊讶。
看到魔鬼学长一只手拿方巾摁着鼻子、愣在原地的模样，巴纳尔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你还好么！！”
还没等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五米，“粉色毛茸茸”就大声喊了起来。
等到吧嗒吧嗒地跑到利姆跟前站定了，她夸张地拍着胸口，一边喘气一边说：“呜哇——恶魔可真是吓人。”
她还以为自家学长要被剧情杀了。
不过好歹恶人活千年、魔鬼在人间，“粉色毛茸茸”觉得，只要利姆继续坚守自己的反派立场（？）不动摇，一定能长命百岁。
利姆挑了挑眉。
“都当法师了还怕恶魔？”
她最后擦了擦脸上残留的血迹，满不在乎地燃起一团火焰，让手中的方巾化作灰烬。
“它们应该是躺在实验桌上等着拆解的零件、研究报告里的基础资料，而不是睡前童话书里的怪物。”
“粉色毛茸茸”被噎了一下。
之前那些恶魔的气势太过骇人，教室内的气氛也很紧张······让她完全忘记了，那些被召唤而来的恶魔，本来是要用来做一年级新生的教具的。
“但是，如果没有强大法师的帮助、没有那些仪式器材的话，我们这样的学生也没办法独自面对高级的恶魔吧？我想想——”她思考了一会儿，从智库里搜罗了一些比较适合的金句，略作修改总结道，“法师最大的优势来自于团结与积累？”
“真是难以想象，你居然能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利姆一副“小看你了”的表情，甚至鼓了鼓掌，“不过，实际上——哪怕是你们这样的小孩儿，过三四年也可以申请参加深渊狩猎了······当然，前提是通过考核。”
嗯······真是熟悉的态度。看来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想着，“粉色毛茸茸”故意捏紧拳头抵在脸颊下方，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人家留下了那——么大的、深刻的心理阴影诶——要不到时候你借我那支大炮玩玩······有那么强的武器，我肯定就不会害怕了······”
利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是馋我的火炮！
巴纳尔此刻也把气喘匀了。
他抬起头，再次确认道：“你没受什么伤吧？或者烧伤什么的······”
利姆无精打采地回答：“哦，这次我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一个是在教室的台阶上磕的，一个是我自己的真理给弄的······后坐力可能震断了肩胛骨。不过已经用符咒治好了。”
······真理？那门火炮······？
一时之间，“粉色毛茸茸”不知道应该吐槽“原来你是会给物品起名字的那种人”，还是应该吐槽“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凶残”······
巴纳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纠结了一下，最后释然了。
“那就好。”他开心地笑着说。
然而利姆话锋一转：“但是赔偿肯定是要申请的——我想想，先不说我个人财产在本次突发事件中的损耗······我的生命安全陷入危险，健康也受到了损害。还有——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对，’深刻的心理阴影’。”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开始计算起需要申请的赔偿金额：“嗯，火炮损失一台，炮弹损失四枚······是我两年来重要的成果，初期研究投入······项目费用······个人技术的泄漏······还有治疗符咒，那是我妹妹送给我的，非常有纪念价值······推车一辆、防护服一套······需要赔偿······”
两名年轻学生目瞪口呆。
利姆相当满意。
只要能批下来，这段时间就完全不用为了材料之类的花销费心了。
嗯，神清气爽了。
“粉色毛茸茸”又认识到了自家学长新的一面。
虽然听上去有些一言难尽，她还是忍不住好奇：“你申请的金额，学校会批准多少呢？”
“这可说不准。”利姆回答，“但是总要多申请一些，万一能拿到呢。”
······突然变得好现实啊。这不是魔幻游戏吗。
今天发生的意外······确实非常惊险。
巴纳尔觉得，利姆如果想向学校要点赔偿，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非常支持！
但是希望今后利姆千万别为了钱让自己陷入险境······总觉得这位学长真的干得出来。
利姆不知道两个小盆友在想什么，还在计算着：
“除了学校的赔偿金之外，我还可以从赔偿款中指定一部分，向今天的负责人索要赔偿——”
“粉色毛茸茸”下意识问：“师姐夫吗？”
利姆睁大眼睛：“？”
你什么时候换了个师姐？！
看到利姆凶狠地瞪视自己，“粉色毛茸茸”缩了缩脑袋：“呃，我是听同学这么叫，我一不当心也跟着这么叫了······你听我解释啊。我心里是只有你一个学长的······”
利姆“哼”了一声，不理会她。
······搞得我好像在不知道道情况下多了一个丈夫似的。
看到她的态度，“粉色毛茸茸”猜到魔鬼学长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
唉，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当心喊出前女友（？）名字的渣男······呸呸呸。
想了些奇怪的东西，“粉色毛茸茸”有点心虚，她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去：“那么，你打算让他出多少呢？”
利姆嘴角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三十个萨弗加。”
一般来说，要是某个项目出了什么岔子，法师塔都会让负责人多少赔一点——如果负责人确实有重大错误，那么正好让他们记住教训；如果负责人的应对并没有什么问题，交了罚款也能少吃一点处分。
这次的突发事故当中，弗莱无疑做得不错——而且这起事故的发生还完全与他无关。这种情况下，他不应当被追责，甚至可能会得到奖励。
但同样的，作为意外事件的“受害人”，利姆依旧有权利要求他给钱。
她已经想好了，要是被人询问“为什么要弗莱掏钱”，就回答“因为他没有阻止那个叽叽咋咋的家伙污染我的耳朵，害我做出了错误的行动。”
完美。
三十枚法师金币，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一大笔钱。
如果不算用于学习魔法的费用，仅仅只算生活费的话，这些钱大概够弗莱一年所有的开销——包括买几套帅气体面的新衣服。
非常“巧合”的是——
由学院组织的、深渊狩猎的“入场费”，也是三十个萨弗加。
“粉色毛茸茸”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看来他要倒霉了啰？”
他还能更倒霉呢，利姆想。
弗莱那个家伙，总得来说，人还不错。
他们那一科的“传统迎新活动”确实有些过分，但其实也算不上欺压新人。
当然，“被当众丢进冷水浴”这种事，对巴纳尔这样的重度社恐来说······确实不够友好。
没办法，也不能指望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有一颗体贴细腻的心。
所以被冻是他们活该。一群没分寸的家伙。
当然，如果仅仅是“在传统的友好迎新生活动中被突然闯入的怪人威胁了一番”、“好好工作却出了意外，明明处理得很得当却还要被敲诈”······其实还算不上特别倒霉。
弗莱最惨的地方在于，他的创作者是冷月。
——公司最著名的无情BE制造机。
咳咳，那么镜头稍微移开，稍微看一看弗莱的人生吧。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像“招财”的男孩出生在一个商人之家。
他们家从祖父辈开始兢兢业业地工作，做各种会被体面人看不起的行当，艰辛地获取报酬······终于在他父亲二十岁那年乘上了东风，在海运行业赚取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作为家中的次子，弗莱德父亲没有打算让他继承“生意”，而是花了大价钱将他送进了法师塔。
在这里，弗莱遇到了一位名叫琳娜的女孩，她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笑容甜美，灵魂纯洁得好像在发光。
他们互相吸引，然后表白。
但是事情并没有两位年轻人想的那么简单——在象牙塔之外，对于一个人是否适合作为婚姻对象，有更多更多的评判标准。
琳娜是一位伯爵家的女儿，连她经常拿来开玩笑的傻瓜弟弟，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贵族了。
怀着紧张的心情来到琳娜家以后，满腔抱负的年轻人被浇了第一泼冷水。
他刚坐下没多久，琳娜就被她的父亲支开了。
随后，琳娜的父亲，一位刚蓝色眼睛的伯爵，状似友善地和他谈了一会儿，聊了聊法师相关的事情，末了还鼓励他“好好发展，将来必定大有所成”。
一句也没有提到自己的女儿，以及她在法师塔里的生活。
更没有询问弗莱的家庭状况。
老伯爵的眼神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琳娜、伯爵府的明珠真的喜欢，他们家可以接受一个“不那么优秀”的、“地位上稍微低一等”的女婿入赘——
但前提是，这个女婿不能是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暴发户”家庭的儿子。
他们的管家职业素养相当好，送他出门时也依旧恭恭敬敬。
但是弗莱能够看得出来，管家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小姐的男友”——哪怕他曾经在夜里和她一同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手拉着手看星星，讨论着未来与婚姻。
于是弗莱陷入了焦虑之中。
如果想要堂堂正正地迎娶琳娜，唯一的办法是自己也成为“伟大”的人。
但是，他没有希望跻身贵族的行列——各国一直很警惕法师们抱团，禁止法师参政的法律历史悠久。
如果一名法师想要接受封爵，必须抛弃法师塔里的身份。
不过，哪怕没有法师协会官方的支持，那么久的同门情谊可不是说没就没的。有其他法师帮衬着，“前法师”贵族们一般不会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无论如何，总归有一条退路。
所以，国家对于法师的封爵还是慎之又慎。
——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但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师，这件事本身就够伟大了。
会有无数的人想要过来拉拢他——金钱也好，地位也好，都会有人双手奉上。
所以，弗莱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努力念书学习，只要能在法术方面有所成就，成为比林娜家里的法师更加强大的人物，就不用担心未来被人看不起，更不用担心被迫与琳娜分手。
他相信自己的天赋，而且他还有时间可以等。
等到自己出头人地的一天，堂堂正正地与琳娜举办婚礼。
然而在残酷的编剧手下，事情并没有这样一帆风顺。
法师塔里的弗莱突然收到了家里传来的噩耗，一次突如其来的夏季暴风导致连续两艘商船沉没，他们背负上了恐怖的债务。
甚至有债主拿着尖刀上门逼迫，威胁要把父亲的眼珠挖下来抵债——还好有大哥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父亲和母亲的。
哪怕家人的安全暂时还有保障，弗莱也不得不面对一个难题——
钱。
法师大多数不看重金钱，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钱。学习魔法也好，日常消耗的材料也好，在普通人看来完全是天价。
用课堂积分或者研究积分可以换钱——当然，这是一笔非常、非常亏的买卖，所以弗莱通常会换取一些魔法物品，托校方送回家里。
慑于蓝晶塔的压力，那些债主们、还有野心勃勃想要趁机吞下弗莱家的海运业的人，暂时收敛了爪子；但弗莱知道，这群鬣狗依旧一直在游走、寻找着机会，想从自己家里咬下一块肉。
所以，弗莱尽可能多地赚取积分、奖学金，然后继续学习——
然后他和琳娜分手了。
并不是因为两人不合。只是，弗莱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琳娜的未来努力，还需要为家人考虑。
他可不希望琳娜的父亲因为对自己不满而找到自己的家人，给他们的困境火上浇油。
至于小说中常写到的私奔······弗莱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曾经在重压下冒出过这样的念头······
但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就这样毫无责任心地抛弃面临困难的家人、不能逃避琳娜的家庭给自己带来的压力——他不能只顾自己。
而且，就算真的逃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给琳娜她想要的生活——她最喜欢的白色三角钢琴上摆放着稀奇的来自远方国度的兰花，散发着淡雅的香味——要是她结婚以后，发现自己不喜欢弥漫着木头酸味的小破屋，他该怎么办？
一个毫无责任心、有一无所成的男人，实在太逊了。她不会喜欢的。她从来没有吃过苦，肯定很快就会厌烦的······她会后悔离开自己家的。
如果说，原本弗莱只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努力，希望得到老丈人的认可的话······
那么，在家里背负债务、不能给他更多支持以后，他几乎是用尽一切手段在学校赚钱。
包括每年的深渊之行，剿灭恶魔就能得到非常丰厚的奖励。
而报名费（包括必须购入的生命保险等其他费用）——正好是三十萨弗加。
可惜，最后这悲惨的故事也没有什么起色。
这一年，恶魔暴动。
在早有预谋的情况下，深渊向蓝晶塔发起了攻击。
弗莱这样优秀的年轻法师、“蓝晶塔的未来”，简简单单地死在了深红色的“天空”下。
而他的家人甚至没有能拿到足额的意外身亡赔偿金——因为蓝晶塔整个沦陷了，有太多的学生没有能活着回家。
如果他没有钱去参加报名······可能不会随随便便死在背景故事里了。
毛头小伙子愁那么多干嘛，还是给女朋友买支花、一起去好点的饭店吃顿饭吧。
季月想着。
年轻人的自尊心、敏感、还有自傲······可真是要命啊。
不过，冷月的BE旗子总是非常牢固，不是随手做一些什么就能拔掉的。
只要弗莱的性格特质没有变化、两个家庭的差距始终存在，悲剧就必然会发生。
年轻的法师会与互相爱慕的女孩出现隔阂、渐行渐远；
他会铤而走险，而俗话说得好，常行走于深渊边缘之人最终必然会失足跌落；
他的家人或许会因为他的冒险行动而获得一些钱、或许不会——但无论如何，哪怕他们拿到法师塔最高规格的意外赔偿款，也肯定不会开心。
反正我也只是顺手······
季月想。
她并没有打算故意去破坏同事所痴迷的BE美学。
只是会觉得有些可惜。
思维兜了一大圈以后，利姆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小孩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咋回事？难道希望分他们一点学习资金吗？
“粉色毛茸茸”红着脸不看她，扭扭捏捏地问：
“那个，用起来怎么样！”
利姆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之前那个消耗惊人、吞掉了她小半库存的加热板。
······嗯，用户问卷啊。
没用。占地方。成本惊人。图案走形。受热不均。使用寿命有限。不如加热魔法。看得出来是一个绝望的手残努力拼凑出来的。
利姆脑海里闪过了数个“非常利姆”的回答。
然而她实际开口的时候却异常僵硬：“已经有类似的作品了，没办法给你申请专利。”
粉色毛茸茸有点丧气：“我说的不是这个······等等、专利？！”
听到不可思议的词汇，年轻的玩家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利姆毫不犹豫地给她浇冷水：“打好基础以前，不要花太多心思在这种取巧的方面。”
粉色毛茸茸却完全没有被打击到，反而更加兴奋：“那我以后成为大师了，是不是就可以琢磨啦！”
两个世界的巧思，总归会有好用又新颖的！！
利姆看着她。
“呵。”
粉色毛茸茸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过浓缩了起码三百字的嘲讽笑容。
······果然利姆还是适合当学院恋爱文的反派男配角！
利姆才不在乎这个小傻瓜心里怎么编排自己的。
她还要和同事们确认之后的剧情走向，因此很快把两个小朋友赶去做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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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宝贝夸夸群】
[摸鱼一直爽]：小棉袄那么可爱，你就“呵”她！
[四季]：我不光呵她，我还要呵你呢。
[四季]：刚刚还“了不起的季月我们的宝贝”，突然就没爱了是吧？
[摸鱼一直爽]：咳咳······你了不起是了不起，小棉袄也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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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真的想翻白眼。
这次的“意外”，是同事们一起策划的。
······没错，背后有这些“神”在，根本不可能出现真正的“意外”。
而这一次的“恶魔失控”，同样也完全在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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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宝贝夸夸群】
[摸鱼一直爽]：这次的先导剧情很成功！这样一来，等到时候下个大版本更新、恶魔潜入蓝晶塔的时候，就会显得非常自然了······
[咖啡什么时候免费]：我真的有苦说不出。当时明明说好了，只要拿“深渊暴动”作为铺垫就够了·······
[摸鱼一直爽]：这不是也没有给你很大压力吗，随便从素材库里拎了几只恶魔、塞一点数据拿来用就行了。
[咖啡什么时候免费]：你说的轻松！！哪怕只是凭空造几只恶魔假装是召唤来的，也很累人的好么！而且最后就把半成品丢进去了······
[我是粉色哒]：没关系没关系！不用那么完美主义的！
[四季]：没错，正好对应“不完全召唤”的旁白······而且也赶在教授来之前解决了，没有出现认知冲突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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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了一下因为突然增多的工作而有些崩溃的程序猿伙伴以后，季月开始回忆他们最初的安排。
《米拉瑞尔游记》开服后的第一个大版本更新名为“深渊侵蚀”。
一般来说，这种世界级大事件，总是会被游戏公司藏着掖着、等到最后才端上来。
之所以一上来就是“重磅炸弹”······
主要是为了让那些努力打怪的战斗狂人们能有个目标，别老盯着他们宝贵的NPC。
这段时间，喜欢战斗的玩家们练习技能、收集装备，虽然知识与经验上还有所欠缺，但光看战斗能力的话，基本已经比得上老道的佣兵了——毕竟他们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能够尝试各种攻击手段、并找到属于自己的诀窍。
总之，感觉到自己突飞猛进的战斗型玩家们，此刻都有些蠢蠢欲动。他们摩拳擦掌，恨不得遇到一些为祸乡里的猛兽、或者被悬赏的NPC来练手。
所以，幻梦就给这些技痒的玩家们提供一个舞台，让他们好好打一场。
生活系玩家、剧情爱好者也能在这次大事件中找到自己所期待的东西。
而且，等事件平息之后，也能在世界范围大幅提高“玩家”的声望，让他们更有归属感。
——如果把范围缩小到法师学院内部，同样是如此。
为了让所有玩家都能有参与感、同时能够玩得开心，幻梦的员工们作出了很多努力。
首先，就是版本更新的前置事件：“深渊暴动”。
也就是弗莱的“第一种死因”。
具体来说，就是表层深渊的恶魔突然变得异常活跃，不知为何还出现了不少强大的恶魔。
毫无准备的年轻法师们当然死伤惨重。
实际上，参与深渊狩猎的学生其实并不是特别多。
当初给每一位新生安排一名指导生，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因素在——如果自家指导生突然没了，玩家肯定会知道表层深渊出现了恶魔的暴动。
（玩家：？？我谢谢你们。）
编剧们本来想要给恶魔入侵营造出一种“虽然出其不意，但是早有预兆”的氛围，但是游戏实际开服以后，发现这样的设计可能存在缺陷······
法师塔的玩家们本来就不算特别多，大部分在游戏外还是真正的在校学生。
有的学生喜欢八卦，有的学生会做攻略，但也有不太和人交际、只埋头专注于自己的发展的类型。
而这种倾向在法师塔被进一步发扬光大——因为不少高年级学生自己就是除了追求真理之外、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性格。
这可能会导致他们人在研究室、祸从深渊来，一脸懵逼地发现家被炸了。
这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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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宝贝夸夸群】
[大就是美]：要是啥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来个突然袭击，他们肯定会非常不满的——毕竟，我们本来就没有打算让他们亲自参与必死的深渊狩猎······
[我是粉色哒]：没办法，法师职业本来就不太可能速成，而且学院派法师的战斗力大部分都很······唉。
[我是粉色哒]：再说了，哪怕真的有玩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大幅度提升战斗能力，要想通过考核也没那么容易。
[我是粉色哒]：就算真的出现技术大神、肝帝或者氪佬，得到参与开服第一次狩猎活动的资格······那情况反而会更糟糕吧。
[守法公民不画黄图]：是哦，千辛万苦开荒，结果遇到必死局，想想都觉得血压升高了。
[飞天小神马]：或者，眼睁睁看着好友都挂了，自己一个人死回来，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心理打击呢。
[飞天小神马]：而且，蓝晶塔的玩家活跃度其实低于我们之前的预期······要是NPC损失太严重，玩家基本不可能“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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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在有备而来的恶魔先锋面前，玩家们可能根本撑不过一个照面。哪怕反应够快，组织起像样的反抗之前，会出现不少伤亡。
没有胜利希望的“剧情杀”是要尽力避免的。
而且，法师塔的NPC们都是宝贵的不可再生资源（？）要是真的按照原计划推进，那学生们基本都要完蛋了。哪怕是教授，也可能会死去几位。
这可不行。
正如某个没有心的同事高喊的那样：“就算死去，也必须以更加深入人心的姿态死去啊！”
因此，为了引起学院的注意、减轻到时候恶魔爆发的带来的后果——大家决定在法师学院里制造一两次小意外。
利姆接下了这次工作。
同事们本来建议，干脆和恶魔大打出手，然后合理地受点伤，把事情闹大。
至少要让玩家们对“利姆”这个人留下一点印象，以后走剧情的时候不至于出现“这人是谁啊”、“为什么突然会冒出野生的恶魔啊”之类的尴尬场景。
有一位同事突然提议道：“要我说，干脆直接趁机领便当算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减负吗？到时候我们找个认识你的教授出面哀悼一下，用我们的学生渠道小道消息宣传一下你家的背景就好了。”
利姆沉默了几秒。
“没必要。”
她说，“我已经设计好了更有宿命感的退场方式，更符合背景，也比较有故事感——而且，要是我死了，你确定校方不会反应过度、直接把深渊入侵的剧情弄没了吗？”
且不说全力运转起来的“蓝晶塔”防御有多完善，哪怕只有老校长一个人，只要他愿意花点时间，就能屠灭深渊表层的绝大部分恶魔了······
然而同事们在意的并不是后半句。
某位匿名的“凉凉刀片精”鬼哭狼嚎起来：“你不是最喜欢无声无息地死掉、给玩家们带来负罪感吗？！你变了！！”
季月觉得自己脑门冒起了青筋：什么叫“我最喜欢无息地死掉”？！
聊天频道里又笑成一团，季月只觉得他们吵闹······
啊，不听不听，我还要赶下一个场呢！
～～～～～～～～～～～～～～～
【无用的小知识】
法师格言：尊敬万物，无惧无怖。
缺失后半段就会犹犹豫豫、裹足不前，缺失前半段最终会陷入疯狂、走向毁灭。
具体理解的话，就是——
对待活着的强大恶魔我们要谨慎，但是打死恶魔以后我们可以充分利用（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35章 悠闲课后
